迴憶這東西若是有氣味的話,那就是樟腦的香,甜而穩妥,像記得分明的快樂,甜而悵惘,像忘卻了的憂愁——張愛玲


    鄭秀晶坐在我的邊上,有著那杯熱水和這群溫暖的人作陪,從腹部傳來的陣陣隱痛,好像都完全不關緊要了。要??看書


    洗碗的事情終歸還是被張博給全部搞定,有在熙在,我相信整個廚房這會必定幹淨的不得了。


    後來他們夫妻倆加入了戰局,紙牌遊戲一下子劃分出了陣營。什麽夫妻牌,兄弟牌,姐妹牌,那是打的飛起。


    各種爾虞我詐各種演技,讓我見識了個徹徹底底。至於輸掉一局的懲罰,不得不說帕尼尼非常有遠見,非常會玩。


    每當有人輸了,她就從身後的袋子裏摸出一縷豆芽,二話不說就插別人腦門上。沒錯,就是戴在我腦門上的那株豆芽。


    那畫麵,簡直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其中,以圭賢的狀況最為逗比。兩個多小時玩下來,他的腦袋上基本已經沒有多少空餘的位置夠插豆芽了。


    初步估算一下,也沒太多,大概二三十來株吧。


    ……好家夥,那頭上一片,綠油油的幾乎是要反光的節奏。


    晚十一點,差不多是到了要散的時刻。


    提出要拍一張合照的是帕尼尼,她有帶了自拍杆,另外沒輸多少的她除開得瑟以外就隻剩有恃無恐了。


    眾觀所有人,頭上隻有一株豆芽的,唯有我和她。其他人,最少也得有個三四株。就連沒過多久被我慫恿去打牌的秀晶,她的頭上也戴了七八株豆芽。


    至於她姐姐鄭秀妍,這貨今天明顯有點小背。??壹看書沒有半點運動神經的她,想來牌技應該是還不錯的。可惜今天這場牌局,除了看牌技以外,還需要看配合。


    這倆親姐妹之間,有關於紙牌的配合。簡直稀爛,就差沒有相愛相殺了。


    總之,最後的畫麵,沒有辜負我的心思。溫暖度溫馨度,雙雙滿分。


    除開我以外的所有人靠著沙,唯獨我一個人坐在沙之上,自拍杆長長的伸了出去。


    看著那顆攝像頭,我罕見的抬手比出了一記v。


    隨著一聲快門聲沉沉的落下。有關於今天所有的畫麵,全都在一秒之間,由三維變向二維,壓製成了記憶。


    迴憶這東西若是有氣味的話,那就是樟腦的香,甜而穩妥,像記得分明的快樂,甜而悵惘,像忘卻了的憂愁。


    終歸是到了要散場的時候,盡管有那麽小小的一線惆悵在隱秘的牆縫間遊走。不過每個人都知道,相聚的日子日後還會有很多。


    所以離開的步伐,並沒有那麽難抬。


    第一個說要走的是鄭秀妍,她明天早上七點的飛機,去gz。沒有人幫她整理行程,沒有人幫她整理行李。


    我在門口送她,和她簡短說了兩句話之後,卻現邊上的鄭秀晶一動不動。


    就在我疑惑的當口,她開口跟她姐姐說:“歐尼你先迴去吧,我等會再走。”


    玄關處的空間狹小。且擠滿了很多要告別的人。鄭秀晶的這番話因為嘈雜,並沒有被多少人聽進耳。


    隻有我疑惑的打了個響鼻,側頭看向一動不動的鄭秀晶。


    “呀,你現在不跟你歐尼一起迴去。等下一個人走誰放心。?一看書??”


    話一出口不待對麵的那個眼眉低垂的家夥說話,後麵的張博即刻開口。


    他說:“我也要晚點走的,等下我送她。”


    “那在熙呢。”聽到這的我不禁有些搞不懂,這群家夥都說要晚點走,是還有什麽事嗎?


    “我讓她跟泰妍她們一起走了,反正順路。”


    ————————————


    一聲兩聲很多聲“安靚”之後。整間屋子裏由沸騰漸漸變成了溫水。


    留下的有薑錫俊,張博,和鄭秀晶。


    迴到沙上重坐,薑錫俊把雙手插在口袋裏,朝我這邊看過來了一眼。


    “有時間的話還是去做個檢查吧。”


    果然,他早就知道了我是在忍,是在演。這麽一看,說要留下來的其他兩個人,恐怕也是猜出來了一些什麽。對此我撓了撓後頸,表示知道了。


    坐在我右手邊挨我挨的很近的鄭秀晶,這會兒撞了撞我的胳膊,她問說還疼不疼,我迴了兩個字還好給她。


    緊接著,她又問我餓不餓。


    大概是想著我之前把肚子裏的東西都給吐了出來,事實在廁所裏吐第二波的時候,我的胃裏基本上已經空了,吐出來的,不過是一些酸水。本來我以為我衝水夠快,她並沒有看見,但想來她終究還是看見了。


    有關於吐這件事情,這不禁讓我記起來了還往前走的那幾年,年輕的不懂事的時候。那時候,喝酒全靠拚,最狠的一次我吐紅了一整個垃圾桶。


    年輕時透支的一分鍾身體,長大後你一年都養不迴來。所有的病根都不是毫無緣由的,想到這裏,我不自覺的開始考慮今天這次疼痛的嚴重性。


    但在沉默之間,在權衡了一段時間之後,我還是決定拖後身體檢查的計劃。畢竟還沒到要死的地步,接下來的幾個月的時間,於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等到鄭秀晶第二次撞我的胳膊的時候,我才迴過神來,並想起她剛才問我的話。就當我正準備迴答的是,她什麽也沒說的就那樣徑直起身去了廚房。


    真是個雷厲風行的丫頭。


    鄭秀晶離開客廳以後,薑錫俊看了看表,隨後他起身,我知道他明天要出差,所以沒等他說話,便對著他點了點頭。


    不過他在穿完鞋打開門準備走的時候,有迴身提醒過我一句,他說:


    “領獎的事情別忘了。”


    恩,直到這會兒,在萬籟俱寂的時候,在喧囂褪盡的時候,我才漸漸的對領獎這件事情,有了一點實感。


    說要晚點走的張博,至始至終都沒有要開口的跡象,我看著這小子,正窩在沙裏玩手機。不由的有點沒好氣:


    “阿西,你是特意留在我這玩手機的嗎?”


    一句話把他給叫醒之後,張博有點懶洋洋的收起手機,他慢慢的從沙靠背上直起身。


    “恩,順便看看你有沒有事,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麽急需要我來應,另外再順便,等會兒送秀晶迴家。”


    說到最後迴家這兩個字眼的時候,在廚房搗鼓了半天的鄭秀晶剛好端著兩碗粥走了出來。


    她把一碗遞到我麵前,一碗遞到張博麵前,然後開口說:


    “不用麻煩了,今晚我就在這。”


    有點突兀,有點沒有準備,反正她的話一出口,我就感覺到耳膜被震的一時間有些麻。


    相比於我的過度反應,那頭的張博顯得淡定了許多。他輕輕的哦了一聲,然後徑直起身:


    “這碗粥你吃了吧,我不太餓。另外,有什麽事立刻給我打電話。”


    “喂!……喂!”


    說走就走的張博,步子有點小快,我端著粥衝他喊了好幾聲,但他充耳不聞。


    最後,房間裏就隻剩下我們兩個了。


    表情一片淡然間的鄭水晶,正一勺一勺的在那吃著粥。有點頭疼的我抹了抹額頭,另外,從那短暫的震驚中脫離出來的我,明白了這丫頭的想法是什麽。


    “呀,我說,我又不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至於還在這守著我嗎?難道我會突然疼到連打電話的力氣都沒有,死在房間裏?”


    話一出口,原本安安靜靜在對麵吃著粥的鄭水晶,幾乎是一秒炸毛,不出意外應該是被死那個字給刺激到了。


    總之,這個沒大沒小的丫頭扯了一下不耐煩的嘴角,直接探手過來就用兩根指頭捏住了我的嘴,還用了不小的力氣。


    “一天到晚死死死的,能不能說點好的。”


    被這麽一捏,本來準備動手教訓教訓這個家夥的我手還沒抬起來,就牽扯到了腹部的一點疼痛。停止動作的我隻好斜眼看著她,從被捏住的唇間擠出一段音不太清楚,但危險氣息很濃重的一句話:


    “呀,鄭水晶,你不想死的話最好趕緊把手給我鬆開。”


    哪知話還沒說完,捏住嘴唇的手又是一番力。


    不耐煩炸裂的她立馬挑了一記八字眉:“還說!”


    算了,我不說了……等明天再說。(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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