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踩迴到幹燥的沙子上麵,褲腳處開始狂妄的往下滴水。寒風適時的侵襲而來,一層一層的水珠滲透到皮膚表麵,發抖這個動作,已經勢不可擋。


    暫時還沒到打噴嚏的程度,但估計是離不遠了。


    保持著充分平衡感的薑錫俊,原本以為自己費點勁能安穩的走迴到營地,但沒想到被半路殺出的老虎順圭給狠狠的捅了一記。上岸之後他先是呀西了一聲,然後發著抖對準還坐在沙灘上笑著的李順圭踢了一下腿。


    這一踢,大量的水珠飛濺,並且準頭十足的落到了李順圭的身上。


    笑聲戛然而止,正開著心的家夥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快就被報複一下,瞬間炸毛的她徑直起身,雙手抓住薑錫俊的頭發左右一陣搖擺。


    對麵的兩個活寶打鬧的那是正嗨,我哭笑不得的從她們倆身上移開視線,低頭瞅了瞅自己的狀況。


    褲子是完全的濕透了,衣服的下擺隻是濕了一點點,看樣子並不用換。至於左手……剛剛實在是玩的太嗨,落水的時候也忘了照顧它,以至於包紮著傷口的那些白色紗布,被徹底浸透。


    遠處營地的哄笑聲漸漸溶於篝火,取而代之的是愈發清晰的腳步聲。我抬頭,看到她們已來到近前。


    這其中的金泰妍,臉上沒有半點笑顏。她盯著我的左手,也沒有皺眉,就是那樣無表情著,和記憶中最沉悶的樣子一模一樣。


    見此我心中稍顯一暖,但並不覺得有什麽。我隻是分開還在打鬧著的那兩人,把胳膊搭在薑錫俊的肩膀上:“好了,趕緊去把衣服換了。”


    從表麵上看,薑錫俊轉轉盤轉到的這一次懲罰,讓大家的笑變得更加的輕鬆了起來。勾著肩的我倆走在最前頭,鑽入小樹林的張博圭賢他們,在半路和我們匯合。


    就這樣迴到營地之後,開心夠了的帕尼徐賢她們二話不說開始了燒薑湯。氣氛依然如初。看似沒有任何變化。張博和圭賢又開了瓶啤酒準備壓壓驚,李輝才半途加入。


    李順圭端著一杯百麗甜酒把椅子往篝火邊挪了挪,她的衣服上稍微沾了點剛剛薑錫俊揚上去的水珠。書言和書俊手裏永遠都拿著一根熱狗,他們兄弟倆在邊上嘀咕了一會外星語之後。偷偷摸摸的跑到帕尼身邊,順走了那瓶還剩下一點點的可樂。


    至於我和薑錫俊……


    作為悲慘的落湯雞,我們當然是徑直上了房車。


    哦,對了,還有一個人。從剛剛開始便一直緊跟在我身後的金泰妍。她在我們正要上車的時候扯了扯我的衣袖。


    我迴過頭去,看見她先是狠狠的瞪了薑錫俊一眼,然後恢複空靈的狀態看向了我。


    “換好衣服之後敲下門,我給你換紗布。”


    簡簡單單沒有味道的丟下這句話之後,她即刻轉身,去到了正在切薑片的帕尼那邊。


    正準備說出“自己換就可以了”這之類拒絕的話的我,踩在房車的踏板上怔了一秒。


    已經進到房車裏的薑錫俊見我還沒進去喊了我一聲,這一聲把我給叫醒,撓了撓頭的我沒再多想,進到了車內。


    準備齊全的薑錫俊早已拿出了幹淨的衣物。被冰冷的海水刺激的正精神抖擻的我們很快的便換下了沉重的褲子,接下來便是鞋子的問題了。隻見薑錫俊從一個拖箱裏拿出了兩雙顏色比較詭異的棉靴——居然特麽的是一雙紫色,一雙粉色!而且還是那種帶毛絨花邊的,這絕壁是故意的。


    那一瞬間,我望向薑錫俊的目光,殺氣衝天。


    似乎是感應到了我快要處於發飆的邊緣,薑錫俊一副破罐子破摔表情的攤了攤手:“反正就拿過來這麽幾雙了,本來是準備給所有人晚上睡覺之前穿的。裏麵還有豹紋的,綠色的,你要選那雙?”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就是薑錫俊今天準備的又一個驚喜了。我仿佛已經能夠預見再晚一點的時候,那些家夥們過來選鞋子時候的抗拒表情了。城裏來的薑錫俊,果然真是會玩,連睡前棉靴準備的也這麽fashion。


    對此我隻能歎一口氣:“算了。我還是就穿那雙紫色的吧。另外,你把帕尼的粉色穿了,等下不怕她把你泡到海裏唱一首洗刷刷嗎?”


    “洗刷刷?那是什麽?”


    “額…………算了。”


    有些神經有些跳脫的對話暫時放下來,我坐到房車客廳的長條沙發上,開始換鞋。同樣坐下來換鞋的薑錫俊目光隨意的往我的左手上瞟了一眼:“沒什麽問題吧。”


    聽到這話的我翻了個白眼:“說這話你不覺得有點多餘麽,你丫都已經拉著我入海了都。”


    被吐槽了一記的薑錫聚嘿嘿的笑了一聲:“那是因為經老夫掐住一算。覺得你的傷口應該已經結痂了,雖然才拉你入海的。”


    “那你還問個屁!”將第二個白眼賞給薑錫俊,同時噴了他一句的我蹬了蹬鞋,起身從沙發下麵的櫃子裏翻出醫藥箱,開始自己換紗布了起來。


    白色的低溫紗布被揭開,塵封好久的傷口露出來。


    小拇指根部,一片虛無,隻剩下一個平滑的黑色血痂。


    血痂的顏色並不算太深,有些偏粉色。經過這麽一會海水的浸泡之後,那塊血痂已經變軟,顏色也在更加變淡。至於血痂附近的皮膚,此刻正一片腐白。這樣直接幹脆的傷口,徹底愈合到底需要很久,我並不太清楚。


    慘白和淺紅交錯的傷口,並沒有暴露在空氣中太久。沒有消毒,隻是拿水淋了一下的我,很快便拿出紗布再次把它給包裹住。


    早就換好了鞋的薑錫俊靠在一邊的櫃子上,靜靜地看著我把紗布換完,期間他打了個哈欠,表情從頭至尾都很輕鬆很淡然。


    這就是讓我很沒有負擔的反應,一切隻要像平常那樣,我就會把這事兒給忘記。


    傷口的包紮有些淩亂,不算完美,但並沒有大礙。我和薑錫俊起身下車,兩雙自帶霸氣的棉靴果然還是震驚了全場。


    剛小嚐了一口薑湯的黃帕尼,這次是真的一口噴出了所有黑色的液體。


    同時,意料之中的聲討聲到來了。


    “呀薑錫俊你個變態,不準穿和我同款的粉色棉靴!”


    噴完了一口薑湯的黃帕尼果斷發飆,她拿著湯勺就對準薑錫俊發動了衝鋒。氣勢有點小兇猛,為了避免被波及到,我趕緊從薑錫俊身邊撤開。


    幾步挪到一邊,正準備饒有興致觀看薑錫俊和黃帕尼,粉色棉靴爭奪戰的時候,一碗薑湯突兀的出現在視線中。


    雙手半縮進袖子的金泰妍,用袖口和數根白皙的手指捧住碗的底部,將薑湯遞到了我的麵前。


    我側頭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接過。


    等到我把碗接過之後,她放下仍舊籠在袖口裏的手,低頭看了一眼那雙紫色的棉靴。唇角揚起一絲可愛的弧度,但待她把視線稍微上移一點之後,那絲弧度立刻被風撫平。


    正準備喝薑湯的我,全程看到了她的表情變化。在我看來,此時的她隻是略微有點不開心而已。還是像從前那般的,有點埋怨我不會照顧自己,有點埋怨薑錫俊的懲罰遊戲。


    看著這樣小情緒的金泰妍,我一聲淺笑吹動薑湯泛起漣漪。手條件反射的揚起想要撫摸她的頭發,但動作至一半便又停住。我揚起那雙已經包紮好的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傷口已經結痂了,沾點水不要緊。包紮的話,我自己順手就做了。怎麽樣,紗布纏的還算可以吧。”


    安慰和開解的動作就這樣換成了語言。


    聽完我二十八度的帶著打趣意味的話,金泰妍勉強笑了一下。隨即她又揚起一隻小手,推了推我還拿在手裏的薑湯。


    “快冷了,趕緊喝吧。”


    從她的眼睛裏沒再看出特別情緒的我恩了一聲,端起碗慢慢的喝掉了這碗差點變冷的薑湯。


    營地裏升華起來的氛圍在粉色棉靴爭奪戰結束以後,又下降了一點。薑錫俊嚷嚷著要玩下一把遊戲,烘幹了衣服正在吃烤肉的老虎順圭鼻子一皺,小小的發飆了一聲說:“吃點東西再玩!”


    感情剛剛那三十圈,外加和薑錫俊的角力,使得她的肚子又餓了起來。


    其他笑累了的眾人,也都附和說要補充點能量。無奈隻得答應的薑錫俊一口灌完薑湯之後,利落的開了瓶燒酒。


    第二輪的吃與喝,當然一個都不能落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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