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經紀人過來後我們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先打了個招唿,然後我詳細的給她的經紀人說明情況,鄭秀晶則把腿蜷縮著,整個人窩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玩著手機。說明完情況經紀人把電腦打開開始擬大致內容,我轉頭嚴肅的對著鄭秀晶說:“腿放下來。”鄭秀晶輕輕哼了一聲,然後把腿放了下來:“麽(什麽)?”


    對著鄭秀晶那張無暇的臉,我伸出手:“百分之30的息,給我五年!”


    鄭秀晶看見我伸出的手往後一縮,隨後是無表情,微張的嘴:“一給麽呀(這是什麽)?百分之30是什麽?”


    見鄭秀晶露出一臉呆呆的白癡表情,我長吐一口氣,撫了撫後頸:“你是帕布嗎?百分之30就是五年後我多給你三千萬。”


    仍舊還未聽明白的鄭秀晶繼續保持皺眉,瞳孔中一片茫然。她向著我這邊探了探身子:“為什麽要多給我三千萬?”


    關於我和鄭秀晶之間的交流為何會如此困難,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因為我和這丫頭,壓根就不在同一個次元。無奈的垂了垂頭,懶得再拐彎抹角的我徑直對她吐出了兩個字:“利息!”


    當如此簡單直白粗暴的解釋被我說出口,瞬間反應過來的鄭秀晶表情突然變暗,她的瞳孔一陣遊動,亮彩粉色的嘴唇緊緊抿住。獨自沉悶了好一會後,她重新開口,聲音冰冷卻又柔弱。“我們不是親故嗎?我隻是單純的想幫你,你這算是什麽?”


    仿佛像沒看見鄭秀晶的表情變化一般,我繼續麵無表情:“借錢付利息天經地義,我知道三千萬在你們眼裏算不了什麽,但利息我必須給。還有,我們應該不算是親故。我們之間隻是你覺得愧疚想要幫我,我接受你的幫助罷了。”


    話一出口,鄭秀晶的臉色變得鐵青。經紀人在一旁敲著鍵盤,像沒有聽到一般的,正襟危坐。


    冷顏,看起來如此疏遠的冷顏,仿佛不屑一切一般的冷顏:“好,那好!既然不是親故,百分之50的息。”


    聽到鄭秀晶突然改口,且改的如此不講道理,我掙了掙嘴角,皺起了眉:“百分之40!”


    被我的一句在我看來十分正常的“利息”給徹底惹惱,鄭秀晶的語氣開始變得很輕蔑:“一個億,五年的時間,這麽久,50的息一點也不高。”她擺了擺頭。


    我不停的用手敲著桌子,眉毛狠狠的糾纏在一起。


    見我停住,悶聲不言,鄭秀晶一聲冷笑:“還不起就別借。”說完她立即準備起身。


    被她的動作驚醒,我敲桌子的手驀然停住,轉了轉頭,朝著經紀人開了口:“50的息,5年,寫吧。”


    鄭秀晶又重新坐了下來,神情不斷變化,經紀人望了望她見她沒反應,便把合同繼續寫了下去。


    寂靜往每一個人的心上爬,我很平靜,至於其她人,我不知道。


    合同擬好,去辦公室打了兩份出來。然後我拿過來看了看,條例清晰,於是在兩份上都簽上自己的名字。簽完後便把合同推向鄭秀晶,她看也沒看,二話不說直接簽名,簽完後發出冰冷的聲音:“卡號。”我鎮靜的將銀行卡號報給了她,她在手機上按了一會,丟下一句好了,轉身進了練習室。經紀人見狀朝我微微點了個頭也離開了。我坐在那裏,手上拽著合同,心超速太多,必須得大口大口唿吸。過了一會,伴隨著短信的提示音,一億正式捏在手中,一塊代替心髒鑲在胸腔裏的石頭終於粉碎。五年時間其實很緊,現在我空著心,得努力往上爬,除了相信自己,我別無他法。


    手機裏依舊沒有存誰的號碼,我的手機裏,從來隻保存有寥寥數個聯係人,父母親人加上屈指可數的“熟人”,再無其他。


    不是我薄情寡義,隻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對於鄭秀晶,我確實心懷無盡感激。所以在她提出了那麽高的利息的時候,我仍舊選擇了答應。在我看來,我和她之間最合適也最舒服的關係便是,債主與欠債人。


    腳步輕盈,離開s&m公司。走在去往銀行的路上,我給母親打了個電話,嘟嘟的聲音此刻竟覺得是歡快的旋律:“媽,我馬上打六十萬迴去,你讓醫院趕快找配型,我們準備手術。”說著說著又有點想流淚。對於我話中突如其來的六十萬,母親顯得詫異甚至惶恐:“你哪來的那麽多錢?”


    “認識了一個朋友,借了這麽多給我。”一想到父親的病情終於有了轉機,壓抑許久的心情終於決了堤。在行人繁多的街道上,我旁若無人的流下了眼淚。父親曾教導過我,讓我在任何時候也別哭,但“脆弱單薄”的我,又怎麽能忍得住。


    聽清楚我是借來的錢,母親在電話那頭語氣又變得有些慌張:“這麽多錢你怎麽還?”


    感覺到母親聲音裏的顫抖,我忙出聲安慰她:“媽,你別擔心了,別人不差這點錢,我隻要努力工作慢慢還就好了,你隻管照顧好我爸,等找到配型了就通知我,手術的時候我爭取迴國一趟。”母親還在那絮絮叨叨放心不下,我把電話掛掉,走進銀行,把錢給轉了過去,然後搭公車準備迴宿舍。在車上,我掏出手機,通話記錄裏最上方的那組陌生數字便是鄭秀晶的號碼,我按動手指,編輯著短信:錢寄迴去了,會盡快安排手術,古墨我(謝謝你)


    !編輯完短信,我兩指夾住手機,反複的旋轉,想了想,按住迴刪鍵,手機屏幕和思緒重新恢複一片空白。按了按左臂上的傷口,已經感覺不到非常明顯的疼痛,給唯一存了號碼的權pd打了個電話,表示想盡快工作,權pd答應和sbs那邊一聯絡好便通知我。


    迴到宿舍已經很晚了,明天有課的張博依舊沒睡,他坐在桌旁看著書。見我迴來,他打了個哈欠:“怎麽這麽晚才迴來,又搞出了什麽事了嗎?”


    我笑了笑拖過板凳坐在他麵前:“有事,不過是幾件好事,首先借到了一億,其次估計馬上就能去sbs工作了。”


    張博聽了長舒一口氣:“錢借到了就好,伯父一定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


    “不過你去哪借的一億?”張博疑惑的問。


    我起身倒了一杯水:“找鄭秀晶借的。”


    “她?”張博十分詫異,緊接著問:“什麽時候還?多少的利息?”


    “五年。50的息”


    “50?我靠,她是不是瘋了,這你也能答應?”張博一臉不可理喻的表情。


    我喝了一口水神色平靜:“這裏麵有些事是你不知道的,她能借我這個錢我就已經很感激了。五年那麽長,一切都有可能發生,我相信自己,你!不相信我嗎?”我把住他的肩問。


    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燦爛的笑了笑,不知道為何,此時此刻我竟無比自信。仿佛是被我感染一般,張博突然一把摟住我的肩也跟著笑了起來:“來韓國玩了這麽久,直到現在才被你一語點醒,好像真的是到了該奮鬥的時候。”


    “恩,得開始奮鬥了。”我點了點頭。


    “你明天去學校圖書館,幫我借幾本傳媒方麵的書迴來,現在我什麽都不懂,得抓緊時間學一點是一點。”張博朝我點了點頭:“我明天下課了就給你拿迴來。”說完看了看時間,淩晨一點十三分,再次打了個哈欠:“很晚了,休息吧。”我擺了擺頭:“你先睡吧,把你的筆記本借我用用,我查點東西。”張博點了點頭便上床休息了。我打開電腦搜索sbs。


    sbs股份有限公司,漢稱株式會社sbs,原稱首爾放送,總部位於首爾市陽川區。創建於1990年,一直承擔著媒體產業先驅者的角色,其節目一直以新、奇為主,獲得了廣大年輕人的青睞。製作了眾多高收視的電視劇,如《巴黎戀人》《城市獵人》《聽見你的聲音》《繼承者們》《來自星星的你》《threedays》《doctor異鄉人》。以及音樂節目《人氣歌謠》和綜藝節目《runningman》《healingcamp》。首爾的總部又分為一山市製作中心,登村洞開放送館,以及最重要的木洞sbs本社。


    盯著電腦屏幕看了許久,我抹了抹下巴,胡須還是一如既往的紮手:進入sbs,哦,應該說還不算進了sbs,隻不過是一隻腳巧合之下邁過了門檻。所謂場務,即是負責車輛調配,食物飲料采購供應,拍攝現場周邊人員控製,劇組搬運,交通處理等等雜事的職位。我的工作大概應該就是受場務指揮,做具體的雜事。


    關掉電腦,洗完澡躺在床上,望向窗外,星星很少,睡眠還沒有找上我,我開始思考:場務之上,我能做什麽?能快速融入製作團隊,進入團隊圈子的職位貌似隻有vj(攝像師)比較容易,pd(節目製作導演),fd(現場導演)這些還太遙遠,編輯方麵專業性太強,協調方麵能力的培養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至於作家需要口才和靈活的應變能力以及一定的文字功底,直接pass。我長歎一口氣,沒有再想,做好眼下的便是全部,近期以內再沒有別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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