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河江把香玲娘倆送到了叔叔家裏。車子一直騎到叔叔的家門口才停了下來,香玲下車,楊河江直接進了門。香玲想喊住河江等一等,看河江沒迴頭,也隻好跟了進去。家裏隻有嬸子一個人在。見了河江很是熱情,當看到後邊跟著的香玲時,錯過了河江,更加熱情而大聲地打著招唿,看到香玲懷裏熟睡的孩子,聲音小了八度。但熱情勁兒沒減,拍了拍香玲的胳膊,往裏指了指,讓香玲進屋。河江和香玲隨著進了屋,嬸子急忙進了裏間,收拾了一下床鋪,讓香玲把孩子放下。

    楊河江的這個叔叔是堂叔,他的父親與楊河江的爺爺是兄弟,楊河江的爺爺是老大,堂叔的父母死的早,從小跟隨楊河江的爺爺奶奶長大,由於年齡與河江爹相仿,打小與河江爹的關係很要好。堂叔早年當兵,轉業後不知怎麽安置在了城裏,後來把家也搬了過去。這兩年逢年過節,幾乎都是堂叔迴家看,也不大停留。香玲對嬸子不熟,見的麵屈指可數,有些拘謹。看到嬸子真心熱情,怯乎的心才放了下來,打量著。嬸子個子不高,白底粉紅花褂頭,削發,眼睛炯炯有神,十分精神。屋子裏的家什乍一看和農村的都差不多,還有些斑駁,不過都十分幹淨,擺放也井然有序。不象在家,東西亂扔,屋裏屋外,亂糟糟一片,髒乎乎一堆,也難怪,在家裏,農村,連人都灰頭土臉的,還差東西?誰家不髒,還往往受諷,不是莊稼人。最顯眼的,是院子裏的葡萄架,幾乎從大門一直架到了堂屋門,葉子濃密,碩果累累。整個院子十分陰涼,就連堂屋裏也是。農村也有葡萄,從小到大,從沒見過誰家這樣架過,也沒見過誰家的葡萄栽在院子裏。

    “嬸子,你家的這葡萄真好!”香玲感歎。

    “可不是,都好幾年了,沒事的時候你叔就鼓搗鼓搗。”河江嬸隨著香玲站在了院子裏,“就連我們這兒鄰居也很羨慕,今年有好幾家都栽了,沒事時閑玩,嘮嗑,你叔都快成老師了。”

    “還是城裏好,幹淨,多清閑!在家誰得閑鼓搗這?地裏的活還幹不完呢!”香玲羨慕地說。

    “我叔呢?”早已進屋的河江抬眼看了香玲一眼,見香玲沒注意,接了一句。差開了話題。

    “上班去了。”河江嬸迴答,“我今天歇班,小孩子出去的出去,上學的上學,都不在家。”河江的嬸子在一個紡紗廠上班,做後勤,年齡大了,活輕。今天正好也該著休息。

    “嬸子,”河江出了屋,站在了葡萄架下,“我今天來送兩個學生,香玲跟著來玩,小峰睡了,讓他倆在這兒歇會兒,我先出去,那兩個學生還在路上等著呢。”說著,楊河江牽著車子就要往外出。

    河江嬸這才想起什麽,當然記得那兩個學生指的是誰,急忙說:“你看我這記性,今天新生也開學我都忘了,我還以為你一家人都來了,是有別的事呢。倆孩子真能,都考上了,你咋不讓你弟弟妹妹也來?”

    “帶的東西也多,不方便,外邊等著呢。嬸子,我去送他們了。”

    “那快讓他們進屋坐坐。”河江嬸催促。

    “遠著呢。”香玲說,“要不我們都來了。”

    “你去吧。安頓好,都迴來吃飯。”河江嬸給河江說,熱情地跟著河江,把河江送到大門外。

    “看情況吧。”說著,楊河江騎上車子走了。

    河江嬸迴頭讓香玲看家,聽著小峰,醒了好哄,自己張忙著出去買菜了。

    楊河江騎著車子悶著頭的往前走,輕車熟路,不一會兒就來到讓弟弟妹妹歇腳的地方,卻不見了河芳河冰的影子,行李也不在,大吃一驚,身子扭了幾圈,沒看著,前後騎車找了幾趟,也沒有。隻得返迴原地兒等,急得眼睛來迴亂尋,不敢離地兒了,害怕兩人中有誰找來,再找不著自己了,慢慢等吧。

    這時,旁邊一搖著扇子乘涼的老頭發話了,“小夥子,你是等人的吧?”

    “啊!是,兩個學生。”楊河江聽到說話聲,扭頭看是一個老年人,又加了一句,“一男一女,您看見了?大爺。”有點後悔沒早點問一聲,傻等了一陣子。

    “走了,”老頭揚起扇子往學校方向指了指,“跟著一三輪車走的,好象也是送學生的,快攆去吧。”

    “謝謝您了,大爺。”楊河江高興地騎起車子就要走。老頭在後麵慢搖著扇子,抿了抿嘴,想說什麽。楊河江已經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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