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河江趁空又催香玲,還車子並懷疑車子來曆,香玲被逼得這才說出了車子是誰的

    “得空還迴去?”

    “在哪擱著不一樣?”香玲想蒙混過去。

    楊河江過去大都隻關注外人找他的大事,家裏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從來極少過問,這次是怎麽啦,一輛破自行車,啥時也成大事了?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楊河江連珠炮,“性質不一樣,這叫孬,在我們家,我是老大,我得帶這個好頭,你在你們家也是老大,我做得怎麽樣,你數數?”

    “咱可是分家另過的?”香玲答非所問地長了一句,意思很明顯,提醒著河江,家是分開的,東西能沾則沾,得為小家著想,你腦子得拐拐彎兒。可又想想也是,河江無論大事小事,沒少幫娘家的忙,從沒讓自己丟過麵子。現在時局變了,這個木頭,光知道認正理,死理不看現實,不比人家。因而這句話有點不那麽理直氣壯。

    不料,楊河江隨機就接上了,“就是分家另過,我也這樣說的。爹娘操持的東西,沒說給咱,咱都不能孬,不能要,哪怕是它瞎那兒,爛那兒,咱幫不了爹娘的忙,咱別給爹娘添負擔,咱清清亮亮的過有多好!”

    香玲聽明白了,他這是借由殺自己的心,阻攔自己膨脹的欲望。看看楊河江,楊河江正直視著自己,眼神怒而堅定。

    “有人朝你說啥了?”香玲轉移話題。

    “沒,你別想那麽多,得空,好聲好氣兒地給咱娘送去,如果我明天還看見這輛破自行車,咱們沒完,今天就到這兒了。”說完,轉身走了,出門去了,連香玲想問問他要去哪兒的空兒都沒留。

    傍黑的時候,看看楊河江還沒迴來,去了長洪家及河江常去的幾個地方,沒有。香玲心裏沒底了,不知道楊河江賣的啥關子。趁天黑人靜,不易察覺之時,推著那輛剛剛到手的“郵政綠“心裏五味雜陣般地向婆婆家走去。到了那兒,沒有好聲好氣,而是無聲幹氣見院裏沒人,故意猛摔了下自行車,弄出點兒動靜,見婆婆從屋裏慌慌張張出來,好象是看見自己了,扭身就走。當河江娘明白是香玲來送自行車時,香玲已經走遠了。望著車子,河江娘若有所思地歎了口氣,轉身進了屋。

    此時,楊河江正在長洪的磚機處那個值班的簡陋的小屋裏,楊河江,長洪,長洪爹,還有幾個沒走的工友,正圍坐在一破舊的小桌旁天南地北地海嘮呢。板凳不夠,楊河江腚下坐的是磚坯壘的臨時的小板凳,桌子上淩亂地擺著幾個菜,是長洪去鄉上買的,打著包迴來的,加上幾個人的碗筷,酒杯,亂七八糟。楊河江沒事從不上磚機上來,這兒離家遠,有事都是去長洪家,近。香玲壓根兒就沒想著這兒。楊河江不堪酒力,話匣子一打開,小屋裏盡洋溢著他的說笑聲。和香玲在一起,錯事依著她錯辦,百事百順免氣生,壓抑,出門前對香玲一陣搶白,也是以牙還牙,以毒攻毒先發製人的招兒,氣勢上先占上風,讓香玲的脾氣死在萌芽狀態,權宜之計,或許能起到作用——這時的楊河江似乎禦盡了包袱,磁上了知已,侃侃而談,直至深夜。

    第二天,楊河江一起床就看到院裏空空的牆角兒,於是轉身來到香玲跟前兒望著香玲,剛要說話兒,香玲給了個後背,以示抗議,在香玲眼裏,妥協是暫時的,緩兵之計,要得西瓜就得丟芝麻。自行車就是芝麻。楊河江要是擱過去,那是孝,但要擱現在,那是欠,哪家的兒子媳婦不刮摸爹娘?不能改變現狀,不急,得慢慢來。

    楊河江也沒急,看到香玲這事做的,不管怎樣,仿佛看到了希望。急忙跑到廚房,拾綴著做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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