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言溫柔地看著小姑娘,道:“小姑娘,聽他們叫魚芽,是嗎?”


    “是的。老爺爺,您覺得身體怎麽樣?有沒有感覺哪裏難受?”趙魚芽著急又擔憂,如果老爺爺有什麽事,她連請醫師的能力都沒有。


    “無礙!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小姑娘,你放心,我暫時還死不了。”


    “小姑娘,我也沒去處,我可以住在你家嗎?”丹言第一次主動提出留在別人家,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可以。隻要先生不嫌棄就好。”趙魚芽直接答應了,家中親人皆已去世。


    現在有個老爺爺陪伴自己也是不錯的。


    村裏的人,想勸趙魚芽,又想起本人在。


    於是,村長便問:“你既要住在村裏,我等該怎麽稱唿你?”


    “老頭子叫沈言,你們叫我沈老頭,便好。”慈祥的笑容,讓在場的人都感覺到親近。


    村長甚至上前來,攬住沈言的肩,激動地說:“沈兄弟,你要不要吃酒?走走!我家吃酒去。”


    沈言也未嫌棄,反而笑道:“多謝老哥款待,不好意思,我不會吃酒。”


    “啊?不會吃酒?沒事,沒事。我們學學,學學。”村長說著就要拉著沈言去他家中吃酒。


    隻是,沈言拒絕了,再次拒絕。


    “老哥好意,本不該拒絕。”


    “隻是,小弟吃不了,吃不了。”


    “不過,小弟倒是會點岐黃之術。”


    “如果村裏有人需要,倒是能幫忙一二。”沈言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本事,隻是在場的人都是茫然,根本不知他在說什麽。


    “沈爺爺,您會什麽?岐黃之術?這是什麽東西?”趙魚芽疑惑,什麽是岐黃之術?


    “醫術,我是醫師。”沈言剛剛想到,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麽《黃帝內經》。


    “醫師?您是醫師,您能救我的母親嗎?”


    “她癱在床上,起不來床。”


    “我想過去請醫師,隻是醫師那是我們隨便能請的。”說到這裏,在場的人都露出了苦笑道表情。


    以前愁吃愁喝愁住所,現在愁看病難。


    現在他們最怕的事情,便是生病。


    生病是要命的。


    “可以!可以!現在就去。”聽到有病人,沈言直接翻身坐起來,動作利落幹淨半點不像是年邁體弱之人。


    趙魚芽都愣住了,這......他真是老人?


    ......


    ......


    天水城,餘香鎮,長竹村,沈家


    沈家與趙家一樣,都是泥磚房。


    這種比木材更加便宜且更方便。


    隻要有模型,很多小孩子都能踩泥造磚。


    家裏的院子十分幹淨,庭院中栽種著柚子樹,散發著柚子花的花香。


    聽見院裏有動靜,裏麵的人便走出來。


    她手中端著木盆,應當是才清洗完畢,裏麵的水比較渾濁。


    “你們有什麽事嗎?”女人疑惑地看著眾人,不解地問。


    這時,她的夫君從外麵衝過來,道:“秀娘,秀娘,這位先生是醫師,他是醫師。”


    “娘有救了,娘有救了。”男人神情激動,雙手不停地顫抖。


    女人倒是平靜,他看向男人後麵的老者,細細打量後。


    她才說:“先生多謝您幫忙。”


    “不用!你是個謹慎的好孩子。”沈言越過他們走進了房間,便看到了躺在屋中病人。


    屋裏陽光正好,並未有異味。


    想來,婦人將老婆婆照顧得很好。


    沈言上前,輕輕搭脈,還好,還好,隻是癱瘓。


    在這個世界隻要有靈力,癱瘓也能站起來。


    他拿出自己的銀針,開始在婦人身上紮針。


    暖暖又帶有生機的力量進入老婆婆的體內,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暖洋洋,像是泡在溫水中一樣。


    “我……感覺到身體裏有股暖流。”老婆婆喜極而泣,她已經許久不曾感知到身體的存在。


    她就像是困在木偶之中,吃飯,排泄都不是她能控製的。


    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失禁,成為躺在床上的廢物。


    有好幾次,她都想咬舌自盡。


    隻是,她的力量,連舌頭都咬不破。


    “真的嗎?娘,您有感覺了?”最高興的人莫過於沈家大嫂,她終於要解脫了?


    如果,不是婆婆對她甚好,她怕是要……做出糊塗事。


    “是啊!秀娘,這兩年委屈你了。如果不是你將我收拾得幹幹淨淨,我早就……”說著,老婆婆便哭了起來。


    太委屈秀娘了,如果不是因為她,秀娘怎會……


    “老太太,這是您往日積福,該得的。所謂,母慈子孝,首先是要母慈。”不知是不是他解決了大多數人的生計問題,沈言能清楚地感受到別人的善念。


    這位躺在床上的老太太,她是個好婆婆。


    因為年輕的時候,她受到了婆母的磨蹉。


    所以,後來她當了婆婆後,更容易感同身受。


    在日常生活中,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十分體貼兒媳。


    因此,她與兒媳宛若親生母女。


    “沈先生,多謝!多謝!您看看,需要多少錢,我會努力湊來還給您。”沈友善,他是秀娘的相公,沈婆子的兒子。


    他曆來孝順,對於照顧母親起居的媳婦充滿了感激。


    他高興母親能好起來,他也願意湊錢給沈先生當診費。


    實在不行,他可以進山打獵,終歸會還清的。


    “不用。母慈子孝,夫愛妻賢。沈友善,你是個好孩子,我願意免費救治你的母親。”沈言眼神溫柔又憐憫,像是神靈降世。


    “多謝先生!多謝先生!”沈友善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麵露欣喜,心中感激不盡。


    ……


    ……


    沈言收了針後,又拿出筆墨給他們寫了藥方,道:“煎來喝。”


    沈友善手顫抖地接過藥方,激動又無措。


    激動的是,娘有救了。


    無措的是,他該去哪裏尋藥。


    村民們憐憫又無奈地看向沈友善,怎麽也沒想到還有藥方。


    沈言拿出藥方後,他直接往趙魚芽家走去。


    在路途中,趙魚芽幾次又欲言又止,最終沒說出話來。


    “怎麽了?”沈言轉身,疑惑地看著她。


    小姑娘猶豫再三,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先生,您有所不知,世上無藥館,又何來藥材。”趙魚芽說完後,眼底盡是落寞和不甘。


    憑什麽大家都是人,靈師有煉丹師,權貴人家有醫師,他們這些平民百姓隻能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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