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又怎麽知道。你給府裏給了信,可讓他們去看了嬌奴的情況?”對於嬌奴,方雲瑤一直都喜歡。


    除了嬌奴會說話之外,便她長得比較合自己的心意。


    “沒有!奴婢也沒多說。隻說,您被皇上罰出了皇宮。”花奴低著頭,左右還是她無用,所以才讓主子受了委屈。


    方雲瑤伸出手,花奴連忙將其扶起來。


    她慢步走到窗邊,看向外麵,眼睛所看之處,盡是綠色。


    “花奴,你是不是也覺得是我的錯?”不知是不是屋裏燃著檀香的原因,方雲瑤的心逐漸變得平靜下來。


    花奴低著頭,小聲地說:“奴婢不敢妄言。”


    “不敢妄言?嗬嗬!我初見表哥,便喜歡上了他,求著父親送我入府,給他當妾。”


    “我知道,表哥並不想讓我入府。他想我嫁給別人當正妻。”表哥不愛自己,這事自己早就知道。


    “我入府後,表哥怕我受委屈,將所有的容忍都給了我。”方雲瑤並非愚蠢之人,對府中的事情門清。


    自己在表哥心中屬於特殊的存在,表哥可能不愛自己。


    但,她惹出事後,表哥絕對無條件地偏袒自己。


    因為這種特殊對待,讓自己忘記了表哥不愛自己的事實。


    反而覺得多年的相處,表哥愛上了自己。


    “這次,我偏袒嬌奴,除了因為我不想嬌奴受罰,還有就是我想試探表哥的心意。”


    “結果,我輸了!輸得徹徹底底!”方雲瑤覺得自己太過於天真,表哥再怎麽縱容自己,也比不上皇後腹中的孩子重要。


    花奴眼中含淚,哽咽地喊了聲“小姐”。


    方雲瑤聽到這聲小姐,神情有點恍惚,像是迴到了家中,她還是父親懷中的嬌嬌女。


    “許久沒聽見這個稱唿了,有點懷念。花奴,如果我不能迴到宮裏,你願意跟著我走嗎?”方雲瑤心裏明白,表哥肯定會借此機會,讓自己離開皇宮。


    隻是,她怎麽覺得有點不甘心?


    “當然了!自是小姐去哪,奴婢就去哪。”花奴說得認真,自己一直都是小姐的丫鬟。


    隻要小姐需要,自己隨時都在。


    方雲瑤轉頭,看著長著娃娃臉,帶著孩子氣的花奴,眼睛有點酸澀。


    花奴和嬌奴兩人,自己更喜歡嬌奴,從來沒仔細看過花奴。


    今日,自己才發現,花奴在看自己的時候充滿了崇拜。


    “好!以後你便跟在我的身邊。”方雲瑤看著花奴,帶著笑容說。


    “小姐,你……難道不迴去了?”花奴並不喜歡皇宮,那裏麵的人都好複雜。


    說句話,也許就不是字麵的意思。


    有時在長廊上說句話,就會被有心人聽去,徒生事端。


    所以,自己在宮裏很少說話,成了眾人心中的悶葫蘆。


    “不想迴去了!也許,表哥也不想我迴去。”其實,方雲瑤很聰慧。


    知道什麽樣的人設,既不受委屈,又不會被人防備。


    隻是一直演著戲,有點累。


    ……


    ……


    方所易從宮中出來,便直奔白龍寺。


    在日落的時候,他見到了女兒。


    方雲瑤穿著淺藍色的衣裙站在樹下,頭上未戴任何首飾。


    花奴站在一旁,目光始終追隨著小姐的身影。


    “瑤兒。”方所易輕輕唿喊道,僅僅兩個字,飽含了一位父親的擔憂和滿滿的父愛。


    聽到唿喊,方雲瑤轉過身來,她看到了父親。


    “爹爹,對不起!讓您受苦了!”方雲瑤看著身著官服,膝蓋上有印記的父親,心裏忍不住後悔起來。


    她是不是做錯了?


    “沒事!爹沒事!皇上重情義,我是他舅舅,他怎麽會讓我受累。”方所易說得是實話,因為聖德太後有交代,要好好照顧娘家,所以皇上對承恩公府十分忍耐。


    隻要不犯原則性的問題,皇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是偏心眼。


    “閨女,你受委屈了!”方所易心疼女人,絕口不提自己被皇上罵的事情。


    “走吧!我們進去說。”看到了父親,方雲瑤原本落在表哥身上的心,像是突然迴到了身體裏,她知道心疼爹爹。


    “好好!進屋說,進屋說,可別累著你。”在方所易的眼裏,隻要不把女兒累著,什麽都好說。


    他們進入房間,便有小丫鬟進來奉茶。


    即使,她被倉促罰到了白龍寺,但跟著一起來的宮女卻不少。


    因為有皇上的交代,宗良還特地找了家世身份幹淨的人,連夜送了過來。


    “你且看看這兩本折子。”方所易將折子交給女兒,心裏卻心疼不已。


    他千嬌萬寵的女兒,居然成了別人手中的槍和刀。


    方雲瑤看完第一本,臉色微變。


    她知道眾人都想利用她,卻不想嬌奴在其中出如此大的力。


    她關上折子,傷心地說:“其實,我知道她們都拿了當槍使,我也願意當這把槍。”


    “後宅的危險程度不亞於邊境的戰場”


    “如果不會偽裝,我早就是一抹黃土了。”


    “隻是,我沒想到嬌奴在其中收了如此多的好處。”方雲瑤不傷心別人的利用,她傷心嬌奴的背叛。


    一片真心喂了狗了。


    “瑤瑤,你受委屈了。如果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準你嫁給皇上了。”方所易後悔不已,他當初就不應該心軟。


    方雲瑤看著自責又後悔的父親,安慰道:“要嫁的!不嫁,怎麽知道合不合適?怎麽會甘心?”


    方雲瑤倒是覺得嫁了好,隻有得到才不會妄想。


    這話,方所易倒覺得有幾分道理。


    如果從未得到過,那麽就會被無限美化,成為人生的憾事之一。


    如此,還不如得到過。


    即使,被傷得遍體鱗傷,但再也不會惦記。


    方雲瑤打開第二本折子,看了內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瑤瑤,你要是傷心便哭出來!”方所易恨不得刀了折子上的嬪妃,她們居然敢在女兒的瑤光宮安插人手,真是大膽。


    “哭?我為什麽要哭?其實,我很高興。難得這麽多人瞧得起我。”萬萬沒想到,她的宮裏全是別人的暗探,也是神奇。


    最神奇的事情是這麽多暗探,她還活著,不知是她運氣好,還是人設立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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