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問陸爺:“這石敢當我倒是聽說過,這玩意兒在民間也流傳較廣,可我看這東西好像是一個石頭人的形狀,您怎麽說它叫陰陽魚呢?當然了,文物這東西我本人不是太了解,但多少也聽說過‘望、聞、問、切’之法,大抵也是跟這形、材、史、值有關,關於這點疑問,還請陸爺為我指點迷津。”

    我心裏清楚,跟這些見過些世麵的老家夥套瓷兒,咱還是謙虛謹慎點兒好,雖然上次對陸爺倒配骨有點兒意見,自己打那以後多少對他也有點兒排斥,但不管怎麽說他還算是個長輩,哪些地方值得我們這些做晚輩尊重,我這心裏還是有數。

    這話陸爺聽的比較滿意,當時也就無所掩飾,細細地跟我講解道:“不錯!李兄弟此言非虛,搞文物這行當確實有‘望、聞、問、切’之說,這一物既來,就如中醫把脈,尤其是明器,經常有人把玩撫摸,時間久了,物件表麵都有光澤,由於明器埋在古墓中,這古墓也有新鬥、舊鬥、水鬥、髒鬥、陳鬥之說。所以這辨物之法,首先是望,看看這款式做工,形狀色澤。其次是聞,這對明器的鑒定是至關重要的一個環節,南方的玩兒家有人造假,把厴品泡在屎尿坑中做舊,但是那顏色是舊了,味道可就不一樣了,那味道比死人的屁塞來也臭得多,做得外觀上古舊是古舊了,但這一聞就能聞出來,瞞不過行家的鼻子。再者是問,這物件從何而來,有什麽出處沒有,倒鬥的人自然會一一說明,我就可以據此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有沒有什麽破綻,這也能從一個側麵判斷這物件的真假和價值,最後就是用手去感覺了,這是隻能意會不能言傳的境界,那已經是上升到比較高的程次了。現在單就你這陰陽魚佩來說吧,乍一看確實像是一石人,但那隻是初學者的一般見識而已,咱們要看的是此物的本質所在,這其實也便是世間許多事物的妙處之所在,倘若將此物翻過來看其背麵,你會發現上麵有一幅陰陽魚圖案,如果我記得沒錯,那應該是兩條首尾相連的魚形,一切的玄機也就在這圖案之中,至於它的價值,對文物來說,有人認可它,他就有現實價值可言,對於這一點,你此後自然會有體會。”

    聽陸爺這麽一說,我這心裏可是吃驚不小,看他那樣子好像對這東西很有研究,這就讓我有點兒心裏癢癢了,金爺當時給我這東西的時候可沒跟我說這東西的來曆,這也是一件讓我一直耿耿於懷的事情,今兒個我覺得好像能夠從陸爺嘴裏得到點什麽消息,那可千萬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啊!

    想到這裏我就試探著問:“陸爺,這陰陽魚當真有你說的那麽寶貴?我看它就和一般的玉石沒什麽兩樣嘛!”

    陸爺嗤笑了一下,好像覺得我這話問得很沒水平,因為陸爺和我們在一起這麽久了,我的底細他也知道一點,所以對我有點兒那麽“錯愛”,我突然間來這麽一句,也算是不符合他的審美標準了。不過我本來就是準備厚著臉皮也要問這陰陽魚的來曆的,所以也就顧不了那麽多,就假裝糊塗得了。

    也不知道陸爺看穿沒有,反正他是往下麵兒說了:“李兄弟,我看你閱曆不淺,想必身後定有高人相授!不知你有沒有聽過‘擒龍隱師’這一說?”

    “切,笑話,也不看看我是幹嘛的!這玩意兒,也敢拿來唬我?在北京的時候,金爺可沒少給我們講這個!”我心裏想著,嘴上卻裝作壓根兒沒聽過一樣,一臉茫然,不過我這心裏可是納悶的很了——這陸爺怎麽也知道擒龍隱師一說呢?

    陸爺接下來說:“這擒龍隱師是舊時對擒龍派盜墓者的俗稱,擒龍派最早在秦漢時就有雛形,興盛於清朝中葉,他們尤其善於用茅山道法對付僵屍,用靈鳥尋親發掘古塚,還會自製各種道符,破解墳墓中的各類機關詛咒。對於風水術他們也是毫不遜色。擒龍隱師行事多獨來獨往,極少表露其真實身份,而且很少與他人合作。擒龍派的前身與茅山派略有淵源,但是因為創派時間比較晚的緣故,繼承風水法術不多,他們常常以道士、遊方的身份周遊國內各地,擁有比較強烈的善惡與傳統民族觀念。。。。。。”

    我豎著耳朵細細聽陸爺如此這般的慢慢道來,他講的大部分都和金爺當時講的一樣,這可是聽的我有點兒猴急了,說了這麽多,也沒扯到點子上,真是急死灑家了!突然陸爺嘴裏蹦出“陰陽魚”幾個字來,我趕緊集中精神聽他往下說。

    陸爺說:“。。。。。。你身上的那塊兒陰陽魚,便是擒龍派門人表明自己身份的東西,舊時傳說民間盜墓人有五大分支,即擒龍、縛虎、修雀、領武,玄空,這五大門派發展到宋元之時,除擒龍派外,其他四大門派卻突然之間少有弟子出現,究竟是何種原因,我們現在已經無法得知了,但值得一提的是,這四派中人雖然不再公然拋頭露麵,但門派傳承卻是從未斷絕,而且據我所知,這擒龍一派行蹤極為隱秘,在江湖上也幾乎銷聲匿跡,但是從曆代比較有名的盜墓事件來看,卻很明顯都有這一派人的參與。江湖上傳說宋元之際四派的衰落曾和擒龍派內部的一筆巨額寶藏有關,但究竟是真是假,誰也說不清楚,不過這卻使得有關擒龍派的各種線索、信息都成了其他各派挖空心思尋找的對象,其中這陰陽魚就首當其衝,據我的了解,其它四派的現代傳人中不乏有很多旅居海外的華人華僑,動輒幾百萬美元身家資產,你要是拿這東西去,少說也能換個幾十,幾百萬,那還不跟玩兒是的。”

    陸爺後麵的這一番話,可是聽的我目瞪口呆,啞口無言,確實是聞所未聞,不過看他那樣子也不像在說笑。沒想到,這五大門派中間還有這一段曆史淵源,聽完陸爺的描述,我倒是覺得這擒龍派好像籠罩在一種古老而神秘的光環之中,對此,我竟然有了一種莫名的向往,而且我這塊兒玉佩竟然還有這等好處,隻是不知道這塊玉佩的原來主人是誰,想必肯定是一位極其神秘而又技藝高強的擒龍隱師吧!

    這時候夜色已經漸濃,再過幾個時辰天也要亮了,陸爺說完上麵的話,又和我簡單的聊了幾句,這才各自迴屋歇息去了。

    進屋躺在床上,我迴想起陸爺剛才說的一番話,不由自主地將那塊石敢當(現在應改叫陰陽魚了)取出拿在手裏,經過剛才的一番談話,我現在越來越體會到陸爺臨行前跟我說那些話的含義了,這東西的確不是一件俗物!而且我心裏隱隱覺得,這東西似乎跟陸爺也有著某種千絲萬縷的聯係!

    想到這裏我將它翻了個麵,借著窗戶照射進來的月光我的確看清楚上麵有幾道印痕,憑手感來判斷應該不是用刀刻上去的,倒更像是材料本身的紋理所成。

    本來由於謝家墳場鬧鬼那事,我就已經乏困的緊,後半夜又被陸爺拉出來聊天,這會兒我捏著這陰陽魚都在打眼皮兒呢,心想算了咱還是改天再研究吧,眼下休息要緊。無論如何我也要抓住這寶貴的幾小時,發揚革命戰士大會戰時的艱苦奮鬥精神,打到哪兒睡到哪兒!

    於是我翻身去將玉佩收好,然後倒頭入睡,繼續做我的美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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