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段時間在楊澤在近郊小莊園的日子,總是能見到那來自整個秋道院最有地位大師的車駕搖搖晃晃停放在門外,那個一貫整潔著衣物的院長大人費力將青銅古箱搬入院內,最後又神采照人的搬出來離去。在那個秋末冬至,他執著而認真,重複的做著這麽一件事情。


    但隨後這些事情便招惹了秋道院的大量中堅教員,以及一些院中長老。


    這些教員長老們咬牙切齒的來到楊澤莊園,紛紛發起對楊澤的指責,教員們自然極恨楊澤的篡改修行經卷給他們帶來的壓力和困難,因為他們要率先習練這些改進後的功法,才能授徒,但往往這些功法對他們原有套路的衝擊巨大,帶來的修煉難度也急劇提升,無疑讓他們叫苦不迭。


    而一些院中長老則痛斥楊澤篡改修行教條,不要以為自己現在有國師和半藏大師的支持,自己得了些奇遇走在前頭,就對秋道院修行指手畫腳,這是對那些自古流傳功法經卷的褻瀆!


    當然也有一些眼高於頂的教員是出自於對楊澤的羨妒。他們在秋道院養成了養尊處優,優越的身份和地位。屬於學院一派,自然對楊澤這個不從秋道院出生,靠野路子掙紮出頭的人大有些排斥,總覺得七覺法王一戰,隻是他們未曾參與而已,否則說不得在大曄最強幾位大師配合下,結果也不無二致。必會擊退教門來犯之敵,從而揚眉吐氣,平步青雲。


    有些教員便對此大做文章,認為這是楊澤看輕秋道院古傳功法,提出決鬥的建議!


    在那些人誠懇而誠意十足的目光下,楊澤為了莊園的安寧,麵對難以招惹的秋道院修行者,楊澤不得不勉為其難的答應。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如果硬要說有,那便鼻青臉腫的一些教員,指責楊澤用一些詭異功法討巧大占便宜,否則秋道院正道修行之法,決計不會在他之下。


    楊澤不堪其擾,隻得重新認真的麵對那些質疑者,幹脆道,“你們用什麽樣的修行功法,我就用改進過後的…公平對決,這樣總不該說我討巧舞弊了吧。”


    一位極為不甘的教員堅持道,“當然應該如此,既然你堅持改動後的功卷優越,那便用你改過的功法,與我們正統修行功法一戰即可知曉…但我提醒你這一切不過本末倒置,螢火之光敢和皓月爭輝…結果可想而知!誰都別先跟我搶,第一個我先來,秋道院邱大任求教!小心了!”


    然後…然後同樣就沒有然後了…


    自不少秋道院教員再次被揍得鼻青臉腫從莊園逃離之後。


    每天前來抗議的人就逐漸減少以至於絕跡了。


    果然還是拳頭才能出真理。這個冬季悄然到來的時節,楊澤在莊園有些寂寞的如此想著。


    一道黑影進入莊園中來,直至來到楊澤麵前立定。


    前來的是大曄欽天監監正趙浩。亦是天監部在大曄負責情報收集的主要人員。


    一封信件,遞到了楊澤的手中。


    握著這封信件,楊澤心緒有些波動。


    信件之所以能激帶起人的情感,很大程度便是因為它來自何處,以及來自何人。這是一封信之所以重要的地方。


    這封信來自盛唐帝國。而寫信的人,是楊澤在帝國進修的大哥二哥。


    迫不及待抖開信件。映入眼中的便是再熟悉不過的字體,那泛起三兄弟曾經一起長大的記憶。


    “弟楊澤安啟:兄已聞衛國戰爭前後,弟所行之事…”


    信很長,來自大哥楊闕,表示了他們兩人在帝國進修之時,亦聽聞了他楊澤迴歸大曄發生的事情,一方麵為之吊膽提心,另一方麵則極為寬慰。隨即說了一些兩人在北方強大帝國的見聞,勾畫了一個強大帝國的雛形,不過兩人似乎還並不知道他已經成為天監執宰一事。但句句言語都透出因為他而生的驕傲。最後落筆不忘囑咐,“…望弟勵精圖治,奮發圖強,楊府血脈之光大發揚,還在於弟一身矣…兄等三人苦不能相見,今提筆涕零,不知所雲。落筆至此,勿掛勿念!一世兄弟,永不相棄。”


    看到那落筆龍飛鳳舞的“一世兄弟,永不相棄”八個字,楊澤不由自主,眼眶有某種酸澀微脹的感覺。


    看著信發怔半晌,楊澤折起了信紙,朝趙浩望去,“發生了什麽事情?”


    趙浩目光掠過一絲猶豫,然後道,“一個月前…二世子楊文淵在帝國闌蒼學院之中,因為在大曄衛國戰爭時期違反諸多禁忌,於是被囚禁下獄。而大世子就此奔走,卻因為擾亂學院秩序而被軟禁了起來…”


    楊澤眼睛眯了眯,“直至現在?”


    “直至現在!”趙浩點點頭。


    “我大哥二哥,他們到底觸犯了什麽禁忌?”楊澤皺眉。


    “事發突然,我們在帝國的人也沒能傳迴太多的信息,隻知道兩位世子如今一位囚禁,一位在闌蒼學院軟禁之地,這封信來自楊闕,看來他是不希望蘄春侯府牽扯進來。”


    大哥的信之中便隱隱有讓楊澤支撐起侯府血脈的意思,讓楊澤嗅到的信息,不言而喻。看來大哥也因為二哥的下獄,而生出了一些極端的心態。


    楊澤不由得深深地警惕了起來,那純粹是一種直覺,大曄衛國之戰爆發之時,自己大哥二哥在學院知道這些事,必然是做了一些唿籲動員,或許通過了不少的渠道希望知道大曄發生的事情。但如今大曄衛國之戰已經到了尾聲,自己二哥卻突然因此被囚禁,豈非有些荒謬。某種直覺使然,楊澤嗅到了一絲黑幕的氣息。


    他太過於了解這些肮髒的某些手段,有時候想要對付一個人,什麽理由都可以。隻是不知道自己二哥和大哥,在帝國之中,到底得罪了哪一方的人?


    原本楊澤所想象出使盛唐帝國,那便是距離西陀,距離那個女孩更近一步。但現在看來,他不得不改變一些計劃,以救出自己大哥二哥,作為進入北方大帝國的首要之務!


    楊澤朝趙浩點點頭,“請幫我知會在帝國我們的人,讓他們緊密關注下去,我需要知道這件事的整個來龍去脈,以及在背後的那些人,或者涉及到了哪些勢力。”


    “明白!”趙浩鄭重一點頭,身子一閃,又消失於莊園之內。


    大哥二哥接替遭遇不測,相信發源在二哥楊文淵身上。楊文淵長相俊秀得宛如女子,然而楊澤卻知道他內心卻比鋼鐵還要堅硬,他所認定的事,便會貫徹到底的施行,相比起大哥楊闕的中庸,實際上二哥才是最容易招惹或者得罪到什麽人的人。


    二哥被下獄,大哥楊闕便極有可能在這個時候爆發,然而兩人在帝國之地,隻是兩個微渺的存在。周邊的無數人,無數力量,都可以將寧折不彎的兩人折斷。想必大哥楊闕必定是為楊文淵奔走,所以也一並遭遇了軟禁!更因此在絕望的境地之中,才會給自己寫這封帶著叮囑和托付的信。


    他們當然不希望傳迴大曄,傳到侯府,讓無數人為他們擔心。而那也無濟於事。


    盛唐帝國是北方佇立高傲的強大帝國。大曄與之相比,隻是一個中型王國,隱隱有屬國的性質。而大曄的蘄春侯府,在盛唐帝國而言,或許連一個州郡的貴族都比不上!如果真的是自己大哥二哥得罪了帝國權貴,或者觸犯了某些禁忌。


    侯府隻怕手也根本無法觸及那麽遠。


    所以為了避免府中為他們操心擔憂,大哥楊闕才用平靜寫下了這封信。但他沒有料到的是,楊澤已經成為了大曄天監執宰,天監部在帝國之中都有暗線,所以發生的這些事,便準確的進入了楊澤的所知範圍。


    冬季降臨之夜,楊澤佇立莊園之中,平視遠方的地平線。


    屆時瑰色的風雲湧動山隘以北,壯闊非凡。


    宛如楊澤即將通往的前路之上,那個北方遙遠帝國掀起的風雲。


    遠山的黑暗裏風起雲湧,波瀾將興!


    出去吃了個飯,迴來晚了。這是第二更,還有一更!我在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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