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織田郡的江津田城,最有名的不是一眼望不到頭上萬畝微風中輕曳的水田。而是俊壓鹿島八大郡的織田家第一美女靜禦市。


    靜禦市輕衫罩身,秀發黑絲於風中繚繚麵起,纖影立於織田家大的不著邊的別院中,嗅著遠方天稻山吹拂過來的稻香,身上的碧玉環佩叮咚作響。


    她在想這個夏天結束以後的那些事情。


    夏天結束,秋天就會到來。


    作為鹿島八大郡第一美女,織田家百年以來的第一掌上明珠。靜禦市將在這個秋天十八年滿之後,定親與鹿島國同樣最優秀最耀眼的年輕皇子,神道齋親傳弟子李求承。


    所以她還可以盡情享受眼前這種獨自一人〖自〗由自在的感覺,任由清爽的風拂過她精瓷般的麵頰,任由得不聽話的黑發繚繞她秀挺的鼻粱,任由得陽光在她眸子裏投下細密的暗影。


    她行走在風中,無牽無掛無拘無束,是那般的〖自〗由。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旁出現,他是當今織田家家主織田信,那張xuānuān日無比威嚴摻雜著幾分陰沉的麵容,似乎也隻有在女兒靜禦市的麵前,才能如此和藹開朗。


    “父親大人來了!”靜禦市微笑著拉過一郡之主的家父,在他旁邊坐下來“我從前院過來時,都亂成一鍋粥了,想來父親大人一定會很忙,沒想到還有空來看阿市。”


    “隻是路過別院處理了一些事情,想到阿市還在這邊,我便順道過來看看你要知道過了這個夏天,我就和我們家阿市,越離越遠了”


    雙雙坐下來,靜禦市那對明媚如秋水般的眸子,在笑吟吟中凝望著自己的父親。似乎連他臉上分毫細密的皺紋也不放過。


    織田信咳了聲,幹笑了一下“我兒阿市還是這樣的蘭心蕙質你想從父親的臉上見到什麽?是愁容滿麵,還是鬱鬱不展?”


    “阿市自然是希望父親大人永遠如麵對阿市一樣開朗溫和,沒有半分煩惱的”靜禦市溫婉咧嘴,像是和煦的陽春舒展“在前院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如今北方四郡的不太平,接下來又是我南方本多郡遭襲,想來我織田郡也是人心惶惶,父親定然在為此忙煩之中。”


    織田信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靜禦市秀美微挑道“難道來人真的如傳聞中那般難治,本多忠勝叔叔號稱死士八百,暗信三千。竟然本家城也被人奪了寶去。王國八郡,轉眼之間已經五郡失寶,對方如此猖狂,在我王國肆意挑釁難道以為真的無人可製他了麽?我王國人才濟濟,阿市以為,總不能讓他囂張xuānuān去。”


    織田信起身,負手而立“我總以為,北條,毛利,武田真田家族,這些年來,積蓄的實力,任何一家比起我織田家來說,都並不式微。武田家乃是武道發源,真田家是戰將世家。毛利家是後來居上這些年戰功彪悍。就連本多家,也同樣強者如雲。但不過短短一天時間,這些南北盤踮的大家族,八尺瓊天玉也都為之不保。盡管丟失了八尺瓊天玉的六大家族已經發言聲稱高手盡出,正在追殺這眾修行者。但六郡先後預警還能被人奪走瓊玉…這又說明什麽?”


    織田信露出一絲澀笑。後麵的話並沒有說出來。北條,毛利,武田,真田,本多。五大郡五大家族,佇立數百年以來,誰不是明裏暗裏儲存著強大的實力。但就是如此,拱衛皇權的標誌之物,都被人奪奔。


    織田家向來自信尊烈。然而此刻,也仍然不敢斷論,自己不是那下一個令鹿島國朝野再度“莫名驚詫”的郡。


    “江津田城已經裏三層,外三層的拱衛。據此百裏之外,甚至都設立了預警機製。再加上六大郡的高手盡出,正在後方追擊那眾犯我鹿島國境的修行者,務必要為鹿島國皇廷朝野做一個交代。那麽加上我織田家,前擋後堵。想來對方也過不去這一關罷”靜禦市目光明麗閃爍,心思已經放在了對抗那強大外敵的身上。


    “希望如此。”織田信沉吟點頭,透著梟雄般的氣焰。


    靜禦市低眉微微思付了一番,才道“父親大人,若無十足把握。


    阿市認為,我們鹿島之上,還是有能讓對方不容囂張xuānuān力量的。為給父親大人分憂,阿市願前往神道齋一趟,如今八大郡陷此困境之中。王國神道齋,必然不會坐視不理。也能讓那一眾外來的修行者知道,我鹿島國門,不是如此這般任人侵犯的。”


    她的手微微攥緊,想到要登上那座國內至高的齋院,便一定會見到那俊逸的男子。隻是這般一想,便會有些許緊張xuānuān


    織田信搖搖頭,歎道“神道齋雖然是國之屏護,但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求動那裏的力量這些年皇廷之上,一直在避免神道齋過於牽扯入國事之中,我八大郡,便是拱衛皇權的力量 若是八大郡最終要求到神道齋出手,那麽事後,皇權的顏麵又將置於何地?我八大郡,這之後隻可能逐漸被替代,位於天子殿上的那位殿下,必然會培植足以牽製神道齋的新力量,八大家族,將日漸沒落淘汰下去……”權衡一番,靜禦市知道這是最現實的結果。鹿島國若沒有神道齋,還有八大家族。八大家族乃是皇權最得以信賴延續的力量。若是這樣的力量衰弱下去,而導致某種平衡打破。那麽皇權便將陷入有史以來最尷尬的地步。那將導致從神道齋走出來的任何一個人,很可能說話都會比當今鹿島國王還要硬氣。


    所以到目前為止,一切的爛攤子,仍然需要由八大郡自己解決!


    預警台上,突然警兆大盛,鐫刻通訊符文的珍貴傳訊令被接二連三的使用,從織田郡江津田城百裏之外接連不斷的傳來。


    所有的內容隻有兩個字。


    “敵襲!”


    “敵襲!”


    接連襲擊了五郡以後,楊澤便開始真正的頭痛起來。他因為有道尊助陣,幾乎擋者披靡,然而沒想到的是,鹿島國的傳訊反應能力相當的快速。


    化雖然拿到了五塊八尺瓊天玉,然而也便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


    地麵上,五郡的軍隊正在窮追猛趕,朝著其餘的三郡不斷的增派軍力,防備他有可能作為目標的襲擊。


    甚至一些專破修行者真氣的符文利箭,也不管珍貴與否和造價問題,大量的使用。在搶奪本多郡的時候,楊澤背後的宗守就險些被這種箭射成篩子。所幸的是他千鈞一發之際運轉了《武聖戰體》,才盡數擋下,即便如此,也被射成輕傷。


    而在天上,本多郡家主本多忠勝。武田郡武田信玄。真田郡真田幸村,北條郡北條氏政,帶領著家族的高手,乘騎著坐騎,追擊在楊澤之後。


    本多家族的獵鷹坐騎,武田家族的獅鷲。真田家族的烏雀,北條家族的翅馬。


    這些平日罕見的飛行坐騎,由四大家主帶領,來自五大郡的高手正密密麻麻追尋其後。


    從天上看去,楊澤的道尊和宋臻的仙鶴都以流光一般的速度掠過一方天空,然後不久之後,便是來自五大郡的高手,無數道各種顏色的影子,掠空緊追不舍。


    像是拖了一大片肆掠的蝗蟲!黑雲般摧城!


    蝗蟲般的追兵經過的城鎮,都很少見到這種王國大郡家主集體征伐的龐大場麵。那股澎湃的殺氣,驚得人人眼望天空,大氣都不敢翕出。


    身後各種追兵無數。這就是令楊澤無限頭疼的地方。


    雖然道尊實力強橫,不懼身後這些追兵,可畢竟架不住人多,俗話說馬有失蹄,這些都是久經戰陣的高手,道尊雖然無礙,但他楊澤總有力氣用完的時候,加上還不一定會鐵了心助陣的宋臻,等到自己油盡燈枯之時,很可能一個閃失,就要了自己的小命。


    楊則是一個很珍視自己命的人,他當年可以當麵刺殺李求承,但絕不會如此刻般白白將自己置於風險之中。


    所幸的是道尊的速度,遠遠快過身後那些五大郡的坐騎。使得楊澤很快就將他們甩得極遠,眾人也隻能靠著楊澤飛逍的方向,判斷他的去向,從而一路追上去。


    也就是說,如果這個時候楊澤給他們來個迴馬槍,聲東擊西,突然轉折殺向其他的地方,這五大郡的追兵保管在眾目睽睽浩浩蕩蕩之下撲一個空!


    這種可能性五大郡也清楚知道,坐騎速度無法和對方媲美,他們隻有這樣朝一個方向窮追下去,一方麵是他們對此毫無辦法。另一方麵是,衝天的怒火和恥辱導致他們不顧一切瘋狂的朝楊澤方向追奔。


    哪怕是追得筋疲力竭,哪怕口吐白沫,他們也要咬碎牙,累死坐騎的窮追猛打。這是他們骨子裏向來彪悍的血液和某種無比執拗的天性在作怪!


    楊澤沒有聲東擊西的惑敵轉移目標玩耍後麵的無數天空追兵。那是沒有必要的事情。


    隻會耽擱時間。


    鹿島國飛快的反應速度,給了楊澤深刻的印象,所以他知道若要取得全部八塊八尺瓊天玉,時間是分寸必爭。


    隻要道尊的速度足夠快,他就可以在追兵未曾趕到的時候,突破對方的防線,奪走玉石。然後轉折向下一個地方。時間拖得越久,可能導致的變故也就將越大。這是他耗不起的。


    轉眼之間,織田郡江津田城,就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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