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天一夜,四個人再在相府集合的時候都無奈的搖頭。

    玄昊雲三人已經從水櫻那裏得知事情的經過,朝顏壓製住想狠狠揍風寂夜的衝動,帶著親兵頂著大雨找遍了城西每一個角落;玄昊雲心中有氣,他一言不發,也帶著人在城東仔細搜索;和其他三個人一樣,白羽飛在城北也一無所獲。

    她到底去了哪裏,城裏城外都找遍了,卻還是沒有她一絲蹤跡。她是藏起來了嗎?是不願意見到他嗎?風寂夜癱坐在椅子裏,難過的想。

    “夜,找到甜兒沒有,她還有傷,腿腳又不方便,萬一遇上壞人怎麽辦?萬一有危險怎麽辦……”

    許笑穎在丈夫的陪同下來到風寂夜的書房,一見四個人都在便急急詢問。可話還沒說完就哭了出來,她的甜兒,為什麽就這麽傻,不要夜,難道連幹爹幹娘都舍得不要嗎?

    “別哭了,甜兒會沒事的。”風肅然一邊安慰傷心的妻子,一邊看向風寂夜:“夜,你們年輕人感情的事爹本不該管,可是甜兒是個好女孩兒,如此傷她你情何以堪?罷了,爹娘隻希望你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風肅然帶著妻子走了,玄昊雲幾人也走了,書房裏隻留下風寂夜一個人。

    明月公主得知淩雨甜出走的消息後大為欣喜,帶著丫鬟往風寂夜的院子去,推開門,一臉得意又嬌媚的笑:“夜,聽說雨甜郡主離家出走了?是不是因為我啊?如果是因為我的話,我真的覺得很過意不去……”

    “滾。”風寂夜從身上拔下她的手,冷冷的說。

    “夜,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是相府的少夫人,你說什麽呢!”明月公主不甘心的再次把手搭在風寂夜肩頭。

    “除了相府的少夫人,你什麽都不是。”風寂夜毫不留情的甩開她的手。“我會娶你,是因為我們之間有交易,所以你不要妄想再從我這裏得到什麽。”說完頭也不迴的大步走出去。

    明月公主氣白了臉,淩雨甜,我是不會輸給你的!

    風寂夜抽出暗閣三分之一的人馬在全國範圍內搜尋淩雨甜的蹤跡。玄昊雲幾人也沒閑著,畫出淩雨甜的畫像,在玄宇大小城市張貼,重金懸賞。

    玄浩澤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勃然大怒,因著相府快要辦喜事才沒有降罪於風寂夜。但也派出人馬,四處打探淩雨甜的下落。

    風寂夜昏昏沉沉醉了一個多月,自從淩雨甜離開,他每日都抱著酒壇子足不出戶。就連成婚那日,都是找人代拜的天地。滿院賓朋,聲聲道喜,許笑穎強顏歡笑,沒有一點娶媳婦的歡欣,反而更加想念她的甜兒,她在哪兒呢?過的還不好?有沒有想她的幹爹幹娘?

    敷衍了事的婚禮則讓明月公主很沒有麵子,可一想到自己已嫁給風寂夜,還是忍不住得意,現在自己已是這相府的少夫人,圓房是早晚的事,你淩雨甜有再大的本事又怎麽跟我比。

    風寂夜又變迴遇到淩雨甜之前的那個風寂夜,不笑,寡言,一心撲在他要完成的責任上。隻是夜夜夢迴,都會喊著淩雨甜的名字,對她笑著,抱著她傾訴自己的相思之苦。

    淩雨甜醒來已經是7天以後的事了。

    在此之前,冷無涯查清楚了她的身世。沒想到,她竟是宰相的幹女兒,風寂夜的未婚妻,還是皇帝親封的郡主,可是她為什麽會暈倒在郊外?還帶著傷?

    她毫無生氣的臉讓他沒由來的心疼,就像風雨中飄搖的花失去了往日的明豔。冷無涯想念那個在台上唱唱跳跳的她,想念那個與爭寵妃子舌戰的自信的她。他不知道她到底經曆了什麽,蒼白的臉,流血的額頭還有微腫的臉頰。卻是那淒楚的笑和充滿信任的“帶我走”三個字讓他任由她冰冷濕透的身體浸濕他一向不與人靠近的胸膛,讓他決定從此保護她,不再讓她受一點傷害。

    睜開眼睛,這是一間布置清新淡雅的房間,緞枕錦被好軟好舒服,白紗床簾墜著流蘇,被風吹起很夢幻很漂亮。空氣裏飄著淡淡的玉蘭花香,讓人心脾舒暢。

    不是正在跟亦凡逛古玩店嗎?怎麽會在這麽仙氣的地方睡著啦?難道她又穿了?淩雨甜揉揉眼睛。等等,為什麽是又啊?

    哎呀呀!坐在她床前的這位仁兄一襲黑衣,墨一樣的長發散在腰間,朗眉星目,雅人深致,輪廓好似被雕刻過一般卻無鋒利突兀之感,反而柔和光潔,讓人忍不住想觸摸又怕唐突褻瀆。

    乘鶴吹笙想俊遊,醜聞宮掖擅風流。身膏斧躓終塵土,若比蓮花花亦羞。

    詩裏的人怕就是這樣的吧!

    “你醒了!”他的聲音好溫暖,像五月的陽光打在身上一樣舒服。

    “請問,你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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