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奴婢不明白,為什麽您不直接選玄宇帝,這樣不是更方便一些嗎?”

    紫晶宮裏,一丫鬟正為被她稱為公主的女子梳頭。

    “皇兄說過,風寂夜比玄宇帝更危險,也更有價值。本來接近風寂夜是皇兄的意思。不過現在……”女子停了下來,看著銅鏡裏那張美麗的臉。

    “不過什麽?”丫鬟問到。

    “他真的很特別……我想,我是喜歡上他了!”女子魅惑一笑。

    “可是公主,風寂夜好像對她的未婚妻很是喜愛,要是他不接受公主……”丫鬟沒敢說下去。

    “嗬嗬,我知道15年前許家滅門的內情,就憑這點,就不怕他不接受。”女子的眼裏盡是精明的算計。

    “公主,這……公主還是應以大事為重啊!”丫鬟很忠心的勸說。

    “我自有分寸,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幻狼那邊,你知道怎麽做吧!”女子放下手裏的胭脂,對著銅鏡滿意的笑笑。

    “是,奴婢知道了。”

    兩個人對話剛結束,一個人影就從窗邊離開,直奔龍吟宮去。

    “嗬嗬,沒想到啊夜,本來是來當奸細的,倒真的對你動心了!”白羽飛聽完珞瑜的報告過後,好笑的說。

    “夜,你怎麽看?”玄浩澤問,他很好奇,現在這個關頭,他要怎麽選擇。

    “我不會娶她。”風寂夜迴答得很快很堅決。

    “可是,這可是一個絕好的機會。”白羽飛雖然知道風寂夜肯定會這麽說,可是,這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的確,隻要控製了明月公主,東宛那邊就會失去最重要的情報來源。相反,到時候明月公主可以作為與東宛周旋的籌碼。而且,從明月公主對夜的態度來說,說不定情到濃時,她反而能夠提供對玄宇有利的情報。重要的是,明月說她知道許家滅門的內情,這不是夜最需要掌握的嗎?

    可是,這樣做的話,淩雨甜那邊要怎麽交代?都知道那丫頭的強脾氣,如果知道夜的“背叛”,那麽她肯定是二話不說就要跟夜斷的。哎呀,這還是傷腦筋的問題啊!

    “夜,你是不是在顧慮甜兒?”玄浩澤開口問。

    甜兒?什麽時候,他喚甜兒喚得這麽親熱了?風寂夜不滿的皺著眉,淡淡的看玄浩澤一眼,沒有說話。

    “如果你有顧慮,你可以把原因告訴她,我想她能理解……”玄浩澤看他不說話,繼續說道。

    “不行,不要告訴她任何事。”風寂夜打斷道。

    又是理解。因為她的理解,他已經傷了她,他不能再因為她的理解再讓她陷入陰謀和危險。

    玄浩澤嘴角牽起一抹得逞的笑。看來,離得到淩雨甜的日子不遠了。

    “罷了,夜,你也不要這麽為難了,朕暫時不會下旨明月公主的婚事,但是她必須的交給你,朕想你知道該怎麽做。”玄浩澤知道什麽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我明白。”風寂夜答道。又想起了那日淩雨甜那張很苦澀的笑臉。

    玄昊雲和朝顏一直未發一語,看來平靜的日子快要結束了,那個丫頭,她可以承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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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

    玄浩澤坐在高高的龍椅上,隨著太監一聲比試開始,四周迅速安靜下來。

    先出場的明月公主。

    一身火紅修身的舞衣,長發全數挽在頭頂。妖冶的妝容,勾魂的眼神。踏著強烈的鼓點,扭動著纖細的腰肢。擺手,抬腿,時而向前,時而後退,節奏緊湊,熱情如火。腳步靈活的舞台上旋轉,突然從袖口裏甩出兩條長長的緞帶,兩手舞動。緞帶便隨著奔放的音樂在半空中打出各種漂亮得形狀。

    在場的大臣們目瞪口呆,從未見過這麽火熱奔放卻又精彩的舞蹈了。

    “好!”皇帝帶頭稱好,頓時附議一片。

    想不到這公主連21世紀的藝術體操都懂啊!淩雨甜看著,不禁感歎!(感歎不是因為自愧不如,而是為那傻皇帝和那些傻大臣,這種程度就喊好了,那等會她表演完了,他們要喊什麽呢?)

    明月公主跳完,向玄浩澤行個禮,火熱的眼神就**的朝風寂夜投去。隻是後者繼續無視她罷了。

    輪到淩雨甜了。

    上台之前,淩雨甜往朝顏手裏塞了一根碧綠的玉簪,又伏在他耳邊嘰嘰咕咕說了一通。

    “這……這不好吧!”朝顏紅著臉,有些為難。

    “你專業一點好不好,聽我的準沒錯。”淩雨甜不顧朝顏的反應,拉著他上了台。

    背景是大幅的潑墨山水畫,一隻巨大的手繪青花瓷瓶閃著瑩瑩的光。瓷瓶上畫著一名坐在貴妃榻上,以扇掩麵,衣著純白飄逸,秀發垂順微卷的年輕女子。雖然隻是一幅畫,卻美得讓所有人都噤了聲。

    清晰的鼓點,婉轉的古箏和簫聲響起。隨著前奏舞台兩邊開始噴出濃濃白煙。場下嘩然。煙霧慢慢散去,台上赫然出現兩個人影——一身飄逸白衫,出塵如仙,長身玉立的男子、坐在貴妃榻上,同樣是一身白裙,以扇掩麵的女子。青煙散盡,男子朗聲又不失溫柔的緩緩唱來;女子則慢慢移開遮住臉孔的水紅羽扇。劉海別上頭頂,露出光潔的額頭,加上精致的妝容,柔情似水,嬌美絕倫。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 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 黯然檀香透過窗心事我了然 宣紙上走筆至此各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圖韻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縷飄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色白花青的錦鯉躍然於碗底 臨摹宋體落款時卻惦記著你 你隱藏在窯燒裏千年的秘密 極細膩又如繡花針落地 林外芭蕉惹驟雨門環惹銅綠 而我路過那江南小鎮惹了你 在潑墨山水畫裏 你從墨色深處被隱去)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炊煙嫋嫋升起隔江千萬裏 在瓶底書刻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撈起氳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 你眼帶笑意

    淩雨甜嫣然一笑,移開羽扇,和著朝顏的歌聲舞起來。

    每一個轉身,每一次旋轉 每一方舉手投足都無可挑剔。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微笑完美得不言而喻。**部分時,一個很自然的遮掩動作,羽扇橫在胸前,柔軟的向前一挺,成功聽到一片抽氣聲。

    第一段唱完,淩雨甜踱到朝顏身邊,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拉著手一圈轉進他懷裏,淩雨甜清楚的看到朝顏漲紅的臉,沒忍住笑了出來。

    她這一笑極美,朝顏微怔,隨即也釋然的笑了。按她的吩咐往她頭上插上玉簪,放她從自己懷裏離去,從容的開始第二段演唱。

    接近尾聲,淩雨甜持扇又坐迴貴妃榻,煙霧再次將舞台籠罩。

    再恢複視覺的時候哪裏還有女子的影子,那巨大的青花瓷瓶,女子還像開始一樣,不同的是,頭上多了一支玉簪。男子負手而立,嘴角含笑,注視著那幅畫。音樂行雲流水後,戛然而止。

    靜,還是靜。淩雨甜自信的笑著,一點都不像朝顏那般著急。

    “好!”半餉,玄浩澤驚喜的聲音才傳來,眾人如夢初醒,然後便是如雷般的掌聲。

    目光穿過朝顏落在急急奔過來的風寂夜身上,淩雨甜歪著頭對他笑,輕輕說:“我贏了!”

    然後便落入那個熟悉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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