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睜大,眼前的景色還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風輕輕地吹過,帶起了一片枯葉,枯葉在半空中打了個旋,輕飄飄地飄落在深邃不見底的潭上,激起了一個小小的波紋,洛的視線慢慢掃過已經掉葉子掉了一半的大樹,因為秋天快要來了,開始有點奄的小草,最前麵是一汪深潭,這個隱藏在武鬥學院後山懸崖地上的小地方此時顯得靜悄悄的。


    洛的目光不由地轉向了聖子,卻發現聖子的眼中也同樣滿是震驚,在感覺到洛的視線後他立刻目露委屈,隱約中還能見到一絲淚光在他的眼眶中打轉,見洛就這樣看著他不說話,他的臉上顯示出來焦急的神色:“原本這裏不是這樣的……昨天我來看的時候還有著漫天飛舞的螢火蟲的,非常漂亮的……我……”


    ·看到奧斯頓這樣一副急得快要哭起來的表情,洛不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她剛剛其實隻是因為被眼前這個蕭條的景色嚇了一跳,但奧斯頓居然就要哭起來了,洛難得的惡趣味發作,很久以前因為聖子太熊一直想把他欺負到哭的心情再次出現,但是看著那張布滿了委屈神情的臉,洛還是心軟了。


    她輕聲安慰道:“其實沒螢火蟲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其實景色還不錯啦,就當做出來散步好了。”


    誰知,聖子卻低聲說道:“才不是沒有關係呢。”


    洛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見到洛這樣的表情,奧斯頓的語氣更加委屈了,現在的他就像是被主人誤解的大型犬,那條看不見的尾巴都沒有精神的垂了下來:“洛忘記了嗎?今天是什麽日子?”


    今天是什麽日子?


    這個問題讓洛的腦袋卡了一下,她記得今天沒有什麽大節日吧。


    見到洛還是一臉困惑,奧斯頓不敢置信地說道:“今天是我們的生日啊。洛,你不會連這個也忘記了吧。”


    再次仔細思考了一次今天的日期,洛還真得發現今天就是她和奧斯頓的生日,她頓時有點不敢看奧斯頓的臉了,這麽重要的日子她都忘了。


    其實也不怪洛,因為光明教會是不幫他們過生日的或者說不會在他們真正的生日日期上幫他們過生日,他們隻會在“光明誕生日”那天幫他們慶祝,這是源於那個聖子與聖女是由光明神身上而來的傳說,一直虔誠地相信著光明神的教徒以為誕生在光明神身上的聖子與聖女理應是和光明神一起誕生的。


    但是,這並不代表洛和奧斯頓沒有權利得知自己真正的生日,在知道奧斯頓的生日時,洛也微微吃了一驚,因為奧斯頓的生日居然是和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生日是一樣的,原本以為隻是巧合,後來再翻查光明教會曆代聖子聖女的相關文獻她才知道,原來每一代的聖子與聖女都會在同一日期出生。


    這讓當時一直覺得什麽聖子與聖女都是從光明神身上出來的傳說隻是教會為了鞏固教徒的信仰而吹出來的洛第一次感覺了一絲不同尋常,因為,她這個明顯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靈魂怎樣想都不可能是從那個她一次都沒有見到過的光明神身上有絲分裂出來的。


    盡管他們會在每一年的“光明誕生日”都狂歡一次,但是洛和奧斯頓還是約好了要在每年自己真正的生日的那一天互相贈送彼此禮物。


    眼前這個雖然和預想中不太一樣的場景恐怕就是奧斯頓今年準備給她的生日禮物了。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洛越發有點無法直視奧斯頓,因為,她還真得完全忘記了,禮物什麽的當然也沒有了。


    這種情況讓她覺得尷尬,但她也不想找什麽借口,她輕咳了兩聲,說道:“抱歉,奧斯頓,今年我……沒有準備禮物……抱歉……”


    聞言,奧斯頓直直地看著洛,臉上連委屈的表情都消失了,這樣的奧斯頓讓洛有點不安。


    就在洛惴惴不安的時候,這迴卻是奧斯頓笑了起來,他輕鬆地說道:“反正這次我的禮物也不太盡意,洛補償我一下就好了。”


    “補償?”洛莫名地想到奧斯頓小時候有段時間跟凱特走得很近,希望奧斯頓不要學了凱特那一套就好了。


    “洛,能給我一個祝福嗎?”


    “祝福?”


    “對,一個小小的祝福,從小到大,洛都沒有給過我祝福呢。”奧斯頓的眼神帶著一點小小的希冀。


    洛無奈地歎了口氣,但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微笑:“好。”


    光明教會的祝福經過了那麽多年早就已經簡化成為一個不出三個步驟的形式,所以洛很快就完成了前麵兩個步驟,把自己體內的一絲魔力加持到奧斯頓的身上。


    奧斯頓果然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


    洛看著這樣的奧斯頓,突然想到這樣的一個問題:“你今天已經16歲了吧?"


    誰知道這樣一個問題問出來,奧斯頓卻微微一愣,他的笑容有著一瞬間的凝結,他的眼神此時竟然帶了一絲戲虐與遊移,但都被他掩飾得很好:“嗯,對呢,我大概已經16歲了。”


    洛失笑:“還能大概嗎?”


    奧斯頓的笑容在夜空下顯得晦暗不明:“洛,你果然到現在都還不明白啊。”


    洛蹙眉:“明白什麽?”


    奧斯頓嘴角漾起的笑意加深:“不,沒什麽了,以後再告訴洛。”


    反正,有的是機會不是嗎?


    *********


    他無視地下一切的哀嚎,走向那個明明全身都已經瑟瑟發抖卻還露出一臉不屑表情的少女。


    他唇邊蕩漾著一個比生長在魔界的地獄花還要豔麗的笑容,與他白皙的臉上星星點點的血跡相互交映,讓他整個人都像是從地獄而來的墮天使。


    當然,那些血跡並不是他的,但他也沒有興致去把這些血跡抹去,相反,血液的腥臭味讓他興奮得無以複加,在他緩緩走向那個少女的途中,他已經無數次地想到自己臉上,身上的血跡是屬於誰的呢?


    這明明是一個無解的問題,或者說是一個不應該在此時想到的問題,因為他殺過的人早就已經無法計算。


    果然是太興奮了,他微微地歎息著,看著那個有著璀璨頭發的少女隨著他的走近而越發厭惡,害怕的表情。


    這個表情還真是不錯呢。


    遠處傳來他的下屬攻破最後一道防線的歡唿聲,但他的心情並沒有隨著那而歡悅起來,他冷漠但又帶著一絲甜膩的視線掃過少女。


    如果殺了她,我應該就會感到快樂吧。


    他走到少女麵前,少女美麗的臉龐頓時扭曲起來,她不斷大聲地尖叫道:“你這個惡心的雜種,給我滾開,不要碰我!!”她就像是一隻被逼到牆角無處可逃的小貓咪,隻能用這種虛偽的張牙舞爪來保護自己。


    真是可憐啊。


    但他的心底卻無法升起一絲憐憫。


    他輕柔地撫上少女潔白的臉頰,在那抹潔白上勾出了一個血腥的但妖豔的圖騰,他的動作時那樣溫柔,就好像撫摸著自己最愛的情人一樣,盡管他和少女都心知肚明這隻是一個錯覺。


    手掌漸漸往下移去,他感到他的手掌已經去到了一個危險的位置,手下代表著生命的脈搏在不斷跳動著,少女明顯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並不由地放生尖叫起來,唿喊著自己的守護者們。


    可她不知道,她的守護者們早就與褐色的大地融為一體,倒在那片美麗的血色之中。


    他輕輕笑著,開始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少女隨著他力度的加強而開始無法尖叫,並痛苦地喘息著。


    真好,隻要再一會,隻要再一會……


    眼前卻在這一瞬間恍惚在這個少女臉上閃過了另外一個無奈又帶著寵溺的笑容,他手下的動作一頓,讓少女猛然有了逃脫的機會,少女連忙驚恐地用手撬開他的手,連滾帶爬地往下逃跑而去。


    他收迴手,半眯起眼睛看著狼狽的少女,此時心底的另一把聲音已經占了上風——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他的手輕輕垂下,用一種看著螻蟻般的眼光看著少女,決定這迴要順從自己的意願——


    於是,隨著他手指的一個小小的動作,少女的身體頓時在他麵前炸成了無數的血沫,被拋起後又紛紛揚揚地從空中掉落,有些甚至濺到了潔白的柱子上,觸目驚心。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心髒在不斷地鼓動著,嗜血的衝動猶如脫籠的猛獸不斷地衝擊著他的神經。


    但就在這樣狂熱的情緒下,他突然又有了一絲後悔了……


    應該先把那個身體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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