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和魏紅芝正討論著一道數學函數題目的解法時,呂建斌在門口晃悠一下,見魏紅芝屋裏有兩人,立刻跨了進來。他邊走還邊道,“你們兩個這幾日都在幹什麽?聽說中午都一起窩在屋子?”然後走進了葉秋和魏紅芝坐著的桌子前,一屁股坐在一張竹編圈椅上。

    “正想找你呢。”葉秋把書在呂建斌麵前一放,“這道題,我跟紅芝姐有些爭議的,我覺得應該xy軸……”

    葉秋才剛講,呂建斌陡然站起來,拿起葉秋的數學書,吃驚地道,“你們竟然是在複習高中數學?”頓了頓,似乎迴神,“什麽時候開始的?你們怎麽想起要複習這個?”

    說完盯著二人,心裏卻想著魏紅芝應該不可能有關係的,否則有這樣的關係,她早就迴縣城了。視線忍不住落在葉秋身上。

    “葉秋中午來的時間裏,我們都是在看高中的書。不過,數學是最近才看的。我們就是想你跟著一起複習,我和葉秋有什麽問題還能問問你。可前幾日你老是大中午沒人影,”魏紅說完,又道,“對了,建斌,你理科怎麽樣?”

    呂建斌卻是把書房桌子上一放,沒有迴複,隻是扔下一句,“你們等等。”說完朝著門口大步離去。

    葉秋看向魏紅芝,“怎麽了?”

    魏紅芝搖了搖頭,“難道他是不願意跟咱們一起複習。”

    葉秋搖了搖頭,呂建斌的模樣,看著不像。

    不一會兒,呂建斌領著個黑色的袋子走了進來,放在了葉秋和魏紅芝的桌子,然後一屁股坐在了之前的竹編椅子上。他因為走得太急了,還有些氣喘。

    葉秋和魏紅芝疑惑地對視一眼。

    魏紅芝站起來,打開了黑色布包。看著裏麵的東西,魏紅芝驚訝地盯著呂建斌,“這……”

    葉秋上前一看,黑色布袋裏麵,竟然是高中各科的複習資料。當然,書肯定不是新的,資料上還有些讀書筆記,有些邊角也破損了。葉秋大致翻了下,資料非常全麵的。

    “建斌,你哪來的?”魏紅芝拿起一本資料問道。

    “這就是前幾日去郵局拿的東西,我家裏人寄的。”

    魏紅芝聞言,有些欣喜地追問,“是不是要恢複高考了?”呂建斌家可是在b城的,聽說家裏條件也不錯的,也許真的有隱私消息的。

    “你們怎麽知道要恢複高考?”呂建斌不答反問。

    魏紅芝看著葉秋。

    葉秋抿了抿嘴,心跳有些加快。

    葉秋原本怕高考因自己的重生會有變化,畢竟這輩子跟上一世還是有很多不一樣了。可看到呂建斌拿出的高考複習資料。葉秋高懸的心慢慢地落了下來。她可以肯定地說,高考的事情一定是有眉目了。畢竟,以呂家在b城的地位,沒有確定的事情,根本不會給呂建斌寄複習資料的。

    其實以呂建斌的家勢,可以不通過高考就迴城的。隻是呂建斌當初在b城的圈子裏,名聲不太好,所以他若能以高考的方式迴城,名聲肯定能洗白。以後的前程也更寬廣些。

    可葉秋知道,呂建斌雖然愛玩愛鬧,但確實很聰明的。上輩子他就是以c城第二名的分數考上了b城的一所大學。

    不過,最讓葉秋激動的是這些資料,上輩子秦國文帶迴去謄抄過的。隻不過時間有些差異,是今年年底。而秦國文參加完高考後,還說多虧了這些資料啊,好多題目都涉及了。

    葉秋當時也沒追問是誰的複習資料,隻是沒想到是呂建斌的。

    不過,葉秋心裏有個疑惑。上輩子魏紅芝和呂建斌關係也不錯的。按理說,她應該是看過這些資料的,怎麽她沒參加高考呢?

    見魏紅芝看向葉秋,呂建斌的視線也落在她身上。

    察覺到二人的視線,葉秋抿了抿嘴,道,“我下鄉時,一個爺爺送了我一套高中的書,他叮囑我在鄉下,不要落下學習。他說,總有一天國家會拔亂反正的,到那時就是有識青年的天下了。”

    呂建斌也沒在乎葉秋說的是真是假,指著書道,“這些是我家老頭子寄給我,讓我提前看看這些書。”頓了頓,認真起來,“我家老頭子不會做無用的事,這高考的事情十之八九應該會有變動的。”

    魏紅芝聞言有些激動,可隨即想起唐偉勇前天說的事,激動慢慢褪去。

    “紅芝姐,怎麽了?”

    “我……”魏紅芝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能不能參加。”停頓一下,又道,“我要結婚了。”

    “我當這是什麽呢!”葉秋嚇了一跳,“我也是結婚了的呀。咱們先複習,說不定到時候已婚的也是能參加的。”

    “怎麽可能!”魏紅芝有些不信。

    “怎麽不可能呢?”葉秋看著魏紅芝,“紅芝姐,你想想,咱們國家已經九年沒有舉行高考了。這其中有多少文化人啊,這些若是沒有放棄學習,那可定比應屆高考生強多了。而

    這些人中,結過婚的可定不在少數。我覺得國家如果真的恢複高考,應該不會放棄這些人的。”

    魏紅芝想想有些道理。

    呂建斌聽到葉秋的話,眼中閃過一絲亮光。竟然跟老頭子的暗示差不多,老頭子讓自己在合適的時間,提醒身邊結婚的和學識不錯的人把高中知識複習起來。聽了葉秋的話,呂建斌才知道是什麽原因。想來高考恢複後的第一屆應考人,估計跟葉秋猜測的情形八九不離十。

    三人又聊了會,魏紅芝建議列出一個複習計劃來。

    葉秋舉雙手讚成,呂建斌可有可無地點點頭。眼神若有似無地看著葉秋,心裏琢磨這她說過的話。

    製定好複習計劃後,村裏上個時間也要開始了。

    呂建斌站起來準備離開時,魏紅芝有些猶豫地問道,“要不要叫秦璐國文和建剛,程國他們一起複習。”

    葉秋準備阻止。

    呂建斌就已經開了口,“暫時不要,等消息傳來後,可以把資料給他們謄抄。”

    葉秋連連點頭,“紅芝姐,現在雖然上麵鬧得厲害,那四人也被看押起來,可還沒有確實文件下發,我們若出頭讓人複習高考知識,萬一被扣了一個大罪名下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而下方文件確定高考時間到真正參加考試,這其中肯定有一段時間,咱們把資料借出去,他們謄抄一遍,記憶肯定深刻。”

    魏紅芝點點頭,然後和葉秋魏紅芝一起走出了房間,關門,上鎖。

    剛出院子,三人就看到秦璐慌慌張張地跑來,一下子拉住了魏紅芝,“紅芝姐,求求你幫幫秦大哥。”說著更是嗚嗚地哭了起來,“紅芝姐,求求你了,幫幫秦大哥。”

    平時秦璐是一副眼睛朝天看的高傲模樣,根本不會叫魏紅芝姐的,今兒個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說事。”呂建斌皺著眉頭不悅地道。心裏卻想著,上次自己去鎮上,看到李國文有一封從s省寄來的掛號信。難道是那封信上說了什麽?可即使信封上說了,秦國文也不會出什麽大事吧?

    秦璐對呂建斌老是看不慣很生氣,可今日她要求人,於是忍住了,緊咬著嘴唇,可憐兮兮的模樣。

    魏紅芝心裏也疑惑不已,連忙道,“你別哭啊,先告訴我秦國文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秦大哥被民兵抓起來了。”秦璐連忙道。

    “怎麽會被抓起來?”魏紅芝大吃一驚。大隊的民

    兵一般不會對他們這些人出手的,畢竟他們是接受再教育,而不是勞動改造的人。

    “我也不是很清楚,今日早晨秦大哥讓我去代課。中午放學後,沒有找到他人。村裏找一圈後,聽說他去了大隊辦公屋那邊。我就趕了過去,剛好就看到秦大哥被民兵抓走,關進了祠堂。”秦璐滿臉著急,“紅芝姐,你是村裏的記工員,我還聽說你跟村長家的小兒子處著對象,你幫幫秦大哥吧。”

    秦璐不說最後這話還好,魏紅芝好歹跟秦國文相處了快三年了,怎麽也會幫他的,可秦璐最後那一句話讓人聽著很不舒服。況且她跟唐偉勇還並沒有任何明確的關係,怎麽在秦璐口裏就變了味道。

    “紅芝姐,求求你了。”秦璐抓著魏紅芝的手臂苦苦哀求。

    呂建斌有些看不過去,一手捉住秦璐的手臂,在秦璐吃痛下一把拎開,冷冷地道,“別在這兒裝模作樣,好像全天下就你一人擔心秦國文,咱們都是在見死不救一樣。別踩著我們來抬高你自己。”說完,對著魏紅芝和葉秋道,“咱們先去看看出了什麽事。”

    葉秋聞言有些猶豫,她這一輩子不想跟秦國文有任何牽連。可聽到他被民兵抓走,心裏卻是有那麽一點好奇。秦國文到底幹了什麽事情?如此一來,葉秋心裏很矛盾。

    “走呀。”魏紅芝不知道葉秋心裏的糾葛,拉著她就走。

    秦璐擦幹了眼淚,連忙跟了上去。

    此時臨近上工時間,村幹部已經出去安排大隊工作了。隻有新上任的村主任唐宗元坐在一張桌子前。見到葉秋幾人進來,對著葉秋道了聲,“五嬸,可是有事?”

    唐宗元算是唐偉山一大家子的,輩分是宗字輩的,比唐偉山矮了一輩,所以稱唿葉秋五嬸。可唐宗元卻比葉秋和唐偉山大了十多歲,鄉下人講究的是輩分而不是年紀。

    葉秋一時也不好意思稱唿唐宗元的名字,畢竟他比自己大了近一輪的年齡。直唿其名,葉秋心裏總覺得不好意思,連忙含糊道,“呃,他們有事想問問你。”說完,拉了拉魏紅芝和呂建斌。

    “唐主任,我們想問下,秦國文到底犯了了什麽事情,竟然被民兵關進了祠堂?”魏紅芝連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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