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許煉搖了搖頭,“隻會說大話的人一點都造不成威脅。不知道一會兒我贏了你之後,你是否還能夠這麽囂張?”


    “嗬嗬,你想要贏我?除非你是在做夢。”張棟倨傲地說道。


    誰知道他說完之後,許煉根本就沒有迴應他。他轉過頭去,卻是見到許煉在和葉梧桐說話。看兩人郎情妾意的樣子壓根就沒有將他的話聽進耳朵裏。


    “混蛋,老子在跟你說話。”張棟冷哼了一聲。


    “你剛才說什麽?抱歉,我對於一個即將失敗的人一點也不會在意的,你還是不要說了。”許煉說道。


    聽到許煉的話,張棟就要發怒。


    但葉飛已經拿著畫作走了下來。張棟想要在葉飛麵前留一個好印象,所以張棟忍住了心頭的怒意,迎了上去:“葉叔叔,比試要開始了嗎?”


    “嗯。”葉飛點了點頭,將畫作打開。


    隻見在幾個人麵前呈現出來的是一副筆走龍蛇的畫作。


    “這是我從國外拍賣會上拍到的一副名畫,名為《向日葵》。知名畫家梵爾畫的。梵爾流傳在市場上的隻有十二幅《向日葵》,這一副畫作是第十三副。”葉飛說道,“現在先從張棟開始進行鑒賞。”


    張棟的臉上充滿了自信的笑容,因為他對於梵爾的作品有所研究,他更覺得葉飛是偏袒他的。


    “梵爾先生畫的《向日葵》,畫技十分地精湛。每一條線條都是很講究的,陰影處理得得當……”張棟開始侃侃而談。


    聽到張棟的話,葉飛滿意地點了點頭,他覺得張棟說的和他的想法差不多。就連葉梧桐也對梵爾的《向日葵》略有耳聞,覺得張棟說得很有道理。


    唯有許煉的眉頭微微地皺起。


    以前在國外,許煉不知道參加了多少次的拍賣會,任何一個行業做到了頂尖,都是要付出極大的努力。許煉對於藝術品鑒賞也有涉及。


    他曾經聽一個收藏家說過,梵爾隻有十二幅《向日葵》流傳在世界上。所謂的第十三幅《向日葵》肯定是假的。


    哪怕眼前這一副作品多麽地像,許煉還是覺得有些怪異。


    他的目光停留在《向日葵》上邊,很快就已經注意到了不對勁。


    “我很喜歡梵爾先生的作品,梵爾先生是真正的大師。葉叔叔您真是厲害,連梵爾先生的作品都能夠拍到手。”最後,張棟不著邊際地誇獎了葉飛一句。


    葉飛笑著說道:“也是運氣好。”


    說罷,他的目光便是望向了許煉:“張棟剛才說的,你不可以重複。”


    很明顯,葉飛這是在為難許煉。


    “爸,你這樣很不公平……”葉梧桐說道。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葉飛打斷了:“如果他連這種本事都沒有的話,那麽他也沒有資格跟你在一起了。”


    許煉輕輕地將葉梧桐拉了迴來,擁抱了葉梧桐一下:“放心吧,交給我。”


    他的懷抱讓葉梧桐覺得很是溫暖,葉梧桐的心裏莫名地安定了許多。


    緊接著,許煉走到了這一副《向日葵》畫作的麵前,打量著畫作。


    “你懂不懂?不懂的話可以直接說出來,像是你這種土鱉不懂是很正常的。”張棟臉上滿是不屑的神色。


    許煉沒有搭理他,而是繼續認真地端詳著畫作。在張棟看來,許煉這是純粹在拖延時間,他正想著要將許煉趕走。


    但許煉開口了:“你剛才說的都是錯的。不懂就不懂,又何必靠著網絡上搜到的資料生搬硬套呢?這一副《向日葵》是贗品。”


    簡單的一句話,許煉卻是說出了一個驚天的事實。


    “怎麽可能?你肯定不知道,然後想要糊弄過關吧?”張棟冷笑著說道,“你沒有聽葉叔叔說過,這一副畫作是在國外的拍賣會上買的嗎?拍買會上的作品是由鑒寶大師鑒定過了的。”


    “有的作品很難看出真假,而且這一副贗品的模仿程度很高,如果不是了解到其中的玄妙,也難以看出真假。”許煉淡笑著說道。


    張棟最受不了的就是許煉說話的時候眼神中帶著的濃濃鄙夷:“他們知道,你難道知道?”


    “是。”許煉笑著說道,“接下來我就幫你們道明這一副《向日葵》之所以是贗品的原因。”


    就連葉飛的臉上也充滿了好奇,望向了許煉:“如果你敢信口雌黃,我馬上將你趕出家門。”


    “叔叔,您看著就知道了。”許煉笑著說道。


    許煉的手指了出去:“梵爾畫畫的時候,慣用多種色彩交融,陰暗色彩處理得也很融洽。不然的話,他的畫作價格也不會那麽高了。世界上流傳著那麽多的所謂第十三幅《向日葵》。但有沒有這麽一幅畫,沒有誰敢肯定。我在國外的拍賣會上就見過三次,那些畫作模仿程度比這一副畫作還要出色。可被買了的畫作最終都被鑒定為贗品。”


    “你們仔細瞧瞧,這裏的陰影效果處理得是不是不太好?而且色彩的處理也不夠融洽,這邊一小點顏色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再有,我們再看看這幅畫作的簽名。很多人都知道,梵爾先生是左撇子,左撇子寫字的習慣和右手寫字的人不一樣。著重的力度也會相反。這個臨摹者雖然刻意在模仿梵爾先生題字,但他用的是右手寫字,所以力度不太一樣,寫出來的字也就不一樣。”許煉淡笑著說道。


    聽到許煉的話,張棟冷哼了一聲:“小子,你不要信口胡扯。你懂什麽是藝術嗎?”


    “我不懂難道你懂?”許煉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張棟。


    張棟就想要發怒,但旁邊的葉飛擺了擺手,再一次跑上了書房,他去拿了放大鏡和其他的儀器,然後仔細地觀察了片刻,驚訝不已。


    “你怎麽發現的?”葉飛的目光望向了許煉。


    “我看的作品比較多,得出了一些經驗。”許煉笑著說道。


    這時候,張棟冷哼了一聲:“不過是在裝模作樣罷了。葉叔叔,您不要相信他。”


    誰知道,葉飛的臉上滿是認真的神色。


    之前葉飛看不上許煉,但許煉鑒定了這麽一副畫作之後,葉飛望向許煉的眼眸中充滿了色彩。他很喜歡藝術品,所以他愛屋及烏。


    “沒想到你的鑒賞水平如此之高。你對於字畫和其他的古玩有研究嗎?”葉飛問道。


    “葉叔叔您……”張棟神色不由一變。


    但葉飛的目光灼灼地望著許煉,就像是獵人遇到了獵物一般地喜歡。


    許煉也沒有想到,葉飛會這麽喜歡古玩。那他完全可以將張棟碾壓,他笑著點了點頭:“略有研究。”


    “那你跟我上去書房看看,我有些東西要向你請教。”葉飛笑著對許煉擺了個請的姿勢。


    聽到了葉飛的話,葉梧桐也是錯愕不已。


    葉飛的書房就連葉梧桐進去都會被說幾句,葉梧桐的母親曾經說過丈夫將書房和古玩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但現在葉飛主動邀請許煉去書房。這是葉梧桐從來沒有見過的事情。


    而張棟更是瞪大了眼睛,他也對葉飛有所了解,他沒有想到葉飛這麽看重許煉。他張開嘴巴就要說話。


    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葉飛就說道:“小棟,你在這裏先坐一會兒,梧桐,你招待一下小棟。”


    然後,他便是和許煉一起走上了樓梯前往書房了。


    許煉朝著葉梧桐眨眨眼睛,葉梧桐對許煉豎起了大拇指,她的心情也因此變得很愉快。


    “張棟,你想要喝茶還是喝咖啡。”葉梧桐招唿道。


    “不用了。”張棟說道,卻是有些心不在焉。


    原本他對於拿下葉梧桐很有信心,那是因為有葉飛在幫忙。葉飛是一家之主,葉梧桐肯定要考慮父親的意見。但如果連葉飛都支持許煉,那麽他張棟就真的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不行,我一定要跟葉梧桐在一起。我雖然是家族的繼承人,但我的其他兄弟虎視眈眈。我娶到了葉梧桐,我就可以得到葉家的支持。葉梧桐是我內定的女人,這家夥突然冒出來就想要搶走他,門兒都沒有。”張棟神色一片陰沉。


    可這裏是葉家,不是他張家。他就算是有再多的不爽快,他也隻有憋著。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許煉和葉飛在書房中待了很久。


    直到半個小時過去了,葉梧桐才聽到了母親說道:“梧桐,去叫你爸和許煉下來吃飯,都幾點了。”


    “好的。”葉梧桐說道。


    她上去敲了門,葉飛有些不滿地打開了房間門,說道:“怎麽了?”


    “爸,媽叫你們下去吃飯呢。”葉梧桐笑著說道。


    “好吧。”葉飛說道,他拉著許煉的手,說道,“小煉,一會兒你再跟我到書房裏,我還有很多問題沒有問呢。”


    這一刻的葉飛,對許煉很是客氣。


    “好,叔叔您想要多久我就陪您待多久。”許煉笑著說道。


    兩人下去的時候有說有笑,讓葉梧桐心裏一喜,而在樓下等待著兩人的的張棟,心裏充滿了怒火。但他臉上還是帶著笑容迎了上去:“葉叔叔。”


    “小棟,你還在呢。”葉飛說道,“那就眼前去吃飯吧。”


    “好。”張棟原本滿腔的熱情被這麽一句話澆滅了,他應了一聲,心頭卻是充滿了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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