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基下的屍體


    說時遲那時快,李乾元一把拽住雲崖子的雙臂,猛的將他跩倒了一旁去,那些屍蟲並沒有意識到雲崖子的突然消失,還在原地吃著那些雞蛋清。


    我急忙割破手臂,血一下滴落到了一大群屍蟲之中!這些屍蟲哪兒想得到突然會有血水從天而降?一時間所有的蟲子都為了躲避我的血水而暴亂了起來,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瘋狂的逃竄著。


    我還要放血,李乾元卻過來給我壓住了傷口,他從旁邊拿了一碗水來衝那群屍蟲潑了過去,水落到屍蟲身上,原本我的血隻覆蓋住了一小片屍蟲,但是此時水把血化開了,無數屍蟲一瞬間全都浸泡在了我的血水之中!那些屍蟲發出一聲聲唧唧的慘叫,又拚命的掙紮了一會兒,就不動了!


    剛剛看著那些屍蟲拚命掙紮之時,我不禁看的頭昏眼花,現下眼前一片天旋地轉,我腿一軟,朝後倒去。李乾元急忙將我抱住,他一迴頭朝經理說道:“把這些蟲子的屍體掃在一起,然後放火燒了,用酒給他的傷口消消毒,再打120把他送到醫院去吧。”


    經理急忙照做,我聽到蟲子都死了之後放下了心來。此時經曆了一整晚生死曆險的我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昏迷過去之時,我聽到李乾元叫著我的名字,隨後我感覺到他喂我喝了些甜甜的糖水。


    糖水緩解了我的難受,但還是無法徹底緩解我的脫力感,我一直昏昏沉沉的躺在他的懷中,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身處醫院裏了。我睜開眼睛,吃力的望了望周圍,李乾元正倒在我旁邊兒從病床上,他看到我醒了,朝我擺了擺手:“醒了?”


    我應了一聲,抬手摸了摸還在疼的腦袋:“我們在醫院?雲崖子怎麽樣了?”


    “還行,他身體裏的蟲子都沒的差不多了,而且我們治療的比較及時,蟲子大多都還沒來得及產卵。我又用你的血水給雲崖子泡了幾次澡,他體內的蟲卵應該都已經壞死,化成血水流出來了。”我點了點頭:“那些蟲卵什麽的,會不會影響到他的身體啊,而且蟲子鑽進去的時候是不是把他體內的肌肉什麽的都破壞掉了?”李乾元聽了之後一笑,說道:“那些蟲子在鑽進去的時候不過針眼兒那麽大,是進去了之後吸他的血液才重新鼓起來的,所以它們死去後化成的血水也就是雲崖子身體裏本來的血,沒什麽大礙。


    至於蟲子在他身體裏鑽來鑽去有沒有破壞肌肉嘛,那肯定是破壞了一些的,但是因為蟲子鑽的不深,所以沒太大的事兒,修養一段時間也就沒問題了。”


    我聽了之後長舒一口氣,李乾元看了看我,說道:“你什麽時候和雲崖子的關係那麽好了?一醒來就關心他的安危?”我被李乾元說的有點兒害羞,低下頭說道:“哪兒有,他是我的朋友啊,我隨口一問也不行麽。”


    “行啊,當然行了。”李乾元說道,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李乾元的口氣有點兒奇怪,不過我也沒有在意,便問道:“對了,你身上的傷不是也還沒有好麽,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哪裏?你怎麽知道我們掉到地下去了?”


    李乾元皺眉說道:“你們走了之後,我做了個噩夢,在夢裏我夢到你出了意外,醒了之後還是覺得不太對勁兒,打你的電話你也不接,於是就跑去找你們了。


    我進到1;148471591054062大廈裏頭看到大廈的電梯壞了,整個電梯的梯廂直接掉到地下去了,我想著這個地下不是沒有東西麽,既然沒有地下室為什麽電梯能下到下麵?而且我想到之前感覺這個大廈的陰氣是從地下蔓延上來的,所以我就想到你們大概是到下麵去了。


    我想要從電梯墜毀的地方下去找你們,可是我看了看,那下麵是一灘水,而且電梯的碎片把路堵的死死的,我根本就下不去。就在我著急之際,我突然看到了大廈外麵兒的噴泉,我想這噴泉既然是用的地下水,會不會能連通道下麵呢?


    所以我破壞了那個噴泉,打開一看下麵果然有一個通道。


    之後我就順著那個通道一直找你們,再後來發生的事兒,你們就都知道了。”李乾元說道。我聽的皺緊了眉:“既然大廈下麵是有地下室的,可是經理為什麽說沒有?而且這麽說來大廈的地基下麵完全是空的,要在這樣的地方建一棟高樓,那也是很危險的啊。”李乾元點了點頭:“不過看基尼那天的表情,他八成是真的不知道這大廈下麵的事情。


    唉,等明天天亮了之後再說吧,到時候把大廈下麵的土地挖開,一切就都真象大白了。”我也沒有更好的法子,隻能點了點頭,隨後李乾元又讓我好好休息,我便再度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我被李乾元叫醒,我們兩個的傷勢比較輕,已經能夠出院了,我倆迴到經理辦公室那邊,將大廈下麵的事兒跟經理說了。


    經理聽了我的訴說,臉色一下變的煞白。他皺眉凝思了好久,猛的一拍膝蓋,說道:“該死的,當時那個男的說這個地基已經打好了,他娘的,原來他是在陰我!”我一愣,急忙問道:“什麽男人?是誰告訴你地基打好了的?”經理歎了口氣,說道:“當時公司要我在這裏建一棟大樓,我本來在別處選好了地方打算造樓,但是有個男人跑來跟我說,他這兒有一個未完工的工程,因為資金問題沒法繼續操作了。


    我也是貪便宜,於是就從他手裏承包了這個未完工的工程。唉,誰想的到這地下竟然有那麽奇怪的東西?


    昨兒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肯定不能相信你們說的地下有屍蟲的事兒啊!”經理一臉痛苦的說道。我其實是理解他的,普通人一輩子恐怕都見不到什麽所謂的屍蟲,鬼怪,他們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地下恐怕不隻是屍蟲,還有其他的東西。要是不除去它們的話你這個大廈永遠都得不到安寧。”李乾元說道。


    經理問:“那你說,要怎麽除去它們啊?”李乾元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恐怕,要把地翻開,讓陽光暴曬,亦或是用火燒光它們。”那經理一聽便犯了難:“哎呦,可是你說的這些恐怕都要把樓拆掉啊,這大廈要是拆了,我這經理也就趁早別幹了。”


    經理說的也不無道理,這大廈建造動輒要花費數千萬元,要是拆了重新建造,經理肯定無法和上麵交代。


    猶豫了一會兒,李乾元說道:“要是不拆大樓也可以,今天先把噴水池那裏拆開來吧。”經理苦著臉點了點頭:“好吧,我去叫車來。”經理一邊說一邊撥通了電話,沒一會兒功夫就來了一隊車隊。領頭的工人在李乾元的指揮下很快將噴水池那一塊兒的土地翻開了,最上麵的一層土被挖開之後,果然露出了一個甬道。


    “把這一片都翻開。”李乾元說道,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大片大片的甬道暴露了出來。李乾元翻身下到了甬道之中,在陽光的暴曬下,甬道裏原本濕潤的泥巴此時迅速的枯萎幹裂,我看到一層薄薄的泥巴下麵,竟露出許多黑色的屍蟲甲殼來!


    那些屍蟲顯然不願意暴露在陽光下麵,此時都飛快的朝泥土下麵躲。李乾元朝我招了招手,我也跳到了甬道裏麵。


    “冉曦,這些蟲子不敢咬你,你把這兒挖開,我想這裏之所以能養那麽多的蟲子,下麵肯定還有東西!”李乾元說道。我點了點頭,接過一柄工兵鏟,然後用力開始挖掘泥土。每一鏟子下去,我都會翻出無數的屍蟲來。這些屍蟲唧唧的尖叫著被我丟出甬道,撒到地麵上,它們在陽光下沒一會兒就被曬成了蟲子幹兒。


    那些工人看到挖出蟲子來了之後都嚇的不行,經理也臉色蒼白的看著我。我大約挖了十來分鍾,已經挖出了一個一米多深的大坑,我還要繼續挖下去之時,我的鏟子突然碰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我用力一剗,將那東西從泥巴裏鏟了出來!隻聽啪嗒一聲,我看到一個青白色的玩意兒被我鏟了出來,掉落到了泥巴上麵!


    我定睛一看,那個青白色的竟然是一截兒人的手!而且這直手臂上覆蓋著一層淡黃色的透明的薄膜兒,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微微的光芒,霎時恐怖!“李乾元,是人的手臂!”我說著,李乾元過來一看,不禁皺緊了眉。他從我的手裏接過了鏟子,三兩下就將這人剩下的身體也泡了出來。


    這是一具女熱的屍體,屍體的雙手雙腳被打斷固定在了身後,形成一個抱著什麽的動作。女人的背上拱起了一個碩大的包來,裏麵全都是蠕動著的一團團小顆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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