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護短的勁跟月傲一個樣,貼近仲儒兇狠的說道:“一個孩子怎麽了?是他帶領月城走出了寒冬,如果沒有這個孩子,我們早就被北方的白馬侵略了,如果沒有這個孩子,月城現在應該在公輸繆的掌控之中。


    聽了這話仲儒也不否定,攤手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雖然你是小城主的人,請你也不要過於偏袒,失去了公允,也就失去了月城的人心。”


    “你這話是在威脅我嗎?”落雪的眼神殺氣逼人,仲儒雖然是個書生,但是經曆這個冬天的殘酷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你越膽小怕事就越會成為別人眼中的軟柿子,把你捏爛,甚至會被捏碎。


    “你別這麽看著我,我不會害怕,大不了一死。”仲儒似笑非笑,看不出到底是害怕還是故作坦然,一邊作勢巡查物資一邊對落雪說道:“作為月城的一員,我有義務來監督這些物資,更有義務監督城主有沒有中飽私囊。”


    落雪一聽怒氣打從心底的進發出來,一把拉住仲儒的脖頸低吼道:“這些東西可是君上救濟他弟弟的,你沒有過問的資格,城主願意用在什麽地方是他的自由,你憑什麽認為一定會分給你?”


    仲儒一聽大聲說道:“怎麽?困難時期過了,小城主就不管我們的死活了嗎?”此話一出周圍看熱鬧的人群沸騰了,落雪大喊道:“都給我安靜!這些物資,城主自有分寸!


    仲儒輕蔑的笑了,對眾人說道:“一個孩子,成為我們的城主也就算了,誰讓人家姓的好,可是他不管不考慮我們的死活就不行!”這句話如同導火索一樣,人群勢有一股反意,落雪見狀拔出長劍大喊道:“都給我安靜!”可是聲音被淹沒在人群中,顯然仲儒又一次成功的煽動了群眾。


    “怎麽?生氣了?我承認有許多事我做不來,但是公正我一定會比金原月做的好,這些東西我一定會發放到每個人的手中。”仲儒走近落雪,很認真的跟落雪說著,可是落雪已經在氣頭上了,手中長劍動了動,仲儒沒有退後,而是說道:“怎麽想殺我?那你就動手,我不會躲。”


    “這些東西是新王給他弟弟的,沒有人可以代替城主來分配使用,你如此煽動群眾是何居心?”落雪的怒火一下子串了起來,在內心熊熊的燒了起來,仲儒似乎看破了生死,攤手道:“我沒什麽居心,隻是想讓所有百姓過的好一些,讓月城盡快恢複以往的狀態。”落雪很嚴肅的指著仲儒道:“我現在就能以聚眾謀反的罪名殺了你!”仲儒一點不害怕,明知道眼前是刀子卻還是往前站了一步,脫口道:“動手吧!我不會害怕,無論你對我做什麽,我都要把我認為正確的事完成。


    “你這個人真是自以為是到了極點!”落雪看著越來越控製不了的人群打定了主意要拿仲儒殺雞儆猴,如今沒有鐵衛團維護治安,這些無知的群眾已經鬧開了。


    這時候金原月來到了現場,如此大動靜的喊聲他哪裏睡得著,出門便看到了這個場麵,金原月不敢相信,為什麽人們會這樣?隻見不遠處落雪拉著仲儒跌跌撞撞的上了一個平台,那平台原本是一個二樓,被投石車毀掉之後隻剩下一樓的樓頂。


    落雪一腳將仲儒踢跪在地上,大喊道:“都給我安靜!”喊了好幾次人群才漸漸的安靜下來,目光一點點的投向落雪與仲儒,落雪見人群安靜下來便說道:“小城主雖然年少,可是帶領我們躲過了北境人的入侵,一個人說退了公孫彰老將軍的鐵甲軍團,如果沒有小城主,月城將不複存在,月城人將無處安處?”


    人群安靜了,仲儒嗬嗬嗬的笑出了聲心,落雪指著仲儒大吼道:“如今這個人竟然聚眾鬧事意圖謀反!”人群開始動蕩,金原月似乎猜到了落雪要做什麽,急忙向平台處擠去,心裏默念著千萬不要動仲儒,更不能殺他。


    仲儒扭頭笑著對落雪道:“你要殺我?”落雪的眼神再告訴仲儒沒錯就是要殺你,仲儒點了點頭道:“希望你殺了我之後不會後悔,不會把你與小城主推向絕路。


    落雪一聽更加憤怒了,脫口道:“你真的認為你的影響力會有那麽大嗎?”這時候金原月已經擠出了人群,喊道:“不要!”可是已經晚了,落雪手中長劍並沒有劍下留人的打算,仲儒的腦袋一下子掉了下來,鮮血噴湧而出,噴在金原月的腳前,人群瞬間安靜了。


    金原月知道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仲儒在月城很得人心,他那煽動群眾的演講更是受人擁戴,金原月眉頭一皺心中暗道:“完了!”


    落雪一腳將仲儒的屍體踢下了平台,兇狠的看著人群大吼道:“物資,城主會均勻分配給每個人,在沒有治安隊之前,每個人都要自覺遵守這個城市賴以生存的規則,煽動群眾當按照聚眾謀反處置!”


    人所以就很安靜,金原月急忙說道:“大家聽我說!”這時候人群中有人說道:“城主,你要為仲儒做主啊!他沒有罪,不該死在落雪之手。”


    金原月安撫著群眾道:“我知道,這件事我會徹查,希望大家保持清醒,各盡其職,月城的未來需要你們每一個人,我們還有血海深仇沒報,不能自己亂了陣腳。”


    ”我們沒有自亂陣腳,是落雪這個女人殺了仲儒,怎麽我們底層出身的代表就沒有立場嗎?就會被排擠嗎?是不是影響到你的統治了?小城主!


    人群亂了,七嘴八舌吵個不停,落雪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大喊道:“誰不服,我就殺了誰!


    金原月大喊道:“落雪放下你手中的劍!”落雪見金原月真動怒了,緩緩的放下了長劍,人群大喊著:“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金原月突然大喊道:“都給我閉嘴!”人群一點點的安靜^下來,金原月接著道:“你們想要落雪的命,好!金原月代替落雪去死!”


    此話一出,人群更加慌亂了,你一言他一語的說著,城主不能死,城主是我們的恩人,是月城的城主,是未來的希望.....


    落雪流下了淚水道:“你何必如此呢?”


    “眾怒難平啊!我不出此下策,你我二人都會死在這民亂之中。”落雪沒讓金原月自我了斷,而是拉扯著金原月逃離了人群。


    “我還不能死!因為我舍不得你,也不放心你!”金原月聽到這裏道:“雪,我不該隱瞞你這麽久,仲儒是起義軍,他在這裏的目的就是煽動群眾,節製月城的發展,我雖然不清楚起義軍到底有多少人,但是我知道早晚有一天起義軍會是這個國家的大貨。”落雪認真的聽著,金原月接著道:“整個金聖帝國的動向都在起義軍的掌控之下,所以我猜測他們在密謀一件大事,大到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瓦解掉整個帝國統治的大事。”


    端木雨與端木澤父子倆都被推上了火邢台,公輸繆的心卻絲毫得不到安慰,他清楚就算殺了他們父子倆,小夫人也不會複活,但是這仇非報不可。


    雷雲站在公輸繆的身後,安靜的表麵激動的內心,他到是很想看到這父子倆的死,火邢台下的柴火一點點的堆積完畢,端木雨對自己的兒子說道:“你總是不聽我的話。”


    “老爹,你別說這些了,你不還是一樣?永遠都把他人利益放在第一,不然你大可以據守黎城,我就不信他公輸繆能攻破這黎城。”端木雨慘淡的笑了笑,公輸峰隱藏在人群中,他沒有辦法救下端木雨父子,隻能靜靜的看著,送他們最後一程。


    公輸繆陷入迴憶中,美好而又痛苦的過去,讓他的內心如同刀絞,小夫人的音容笑貌,剛強火烈的性格,公輸繆捂著嘴臉開始痛哭,雷雲輕聲說道:“家主,已經準備好了!”公輸繆抬眼看了看火邢台對端木雨道:“我們三十多年的交情,我如此的信任你,沒想到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繆,你別說了!在權力的追逐中我沒能做到心狠手辣,是我輸了,你動手吧!”端木雨很坦然,麵對即將被點燃的火邢台端木澤大罵道:“公輸繆,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一邊說著一邊掙紮著捆綁自己的鎖鏈。雷雲笑著道:“端木澤,你別費力了,那鐵鏈會是你最後的噩夢,很燙,很熱!”說著一副解恨的神情,公輸繆看了看天空對端木雨道:“我就送你最後這--層,雲,動手吧!


    雷雲從士兵手中接過火把陰險的笑了,一步一步;的向火邢台走去,端木澤大罵道:“公輸繆!雷雲,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雷雲將火把靠近火邢台笑著道:“你做鬼?那我就再燒死你一-次!”說著鬆開了手,火把落在柴火堆上,端木澤看著火苗一-點點的串了上來,大罵道:“老子不服!早晚會迴來報複!”


    端木雨很安然的對自己的兒子說道:“別掙紮了!不然會更痛苦!火苗一點點的串了上來,燒著了端木雨父子的衣物,然後爬到了頭發上,鐵鏈被燒熱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傳遍整個黎城。


    燒肉的味道一點點的散發出來,端木雨父子劇烈的掙紮著很快便變成兩具烏黑的屍體,公輸峰站在人群中沉默著,內心在流著血,這火刑似乎持續了一個世紀,兩具屍體都被燒成了灰才停下。


    雷雲興奮的低吼著,這就是背叛的下場!這就是背後捅刀子的後果!”公輸繆很平靜,內心波瀾不驚的感歎著:夫人,我終於為你報仇了!


    雷雲興奮的怒喝著:“我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還能有今天,還能看著端木雨父子倆被燒死!哈哈哈哈!”雷雲在火堆邊上大笑著,看著火堆中兩堆焦黑的印記,公輸繆轉身離開了,雷雲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酒,一直喝到夜裏十分,喝的不省人事。


    公輸繆一個人在昏暗的屋子裏,沒有點燈,手中拿著小夫人給自己的絕筆信,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的昏暗,月光透過窗戶,映射在地麵上,公輸繆如同一座雕像,看不出喜怒。


    公輸繆起身走出屋子,雷雲喝的太多了,在外屋的榻上睡得很死,外邊月色如銀,公輸繆一點睡意都沒有,突然覺得自己的內心空蕩蕩的,爭了這麽多年,鬥敗了那麽多人,到頭來依舊是孑然一身。


    院子裏安靜極了,就連門口的衛兵也不知道去了哪裏,走了好一會公輸繆被強勁的夜風抽打清醒,自言自語道:怎麽連巡邏的士兵也見不到?”話音未落一個身影出現在左手邊的屋頂上,公輸繆這才發現不對,這個時間不應該沒有巡邏的士兵,如果真的見不到那原因隻有一個,巡邏的士兵被人殺了。


    “雷雲!雷雲!”公輸繆想起了雷雲,瘋狂的往迴跑,迴到院落似乎才是最安全的,至少還有雷雲可以保護自己,沒跑兩步一個圓滾滾的東西被扔到自己腳下。


    公輸繆定睛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圓滾滾的東西正是雷雲的腦袋,由於喝了太多的酒死的時候應該沒有太痛苦,笑容還留在臉上,公輸繆後退兩步看向扔給自己雷雲腦袋的家夥說道:“我想知道什麽人有這個本事?”


    那人走到月光下,一張陌生的臉,年紀應該有六十多歲了,“公輸繆,你以為你成功了嗎?隻不過是我讓你成功了而已。”


    “你是誰?”公輸繆看到了自己的結局反而不在恐懼,那人搖頭道:“看來所有人都忘記我們古氏一族了啊!”公輸繆聽到古氏一族立刻就想起了古全心,脫口道:“你跟古全心什麽關係?”那人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道:“你問得不對,應該是他古全心跟我什麽關係。”“你真是古氏一族的人?”


    “沒錯!如假包換,哈哈哈!我就是古氏一族最後的家主,我的名字叫古奢!”古奢接著道:“古全心是我不聽話的兒子,對於我而言有與沒有無所謂,我的存在就是拯救世人的,讓人們不再受你們這些官僚主義的統治。


    公輸繆搖頭笑了笑道:“不可能的!起義世家古氏一族在上一個時代應該就被根除了,你根本就是冒充的,想騙我可沒那麽容易。


    古奢走了過來,道:“我不管你信不信,總之金聖帝國已經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下了,隻要我願意,我垂手可得。”


    “你以為金原賢是吃閑飯的?”公輸繆慘淡的笑了笑,古奢搖了搖頭道:“看來你知道也不多,金原賢早就被我下了飲鴆止渴的毒,現在應該是毒入骨髓了,很快就會沒命。”


    聽到這裏公輸繆笑了,原本以為自己才是深謀遠慮的權臣,可現在才發現,原來更兇狠的人才浮出水麵,“你策劃金聖帝國多久了?”


    “沒多久,但是絕對比你久,因為連你都是我的棋子,不然你怎麽能一路順風順水?”這時候屋頂陸續出現人影,古奢接著道:現在我要接手這座城了。”話音剛落一支箭矢刺入公輸繆的胸口,那箭矢力道極大,透胸而過一聲不吭的倒在了地上,手中還捏著小夫人給自己的絕筆信,一代權臣就此完結一生。


    ……


    春風和煦,鄴城也一點點的安靜下來,動亂從始至終都沒有停止過,月傲操碎了心,原本這裏可是金聖帝國的國土,可是如今雖然被奪了迴來,卻依舊沒能安寧。


    一個獨臂人坐在街頭,蓬頭垢麵的蹲坐在原地,麵前有幾枚錢幣,可是他卻不聞不顧,勉強支撐他的似乎並不是這副骨瘦如柴的身體,而是眸子裏迸發而出的氣魄。


    方玄峰路過獨臂人身邊,覺得這是個有故事的人,指著那個獨臂人對公孫起道:你看那個乞丐!”公孫起聞聲看去眉頭緊皺,自言自語道:“霸氣外漏,落魄他鄉的猛人。”


    “我一看就知道他是個有故事的人,如果是乞丐他一定會撿起地上的錢,可是你看他的樣子,那種氣質可不是一個乞丐該有的。”方玄峰說完向獨臂人靠了過去,獨臂人抬眼看了看方玄峰,不屑一顧的表情讓方玄峰覺得這個獨臂人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公孫起蹲坐下來問道:先生,為何落魄至此?”獨臂人一看是個小孩子笑著道:“命中注定如此!”這時候獨臂人看到了方玄峰鎧甲上飛騎軍的標識,問道:“年輕人,你是飛騎軍?”


    方玄峰點了點頭道:“沒錯!冬天的時候鄴城就被我們飛騎軍拿下了。”說著便自豪起來,獨臂人似乎很感興趣,問道:“飛騎軍的指揮官是哪一位?”


    “我說你一個乞丐問這些幹什麽?”方玄峰沒有好氣的說著,隨口道:“我還沒問你,你怎麽問起我來了?”公孫起有禮的迴答道:是月城月傲!”


    獨臂人的淚光閃爍起來,淡淡的說了句:”是她就好!是她就好!”


    正說著話,公孫衍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站在街道上喊道:“我們該去報道了!大人有事吩咐,讓我們速去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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