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別整那些沒用的!起來吧!”端木澤一下子扶起公輸峰,端木雨突然迴過神來道:“金原賢沒說要去爭奪帝位?”公輸峰一聽猶豫了,他沒想到外公竟然如此睿智,搖頭道:“他沒跟我說!”


    “那就是了,這個小子吃了這麽大的虧,一定很看重帝王之位,不過我沒興趣,我們的目的隻有一個,殺掉公輸繆這個大權臣,然後讓黎城姓端木。


    公輸峰的心裏在掙紮,他不知道要不要跟端木雨說金原賢跟自己說過的話,端木澤突然拍了公輸峰一下道:“想什麽呢?


    公輸峰一愣,道:“沒什麽,總覺得事情沒有想的那麽簡單。”端木澤一聽哈哈大笑起來:“怎麽拂曉一劍變膽小了?”


    端木雨製止了自己囂張的兒子道:“澤,萬不可大意,如今公輸繆已經來了,他一定也有所準備,而他唯一不知道的事情就隻有吉風的倒戈,所以我們一定要穩住,萬不可小看了公輸繆。”


    端木澤一聽有點不屑,道:“父親,公輸繆那老頭還能做什麽?五萬人能拿下黎城還是能翻天覆地?”


    “哼哼,你別忘了,金凝大軍抵達洛城時公輸繆硬是死守了三四天之久,不要小瞧了他。”端木雨打從心底的擔心起來,這時候他的目光停留在公輸峰的身上,問道:“峰,五萬人的大營,你敢闖嗎?”


    公輸峰一聽脫口道:“去死公輸繆?”端木雨點了點頭道:“沒錯!我想讓你去殺了公輸繆,但是你別擔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


    “外公你說怎麽辦?”公輸峰清楚事情的難易程度,但是他打從心底的想讓公輸繆死,他要報仇,更要就迴自己的姐姐,保護金原卓,所以他要名正言順的迴到帝都,要名正言順的迴到帝都公輸繆就必須得死,他一死公輸媚)l與金原卓就能擺脫控製。


    端木雨想了想道:“我們會深夜襲營,然後你趁亂摸進去,殺了公輸繆!”這話說起來容易,可是做起來就不一定會如此簡單。


    端木澤誒了一聲道:“父親,襲營這件事要做就得做大,公輸繆抵達城下我們就把他兒子與妻子推出去,看他怎麽辦?要是敢攻城,那好就殺了那個小婆娘。”“女人孩子要挾敵人不是君子所為。”端木雨平淡的說道,公輸峰隨聲附和道:“沒錯,我們要打便正麵打,要是需要我去刺殺公輸繆,我義不容辭。”聽了這話端木雨淡淡的笑了,這時候門外有士兵說道:“家主,公輸繆的軍隊已經到城外三十裏了。”


    城防之上,端木雨父子看著遠處忙碌的公輸繆營地,端木澤是個直性子,脫口道:“五萬人而已,父親今晚我們就動手,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端木雨還在考慮著什麽,捋著胡子思索著,端木澤有一句沒一句的道:“父親,公輸繆的勢力已經被我們削弱了那麽多,你還在擔心什麽?”端木雨從自己的思緒中醒了過來,道:“每個人都有立世之本,他公輸繆之所以能長久,必定有他的本事,所以萬不可輕敵。


    “我可沒有輕敵,我們手中有人質,還有黎城的城防,他公輸繆怎麽是我們的對手?”一聽端木澤的話端木雨便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浮躁了。


    “話雖如此,可是我總覺得事情不....”聽了這話端木澤笑著道:“父親你總是如此的謹慎,我看沒什麽不妥,你是擔心幾城的吉風還是擔心金原賢?還是不放心別城的公輸軒?”


    端木雨直視自己的兒子道:“我擔心的是你,四十多歲了還這麽浮躁,一點沉不住氣,如何統領黎城以及整個端木?”聽了這話端木澤撓頭笑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父親教育的是,兒子記住了。”


    ”哼!希望你能真記住,別看公輸峰比你小,他心智的成熟程度絕對在你之.上。”端木雨有些看不慣自己兒子的囂張,更看不慣端木澤的品行。


    端木澤聽父親這麽說便很不樂意的說道:“他公輸峰又不是你的兒子,我才是嘛!”說著笑了起來,看著自己的父親,端木雨冷哼道:“就會擺這副德行。


    這時候一隊人馬從公輸繆的營地疾馳而來,端木澤指著馬隊道:“父親,快看!是不是公輸繆坐不住了?”端木雨點了點頭道:“一定是,我想他是來談判的。


    ”談判?他手中什麽都沒有,拿什麽跟我們談?”端木澤道,端木雨想想自己兒子說的話覺得很對,但是他還是想看看公輸繆那張鐵青的臉,想聽聽公輸繆如何與自己談。


    那馬隊果然是來談判的,讓端木雨沒想到的是公輸繆竟然就在馬隊中,一名騎兵來到城防之下喊道:“公輸家主要見端木雨!”端木雨一聽笑著對自己的兒子端木澤道:“咱們聽聽他怎麽說。”


    那徘徊在城防之下的騎兵又喊道:“怎麽?端木雨是膽小鬼嗎?不敢出來相見?還是變成了娘們,隻會躲在了城裏。”聽了這話端木雨怒了,這麽大歲數了竟然被一個年輕的騎兵點名叫罵。


    端木雨還沒說話就聽自己的兒子大罵道:“誰家的瘋狗,趕緊抓迴去,免的我錯手殺了它。


    那騎兵也不理會,接著喊道:“看來端木雨真是個娘們,不僅僅龜縮在城中,而且還躲在自己兒子的身後,怎麽沒臉見人了嗎?”端木雨忍不了了迴嘴道:“迴去告訴你家家主,我端木雨敢做敢當,談判嗎,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他拿什麽跟我談。”


    “拿你的命!”那騎兵依舊徘徊在城門口,胯下戰馬不安分的來迴踱步,騎兵接著道:“家主說了如果你想活命,就出城談談,念在三十多年的老交情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端木雨哈哈大笑道:“迴去告訴公輸繆,我出城跟他談,但是我不喜歡他的仁慈,如果他能放棄自己的權力,我也可以放他一條生路。”聽了這話騎兵說不下去了,調轉馬頭便離開了。


    下午時分端木雨與公輸繆便在黎城城門口碰了麵,公輸繆這些日子以來瘦了兩圈,讓原本就弱不禁風的體格變得更加瘦小,端木雨見狀急忙對雷雲說道:“雷雲你得照顧好自己的主子啊。”雷雲沒有說話,公輸繆開始打感情牌,脫口道:“雨,三十年的交情,我就那麽一個兒子,你把他還給我可好?”端木雨看著公輸繆笑著道:“你覺得我能相信現在的你嗎?”


    公輸繆繼續苦情道:“雨,你要理解,我老年得子的心情啊。


    ”我理解你?你有理解過我嗎?三十年來你理解過我嗎?枉我三十年兢兢業業的為你們公輸家的負出,我得到了什麽?你又給了我什麽?”端木雨距離公輸繆還有十多米的距離,喚醒春天的風雖然柔和,可是從來沒有停止過。


    “雨,這麽多年了,難道我們還要刀兵相向嗎?”公輸繆也沒有了辦法,讓他想不到的就是端木雨的倒戈,最害怕的是後院起火,今天所有的擔心都變成了現實,公輸繆閉起了眼睛,內心的混亂與悲傷,大業夭折的命運,一家老小的生死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憤慨。


    端木雨苦笑道:“公輸繆,我看透你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奸詐小人,從來沒拿我們這些人當迴事,需要我們的時候你能說會道,不需要的時候隨處放置,我們是人,是有感情的人,不是一個工具,更不是用完了隨手扔在哪裏都行。


    聽了這話公輸繆笑不出來了也沒有了話茬,隻能哭求道:“你不還我兒子也可以,你能讓我見見他嗎?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做,你要帝都我給你,你要黎城我也給你。


    麵對一個苦苦哀求的父親,端木雨有些動心了,這個狀態下的公輸繆不是演出來的,他真的很在意自己的兒子,端木澤的插話一下子讓端木雨清醒了過來,隻聽端木澤道:“公輸繆,你心裏打的算盤我父親能不清楚?我看你還是收起你的虛偽,等著給你的老婆孩子收屍吧。”


    公輸繆聽到這表情變了變,淡淡的笑著道:“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會殺光你們端木全家。”端木雨這才醒悟過來,脫口道:“公輸繆,這才是你,以後別在我麵前演戲了,已經沒有用了。”


    “我沒有演戲,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內心的,因為我真的很想見見我的兒子。”公輸繆老年得子,當時的喜悅,如今的糾結與痛苦,彷徨與無奈,“我還沒有準備好失去他,我還沒有給他起名字啊!”說罷淚水流了下來,這時候雷雲罵道:“你們父子倆,竟然如此卑劣,用一個剛出生的孩子要挾家主,再怎麽說他也是你們的家主,也是黎城的城主,而你們倆個人竟然盜取了家主的城邦,還拿家主出世沒多久的孩子做人質,真是無恥,真是卑鄙!


    端木雨聽了這話也有些臉紅,但是他絕對不會讓步,人質在手他能更有把握打敗公輸繆,至少能控製公輸繆的判斷能力,“老家主,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你隻要放掉自己的權力,把這個國家還給金氏一族,把兵權全都轉交給我,我不會為難你的妻子跟孩子。”公輸繆動容了,抬眼直視端木雨,道:“真的嗎?你說的話當真?”雷雲知道這些話公輸繆認真了,急忙勸說道:“家主,你別糊塗了,他們父子倆的話不能相!信了。”


    “你閉嘴!雲,我不能放棄我的兒子。”說著對端木雨道:“我可以按你說的做,甚至要我的命我也不會反抗,隻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你放心,你按照我說的做,我不會為難他們娘倆。”端木雨很認真的說著,公輸繆突然反應過來道:“不行,我要先見他們母子,見到他們兩個平安我才能放心,還有你拿什麽保證他們兩個的安全?”


    端木雨想了想道:“我不能給你任何實質性的保證,如果你不信我的話,或者不想你的妻兒無事,那你根本不用來跟我談。”端木雨的話絕情又硬氣,公輸繆思考起來,端木澤不耐煩的道:“我們可很忙的,你這麽想下去太陽都快落山了。”


    “別著急,我想一個萬全之策。”公輸繆依舊不相信端木雨,畢竟是端木雨背叛在前,如今又拿什麽去相信,端木澤沒好氣的說道:“行了,你也別想了,我看你妻兒的死活你也不想管了,父親我們迴吧!”


    轉身就要走,沒走兩步公輸繆大喊道:“我同意!我同意就是了!”雷雲急忙大喊道:“家主!萬萬不可啊!端木父子不可信任啊!”公輸繆扭頭對身後的雷雲吼道:“我意已決!雲!


    端木雨沒想到公輸繆能為自己的妻兒做這麽多犧牲,直言道:“公輸繆,我沒想到你還有重情義的一麵,好!我以我的性命擔保你妻兒的安全,直到你轉移所有權力的時候。”


    公輸繆點頭道:“明天我能先見見她們母子嗎?”公輸繆懇求道,端木雨終於還是被公輸繆打動了,畢竟這麽多年的交情,做的他過絕情端木雨也是於心不忍,答應道:“好!明天我會讓她們娘倆了上城防與你相見。


    公輸繆點了點頭道:“那就多謝了!”


    談判結束了,公輸繆無精打采的向大營走去,雷雲跟在他的身後,他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心中憋了一口悶氣,道:“家主,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把權力交出去?


    “那還有更好的辦法嗎?”公輸繆的情緒十分低落,仿佛一下子蒼老了數十歲,雷雲接過話茬道:“家主,你怎麽老糊塗了?他們端木父子卑鄙狡詐,你怎麽能相信?”


    ”那我還能怎麽辦?我那剛出生的孩子,我還沒給他起名字啊?”公輸繆的眼中帶著淚水,雷雲心軟了,脫口道:“那你最好是殺了我,我這個人不會認第二個家主。”雷雲在賭氣,迴到大營中蒙頭大睡,不知道翻來覆去多久才睡著。


    端木澤跟著父親迴到了黎城,對於公輸繆這個人,端木雨是有感情的,畢竟三十年的交情是事實,可是端木澤不一樣,他完全屬於一個旁觀者,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對這個公輸繆不感冒,你願意說什麽就說什麽,說的天花亂墜呢我也不信。


    ”父親,你怎麽能答應他?那老狐狸心裏不一定在盤算什麽呢?”端木澤的擔心沒錯,可是他並不了解真正的公輸繆,端木雨心情也不是很好受,道:“給自己留個退路,免得會絕情的很難過。”


    聽了這話端木澤也不在說什麽,扔下句你願意怎麽辦就怎麽辦吧,反正也不可能扭轉局麵了。


    公輸繆的妻兒被關押在臥室中,自從孩子出世到現在就沒出過那間臥室,並不是她不想出,而是端木雨不讓她出那間屋子。


    屋子裏什麽都不缺,下人奶媽都站在外屋等著傳喚,這時候一個健碩的身影來到屋子外,守衛讓了路,那身形很高大,披著粗布的披風,推開門進了臥室,外屋的下人以及奶媽見有人來了急忙退了下去。


    那高大的身影脫下披風,對公輸繆的妻子道:“房軒宇見過小夫人。”小夫人是公輸繆最後一個妻子,也是最小的。


    ”怎麽樣了?有消息了嗎?”小夫人懷中抱著孩子,她關心的事情除了懷中的嬰兒,就是城外的公輸繆,房軒宇看了看外屋,確定沒有人才說道:“城主已經迴來了,還跟端木雨見了麵。”


    “然後呢?”端木雨雖然沒有告訴小夫人他背叛了公輸,但是小夫人並不傻,她行動受到限製的那天她就知道端木雨要做什麽。


    房軒宇道:“我不想隱瞞小夫人,端木雨父子拿你跟小公子做人質,逼迫城主交出權力。”小夫人一聽臉色蒼白,看著懷中熟睡的嬰兒道:“我不明白你們男人的世界,可是我絕對不能成為家主的負擔,更不能讓家主唯一的孩子送了命。”


    ”小夫人,你說吧,我能為你做什麽?


    “宇,你為了我不值得。


    房軒宇沒有接話,淡淡的岔開了話題,道:“你要保重自己,公輸繆能為了你們母子放棄權力,可見你們母子在他心中有多重要。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這麽大的家業,手握的大權更是來之不易!”小夫人心裏清楚公輸繆這一路走來的不容易,接著道:“你能幫我把我的孩子帶出去嗎?”


    房軒字在思考,他不知道該怎麽辦,帶著孩子離開黎城太難了,小夫人哭著道:“我求你了!”房軒宇問道:“那你呢?你怎麽辦?”


    “一死了之,這樣就不會變成拖累。”房軒字一口否決了,道:“不行!我怎麽能看著你死?


    “為了我,也為了我的孩子!宇,我求你了,這輩子我隻求你這一件事。”小夫人淚眼朦朧,心意已決的堅定流漏出來,房軒宇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小夫人低頭看了看還在熟睡的孩子帶著哭音道:“孩子,你要聽話,你要記得母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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