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顏一聽一把拉住了要離開了拓跋然道:“你的消息準確嗎?”拓跋然笑了,笑的很詭異,眼神卻很陰險,道:“你不相信就算了,我沒強求你,而且我也給過你機會了。


    聽了這話鬼顏有些害怕了,他很了解拓跋然的手段,支支吾吾了好一會才下定決心道:“好吧,我跟你幹!”聽了這話拓跋然一改常態,哈哈大笑起來,摟著鬼顏的肩膀道:“有鬼氏一族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鬼顏還是覺得不妥,剛要開口勸說拓跋然收手,隻見拓跋然的笑聲嘎然而止,眸子也冰冷起來,直視鬼顏道:“開弓可沒有迴頭箭!


    鬼顏看著拓跋然離開的背影,後脊背突然開始發毛,這個人簡直比拓跋猛還要讓人恐懼,季林輕聲的對鬼顏道:“家主,我總覺得事情不妥。”


    “沒有什麽妥不妥的,事情已經如此,我們不得不為之,如果拓跋猛真的死在了南方,現在正是擁立拓跋然上位的時候,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讓拓跋清繼承家主的位子。”鬼顏似乎看到了很不好的結果,如果拓跋清繼承了家主,那麽以後自己的家族還怎麽在拓跋世家的下麵生存。


    季林聽後開口道:“大公子並不是那樣的人,或許我們應該保全實力。”


    鬼顏歎了口氣道:“世道變幻的太快,我們如果不早做選擇,那麽滅亡就是遲早的事。”拓跋然躍上馬背對青景說道:“大個子,你去過的地方多,你覺得妖魔存在嗎?”青景不假思索的迴答道:“妖魔?我算嗎?”聽了這話拓跋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把手中的字條揉搓成一個團,然後輕輕的扔到地上。


    就算有妖魔那又怎樣?就讓司馬家去應對吧,距離自己不是還有一道長城跟司馬這個大家族呢嗎?拓跋然想到這裏便覺得輕鬆多了。


    那被扔掉的字條是拓跋俊錄從寒水堡發往各大世家的字條,內容是告訴所有龍吟帝國的人妖魔迴來了。


    拓跋然的軍隊駐紮在鄴城,鄴城也因此變成了他的城邦,軍隊也盡數被收編,就連拓跋猛任命的城主也被拓跋然在昨天夜裏殺掉了,就因為他收到了拓跋猛死掉的消息,所以他的計劃也從昨天夜裏開始了。


    他也因為昨天的決定讓自己失去了所有安睡的夜晚,拓跋猛是死了,可是卻依舊影響著拓跋然,每一次從夢中驚醒都是因為拓跋猛。


    這天也不例外,拓跋然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過來,夢中拓跋猛拎著自己的頭,血淋淋的向自己走來,而自己的保鏢青景也背叛了自己,那被拎在手中帶血的頭笑看著自己,陰險而又恐怖。


    拓跋然點燃了燈,對著門外問道:“青景,你睡了嗎?”


    好一會才聽見青景說道:“快天亮了,我得抓緊時間睡覺。”


    拓跋然的屋子是特殊建造的,分為裏屋跟外屋,裏屋隻有服侍自己的女官,外屋就是貼身保鏢青景,他對自己的安全很負責,也害怕某一天會有人謀害自己,甚至會把劍放在枕邊,因為他連青景都不相信。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有時候拓跋然也會想自己這一步到底對不對,但是已經邁出了第一步想要迴頭根本不可能了。


    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臉,拓跋然輕聲歎氣,道:“這是第幾天沒睡好了?”


    他記不清了,濃重的黑眼圈讓他顯得更加疲倦不堪。


    加布河下遊的淝水,清晨十分一隻渡鴉盤旋在空中,這是一隻特別的渡鴉,帶著從拓跋世家主城來的字條,拓跋清抬眼便看到了盤旋在自己頭頂的渡鴉,心也跟著揪了一下,陽城雖開口道:“這隻渡鴉怎麽會在這裏?”


    拓跋清看著渡鴉落到自己的手臂之上,拿下字條內心突然不安起來,他打開字條的一瞬間整個人如同被晴天的汗雷劈中了一樣,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緩緩的抽噎起來,咬著牙忍住了淚水。


    陽城雖一把搶過字條道:“發生了什麽?”邊說著邊看向字條,定睛一看,陽城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脫口道:“家主....去世了?”說罷用力搓了搓眼睛又認真的看了看才確定事情的真實性。


    拓跋清淡淡的道:“我要去南方,家父的死絕對不會如此簡單?那裏可是司馬家的地盤。”陽城雖聽了這話兇狠得道:“他娘的司馬家族,我帶人滅了他們。”


    拓跋清捋清頭緒道:“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不然還沒等走到淝水城就得累死餓死。”陽城雖看了看兩個人的樣子道:“我們兩個除了手中的劍,可能沒有值錢的東西了。


    沿著加布河繼續向東北方向前進著,拓跋清問陽城雖:“這裏你來過嗎?”陽城雖搖了搖頭道:“這個季節我沒來過。”說著裹了裹破爛的軟甲,寒風刺骨,雖然是加布河的南岸,可是依舊被唿嘯的北風吹打著。


    “如果在找不到取暖的地方我們會在餓死前被凍死。”陽城雖似乎在自言自語,拓跋清突然用力的拍了拍陽城雖道:“有人家!有人家!”說罷開始奔跑起來。


    陽城雖向拓跋清的背影看去,不遠處果然有一間民宅,而且煙囪正冒著煙,他知道隻要走進那間民宅就能填飽肚子了,就不用受凍了,甚至還能休息一下睡個好覺。


    門被拓跋清敲響,可是屋子裏並沒有人應答,拓跋清喘著粗氣輕聲的說道:“請問有人在家嗎?我們是過路人,想討口吃的,順便休息一下,外邊實在是太冷了。”無論拓跋清如何叩門,依舊無人應答,緊閉的門板之後安靜極了。陽城雖用劍撬開了窗戶,對拓跋清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自己悄悄的爬了進去,拓跋清見


    呈司雪19:24:34


    狀也悄悄的跟了進去,屋子裏爐火雖然不算旺盛但卻很溫暖,屋子裏除了農具就是捕魚用的器具,這時候一個男人從樓上走了下來,見到陽城雖手握著長劍急忙拿起手邊的鋤頭,顫抖著聲音問道:“你們要幹什麽?”


    陽城雖收起長劍微笑著道:“不要慌張,我們是過路的,並不想打擾你,可是外邊天寒地凍,我們隻想來休息一會,順便討要些衣物。”說著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爛的衣物尷尬的笑了。那男人見陽城雖收起了長劍便道:“我的衣服可能不適合你們,吃的也沒有太多,休息的話你們可以自己找地方。”


    陽城雖點頭道:“多謝了!我們不會耽誤太久的,休息好了我們就離開這裏。”男人轉身上了樓,那木製的樓梯被踩的嘎吱嘎吱的響,拓跋清挨著火爐坐了下來,陽城雖向角落裏的小屋看了看道:“我去看看有沒有吃的。”說著走進了小屋。


    這時候男人端著一個盤子形狀的木板下了樓,那木板上麵有兩個半紅薯。


    男人道:“就剩這麽多了,這個冬天恐怕不好過。”說著笑了笑,拓跋清接過紅薯問道:“收成不好嗎?”


    男人搖了搖頭道:“收成就算不好也能勉強糊口,可是那隻巨鳥一過就不是收成好壞的事了。”


    “莊稼被破壞了?”拓跋清抬眼看了看那個男人,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農人,那男人看得出拓跋清並不是一個普通人,便道:“大人,大鳥飛k過之處不僅僅莊稼被毀,家畜也幾乎因為恐懼而沒活至今日。”


    陽城雖吃了兩口紅薯道:“時逢災年亂世,所有人都不好過。”這時候拓跋清突然問道:“淝水城距離此處還有多遠?”


    男人一聽驚愕的反問道:“你們要去淝水?”拓跋清點了點頭,清理著吃幹淨的紅薯皮,等著男人的迴答。


    “淝水距離這裏有三天的路程,不過沿途的驛站與村鎮幾乎都沒有人了。


    “為何?”陽城雖也吃完了紅薯,感覺自己的身體充滿了力氣,男人搖頭歎氣道:“天氣越來越冷不說,食物短缺也是很嚴重的問題,為了生存人們都去了淝水以南的河東。”


    陽城雖一聽知道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急忙問道:“為何你沒有離開?”男人看著樓上道:“我還有些存糧,孩子年紀還小,母親年紀也太大,走不了太遠,所以隻能選擇留下來。”


    “你還真是有心了。”拓跋清淡淡的道,這時候男人道:“二位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如果有什麽事可以叫我。”說著便上了二樓。


    陽城雖思考了好一會,不得已才把拓跋清從睡夢中叫醒。


    “大公子,我們需要糧食在路上吃,所以無論用什麽辦法,我都要從這他這裏弄到夠我們到淝水的糧食。”陽城雖打定了主意,為了活下去就算殺了這個男人又能怎樣?


    拓跋清一聽嚴肅的道:“你別有歪想法,我們休息好了就走,一切看天命。”


    “不行,沒有糧食我們走不到淝水。”陽城雖說著拔出了長劍,悄悄的向樓上走去,拓跋清大吼一聲道:“雖,你給我下來,我們不能胡作非為,你快給我迴來!”


    這時候男人啊的一聲便沒有了下文,陽城雖一身鮮血的下了二樓,扛著一個布袋走到拓跋清的麵前道:“我隻拿了一部分糧食,給老人與孩子留了大部分。


    拓跋清站了起來一把抓住陽城雖低吼著道:“你對那個男人做了什麽?”


    話音剛落一個小女孩從樓.上哭著跑了下來,大喊著:“兇手!你殺了我爸爸,我要殺了你!嗚嗚嗚!”


    拓跋清紅著眼看著陽城雖,指著五六歲的小姑娘道:“你殺了她的父親,你讓這個小姑娘怎麽度過這個冬天?”


    陽城雖也很不情願,道:“我想要一部分糧食,可是他不肯給我,他說這些食物根本就不夠他們過冬,所以我殺了他,拿走我們用的一部分,剩下的糧食足夠小姑娘與她的奶奶用了。


    小姑娘兇狠的衝了過來,舉起無力的拳頭用盡全身的力氣打著陽城雖,一邊打一邊哭,拓跋清低吼道:“把糧食放迴去!”


    陽城雖冷聲道:“不可能,我要保證你能安全的迴到河東才行,在這期間我做什麽都無所謂,哪怕違背自己的原則。


    拓跋清提高了聲音道:“我說把糧食放迴去,我不會吃你手中那滿是鮮血的東西的。”


    陽城雖有些被激怒了,一把推開小姑娘,那小姑娘正好撞在牆上,這一撞小姑娘的哭聲嘎然而止,這時候一個白頭發的老太太顫顫巍巍的想要走下了樓梯,見到自己的孫女沒有了生機憤怒的大哭起來,“你還要幹什麽?連我這個老太太一起殺了算了,先殺我兒子,再殺我孫女!你們都是強盜!


    陽城雖這才認識到自己做錯了,急忙解釋道:“我沒有殺你孫女,她或許隻是昏過去了。”說著想把小女孩扶起來,可是當手摸到那小女孩的後腦時,陽城雖突然覺得不妙,因為又黏又濕的液體不斷的從那孩子的後腦流出來。


    陽城雖有些絕望的看了看拓跋清道:“我們該怎麽辦?小姑娘被我錯手殺了。”聽了這話老太太一個站不穩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摔到樓梯下邊便沒有了氣息。


    拓跋清大吼道:“你都做了什麽?你殺了這一家好心接納我們的人,雖,你怎麽這樣...陽城雖脫口道:“等你活著到了淝水在懲罰我不遲,是殺是剮隨你的便,可是現在你必須要聽我的。”這時候門一下子被踢開了,進來的家夥穿著一身黑衣,寬大的披風顯得很是帥氣,此人冷聲道:“你看看你們幹的好事,連普通人都不放過!


    陽城雖聽得出來此人是誰,不是那從水渠一直跟到這裏的田蒙又是何人?


    陽城雖將糧食放到地上,長劍出鞘,低吼道:“你還真是陰魂不散。”田蒙緩緩的褪下厚重的黑色衣服道:“我誓殺拓跋清,就算讓你們逃了我也會追到天涯海角。”


    “你他娘的是狗皮膏藥嗎?來啊!我看你有多大本事!”說罷拎著長劍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二人剛一交手就聽陽城雖大喊道:“大公子!快走!


    田蒙向拓跋清瞥了一眼,拓跋清沒有離開,似乎在猶豫著,手中緊握長劍正準備適機偷襲,但是田蒙哪裏能給他偷襲的機會,反手劍格擋掉陽城雖手中的劍,迴身淩空躍起就是一腳,這一腳正中陽城雖胸口,悶哼一聲陽城雖直直的飛了出去,將牆邊的木製櫃子撞了個稀碎。


    忍著疼痛的陽城雖沒有讓田蒙得逞,連滾帶爬的將田蒙絆倒,拓跋清揮起長劍看準田蒙的腦袋就是劈了下去,田蒙帶著陽城雖就地一滾,肘擊陽城雖的頭部數下。


    但是陽城雖依舊死死的抱著田蒙的雙腿,不讓田蒙站起來,此時拓跋清的長劍又一次攻了過來,田蒙已經不能動彈分毫,隻能抓起掉在地_上的長劍抵擋。


    拓跋清的長劍距離自己麵門隻有一指的距離,但是拓跋清的力道怎麽可能會比田蒙的力


    拓跋清的長劍距離自己麵門隻有一指的距離,但是拓跋清的力道怎麽可能會比田蒙的力氣大,田蒙用力—推另—隻手—下將拓跋清拉扯倒地。


    陽城雖見狀手忙腳亂的爬了上來,試圖將田蒙按在自己身下,可是田蒙根本就不給機會,一記兔子蹬鷹,陽城雖推推操操的向後倒去。


    拓跋清見田蒙已經爬了起來慌不擇路的向門口跑去,田蒙大吼一聲:“哪裏走!”長劍離手而去,如果不是拓跋清一腳踩在木棍之上,整個人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長劍就不是貼著腦瓜皮疾馳而過了,而是直接刺穿他的腦袋。


    拓跋清顧不得疼痛連滾帶爬的向門口爬去,哪知道田蒙的速度竟如此之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腳踢翻在地。


    田蒙大吼一聲:“想走?不可能!”話音剛落整個人就被陽城雖再一次撲倒在地,二人扭打到一塊,陽城雖邊打邊對拓跋清吼道:“往東南方走,我會追上你的大公子。”


    拓跋清見狀似乎還在猶豫,田蒙低吼著:“休想走!”拓跋清看見地上的糧食慌張的將其背在身上,說道:“別死了!”話音剛落轉身就出了屋子。


    田蒙邊打邊道:“你們幹的好事,連老弱婦孺都殺,無恥!“


    “關你什麽事,別在我麵前裝什麽聖賢,都是為了活下去。”陽城雖想要掙脫田蒙的控製,可是隻覺得自己的力氣在一點點的減少。


    田蒙猛地一用力兩個人直接將木製的牆壁撞個粉碎,那木牆之後是—條斷崖,兩個人也不管什麽危險,依舊在撕打,常年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兩個人在斷崖邊上沒打幾下便嘰裏牯轆的滾下了斷崖,很不巧的是並沒有被摔死,而是一起掛在了歪脖子樹上。


    可是這棵樹也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重量,哢嚓—聲斷成兩節,兩個人繼續貼著斷崖往下滾落,又滾了七八米才停在厚厚的白雪上。


    田蒙也不顧滿身的傷口,站起來就向陽城雖衝了過去,可是沒跑兩步腳下就傳來冰裂開的聲音,陽城雖笑著道:“來啊?大不了一起死!”


    田蒙—聽哪裏會怕,怒氣上湧,喝道:“我他娘的會怕你!”話音未落人已經衝了過來,就在兩個人還有三米距離的時候,田蒙腳下的冰一下子碎了,一條腿直接掉了下去,然後冰麵開裂,田蒙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掉了下去,陽城雖看著一點點靠近自己的斷麵,又看了看自己受傷的左腿,想要逃命,可是腿似乎一點都動彈不得,一眨眼的時間陽城雖也跟著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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