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雲道:“沒錯!月宙已經被我殺了,月狂被白馬傑斬首,白馬落死於亂劍之下。


    公輸繆連說了三個好,這時候雷雲插嘴道:“家主,我們忽略了一個人。”


    公輸繆直視雷雲問道:“誰?難不成是落雪?”


    雷雲搖頭,公輸繆笑著道:“那就隻有月傲那個女人了。


    雷雲低聲道:“也不是,而是那個女人的兒子,金原月!”公輸繆一聽便哈哈一笑道:“黃口小兒,不足掛齒。”說著看了看金原鬆道:“繞了一大圈,又迴來了,有什麽想法?”


    金原鬆道:“要殺要剮全聽你的,我金原鬆不是怕死之輩。


    公輸繆誒呦一聲道:“殺你?笑話一樣,我要是把你殺了豈不是正好證明我外孫不是合法繼承人了!


    公輸媚兒走上前道:“那也不能留他,白馬一族南下的借口就是金原鬆,完全可以給他安一個謀逆的罪名。”


    聽了這話,公輸繆冷冷的看了公輸媚兒一眼淡淡的道:“荒謬!帶下去好好安頓就好!不能讓他跑了!”


    金原鬆笑著道:“公輸繆,你的末日就要到了,金凝的大軍就在門外,你活不到明天!”聲音一點點遠去,公輸繆看著眾人道:“你們還不逃命去還等什麽?”


    公輸媚)l脫口道:“瘋子!


    雷雲道:“我哥哥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話還沒說完隻聽一聲巨響,公輸繆立刻站了起來,脫口問道:“外邊怎麽了?


    這個時候一個士兵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滿臉血汙的道:“家主,太後!敵人把城門炸開了!正向城中殺來,老將軍讓我通知家主,他將誓死不退,望家主保重!”


    公輸繆聽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脫口道:“完了!”


    雷雲走到公輸繆身邊道:“家主,現在走還來得及。”


    公輸繆對公輸媚兒道:“媚兒帶卓兒快走吧!”


    公輸媚兒笑了笑道:“我們孤兒寡母還能去哪裏?你這個大家主趕緊離開才是。”


    公輸繆正色道:“我哪也不去,就在這裏等著金凝。”雷雲緊握長劍道:“我陪著家主!


    這時候金原卓在古全心的看護下進了大殿,金原卓直奔公輸媚兒,膽怯的看著公輸繆。


    古全心看了看眾人道:“大家都在啊!”


    公輸繆點了點頭道:“都在!就等你把卓兒帶來了,我們一家人都齊了。”


    古全心坦然道:“都在這等死?”


    公輸繆擺了擺手道:“先生還是趕緊離開吧,沒必要陪著我們一家人。”


    古全心搖頭道:“老家主何出此言呢?雷戈吉風的大軍很快就要來了,你又何必擔心?”


    公輸繆張口剛要說話,門外又跑進來一名士兵,那士兵邊跑邊喊道:“援軍來了!是援軍來了!”


    聽了這話整間屋子的人全都鬆了一口氣,公輸繆站了起來道:“雲,陪我出去會會金凝。”


    金原卓小聲的對公輸媚兒道:“我害怕!母後,我害怕!”


    古全心看得出來金原卓對公輸繆的恐懼,走了過去,蹲下身來對金原卓道:“你為什麽怕他呢?


    金原卓哭著搖頭道:“外公要殺我!外公要殺我!嗚嗚嗚!


    公輸媚兒急忙把金原卓抱在懷中,一邊安慰著金原卓一邊對古全心道:“我勸你不要逼人太甚,我知道你是公輸繆用來限製我跟卓兒的。


    古全心站了起來道:“這個我不狡辯,但公輸繆能不能支配我還得看他的能耐。”


    公輸媚兒道:“怎麽?你是來欺騙我們孤兒寡母的嗎?”


    古全心淡淡一笑道:“古某可沒說過,古某隻是盡力做好帝王的老師而已。”


    公輸媚沒有好氣的道:“控製卓兒的思想?真卑鄙!


    古全心知道,這對母子早已經變成了驚弓之鳥,無論自己在說什麽他們兩個也不會相信自己了,還不如閉上嘴,古全心行了禮道:“古某告退!


    古全心頭也不迴的離開了大殿,空蕩蕩的大殿隻剩”下公輸媚兒母子二人,公輸媚兒偷偷的擦掉淚水,抱緊兒子道:“母後一定會保護你的!”


    傳令官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慌張的對金凝說道:“君上!是敵人的援軍到了!”


    金凝道:“多少人?”


    傳令官道:“迴君上,斥候小隊說天太黑了,一大片的火把,把天空都照亮了!”


    金凝看著已經被炸開的城門,沉默了好一會道:“他們到哪了?”


    傳令官道:“已經開始進城了!”


    金凝一聽指著被轟開的城門長歎一聲,吼道:“老天不助我啊!”說罷便昏了過去。


    好一會才悠悠轉醒,輕聲道:“告訴各營,撤吧!迴幾城!”


    各將領一聽也都是唉聲歎氣,打了這麽多天,好不容易把城門轟開,如今卻要撤退,沒有人能接受得了,金凝看著城門處親自督戰的公孫彰脫口道:“我們輸在了老將軍身上!”


    這時候南邊火起,火光照亮了整片夜空,金凝身邊的傳令官道:“君.上我們快些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金凝被屬下攙扶起來,道:“命令所有士兵撤退!”這時候公輸繆出現在城防之上,對著金凝大吼道:“金凝!一路走好!迴幾城的路可不太好走!一定要小心才是!”


    金凝聞聲望去隻見公輸繆微笑著看著自己,胸口如同被一塊大石狠狠的砸了一下,鮮血噴湧而出,指著公輸繆道:“沒有公孫彰老將軍,你公輸繆早已成為我的階下囚!


    金凝道:“你說的很對!我有公孫彰老將軍,所以我從來就沒覺得你能把我抓去,更別說攻破洛城。”


    金凝被眾將領拖著離開了,公輸繆大吼道:“一路走好啊!”喊殺聲四起,金凝對下屬將領說道:“向東城門突圍,別猶豫,什麽也不要管,快點衝出去,晚了就都走不了了。”


    殘兵敗將天亮時分從洛城東門突圍,還沒找到迴幾城的路就又傳來了壞消息,幾城正在被公輸軒圍攻,洛城通往幾城的路也被金原賢封鎖。


    金凝一蹶不振,看著天空淡淡道:“老天要亡我啊!”


    金凝看著身邊的眾將士道:“該走就走吧!


    大勢已去,你們跟著我沒有好果子吃,也不會有好結果”


    一名將領脫口道:“君上,從我跟你北上打洛城開始我這條命就沒打算要。


    金凝的眼角劃過一絲淚水,道:“我都知道,我也了解,可是如今保命要緊,有機會的話,我希望你們能如同對我一樣去對我兒子。”


    那將領脫口道:“有君上就有我,沒有我也要有君上。”說著看了看剩下的將軍道:“你們帶君上先走,我斷後。


    金凝自嘲道:“我還能去哪?幾城被圍,後路又有追兵,我還能去哪啊!


    這時候喊殺聲四起,金凝知道又有敵人來了,勉強站起身來道:“我們走,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


    金凝一直被追到第二天半晚,實在沒有了退路,因為身後就是妄語林,一個被驅魔人詛咒的森林,古老而又幹枯的樹木,一片黑暗的土地與林子外邊的明朗地塊形成鮮明對比。


    一股恐怖慎人的氣息從森林裏麵噴湧而出,直逼麵門,士兵們不敢前行,看著恐怖的林子望而怯步。


    這時候一個士兵跑了過來對金凝道:“君上金原賢要見你。1”


    金凝疑惑的道:“他要見我?怎麽見?”


    那士兵道:“他跟雷戈一起來的,說是單獨跟你談談。


    金凝起身道:“好,你去告訴他我這就去。”眾將領急忙歸勸道:“君上此去定有詐,萬萬去不得。”


    金凝微微一笑道:“已經這樣了,有詐又能如何?”說著看向妄語林,看的出神,好一會才迴過神來道:“如果我迴不來,你們就投降吧,我會在金原賢那裏求情的。”


    金原賢與雷戈站在金凝的殘兵敗將麵前,看著妄語林,等著金凝的出現,雷戈看著金原賢道:“城主,我雷戈是明白人,王室爭鬥不應該由我出麵,王座之上怎麽說也姓金,所以隻能拜托你了。”


    金原賢輕歎道:“雷將軍,你知道嗎,這是我最不想見到的結果,金凝跟我爺爺是親兄弟,到了這一步我隻能來勸降,趕盡殺絕實在是太絕情了。”


    雷戈道:“公輸家主的為人我想城主應該也很清楚,投降未必會有好結果。”


    金原賢沉默了,這時候金凝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金原賢行禮道:“孫兒見過爺爺。


    金凝淡淡一笑道:“這麽多孩子中我最看中你,看中你的忠義,可這偏偏也是你的弱點,不然怎麽會被公輸繆支配。”


    金原賢一聽不知該說些什麽,雷戈插嘴道:“金凝,我敬你的膽識。”


    金凝苦笑道:“你又是誰?公輸繆養的狗嗎?我跟我孫兒說話,你插什麽嘴?”


    金原賢一把拉住憤怒的雷戈道:“為了這事能快些解決,將軍不可動怒。”轉過頭來對金凝道:“你已經無路可退了,投降吧,我不想殺人。


    金凝指著金原賢道:“你確實沒殺我,但是你卻是親手把我送上斷頭台的人。”


    金原賢道:“我隻是想讓事情快一點結束,讓金聖帝國恢複安寧。”


    金凝道:“真是笑話,愚昧的你什麽時候才能看清這個世道?”


    金原賢不語,金凝接著道:“我也用不著你們動手,如果你把我當你爺爺,那麽有時間就來這妄語林看看我。


    金原賢道:“我會的!”金凝的打算已經很明顯了,寧可邁入妄語林也不會去當階下囚。


    相視無語,雷戈插嘴道:“妄語林是被詛咒的地方,而公輸家要的是你的人頭。”


    金原賢阻止了雷戈道:“傳說進去妄語林的人都變成了厲鬼,而且有你在他又如何能出的來?”


    金凝看著金原賢道:“拜托你照顧我的兒子金哲原。”金原賢沒有說話,雷戈脫口道:“你以為你兒子還會有活命的機會嗎?”金凝苦笑:“公輸世家向來都如此絕情嘛?”


    雷戈搖頭道:“斬草除根的道理,我想以你的精明程度不用我解釋了吧?”金凝扔下句算你狠轉身就離開了,一邊向妄語林走去,一邊偷偷擦著眼淚,小聲的說道:“都是我一個人的錯,牽扯如此多的人。”


    旌旗烈烈,北風唿嘯,天空飄著雪花,幾城已經被圍數日了,金哲原站的筆直,平靜的看著遠處公輸軒的營地,突然一匹快馬奔馳而來。


    金哲原知道公輸軒又在給自己送消息,那快馬把一包平整的包裹放在地上大喊一聲:“送給少城主的禮物!”


    金哲原見快馬離開便命人將包裹拿了上來,白布包裹的書本一樣的東西,從外表可以輕易的看見從內而外透出來的血汙。


    金哲原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伸手將包裹一點點打開,果然包著的是一條滿是血汙的旗幟,金哲原的內心開始恐懼,勉強讓自己振作起來,內心不停的唿喊著,這不是我父親的帥旗,一定不是,一定不是,可是就在打開的一瞬間,金哲原險些暈倒,這麵旗幟正是金凝的帥旗。


    金哲原強忍著傷心與痛苦,依舊安慰自己道:“這是假的,是偽造的!”想到這他把滿是血汙的帥旗扔到地上,包裹裏的信出現在他的眼前。


    信中寫道:“金凝已經邁入妄語林,八萬大軍盡數被俘,念在我們一起長大的份上,你開城投降吧,我會在新王麵前為你求情,饒你不死。


    金哲原苦笑,筆記是公輸軒親筆,他能看得出來,投降是不可能了,活命更是妄想,公輸繆是什麽人金哲原還是清楚的,金哲原張開手,手中信件被風輕輕吹走,一切就在這一瞬間破滅,沒有了希望,也沒有了未來。


    幾城之外的大營中,公輸軒披著厚重的毛皮披風,對身邊的眾將領道:“不知道金哲原會不會投降,這麽冷的天,我可不想打仗。”一邊說著一邊在火爐邊烤著火。


    身邊站著護衛肖天守以及雇傭軍的兩位頭領,獨眼的藍殘,一身白色軟甲的白刃。


    藍殘故意挑釁的道:“刃,我聽說你原是幾城白氏一族的人,這麽多年又迴來了,感覺咋樣?”


    白刃冷眼看了看藍殘道:“不怎麽樣!”藍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眼罩道:“就像我見到青景一樣?這隻瞎掉的眼睛會不知不覺的疼痛起來。”


    白刃很安靜,也很冷血,走近藍殘,低聲道:“我希望你以後不要靠挖苦別人活著,否則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藍殘手一攤,剛要說點什麽就被公輸軒打斷了,公輸軒道:“我雇傭你們來不是聽你們互相挖苦威脅的,幾城就在麵前,有什麽辦法快速破城?”


    藍殘笑了笑道:“殺了金哲原不就行了!”公輸軒一聽道:“對啊!可是城高水深的如何殺呢?


    藍殘看了看白刃道:“我們兩個帶自己人晚上偷偷摸進去,把金哲原做掉,然後把城門推開。


    公輸軒搖頭道:“說的容易,當然我知道你們兩個的實力,可是事情並不會如同說的那麽容易。


    白刃道:“你得發動一次強攻,為我們吸引一下敵人的注意力,這樣我們才能摸進去。”


    公輸軒看了看肖天守,肖天守點頭道:“可以試一試,幾城如今已經是不堪一擊,金凝已經邁進妄語林,他們大勢已去。


    公輸軒幹淨利索的說道:“好!按你們說的辦。明天一早,我要在幾城裏麵吃早飯。”藍殘微微一笑道:“那大人早上想吃什麽呢?


    公輸軒向椅子靠背靠了靠,笑著道:“先讓我等到你們的好消息,吃什麽無所謂。


    藍殘與白刃行禮離開了大營,這時候肖天守小聲對公輸軒道:“城主,他們是雇傭軍,為錢而戰,職下擔心他們會反水。”


    公輸軒自信的道:“我就不信整個金聖帝國,有誰能比我公輸軒出的傭金高。”


    藍殘與白刃走出大營,來到自己的營地,集合士兵後,藍殘道:“大家都是為了錢,索性我們遇到了一個好老板,給的起高昂的傭金,如今老板給我們新任務,完成之後會有更高的傭金,今天我需要一百個人,趁著月色爬進幾城,誰去?”


    白刃低聲道:“我跟你去!”


    藍殘笑了笑道:“刃,你就算了,傭金我的都可以給你,可是我們兩個不能同時犯險,更不能同時掛掉,金哲原在做困獸之鬥,不一定會耍什麽花招。”


    白刃脫口道:“所以你更需要我!”


    藍殘搖頭道:需要你的不是我,而是剩下的這些兄弟,我們一路走來,一路強大著,如果我們兩個都掛了,那麽這些兄弟怎麽辦?”


    白刃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藍殘繼續往下說,藍殘接著道:“這些兄弟從傭兵城跟著我們兩個來到這,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能把兄弟們帶迴家,傭兵團在則強,分散則亡。


    話音剛落,藍殘帶著已經被挑選好的士兵就離開了,此時軍營中也開始了整軍,肖天守督戰攻擊幾城。


    藍殘在夜色的掩護下摸到幾城的東側,就等著南城門的戰鬥打響。


    隨著號角聲鼓聲的陡然響起,藍殘知道進攻開始了,肖天守是個戰爭狂人,第一波進攻就壓的守城士兵喘不過氣來,幾城東側與西側的守軍開始被抽掉前往南城]駐防。


    藍殘知道機會來了,掏出匕首順著磚縫就向城防之.上爬去,身手好的傭兵悄悄的摸上城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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