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儒脫口道:“沒錯,是我,可是並不是我找的人,我隻是路過那裏而已,而那些巡邏的士兵正在做一些齷蹉的事情,我怎麽會沉默,


    怎麽能看著人們被欺淩,我拔出匕首就殺了一個。”說的興起,金原月插嘴道:“所以民眾就反了?”


    仲儒點了點頭接著道:“我忍受不了那個年輕女孩子撕心力竭的求救,就算我知道我會死我也要去做,那條巷子裏有五百多民眾,而巡邏的鐵衛隻有五個人,我從來沒有害怕過,因為月城人怎麽會讓他人欺淩?”


    金原月不知道該怎麽勸說這個仲儒,沉默的看著落雪道:“我們該如何收場?這豈不是讓雷戈與公輸繆找到了借口?”


    仲儒道:“怕什麽?人們的力量是強大的,我們不該如此退讓,小家主,我敬重你,但是我不會做一個懦夫,我一定要維護我們月城所有的人。”


    落雪脫口道:“殺的好,讓雷戈先去查吧,一時半會也查不到我們頭上,以後不要生事就好。”


    仲儒一聽急忙道:““這個我知道,可並不是我生不生事的問題,而是那些所為的維和鐵衛會不會安分,再有類似事件發生,我依舊不會停手。”


    金原月一聽才明白這個仲儒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落雪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如此下去雷戈還會這麽客氣嗎?和平一定會被打破,到時候別看維和部隊隻有幾千人,真打起來城裏有再多人也隻有送死的份。


    仲儒始終覺得自己做的很正確,就連金原月都覺得仲儒做的無可挑剔,如果當時是自己也一定會衝出去,保護那個女孩子,而不是如同大部分人那樣選擇沉默,隱藏在人群中尋求自保。


    仲儒轉身離開了屋子,看著仲儒離開的灑脫背影金原月淡淡的道:“這算禍端的開始嗎?”


    落雪看著沉默的金原月道:“我們要挑明嗎?還是製止仲儒?”


    金原月歎了口氣,無助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如此下去可能會導致月城滅亡,可是不去製止的話,那麽維和部隊就會變成欺壓我們的部隊。


    “讓雷戈把隊伍撤走呢?”落雪道。


    “不可能,就算能雷戈同意,公輸繆也不會同意。”金原月揉了揉眼睛,傷口依舊在隱隱作痛,落雪看出來金原月的傷痛,道:“傷口還沒好嗎?


    金原月道:“還是會痛,我現在也想不出辦法,隻能邊走邊看了,如果事情真到了難以收拾的境地,就隻能把仲儒交出去。”


    落雪一聽打從心底的覺得不妥,直言道:“會不會不妥?如果到時候真把仲儒交出去,雷戈的維和部隊豈不是會更囂張?”


    金原月點了點頭道:“沒錯,可是到那時候如果不交出仲儒,月城又會深陷水深火熱的泥潭中。”


    幾城!


    公輸軒穩坐城主府中,看著愁眉苦臉的歌姬跳著舞,吃著烤豬,喝著甜酒,爐火燒的旺盛,白刃坐在最末端,藍殘到是有興致,跟著那些歌姬翩翩起舞,很是滑稽。


    肖天守安靜的站在公輸軒的身後,隻見公輸軒舉著豬腳在肖天守的眼前晃了晃道:“吃點?”肖天守淡淡的道:“城主,這東西太油膩,不適合我。”


    ”那你也不用一直繃一張苦瓜臉啊?人生就是要及時行樂才好,再說這幾城可能很快就會被老家夥收走。1


    肖天守似乎想起了什麽,直言道:“城主,你說那個妄語林真的那麽玄?”公輸軒遲疑了一下,咬了一口豬腳道:“好像是,打小就聽說那林子挺邪性,也沒敢接近。


    這話被藍殘聽見了,他紅著臉來到公輸軒麵前手中握著酒瓶子,有點醉醺醺的道:“那林子可是驅魔人的怨念形成的,被詛咒的地方,金凝那老頭估計是變成亡靈了。


    公輸軒一聽亡靈來了興致,放下豬腳問道:“亡靈?跟空城的一樣?”藍殘一聽到空城的亡靈急忙閉上了嘴巴,酒似乎也醒了半分,輕聲道:“這還真不清楚,但是空城那個了邪性的狠啊。”公輸軒興趣盎然的問道:“你去過?”藍殘打了個酒嗝眼神恢複了明亮,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注意自己便貼近公輸軒的耳邊道:“我何止去過,還進去了,可是沒敢深入,最後還是選擇了繞路。


    聽到這公輸軒有些失望,道:“你這麽大的本事竟然也會害怕?


    藍殘一扭頭,誒呀一聲道:“城主說的什麽話,我本事在強也隻是對付活人,那亡靈可是亡者之靈,那龍騎士滅釋帝厲害不?他都不敢接近,我算老幾?”


    公輸軒又問道:“我現在特好奇,那空城裏麵到底什麽情況?”藍殘擺了擺手道:“能什麽情況,一片白骨,陰森恐怖,陰風都吹後腦勺,進城十步便會霧氣騰騰,二十步便會寒氣突起,再往裏走連方向都會迷失。


    肖天守插嘴道:“你沒說假話?還是在這裏哄騙城主?”藍殘看了看肖天守道:“你瞧你,我騙你們能有什麽好處?”肖天守不在接話。聽著藍殘繼續往下說:“再往裏走就會有亡靈出現索命了。


    “你見到沒?”公輸軒伸個脖子問道,這時候白刃走了過來一把拉住藍殘對公輸軒道:“他那個膽量怎麽能見到,早就被嚇出來了。”


    藍殘被白刃拉迴來感覺很不爽,道:“我們還不是一起退出來的,還說我膽小,怎麽沒見你繼續往裏走?”白刃對公輸軒道:“那個空城確實很詭異,但是並不是如他所說的那樣恐怖。”公輸軒聽了白刃的話更加費解了,急忙問道:“不恐怖?亡靈大軍啊,我十年前就聽說過這檔子事,你們可別告訴我不存在。


    肖天守安靜的道:“不會,亡靈詛咒確實存在。畢竟空城的亡靈就是這樣形成的,別忘了大王子金哲來擅長的是什麽,如果不是滅釋帝,那一場戰爭最後的贏家不一定是誰。


    白刃不是不相信,更多的原因是因為自己根本就沒見過,所以他才保持中立的態度,這時候一個土兵在門外喊道:“城主,吉風正帶著大軍向幾城趕來,天亮就能到達。”


    公輸軒一聽笑了笑對眾人道:“你看看,接管幾城的人來了吧,我們也準備一下,吉風一到我們就把幾城交給人家,然後迴家。”說著開始喝起酒來。


    這時候藍殘笑著道:“城主,這幾個歌姬不錯,你看看能不能賞給我?”公輸軒對女人沒有想法,開口道:“挑吧,想要的話都給你。”


    宴會持續到深夜,直到公輸軒喝的神魂顛倒才結束,第二天一早還沒清醒的公輸軒就被軍營的號角叫醒了。


    肖天守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外道:“城主大人,是吉風到了,大軍就在北城門外,等待入城的批準。


    “讓他進來就是,我們也好盡快離開。”公輸軒打了個哈欠,揉了揉宿醉的雙眼,接著道:“對了,讓藍殘白刃收拾一下,我們下午就拔營折返別城。


    肖天守傳達了拔營的命令,吉風也接到了入住幾城的許可,公輸軒雖然是一個懶散的人,但是他還能將輕重對錯分的清晰,看著吉風威風凜凜的向自己走來,公輸軒微笑著道:“等你多時了!


    吉風並不是一個趨炎附勢的人,行禮道:“讓城主久等了,職下前來接收幾城,還望城主見諒。”


    聽了這話公輸軒嘿嘿一笑,道:“我正要迴別城,這裏太冷,不適合我,喝慣了加布河的水,這裏的酒都不合我的胃口。”說罷笑了笑。吉風沒有陪笑,隻是畢恭畢敬的行禮道:“多謝城主理解,職下有命令在身,就不耽擱了。”公輸軒拍了拍吉風的肩膀道:“跟我就不用這麽客氣了,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你忙你的,我的隊伍下午就開拔,你放心就是。”


    “多謝城主配合!”說著冷著麵孔轉身就離開了,看著吉風離開的背影肖天守道:“大人,他一向都如此嗎?”公輸軒點了點頭道:“沒錯,所以才能有今天的位子與權力,還不是老家夥喜歡。”肖天守知道公輸軒說的老家夥就是公輸繆。公輸軒搓了搓手道:“這可真冷,比別城冷多了。”肖天守接話道:“往北可更冷,尤其是北境。”公輸軒眉頭一皺啊了一聲道:“那白馬一族不會被凍死吧?”肖天守淡淡一笑道:“怎麽會?”午後的時光來的很快,公輸軒與吉風沒有太多的噓寒問暖,因為這個吉風向來如此,不會多說一句話,也不會主動或者被動的跟任何人親近。


    藍殘騎在馬背上,跟在公輸軒的身後,長長的隊伍離開了幾城,公輸軒頭也不迴的道:“這個地方還真是一點留戀都沒有。”


    “大人,你說白刃是不是跟那個吉風很像?公輸軒聽了藍殘的話扭過頭來看了看白刃,白刃見狀脫口道:“看什麽看?我臉上有字嗎?”公輸軒迴過頭來急忙說道:“像什麽像?吉風可是高冷,白刃嘛.....他是怨婦。”


    空城攻防戰已經過去十一年了,金聖帝國的疆土接連失守,從落日平原一直淪陷到了加布河,半年前險些連加布河都被敵人占據。


    太陽還在努力的照耀這片大地,空氣伴隨著幹冷,月傲站在水渠碼頭的邊上,加布河已經被冰封了,看著一望無際的皚皚白雪,公孫衍的瘸腿有些忍耐不了這幹冷。


    月傲直視南方的土地,對身後的公孫衍道:“那些是金聖帝國的疆土,現在卻成了龍吟帝國的跑馬場,可笑的朝堂竟然還在內鬥。


    公孫衍沒敢接話,轉移了話題道:“大人,我們的糧草與物質還沒到,冷冬已經來了,將士們在強悍也抵不過這刺骨的寒風與冰雪。”“我知道,所以我打算跟公輸軒借。”月傲把借字咬的很重,公孫衍當然明白月傲的意思,脫口道:“公輸軒雖然好捏,可是他手底下的雇傭軍,尤其是白刃與藍殘,不好對付。”


    月傲眼神飄向遠方,冷冷的道:“我的路,誰也不能擋,擋就需要付出代價,他公輸軒不會不明白。”聽見了如此霸氣的迴答公孫衍也不在說什麽,因為他知道如今的飛騎軍已經成型,放眼整片大陸可能沒有任何隊伍可以匹敵,哪怕是鴉軍。


    這時候方玄峰急匆匆的爬上了城防,看見月傲便道:“大人,公輸軒迴來了。”月傲轉過身來道:“迴來的正好。”眾人下了城防,太陽也用盡了最後一絲力量,落到了山的另一邊,公輸軒把事情安排給了肖天守,自己便迴城主府了。剛一進門就看見了穩坐在城主府中月傲,公輸軒並不反感這個女人,相反他很尊敬這個嫉惡如仇有仇必報的女人,還沒進屋立刻笑臉相迎,道:“飛騎軍總指揮大人,好久不見啊!月傲也沒完全冷著眸子,抬眼看了看公輸軒道:“你果然還是沒多大變化,不過卻比公輸繆強的多,至少還能分清誰是敵人。”


    聽了這話公輸軒笑著道:“那你看看,我公輸軒就看不起什麽龍吟拓跋,他要是再來我二話不說,肯定把他們打迴老家。”


    月傲眸子冰冷,直視公輸軒道:“打迴老家?你指的是火龍城?還是河水對岸的鄴城?”公輸軒不加思索的道:“當然是鄴城。”


    “空城也好,鄴城也罷那可都是我們金聖的地盤。”聽了這話公輸軒急忙認真起來,道:“沒錯,那些地盤是我們金聖帝國的。”


    “你要去收迴那些地盤嗎?”公輸軒一聽急忙擺手道:“大人,這話不能亂說,我雖然痛恨龍吟拓跋,可是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遠征打仗可不是小事,我做不來,這種事可能隻有大人你能做好了。


    月傲一聽知道公輸軒已經被自己帶下了道,脫口道:“我也不能,就算我想此事也需要城主的支持。”公輸軒一聽試探著問道:“同複前線?”月傲搖了搖頭道:“沒那個必要,我還得保護你。”聽了這話公輸軒心裏的大石算是落了地,隻要不讓自己上前線,做什麽都成。


    ”那需要我做什麽?”公輸軒心裏還是沒底,幹脆直接問好了,月傲看著公輸軒道:“我需要輜重與糧草,這樣我才能遠征。


    公輸軒聽了這話一拍桌子高興的道:“誒呀!我以為多大個事呢,糧草與輜重啊!要多少有多少,隻要大人想遠征龍吟,你放心那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月傲一聽心裏也樂了,開口道:“很好,城主大人果然慷慨,我飛騎軍近日就要南下,希望城主能將飛騎軍的輜重重新配備一下,糧草也幫忙帶全。


    公輸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脫口道:“你放心!這點後勤的工作我還是可以的,包在我身上。”月傲一聽輕聲說了句謝謝,轉身就要離開。


    “指揮官大....公輸軒叫住了準備離開的月傲,月傲直視公輸軒,那眸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比外邊的嚴寒還有恐怖,月傲道:“還有什麽事?”


    公輸軒清了清嗓子,感覺有點尷尬,道:“沒.麽....早日凱旋,當然我很相信你跟你的飛騎軍,帶兵南下我也支持你,如果到了春季河水開化你迴不來.


    月傲冷笑一聲道:“你放心,我既然要去,那麽就有一定的把握能在河水對麵站住腳。”公輸軒說了兩遍那就好那就好,月傲看了一會公輸軒,隻見他一坦手道:“沒事....看著月傲離開的背影,公輸軒淡淡的道:“此飛騎軍非彼時飛騎軍了啊!”


    從城主府出來已經是深夜了,可是公輸軒的命令下達的很快,不是因為他慷慨,而是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這點糧草與裝備,隻有飛騎軍早日離開才能讓他繼續過自己心安理得的日子。


    公孫衍見月傲從城主府出來急忙上前問道:“事情怎麽樣了?”


    月傲點了點頭道:“他同意了,而且沒提任何要求。”


    飛騎軍連夜開了作戰會議,費盛聽說得到了公輸軒的支持急忙道:“這小子雖然自私,但也分時候,拓跋清渡過加布河的時候這小子把軍權都給了我,這才把鴉軍打迴加布河南岸。”白東進笑著道:“你別給他戴高帽了,這老小子該不會是害怕別城不保吧?”


    說著滿屋子人哈哈大笑起來,這時候月傲清了清嗓子道:“別開玩笑了,這麽晚讓你們來可不是聽你們說閑話的。”


    所有人立刻恢複了神態,月傲問小七道:“拓跋世家什麽狀況?”


    小七匯報道:“拓跋猛被調往南方遲遲未歸,拓跋清一直沒有音信,拓跋然似乎要有大動作,這些日子以來他都在蠢蠢欲動。”


    月傲冷聲道:“看來拓跋世家已經沒有人能收拾拓跋然了,陽城深那老東西沒有兵權,拓跋猛沒有了消息,我倒要看看他們如何拒守鄴城。”


    小七接過話茬道:“拓跋然心思都在爭奪家主位上,拉攏鬼氏一族,但奎氏一族並不為所動。


    所有人都認真聽著關於拓跋世家的分析,月傲點了點頭道:“奎氏一族可不會站在拓跋然這邊,畢竟奎氏一族還牽連著王室,而拓跋清與拓跋嘯正是龍吟王的妹妹與拓跋猛所生,所以奎氏一族並不會讓拓跋然輕易成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靈鬥玄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夭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夭道並收藏靈鬥玄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