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傲點了點頭道:“你覺得這個白刃是徒有其名嗎?”


    公孫衍搖了搖頭道:“我覺得傳說並沒有誇大其詞,而是沒有實話實說,白刃一定比人們口中相傳的更加讓人恐懼。


    月傲哦了一聲,道:“有機會我還真想見見這個傳說中的白刃。


    公孫衍道:“會的,至少現在他們還是公輸軒的傭兵,就是不知道公輸軒還能養他們多久。”


    方玄峰聽到了這句話問道:“怎麽?傭金很多嗎?”公孫衍笑了笑道:“一年的傭金,你這輩子可能都賺不到。


    方玄峰脫口道:“他娘的,公輸軒如此有錢竟然不給水渠守軍,而且戰死士兵的家人也不給撫恤。


    月傲冷聲道:“我倒是要看看他公輸世家還能逍遙多久。”


    洛城的城牆是整個赤雲大陸最高最堅固的,公輸繆筆直的現在城防之,上,看著飛騎軍一點點的消失在視線中。


    公輸繆的眼神很明朗,俯視天下的神態全都擺在臉上,他轉身下了城防,長出了一口氣,心裏在想著:終於送走了一個麻煩,等到大權在握整個金聖帝國還不都得看自己的臉色?


    公輸繆笑了笑,突然他的表情僵住了,眼前金凝的旗幟不見了,公輸繆大吼道:“來人!”一個士兵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公輸繆一把抓住那個士兵問道:“金凝呢?”


    那士兵戰戰兢兢的道:“迴大人的話,一大早就沒了蹤影。”


    飛騎軍在半晚十分到達幾城,月傲冷聲道:“出來吧!幾城到了!你可以迴家了。”


    金凝摘掉頭盔道:“多謝了!”


    月傲頭也不迴的說道:“不必了,要謝就謝白東進吧!”


    金凝看了看白東進點了點頭,白東進道:“城主,職下就不陪你迴幾城了,我這一輩子都屬於k騎軍。”


    金凝看了看白東進又看了看月傲,道:“我知道,無論你走到哪裏,都記住,有我金凝的地方就有你白東進的席位。”


    白東進拜會金凝,月傲冷冷的扔下句:“金聖很快就會大亂。”


    金凝大言不慚的道:“我知道,但合法的繼承者隻有我一個,公輸世家也好,北方白馬一族也罷,誰擋我我就殺誰!”說著又問月傲道:“飛騎軍會怎樣選擇?”


    月傲扭過頭來看了看金凝道:“我絕對不會參加內戰,我這一生隻想滅了龍吟!”


    金凝一聽哈哈一笑,道:“好氣魄!如果我登上王座,定會支持你。”


    月傲點了點頭道:“再不走,我可要反悔抓你了。”


    金凝笑了笑道:“這就走!不管怎樣,多謝你了!”


    月傲冷聲道:“我雖然不喜歡你,但是更不喜歡公輸世家,所以無論你做什麽,我都不管,但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金凝沒有說什麽,掉頭就向幾城走去,看著金凝漸漸模糊的背影公孫衍問道:“這樣做合適嗎?”


    月傲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絕對不會讓公輸世家穩握大權。”


    公孫衍苦笑道:“我也憎恨公輸,但是拋開個人恩怨與偏見來說,大人這麽做不是讓金聖更亂了嗎?”


    月傲點了點頭,看著天邊剛剛有了亮光的月亮道:“就算我不這麽做,金聖也不會和平,更不會因此相安無事。”


    公孫衍仔細想了想道:“那我們不選擇立場嗎?


    月傲簡單的道:“我沒興趣!”


    王城的安靜就如同暴風雨來臨的前奏,公孫彰老將軍的隊伍開進王城,公輸繆下令囚禁了金原賢。


    月狂單膝跪在大殿之內,公輸繆站的筆直道:“老將軍,老城主,你又何必如此呢?”


    月狂道:“我年紀大了,兩個兒子也到了繼承月城的年紀,許多事情我做不來。”


    公輸繆笑了笑道:“老城主,你謙虛了,不僅僅月城需要你,帝都洛城也需要你。


    月狂心中有數,抬眼看了看公輸繆心道:“我月氏一族人微言輕,兵少將寡,我該如何才能全身而退啊?


    公輸繆扶起月狂道:“北境白馬一族多年以來都是虎視眈眈,我知道總有一天他們會揮師南下,到時候我們該如何抵擋啊?”


    月狂低頭行禮道:“老臣實在不清楚!”


    公輸繆眼神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不嗔不怒,但是看起來極其危險,道:“你不知道?


    月狂硬著頭皮道:.“真的不知道。”邊說著邊擦了擦汗。


    公輸繆淡淡一笑,笑的很危險,道:“月城是北境白馬一族南下的必經之路,你說你不知....月狂的汗流的更多了,在帝都洛城的王城中,金哲鎧已經仙逝,在所有人眼中公輸一族就是權力。


    公輸繆拍著月狂的肩膀道:“我希望當白馬一族南下的時候你能知道該怎麽做!


    月狂行禮道:“老臣知道!老臣知道!1


    公輸繆接著道:“你放心,我會放你迴去的,別忘了月城距離洛城可不遠。”說罷笑著離開了,隻留下月狂這個年邁的老人在原地擦著汗。


    公輸繆沒走幾步又道:“我隻說會放你走,但是可不是現在!


    金原賢被囚禁在偏殿的寢宮中,王城的侍衛都被公輸峰換成了公輸世家的鐵衛,戒備森


    金原賢坐在屋子中的方桌前喝著水,公輸峰一身戎裝的站在金原賢的對麵,道:“大人,就算我想放你走,我想你也走不出這個院子,許多事情已經不是我能控製的了。


    金原賢喝了一口水道:“這要是茶就好了。”


    公輸峰急忙道:“大人,我這就命人給你換。”


    金原賢道:“不必,這樣就很好了,我是個罪人,將軍就不必麻煩了。”


    公輸峰道:“大人,我很敬重令尊大人,也很敬重你,但是大人所說的我真的做不到。”金原賢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公輸繆不說話,你們誰敢放我走?我又能走到哪裏?


    金原賢站了起來又說道:“看來他真的很忌憚我!”


    公輸峰道:“我不敢評價家主...”


    金原賢笑了笑看著公輸峰道:“你不必多言,我的要求也不是我自己,而是月狂。”


    公輸峰疑惑的道:“老將軍?”


    金原賢點了點頭道:“沒錯,歲數大了,一大把年紀了就不要囚禁了,一輩子打打殺殺的,也該迴家享受晚年了。”


    公輸峰一聽有些道理便道:“這事我去試試,家主應該不會反對。”


    金原賢行了一禮道:“那就多謝了!”


    公輸峰急忙道:“大人客氣了。”


    話畢轉身要有,剛邁出一步似乎又猶豫了一下,迴過身來


    對金原賢道:“明天是新王的登基大典,我想登基大典一過,大人就能自由了。”


    登基大典?


    金原賢看著窗外已經落盡的樹木,歎了口氣道:“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啊!”


    登基大典宣布了新的金聖王,那就是金哲鎧的小兒子金原卓,公輸媚兒也理所當然的成了太後,公輸繆則是輔政大臣。


    說的更清楚一些就是整個帝國的幕後統治者就是公輸繆,而這個金原卓隻是個不懂世事的孩子。


    新的王命下達的很快,讓各大城主及領主前來洛城效忠新王,新王命比月傲的渡鴉晚了三天到達北境的樊城。


    白馬三兄弟圍坐在火爐邊上,北境的雪線已經掩蓋了這片大地,彪悍的北境人早就穿上了厚重衣物。


    大哥白馬傑,二哥白馬落,三弟白馬戶皆是當世豪傑,白馬傑打開新的王命看了看,笑著道:“落,你看看吧!”


    白馬落是兄弟三人最沉穩,頭腦最靈活的,從大哥手裏接過王命一邊搖頭一邊笑著道:“新王登基為何需要我們前去洛城宣誓效忠?在說我們白馬一族效忠金聖王朝已有千年之久,看來這新王還真有問題。”


    白馬傑點了點頭道:“看來我們的外甥說的沒錯。”白馬戶從二哥白馬落手中拿過王命脫口大罵一句,道:“我就知道是這個公輸老鬼搞的事情。


    白馬戶一提這公輸就氣憤的停不下來,一直罵:“權臣,目無法紀,根本不把禮法放在眼中,過不了多久他還不得自立為王!”


    白馬落一邊擺弄著火爐裏麵的火一邊道:“這跟自立又有什麽區別?輔政大臣什麽意思?新王年紀小不能處理政事,所以他來輔助。”白馬戶一聽脫口道:“他輔助?那不就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了?”


    白馬落點了點頭道”這可比自立精明多了,不留反叛的罵名,還能掌控全局。”


    白馬戶一聽簡直不能忍,憤怒的道:“大哥,就這麽任憑他囂張?”


    白馬傑緩緩的開口道:“鬆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我了,金哲鎧是被毒藥毒死的,而他手中的王命雖然是真的,但是如今的情況又有誰能相信?”


    白馬落道:“是又有誰敢相信!”


    白馬戶插嘴道:“我管他誰敢與不敢的,帶兵南下,幫助原鬆奪迴帝位。


    白馬落一聽急忙說道:“不行,此去南下,路程遙遠不說,如果失敗北境將萬劫不複。


    白馬戶一聽怒了:“二哥,你顧慮太多了,北境人民風彪悍,我覺得他們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


    白馬落道”這不是飛騎軍能以一當十,就算是飛騎軍又能如何?月傲不也南下離開帝都了嗎?


    白馬傑一聲不吭的沉思著,白馬戶道:“大哥,我說不過二哥,你倒是給句話啊?”


    白馬傑平靜的道:“落說得對,我們不是飛騎軍也不能公然謀反,但是我們不能讓姐姐失望。”


    白馬戶一聽急忙道:“姐姐死的早,不然怎麽會輪到公輸媚)兒那個女人掌管天下!”


    白馬落道:“大哥我覺得不可亂來,還是按兵不動的好,或者我們就去帝都宣誓效忠吧!”白馬戶道:“不行!我們不能讓敵人看扁了,在說了原鬆才是正統的合法的繼承人。”


    白馬傑接過話茬道:“沒錯!我們不叛亂,也不去效忠,我們才是合法的正統繼承人,又何必畏首畏尾?


    白馬落急忙道:“此事萬萬不可!自立為王會惹火燒身的!


    白馬戶道:“二哥,你這畏首畏尾的性格什麽時候能改改?”


    白馬落道:“事情可不是你能想象的那樣簡單,雖然我們是合法正統繼承人,但是公輸世家坐擁帝都洛城,而且大多數封臣已經歸屬,北境雖然強大卻也是勢單力薄。”


    白馬傑起身道:“就算不為原鬆,那也要為死掉的姐姐報仇!


    白馬落一聽也不在阻止,道:“那好吧!”


    白馬戶聽後火冒三丈道:“他娘的!新仇舊恨一起算!”


    洛城的天空陰霾不散,狂風大作的天氣,抽打的旌旗烈烈作響,小王子金原卓在公輸媚兒的保護下一點點的邁向自己的王座。


    他還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在人群中尋找著金由兒的身影,在找到的一瞬間他看到了金由兒眼中的怒火,他低聲的問自己的母後:“母後為什麽金由憤怒的看著我?”


    公輸媚兒冷聲道:“你是這個天下的王,沒有人不害怕你,沒有人不忌憚你,你可以主宰一切。


    金原卓點了點頭道:“那金由兒呢?


    公輸媚兒道:“她也是你的子民,該聽從你的吩咐。”


    金原卓笑著道:“那我要金由兒陪我玩!”這時候王座已經近在眼前,公輸媚兒道:“去坐在王座之.上,按照我之前告訴你的去做。”


    金原卓緩緩的向王座走去,公輸媚兒掃視整個大殿中的封臣與城中,天下已經盡在眼底,從今天起公輸世家就是天,普天之下誰敢違背!洛城的登基大典,幾城的排兵布陣,金凝的兒子金哲原站在父親的身後,道:“洛城新王的登基大典已經開始了。”


    金凝的眼角跳了兩下,道:“一封偽造的王命就想迷惑天下人?我金凝可不信,今天我就要告訴天下人誰才是真正的合法的王位繼承人!”


    金哲原看著浩浩蕩蕩離開幾城的隊伍道:“父親,不如我們從長計議吧!


    金凝看了看自己的兒子道:“開弓沒有迴頭箭!亂世才能出英雄,兒子,時不待你我,錯過這一次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我決不能再一次把王位拱手讓給別人。”


    金哲原道:“父親,金聖帝國看似團結一統,實則各懷鬼胎,如今王位給了一個不知世事的孩子,定會大亂,我們第一個跳出來會不會不合時宜?”


    金凝思索了一會道:“不是我們第一個跳出來,而是公輸繆那老東西逼我跳出來,如今我偷偷迴到幾城,不早做打算,難道還等著公輸繆那老東西來打我?”


    這時快馬來報,加急一封送到了金凝麵前,金凝打開加急一看哈哈大笑了起來:“我看你這老東西該怎麽辦!”


    金哲原接過加急道:“怎麽還有另外一封王命?”


    金凝道:“真真假假的誰又知道呢!


    金哲原收起加急道:“金原鬆去了北境樊城,白馬一族擁護金原鬆為新王,公輸繆還讓我們去討伐北境?都這個時候了他不清楚自己的立場嗎?”


    金凝道:“等不到討伐了,我想北境白馬一族很快就會南下,而公輸繆能用的兵隻有公孫彰老將軍手頭的兩萬人,再加上王城鐵衛那幾千人,能有什麽作為?能擋得住我還是能擋得住白馬三兄弟。”


    戰爭一觸即發,金凝發兵洛城,搶奪帝位,白馬一族揮師南下,公輸繆穩坐帝都洛城等待著金聖帝國的巨變。


    金哲鎧終於被埋進了帝王塚,微風拂過,雪花隨之而來,遠處的公輸媚兒哭成了淚人,金原卓似乎也明白了父王的不在迴來。


    公輸繆看著一點點被抬進帝王家的金哲鎧道:“塵歸塵,土歸土,媚兒,你也不要太傷心,這個國家還需要你我。”


    公輸媚兒點了點頭,擦掉金原卓的眼淚厲聲喝道:“別哭了!我們的路才剛剛開始!”


    封臣退場,公輸峰來到公輸繆的身邊道:“金原鬆去了北境樊城,白馬一族擁護其為新王。”


    公輸繆點了點頭,沉聲道:“這樣啊!還有比這更壞的消息嗎?”


    公輸峰接著道:“有,那就是金凝昭告天下自己才是合法的繼承人,而我們的王命是偽造的.


    公輸繆哦了一聲,沒有怒火,也沒有驚恐,隻是平靜的問道:“還有更壞的消息嗎?”


    公輸峰實在不理解為什麽這個老家夥還能鎮定自若,吞吞吐吐的不知道這一條消息該不該說,公輸繆道:“你打小就這樣,用不著如此緊張,壞消息多了依然就會有好消息,說罷!”公輸峰道:“白馬一族已經在下月城百裏之外了,如果加上信件在路上的時間,可能已經兵臨下月城了。”


    公輸繆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誒呦一聲笑著道:“還真都是壞消....”說著看了看公輸峰道:“你還有什麽事嗎?


    公輸峰道:“我想不如讓月老將軍迴月城吧,年紀大了,打了一輩子仗身體也不是太好...沒等公輸峰說完,公輸繆笑了笑道:“金原賢這小子挺有心機啊,不僅僅讓我放了月狂,還能阻止北境人南下,好!好!好啊!


    公輸峰有點聽不太懂,試探著問道:“家主,你怎麽知道是金原賢讓我說的?


    公輸繆道:“這個國家隻有一個人是真正希望和平,真正不為自己利益而堅持本分職責的,而這個人就是金哲來的兒子金原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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