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的斥候隊伍帶著絕塵向空城奔襲,小七把絕塵捆的結實,任憑戰馬如何顛簸絕塵都在馬背上一動不動,但是糟糕的是絕塵後背的箭矢沒有得到處理,鮮血已經順著脖頸處流了出來,一個斥候聲音急促的大喊道:“小七!隊長的箭傷在流血!“


    小七忍著悲傷與憤怒大喊道:“媽的,快點往迴跑,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他娘的跟他拚命。”


    斥候隊伍帶著憤怒開始奔襲,絕塵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滴在落日平原的草海中,大如鬥的太陽讓戰馬開始劇烈的嘶吼,汗水透過毛皮將小七的大腿內側浸濕,小七低吼道:“夥計,快些,我大哥要堅持不住了!“


    斥候隊伍狂奔進城,小七馬鞭狂揮,對街道的士兵大吼道:“都給讓開!讓開!快讓開!“


    斥候隊伍停在醫療營外,小七抱著昏迷不醒的絕塵進了醫療營,一邊顫聲道:“大哥,你要堅持住!堅持住啊!”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已經將小七的臉刮花了,終於見到了白東進,小七大喊道:“大人!救救我大哥!“


    白東進見狀急忙接過絕塵,驚恐的問道:“怎麽會這樣?”小七沒有迴答,而是嘶聲力竭的對白東進道:“大人,求你一定要救活我大哥!求你!“


    白東進知道傷勢眼中,鮮血已經滲透整個後背,也來不及多說什麽,把絕塵後背的箭矢先折斷,就那麽一瞬間牽動了絕塵的身體,絕塵被驚醒脖頸處的青筋暴凸,腦袋抬的筆直,突然喊道:“快去救大人!”然後就又昏死過去。


    這句話正被月傲聽的清楚,這女人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直直的盯著絕塵。


    絕塵依舊處於昏迷狀態,白東進在小七的幫助下把絕塵的鎧甲脫了下來,白色的內衣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白東進伸手一摸,血液開始在手裏流淌著,血腥味撲麵而來,白東進看了看絕塵蒼白的臉色對小七道:“他失血太多了!“


    小七—聽驚恐的問道:“還有救嗎?大人。”


    白東歸搖著頭道:“機會不大,主要還是要看他自己。”一邊說著一邊摸了摸絕塵的額頭,額頭上豆粒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白東進額頭緊鎖,道:“他在發高燒,失血過多導致的。”


    小七一聽緊握著拳頭,看著上身滿身傷疤的絕塵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報仇!“迷迷糊糊的絕塵開始說起了胡話,“快去南方救大人,大人被房軒宇帶走了。”


    月傲一聽脫口道:“什麽?房軒宇!”那驚恐的表情已經告訴所有人,她認識房軒宇,而且還很熟,月傲的腦袋開始混亂,呢喃道:“怎麽會是他?房軒宇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難以按耐情緒的月傲起身衝出醫療營,躍上絕塵的戰馬就向南門奔去。


    白東進見狀抽身就想追上去,可是一想絕塵如此重傷,此時離去就是斷了絕塵的生路,咬牙道:“小七,你大哥交給我了,你去保護夫人。”小七戀戀不舍的看了看絕塵,聲音很重的對白東進說道:“大人,拜托你了!”說著一邊後退一邊盯著絕塵。


    白東進示意身邊的士兵過來,三個士兵按住了絕塵,另外一個準備好了白布與藥酒,白東進對他們幾個說道:“千萬不可讓他動彈,箭一旦拔出來白布立刻壓住,壓到血止住為止,如果止不住就隻能用那個了!”說著眼睛飄向火盆中燒的通紅的烙鐵。


    那幾個士兵勉強的點了點頭,就如同戰場臨敵一般,白東進掃視在場的每一個人,然後數道:“一,二,三!”三字大喊一聲,雙手突然用力箭矢瞬間就被拔了出來,絕塵疼的身體一挺,大喊了一聲,呐喊聲有不甘,有憤怒,也有難以忍受的疼痛與恥辱。


    白東進被噴了一臉的鮮血,還沒看清傷口如何白布就按壓在傷口之上,但是很快那白布就被鮮血染紅了,絕塵的體溫比之剛才更熱了,白東進看著被鮮血迅速染紅的白布道:“去打水,要涼水,越涼越好!快去!”白東進猛地推了一把旁邊的士兵,那士兵手足無措的向外跑去。


    白東進道:“去把烙鐵拿來!”那士兵驚恐的看著白東進,誠懇的道:“將軍,如此會折磨死兩軍的!”


    白東進冷冷的看著那個士兵道:“不想讓絕塵死就得止血!不然會血流幹而死!“


    那士兵咬了咬牙,似乎在做很大的決定,走到火盆邊緩緩地拿起燒的通紅的烙鐵,扭頭對白東進道:“大人,確定如此能救將軍?”


    白東進也隻有硬著頭皮給他們希望,用力的點了點頭道:“救人要緊,快點拿過來!”通紅的烙鐵冒著熱煙一點點的接近絕塵,四個人把絕塵狠狠的按在床上,白東進死死的盯著那十字頭的箭矢,心裏怒罵道:“卑鄙,竟然用十字頭的箭矢。”十字頭的箭矢隻要末入身體就很難拔出,就算拔出也會形成—道十字的巨大傷口,就如同魚鉤的迴刺一樣。


    烙鐵就位,白東進對另外一個士兵道:“把白布拿開!”話音剛落烙鐵直接貼在了絕塵的傷口上,絕塵從昏迷中驚醒,哀嚎的聲音如同被殺的豬一樣,白東進大吼道:“按住!別讓他動!”就聽見烙鐵發出絲絲拉拉的聲音,然後烙鐵周圍的肉開始極速收縮,一股濃烈的烤肉味傳了出來。


    絕塵雖然昏迷,但是被疼痛驚醒後依舊在靠自己的意識忍著巨痛,終於烙鐵收縮成一小塊,傷口被封住了,絕塵側底的昏死過去,白東進悄的鬆開了絕塵的一條手臂,手握烙鐵的士兵已經泣不成聲了,道:“隊長,你一定要挺過來啊!”


    白東進將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然後又摸了摸絕塵的額頭,脫口道:“真熱!”這時候涼水已經來了,白東進把那帶血的白布扔給士兵道:“快點沾濕,然後給他降溫。”說罷白東歸捂著頭坐在地上又接著說道:“用一切辦法給他降溫!”


    突然白東進的身體開始抽動,嘴角流下一條白色的物質,白東進急忙起身,眼神集中在絕塵的的臉上,脫口道:“箭頭有毒!”周圍剛鬆口氣的士兵急忙問道:“怎麽解?有辦法嗎?“


    白東進實在沒有了辦法,隻有說道:“毒藥的效果與性質我們一無所知,如何解得了?”那士兵的眼圈的紅了,淚水轉了兩圈終於掉了下來。另外兩名士兵說道:“我們去找解藥!”


    白東進吼道:“你們知道去哪找嗎?“


    那兩名士兵急了,紅著眼道:“那我也不能在這裏幹等著啊!“


    白東進低下了頭,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絕塵淡淡的道:“多虧了你的這群兄弟,絕塵,我給他們指條明路。”說著對那幾個士兵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是絕塵的兵,他像你們的大哥一樣,所以我給你指一條明路,向南行,找到一個叫房軒宇,如果見不到此人,或者追不上那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醫療營分數個單獨的房間,而在絕塵隔壁的正是腿中數箭的修莊,很不巧的是正在給修莊醫治的不是別人,恰好是白東歸,修莊聽見了絕塵的哀嚎問道:“這送進來的人是誰?聲音聽起來挺熟悉的。”


    白東歸正在包紮著修莊的傷口,用酒精給修莊消著毒,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來,一邊迅速的包紮一邊說道:“斥候隊長絕塵後背中了一箭,我想應該沒大礙。”說著將最後一個結打好,然後對修莊說道:“過幾天應該就沒事了,切記不可下地行走,不可沾水。”


    修莊點了點頭,突然簡單的門簾被猛地掀開了,白東進道:“大哥,你快來看看絕塵的症狀吧,我覺得他是中毒了!”白東歸急忙跟著弟弟白東進去了隔壁,這時候斥候已經盡數離開了,剩下的隻有白氏兄弟二人與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絕塵。


    絕塵的身體依舊在抖個不停,口中吐著白沫,不知道中的什麽毒,還能堅持多久,白東歸手法麻利的將包紮好的傷口拆開了,那收縮到一起的皮膚並沒有讓這個多年在醫療—線打拚的白東歸退縮,道:“你把傷口封死了?“


    白東進焦急的道:“哥,我不確定,現在主要的目的是救他,這毒有辦法嗎?“


    白東歸捏了捏那緊湊在一塊幹癟的皮膚,透過那巴掌大的燙傷白東歸看到了裏麵不是很明顯的黑紅色,黑紅色包裹著手指粗細的紫黑色,白東歸按了按那燙傷道:“裏麵似乎還在出血!”


    白東進急切的說道:“大哥,現在最要命的是如何解毒。”


    可是白東進沒想到他的大哥直起身子對他說道:“他失血過多,已經就沒救了,如今還中了毒哪裏還有迴天之能?“


    白東進一把拉住哥哥白東歸著急的說道:“如今我也知道沒有了可能,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大哥!我知道你有解毒的通用法子,我們試試吧萬—有了效果呢?“


    白東歸看到了弟弟那誠懇而又認真的眼神,點了點頭道:“絕塵已經如此了,我們沒有必要在折磨他!不如讓他安心的離去。”


    突然昏迷的絕塵又開始說起了胡話:“我說過我一定會殺了你的!”這句話說的咬牙切齒,雖然斷斷續續可依舊讓人聽到了隱藏在內心巨大的恨意,白東歸沉默了,白東進道:“我不想讓他死,大哥,算我求你了!“


    白東歸不知道該如何迴答自己的弟弟,通用的解毒法子雖然好用,疼痛卻不是常人能忍受的,如今絕塵已經這般模樣,實在不忍心在讓其受這沒有結果的罪,隻好無奈的點了點道:“那我試試!”


    白東進一聽急忙說道:“大哥,麻煩你了,我還有事,絕塵就交給你了!”


    白東歸一聽急忙追問道:“你要幹什麽去?白東進一邊換鎧甲一邊說道:“夫人聽說大人被帶走了就衝了出去,我怕她有危險。”


    白東歸一聽指著自己的弟弟大罵道:“你他娘的,那個女人到底哪點好?讓你如此迷戀!”白東進停止了手頭的動,沉默了好一會才鼓足了勇氣道:“我也不知道,我不想看到她有任何危險。”話音未落一轉身堅毅的離開了營帳。走出營帳的一瞬間白東進停在門口說道:“大哥,為她我可以做任何事!”說著把長劍固定在腰間,綁緊鎧甲頭也不迴的消失在白東歸的視線。


    白東進走出營帳的一瞬間心情說不出的順暢,牽了匹戰馬連下屬都沒帶就向城南跑去,他終於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猛地一抽戰馬,頂著大如鬥的太陽一路狂奔,白東進知道自己離開了空城,但是跑著跑著白東進突然發現自己迷路了。


    反正也找不到路了就順著一個方向跑吧!又跑了大概兩個時辰,汗流浹背的白東進停下了,看著頭頂大如鬥的太陽說道:“你們在哪啊?夫人你在哪啊?”


    一望無際的草海,在高溫下都彎下了腰,遠處騰騰熱流讓白東進開始口幹舌燥,白東進自嘲的笑道:“真有能耐,竟然會在這裏絕望!哈哈哈!


    正微笑間他聽見了幾個人的說話聲,抬頭一看才發現是一隊斥候,但是看服飾與樣貌就能分辨出這一隊斥候並不是金聖人,更不會是飛騎軍的斥候,白東進急忙將戰馬悄悄的打走,自己趴在草海中,就聽其中一個斥候說道:“不知道那個金哲飛有多大本事!”


    另一個斥候接過話茬道:“有多大本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王子,別忘了金哲來是怎麽死的?”說著自顧自的笑了起來,第三個士兵問道:“怎麽死的?”


    白東進的視線穿過草海,清晰的聞到鼻息間那一縷青草的芳香,悶熱的天氣使他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流,那三個斥候竟然也不前進了,下了馬就停在距離白東進二十多米遠的地方,一個斥候從馬鞍上拿下酒壺扔給剛坐在地上的那個。


    坐在地上的那個笑罵道:“早拿出來,我們他娘的早就坐下來喝酒了。”另外一個將三匹馬栓到一起,然後急忙跑了過來,接過酒壺喝了一口道:“這他娘的大太陽,真他娘的見鬼!


    最先坐地上的那人接著說道:“金哲來那小子還真有兩下子,不愧為金聖帝國的繼承人。”一邊說著一邊撇了撇嘴,然後摘掉頭盔,抬頭瞧了瞧萬裏無雲的天空道:“你們看,這天氣也太他媽詭異了!”


    另外一個接著道:“我如果記得沒錯,這太陽從那場屠殺後就開始了!”另一個酒還沒咽下去,一聽急忙點頭表示同意,好不容易把酒咽了下去才開口道:“沒錯!而且這些天一滴雨都沒有,現在可是雨季啊!”


    摘掉頭盔的斥候還沒放下,一聽這話連忙罵道:“你別烏鴉嘴,我告訴你,這隻是天氣反常而已,跟屠城什麽的沒關係!沒關係!”


    他們三個突然一下就安靜了,微風拂過,草海隨著風向蕩漾開來,白東進臉頰的汗水被吹了下來,那三個斥候急匆匆的起身躍上馬背突然向南疾馳,白東進見狀從地上爬了起來,汗水滲透了腹部與胸口的內衣。


    白東進知道這幾個家夥應該是迴去報告了,跟.上的話就能發現龍吟帝國的駐地,也可能碰見月傲與小七他們,白東進根本不擔心什麽金哲飛,也不擔心什麽帝國未來,這些不是他該超心的事,他所關心的隻有月傲一個人。


    戰馬已經沒有了蹤跡,白東進看了看那三栓到一起,然後急忙跑了過來,接過酒壺喝了一口道:“這他娘的大太陽,真他娘的見鬼!


    最先坐地上的那人接著說道:“金哲來那小子還真有兩下子,不愧為金聖帝國的繼承人。”一邊說著一邊撇了撇嘴,然後摘掉頭盔,抬頭瞧了瞧萬裏無雲的天空道:“你們看,這天氣也太他媽詭異了!”


    另外一個接著道:“我如果記得沒錯,這太陽從那場屠殺後就開始了!”另一個酒還沒咽下去,一聽急忙點頭表示同意,好不容易把酒咽了下去才開口道:“沒錯!而且這些天一滴雨都沒有,現在可是雨季啊!”


    摘掉頭盔的斥候還沒放下,一聽這話連忙罵道:“你別烏鴉嘴,我告訴你,這隻是天氣反常而已,跟屠城什麽的沒關係!沒關係!


    他們三個突然一下就安靜了,微風拂過,草海隨著風向蕩漾開來,白東進臉頰的汗水被吹了下來,那三個斥候急匆匆的起身躍上馬背突然向南疾馳,白東進見狀從地上爬了起來,汗水滲透了腹部與胸口的內衣。


    白東進知道這幾個家夥應該是迴去報告了,跟.上的話就能發現龍吟帝國的駐地,也可能碰見月傲與小七他們,白東進根本不擔心什麽金哲飛,也不擔心什麽帝國未來,這些不是他該超心的事,他所關心的隻有月傲一個人。


    戰馬已經沒有了蹤跡,白東進看了看那三個消失的斥候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長歎一聲道:“為了!夫人!”然後開始狂奔,但是人的雙腿哪裏跑得過四條腿的戰馬,不多時候戰馬就消失在白東進的視線裏。


    一望無際的草海,熱的都發出了嗡鳴聲,遠處的熱浪一浪高過一浪,滾滾而來的熱氣從地麵開始升溫,白東進看了看頭頂的太陽,突然發現太陽似乎在往下掉東西一樣,白東進脫口道:“這是下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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