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從什麽地方找的那半截長槍嗎?他的東西基本上我都一清二楚。”


    “那些年去去過淩明山吧,將山下的妖人都給放出來,取迴長槍這些事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因為這些都不是些什麽大事。


    “到今為止,我也不想要追究你的任何東西,因為完全沒有必要啦!你在人族生活了那麽久,可是心中卻一直放不出,那你又何必屈於我之下呢。”


    公孫長生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感覺瞬間老了十多歲有餘,好像如同夕陽落幕一樣。


    饕餮聽著自己主人的話,卻不敢有任何的反駁,處於震驚的同時也有著後怕。


    因為他一直以為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極其隱蔽的,但是沒有想到自己所有的舉動都在自己主人的眼皮子底下。


    “知曉為什麽當年的時候我親自帶你去見老家夥嗎?因為當年他就要親自滅了你,是在我再三懇求之下,他才饒了你。”“而條件就是我親自帶你去見他,你身上早就被他給種下東西,你的一舉一動都能夠在我的知覺中。”


    “之所以我一直不想要對你動手,我就是一直在等待你幡然醒悟的一天;可是你卻足是讓我失望,你到今還是執迷不悟。“說實話,我不知道你在執著什麽,堂堂聖天大陸之上,我讓老家夥劃分一塊獨屬於你們獸族的地帶,更是親自下令不準人族大能踏入你們那塊,讓你們獸族有一個休養生息的機會;我真的不明白,你還需要什麽東西!”


    公孫長生說出來的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慘淡,明明他已經做了那麽多東西,可自己最親近的人還在自己的身後捅刀子。他有史以來感覺到情感上麵的受傷,總有一種想要昂頭哭泣的感覺。


    為了自己的這個既是屬下,又是同伴的饕餮,為了他放棄很多的東西,到頭來一切白幹。


    饕餮所做的一切事情讓這個老人已經是心已經涼透,早已是疲憊不堪。


    饕餮一時無語凝噎,他不知道自己要用什麽姿態麵對自己麵前的這個老人,自己所做的事情足以被千刀萬剮,可老人都在最後時刻選擇原諒,就算是他有著天厚的臉皮,所有的事情都被揭開後,他都是無地自容的感覺。


    他一直低頭,不敢抬頭麵對老者,他害怕看到老人那傷心至極的臉,怕觸碰到老人零碎的心。


    公孫長生悲聲,大喊道:“饕餮,告訴我,你還想要什麽!你到底要什麽!我這把老頭子為你做得不夠嗎?冒著死的危險,做這些忤逆我的事情,你真的覺得值得嗎?”


    饕餮聽到這悲慘而嗆然的聲音,將自己的腦袋丫,的更加的低,更加不敢看自己的主人。


    他原本以為模擬了千百次這種情形,麵對公孫長生的質問會極其容易的迴應,可現實是他真的沒有麵對他的勇氣。


    麵對公孫長生的質問,所有的話都隻能夠吞在心中,再也說不出來。


    饕餮在問了後,他自己都特別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要什麽,自己明明擁有最好的,可最好的都被自己一件一件的拋棄。


    太叔景明帶著兩個徒弟迴到客棧房間後,一把將李長空給丟在床上,站在窗邊看向公孫長生和饕餮的那個方向,心中有著也有不忍,可是他沒有辦法。


    為了能夠確保計劃的萬無一失,他隻有將所有可能的因素都給排除出去。


    公孫長生這邊唯有饕餮這個是最不穩定的因素,其他的都是在可控的範圍中。


    “唉,也不知道老家夥能不能夠做到大義滅親,把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給如此的除去,怕是沒有人能夠輕易做到吧。


    太叔景明不由的歎息了一聲,他也十分明白讓公孫長生做這樣的選擇是很難的,可是卻沒有任何能夠逃避的辦法。


    李長空從床上起來,站到了太叔景明的身邊,倒是同太叔景明一起看向遠方,而徐誅還躺在床上唿唿大睡,絲毫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師尊,想得太多可真的不好,您看看您後麵三千白絲,深藏黑發中。”


    李長空輕聲道,不知道如何尋找開頭的他自然也就隻有這樣打開話題。


    太叔景明扭頭看向了李長空,道:“長空啊!當我死去之時,便就需要你扛起人族的大旗;這些白絲都是人族的憂愁,我多想自己身後沒有任何白絲,這樣我也能夠多活些時日。”


    說著說著語氣都不自覺放鬆,輕快起來,反倒是沒有將此當做自己所上心的事情,他還是比較想要知道公孫長生的處理方法。


    太叔景明眺望遠方的時候,道:“如若當你也會做這樣抉擇的時候,你會這麽做?”


    李長空沉思,他也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這個問題,如果真的讓他做這樣的抉擇,他恐怕真的做不到大義滅親。


    “徒弟不知!如若真的有這樣的一天,徒弟恐怕寧願犧牲自我,委曲求全,也不想讓其他人受到傷害。


    沉思良久後,李長空才想出一個他自覺比較滿意的答案。太叔景明聽著自己徒弟口中所說出來的答案後,不由的一笑:“你呀,真的和他一模一樣,就是連同答案就是和他一模一樣。可惜的是在大潮麵前,你們做不到這樣。讓我來告訴你答案吧!”


    “願聞其師尊詳解!”


    “你此舉便是最不機智的辦法,明明有更好的路在你麵前,可你偏偏要選死路!說你是笨豬也不為過。”


    “為什麽要犧牲自己呢,明明可以保全所有人,隻不過是要丟棄一些東西罷了。將你最為糾結的東西都給丟掉不就好了嗎?


    “如同此局,要破十分的簡單,錯的不是任何人,饕餮沒有錯,公孫長生也沒有錯!錯的就是這個世界而已。


    “饕餮不過是想要獸族的強大而已,同妖族莫千的想法一樣,而公孫長生則是一樣,他想要的是人族的強大,興盛。明明是兩者的想法都一樣的,心中芥蒂卻讓兩者分道揚鑣!握手言和不就好了。


    太叔景明將原本十分複雜的事情都給徹底的簡化,讓李長空有一種煥然大悟的感覺。


    太叔景明想想道:”都是一群蠢蛋,還自詡人族智囊,要不是看在他年邁的份上,我都想要打他。”


    李長空看著自己師尊那想要原地暴怒的模樣,真想要說一句:“看你那氣急敗壞的樣子。”


    “師尊,師尊,注意形象!”


    李長空把捂著臉,伸手拉了拉自己這頭完全不注意形象的師尊,出聲阻止道。


    可這都剛好拉了他一下後,太叔景明扭頭看著李長空,激動的大聲吼道:“看你那氣急敗壞的樣子,你師尊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可是又涵養的人,我會是那樣子的嗎?”


    一副言辭正義,好不帶臉紅的大言不慚的說出來。


    李長空都被太叔景明給搞懵掉了,自己的師尊真的是一個十分的戲精,這啥事情做出來都是那麽的情有可原。


    那些圍觀過來的人皆不知是為何事,但是就是控製不住的圍過來,看太叔景明,李長空兩個人的“二人轉”。


    李長空一頭霧水,但是隨即便明白了太叔景明估計又是戲精上身。


    捂著臉先溜為敬,不然被自己的這個坑貨師尊可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的,所以為了自己的安全還是遠離為好。


    鬼知道自己的這個無良師尊發起瘋來到底會幹出一些缺德事。


    太叔景明見李長空如此遠遠的躲離自己後,自己也沒有辦法在這裏唱獨角戲。


    在眾人的目送之下,灰溜溜的消失在眾人的視野範圍中,見其主角消失不見後,原本圍觀的人也自然消失不見。


    轉而在另外一邊,如此輕鬆的氣氛全然消失不見,唯有空氣中濃鬱的悲情,公孫長生眼含熱淚,卻控製自己不讓老淚縱橫。


    公孫長生悵然道:“跟隨老夫多年之久,我都忘記了你還是一頭妖獸啦!要不是立場真的不一樣,或許我們兩個還能夠坐下來好好聊聊吧!”


    在此悵然中隱含著刀鋒劍影,雖然根本看不見可饕餮也明白自己主人口中話是為何等意思。


    饕餮雖然是為妖獸,但是如此多年的一起生活下來,早已是被人類的七情六感被同化,自然不是那個什麽都不動的妖獸啦。


    “唉!對呀,說不定還能夠好好的坐下來聊聊!可惜的是我們真的是站在對立麵呀!”


    饕餮也是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濁氣,這一句話說出來已經就是沒有任何退路,徹底的將自己所有退路都給封死,再無退路。公孫長生倒是一口氣提在嗓子眼,手顫顫巍巍的伸出來,想要說什麽東西,但是就好像是被刺給卡住,竟然從喉嚨中吐不出半字來。


    “我,我,我!唉!你還是走吧!我終究是放不下這多年的情義!”


    吞吞吐吐良久後,公孫長生最終還是從喉嚨中吐出了“絕情”之話,一說出此話,公孫長生心就忍不住的一痛。


    反觀饕餮倒是露出輕鬆的神情,更有一種被釋放的感覺,同公孫長生的憂愁形成了一個極大的反差。


    他本以為他們兩個之間微妙的關係會幫隨著他一直走到盡頭為之,可沒有想到這一切還是他太過異想天開了一點。


    饕餮重重的點了點頭,沒有將自己的任何給表露給公孫長生看到,扭過身子,轉過頭去,不再看公孫長生一眼。


    可在饕餮轉頭的那一刹那,一直被封印在眼睛中的淚水在也忍不住,從他的眼眶中奔流了出來。


    “老主人,那您一切自行照顧好,饕餮去也!”


    說這一句話的時候,饕餮早已哽咽,滾燙的淚水在他臉上滾動,忍不住下去,迅速消失在公孫長生的麵前。


    此時他們兩個主仆算是真正分離,而這一次分離可能就是代表著永遠不會再見麵。


    他們兩個人的立場早已是決定了他們兩個不會如此平和同時站在一起,哪怕就是站在一起也不過是敵人而已。


    公孫長生遠看著在半空之上越飛越遠的饕餮,這一迴是真的說不出來,空白心中難以形容的苦澀以及憂鬱。


    “怎麽?舍不得了?”


    不知何時太叔景明悄然出現在公孫長生的身邊,亦然是同種悲情的的看著這位老友。


    公孫長生一直以為太叔景明才是最慘的那一頭,搞到最後原本自己才是最慘的那個,自己還去安慰別人。


    “你給我滾遠點,你個毛球,天天再給老子麵前演戲,天天給我上眼藥!我一個不注意就被你給坑成這個傻缺模樣!”


    “我公孫長生在這裏立下誓言,要是讓再信你太叔景明的一句話,一個字,我丫,的就和你姓。”


    公孫長生原本還沉浸在無法自拔的愁苦,悲痛之中,太叔景明一來,他整個人就好像是炸毛一樣的獅子一樣,要撕了太叔景明。


    太叔景明連忙笑聲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別下那麽狠的誓,萬一把自己的臉給打痛了可不好!”


    “而且友情提醒你一句,當年你這種無聊的誓都不知道發過幾個了,一直到現在我都不好意思給你數。


    公孫長生老臉都不禁微微發燙起來,因為事實還真的如同太叔景明所說,每一次出現類似的情況自己都會發誓,結果呢還不是屁顛屁顛的被太叔景明給牽著鼻子走。


    不過好在一點就是太叔景明沒有任何的私心以及禍心,不然的恐怕是一個極大的災難。


    太叔景明對於公孫長生的誓言一點兒都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有點想笑。


    “老家夥,你還是省省心吧!相信想我饕餮不出百年就會重新迴到你的身邊,隻不過這百年他有屬於自己的任務而已!”“而且饕餮你覺得迴去能夠幹什麽呢!他已經受過了人類的影響如此多年,不是人也似人,迴去必然將要引起妖獸族群中的一場大變革,而且他還是身居高位,說難聽點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妖獸族有幾頭敢不從!


    又或者他們妖族有哪幾個可反抗他的命令!”


    太叔景明斜眼詭異的看了公孫長生一眼,公孫長生聽到太叔景明的分析後,漸漸從悲涼的狀態中走出來,開始分析其饕餮的行為。


    可能饕餮也是在等這樣的一個機會,讓自己能夠離開主人身邊的機會


    可以說這一切的一切仿佛是如同天命有數一樣,隱隱之中有人在操控著所有事情動向的發展。


    公孫長生反應過來後,由哭轉笑道:“對呀,老夫都被你給氣糊塗了,這麽簡單的道理竟然都沒有想到!你看看,你在家夥在我麵前,我智商直線下降!都是被你給氣的。


    公孫長生將所有的問題都推給太叔景明一個人身上,太叔景明也就十分自然的承受住來自於老友的所有抱怨。


    太叔景明笑道:“得得得,算我上輩子欠你的,這輩子給你當出氣筒算了吧!”


    “不過說實話,你還是要做好些準備,因為饕餮肯定是能夠迴來的,但是他迴來之後,人族的發展你可有計策?”


    一下子將原本輕鬆的氛圍給改成了十分的嚴肅,一時間公孫長生也極快的適應過來,倒也是十分嚴肅的看著太叔景明。“此地不安全!我總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盯著我們,我們轉移地方後在細細詳談這個問題,並且我也有東西要和你說。之前饕餮在身邊不好講!”


    ”現在饕餮已經離開,我們兩個人之間也就不需要躲躲藏藏。


    公孫長生的神色十分的嚴肅,在嚴肅的同時也警惕的看著四周,說的話也是小心翼翼起來。


    太叔景明知曉公孫長生這位老友的感覺異常的靈敏,既然它認為此地不安全,那就必然是不安全的。


    “走!”


    隨著太叔景明話下,兩個人齊齊消失在原地,等到他們再次出現的時候,就是當日太叔景明所在的那個小茅屋的麵前。兩個人互相了一眼後,又同時用自己眼睛的餘光瞟了一眼身後,發現無恙後,才剛小心翼翼的跨入屋中。


    一進去並不是當日的場景,而是十分普通的百姓家的樣貌,一張桌子,一張床,幾件小物件擺上牆壁上麵。


    太叔景明,公孫長生看到此景後,嘴角都不由的笑笑。


    ”看來你這陣法依舊是如此的強大呀,衝入你的陣法中還傻乎乎的在裏麵亂撞!”


    太水景明的笑容可謂是讓人不禁生寒,但是又感覺是那樣的平常無奇。


    公孫長生倒是沒有說話,而是死死地盯著自己手中不知道何時出現的一個羅盤。


    在羅盤上麵的指針還在上下左右的轉動著,有一種像人在羅盤中行動。


    太叔景明將腦袋湊過去,想要看看羅盤上麵指針的動向,但是被公孫長生給無情的推開,並且言辭正義道,羅盤太小擠不下兩個人。


    被擠到一邊的太皇也是著實的鬱悶,不過也真的沒有辦法。不過就算是這個羅盤平白無故的給他看,他也不一定能夠看得明白,羅盤上麵有太多的秘密,最清楚的唯有公孫長生一個人而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靈鬥玄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夭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夭道並收藏靈鬥玄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