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弓,獨上中天,正是華燈初掌時,此處的大街分外熱鬧,行人來來往往的。(更新更快ne)此時的‘花樓’已經開始營生了,各色人物絡繹不絕的進進出出。此‘花樓’布置的很溫暖,一點不像是□之處,大廳的客人們也很安分,不似其他花樓中的淫邪,放蕩。


    燭影搖紅,珠簾流紫,軒閣內暖意融融,讓人不禁沉迷此處的氛圍。


    大廳台上,掛著粉色的輕紗,輕紗後垂著一幕青竹簾,燭光搖曳,帶著淡淡的緋紅,映著青色簾影。簾後,隱約見一人一琴。


    如此美景,引得台眾人不覺正坐,側耳聆之。


    泠泠七弦之,聞得商音流水,疑是雨落天際、雪凝深澗,隱約糾纏在離人的耳鬢發梢,欲醉。稍頓,弦上纖指一抹複一挑,宛然間,大珠小珠盡落玉盤,嚶嚀花語,呢喃鶯啼,聲慢慢,意遲遲,輾轉嫵媚。


    涓流漸濃、漸深,呢呢喃喃,婉轉於迴腸九曲之間,疑無路時,又旋及轉調,一折一蕩,一音一切,有敲晶破玉之意。


    心搖時,猛聽得羽調一錯,嘎然而止,餘韻嫋嫋,仍在傾流中,意若失。


    檀香疊煙,重重渺渺,從青竹簾後一絲一縷地飄逸而出,竹影朦朧,香息幽徹,直如軟紗逶迤。


    “諸位公,夜已深沉,今夜仍是價高者可以與緋色姑娘一見,共度良宵。”隻見一個小丫頭從竹簾中走出,向台的眾多公哥行禮,然後說出今夜的規矩。


    這位緋色姑娘可是這花樓的第一名伶,入幕之賓不計其數,今夜如果沒有出價高者,或者即使出價高了,但是這緋色姑娘沒有看上眼,也隻不過是見麵,而不共度良宵的。大家也都知道這個規矩,也從來沒有人破壞過這個規矩。


    “這位姐姐,可否將此物呈於緋色姑娘!”小丫鬟看了看遞上來的東西,是一塊玉佩,普普通通沒有什麽特別,眼光一移正巧瞄到了遞玉佩的手,那是一雙修長如玉的手,好似發著淡淡的光芒,一讓小丫鬟愣住了,好美的手啊。


    “這位姐姐,可否將此物呈於緋色姑娘!”風又耐心的重複了一遍,他之所以會進入此花樓,並不是打算排遣,隻是午看到一個女,很是熟悉,很像某人,知道這裏晚上營生,便晚上進來,想確認,剛才那簾後的表演者,不出所料的真的是舊時,於是便上前,遞出玉佩請那人見自己。


    “嗯,小姐請這位公上去,其他公就散了吧,明天請早。”小丫鬟接收到主的意思,說著主的決定。於是眾賓客大家就都走了,期待明晚的表演。


    “謝謝姐姐!”風有禮的說道。


    “不用多禮,請公隨我來。”小丫鬟領著風,向內箱走去。


    “有勞姐姐帶路了。”風緊隨其後的踏入內院。


    剛踏入內院,就被一陣歌聲吸引住,不自覺的停住了腳步,身邊的小丫鬟也離開了,獨自留風一人。


    “一張機,采桑陌上試春衣。風晴日暖慵無力。桃花枝上,啼鶯言語,不肯放人歸。


    兩張機,行人立馬意遲遲。深心未忍輕分付。迴頭一笑,花間歸去,隻恐被花知。


    三張機,吳蟬已老燕雛飛。東風宴罷長洲苑。輕綃催趁,館娃宮女,要換舞時衣。


    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春波碧草,曉寒深處,相對浴紅衣……”


    從一張機唱到了九張機。這曲講得是,采桑女遇到心頭所愛,捐棄一生,青絲飛雪,落得一場空。


    風走近了那個唱歌的女,正是緋色。此時,緋色也抬起來頭,眼光停留在風的身上,打破寂靜的先開了口。


    “恩公!別來無恙,您怎麽來到了人間。”緋色起身行了禮後,緩緩地問著風。


    “嗬嗬,我上來走動走動,不料竟然會與你相遇。”風笑笑,走到一旁的琴邊,身手摸著那上好的古琴,此琴名為‘赤心’,是不傳世的上古好琴。


    “恩公,此次來人間想必有什麽要事吧。”緋色立於一旁看著恩公撫摸著她的琴,那雙手,還是那麽的炫目晶瑩啊。


    “不過是來人間修行罷了,對了,如今你名喚緋色啊,怎麽會在此營生呢。”風輕皺眉頭表示不解。


    “”緋色沉默了,她不想告訴恩公目前的情況。


    “他人呢?我記得當時,你們兩個是一起迴到人間的啊。”風還記得當時緋色剛死去來到陰間的時候,一直不願意去投胎轉世,徘徊在奈何橋旁,不論小鬼怎麽拉她,判官怎麽勸解她,她都是不肯,後來,他好奇之,就過去,跟她談了很久,才知道,她一直在等她心愛的男人,她說他們在人間約好,一起投胎,所以她就靠著這個執念,一直等在奈何橋,但是等了又等已經過去60年了,那個男人怕是早就來到陰間,卻為何一直沒有等到。


    風對於此事有些好奇,於是打聽了,才知道,那個男人生前罪孽深重,在地獄受罰,所以累此女一直等候,錯失幾次輪迴機會。


    風被緋色的執著感動了,於是陪她一直等到那個男受罰出來,送二人投胎,一起等待的時間,讓風跟緋色有了點感情,當她是朋友,於是,在他們投胎的時候,他經不住緋色的請求,偷偷沒有給他們二人喝那忘川水,兩人都是有記憶的輪迴去了,好再續前緣,所以見到緋色一人在花樓中賣藝賣身,便不由的提出了疑問。


    “我們一起投胎迴到人間,他說會來迎娶我,可是我等到如今,他還是沒有來,我家裏窮,我便被賣至此地,我現在也不期盼他來娶我了,我已經不是璧之人。”眼光暗淡,不難看出緋色心中的傷心。


    “也許他是有事情耽擱了,你可以去找他啊。”風想了想,提出自己的看法,他不覺得那個男人會變心。


    “當初也隻是偷偷知道他投生的人家,但是我卻未去找過他,可否煩請恩人再幫我一迴。”緋色雙膝跪地,求風幫她去問問到底是什麽迴事。


    “好,那你在此等我消息。”風說就去了緋色說的人家。


    緋色料想既然恩公幫忙,肯定不會出意外,於是拿出自己的錢財,準備為自己贖身。


    來到了緋色說的人家,卻看見此人家隻有一女,並未有男孩,而且這個女孩也不是緋色的情郎,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呢。心疑問,不能讓緋色一直等去,於是他就迴了地府。


    “怎麽迴來了?”判官好奇道。


    “判官,記得那年不願投胎的女鬼麽?”風這樣一說,判官也有些印象。


    “記得,那樣的鬼,怎麽會忘記呢,她不是已經投胎了麽?”判官不明為何風會問道此事。


    “我在人間碰到她,我記得當時她不是因為等到情人才去投胎的麽,為何如今她那情郎卻不見轉世。”風特意問起那女鬼的情人事情,想看看判官是否知道什麽。


    “此事啊,那女因停留陰間時間過久,即使趕上最後一次輪迴也是個命短的主,活不過10歲,於是那男知道了,便自願留在地府當那陰司,換去那女多20年的壽命,所以,當時隻那女一人前去輪迴了。”判官麵無表情的說著此事。


    “原來如此啊,那她還有幾年可活。”風問道。


    “明日便是大限,該你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也趕緊迴人間,告於你知這些事,不過是為了斷了你們之間的緣分,好自為之。”說,判官也走了。


    既然如此,他就不去見緋色了,能幫的他也幫了。


    花樓,第一名伶不知何故,突然消損與閨房,且麵帶微笑。聽道這消息,風也就安心的離開了此處,他知道,肯定是緋色的情人來接走她的,他們終於重遇了。


    “你終於來見我了。”緋色看著眼前一身黑色的情郎,眼淚不由得落,她終於等到了,她日盼夜盼。


    “嗯,跟我走吧,我們以後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小心翼翼的牽起緋色的手,將緋色溫柔的抱在自己的懷中,消失與閨閣之中,獨留緋色的身體在床上,微笑離世。


    清風過處時不時的響起那悲傷的琴聲!好似緋色未曾離世一般,往後很長一段時間,人們還在傳說緋色的死因,人們還在懷念緋色的琴聲,說也奇怪,自緋色去後,她的古琴也不見了蹤跡。有人說,那把琴是有靈氣的,當然隨著主人一起啊。


    “月如腰,琴指蹈,醉時狂歌醒時笑。對飲東籬三兩盞,何妨輕佻。空自惱,夕陽好,前塵往事隨風飄。金縷一曲羨煞塵囂!”幽幽的琴聲在山間傳出,不禁令人聯想這撫琴歌唱之人是何等瀟灑豁達。


    “好琴兒,你也很舍不得你主人吧,不過她已經不需要你了,所以將你送與我,現在你就是我的了,以後好好合作哦。”風一曲唱罷,收好這‘赤心’微微一笑,將‘赤心’背上,繼續自己的修煉之旅。


    枯藤老樹昏鴉


    小橋流水人家


    古道西風瘦馬


    夕陽西


    斷腸人在天涯


    這裏沒有枯藤老樹,沒有小橋流水,有的是掩映的山樹,樹林間一條筆直的大道貫穿南北。


    已是夕陽西時,大道上顯得十分冷清,隻有一人一馬緩轡而行。馬是匹白馬,也


    作者有話要說: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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