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收複漢中,捷報傳來,劉季非常興奮。


    “楚將軍真乃無敵戰神也!”


    劉季讚道,原先他還擔心不敵王栩,現在他終於明白楚雲為何能擁有如此響亮的名頭了。


    “化整為零,迷惑魏軍,誘使王栩孤軍深入,斷其後路,戰術深不可測。”張良笑道。


    楚雲出兵,攻必克,戰必勝。


    劉季被項羽圍困時,曾向韓信求救,但韓信派使者前來,要求漢王封他為齊王,氣得劉季跳腳,最後聽從陳平的計謀,封韓信齊王。


    韓信統兵前來擊退項羽大軍,奪得滎陽。


    王栩投靠項羽,被項羽封為平懷侯,他聽聞魏都被韓信攻克,魏王豹被劉季處死,便斷絕了複國念頭。


    楚雲得到劉季傳信,迴到滎陽,看見張良正陪著儒家二當家景臣,孟女相伴,心中倒是驚奇。


    生於亂世,儒家被始皇帝所滅,弟子早已被解散,他們還能再遇見景臣和孟女,有不淺的緣分。


    “楚將軍,好久不見,你仍然風采依舊。”景臣見到楚雲,笑道。


    他們從名家分別後,快要十年不曾相見了。


    當初楚雲是風華少年,但已是帝國權貴,秦王欽點的司廷將軍。


    後來他雖發生變故,被秦王追捕,但他轉眼又變成帝國上將軍,是秦王的大紅人,權傾一時。


    如今秦王朝毀滅,亂世再起,楚雲褪去當初的青澀,變得威風凜凜的將軍。


    “前輩過譽了。”楚雲笑道。


    “楚將軍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剛被漢王請出山,就統兵打敗師弟王栩,名震天下。”景臣道。


    楚雲是鬼穀派傳人,素有戰神之稱,隻要有他,諸侯莫敢攻漢。


    “楚雲,我有事找你!”孟女看著楚雲,突然說道。


    楚雲點頭,隨著她走出殿外。


    孟女沉默很久,最終開口道:“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楚雲道:“當然,隻要我力所能及,必會相助。”


    孟女道:“我希望你將來若擊敗王栩,能不能放他一條活路?”


    楚雲驚訝,沒想孟女竟是提出此要求。


    孟女見他沉默,以為他不肯答應,便說道:“隻要你答應,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楚雲笑道:“孟姑娘說笑了,王栩是我的師弟,我自不會殺他。”


    孟女驚愕,難道楚雲一開始就沒有要殺王栩的打算?


    樊噲匆匆走來,道:“楚將軍,漢王有請!”


    楚雲道:“孟姑娘,如果沒別的事,先告辭了。”


    他隨著樊噲麵見漢王,行了禮儀,漢王興奮道:“楚將軍真乃寡人福將,戰無不勝。”


    “大王謬讚了,隻是小有成就罷了。”楚雲道。


    劉季命人搬來椅子,賜楚雲同坐。


    “楚將軍要寡人做的事,已有眉目了。”漢王道。


    楚雲欣喜,道:“真的?”


    劉季點頭道:“根據我得到的情報,劍聖蓋聶就隱居在榆次。”


    “聶大哥的故鄉榆次!”楚雲驚訝,蓋聶還活著幸得欣喜,卻沒想到他隱居於故鄉。


    “多謝大王!”楚雲道。


    劉季哈哈大笑,道:“將軍客氣了,將軍替寡人征戰天下,我隻是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罷了。”


    楚雲找到顧傾城,說出蓋聶的事,兩人商議,他們向劉季道別,帶著芷蘭秘密前往榆次。


    榆次很淒清,兵荒馬亂的年代,很多人都背井離鄉,逃離苦難。


    他們看著蓋聶坐在房前磨劍,心中非常高興。


    當蓋聶看見他們時,很激動,他抱著兩人,久久不曾言語。


    “聶大哥!”楚雲感覺喉嚨卡著東西,眼睛變得紅潤。


    適逢亂世,當年的好友,最後隻剩蓋聶和張良,張照。


    所有人都選擇自己的路,時光匆匆,再迴眸,已物是人非。


    “兄弟,沒有給你寫信,是怕耽誤你的前程。”蓋聶道。


    楚雲道:“聶大哥,你覺得我是貪圖名利的人嘛?”


    “當然不是,你一直都是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楚將軍,這麽多年來,一直都不曾改變。”蓋聶笑道。


    三人暢談,他們很久沒有相聚,宛若隔世的感覺。


    “有空我就去拜祭稷離和申屠兩位兄弟。”蓋聶道。


    “聶大哥,你真的不隨我走?”楚雲道。


    蓋聶搖頭道:“我隻是一個劍客,對天下沒多大影響,你卻不同,背負著天下蒼生的命運。”


    楚雲和顧傾城很遺憾,他們都希望蓋聶能夠相隨,芷蘭很安靜的坐在旁邊,沒有打擾他們敘舊。


    “聶大哥,有客人怎麽不把他們請進來?”


    一道清脆聲音從房裏傳出來,聲音甜美動聽,猶如寒泉叮咚。


    楚雲和顧傾城則是臉色微變,他們看見一位婦人從房裏走出來,俏臉掛著甜美笑容,當她看見楚雲和顧傾城時變得驚愕,笑容緩緩收斂。


    她是陰陽家右護法雛離,當看見楚雲和顧傾城第一眼,便不太自然。


    楚雲握緊拳頭,他的臉色變得難看,拳頭緊緊用力,握得發白。


    雛離的臉色也不太好,蓋聶看向她,道:“你過來吧。”


    她咬著嘴唇,最終還是坐在蓋聶旁邊。


    “兄弟,算我對不起你,如果你想要報仇,請讓我替她恕罪。”蓋聶道。


    原來他們兩人墜崖後,雛離重傷垂危,蓋聶沒有殺她,而是把她救活。


    兩人相處數月,傷勢慢慢恢複,漸生情愫。


    “聶大哥,她的罪怎麽能讓你頂著,如果是別人,我倒是沒關係,但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無崖子前輩是死在誰的手中。”楚雲道。


    顧傾城歎息,雛離是陰陽家護法,本就是敵人,但她最終和蓋聶結成伉儷,他們也沒有辦法阻止。


    “既然聶大哥不願相隨,那我也不能勉強,我們在此別過,還望大哥保重。”楚雲道。


    他和芷蘭,顧傾城離去,蓋聶的手掌顫抖,道:“是我對不起他,無顏再苟活於世。”


    他的手緊握著九歌劍,雛離臉色蒼白,緊緊擁著他,道:“這都是我的錯,不應讓你承擔,求求你,不要把錯推到自己身上。”


    蓋聶苦笑道:“我這一生自問沒有負他人,唯獨負了無崖子前輩和楚雲。”


    他欲拔劍,卻被雛離阻止了,她的美眸凝聚著淚水,道:“請你為我們的孩子想一想,適逢亂世,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蓋聶望著雛離隆起的小腹,歎息道:“等孩子出世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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