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過了一周,我的腿勉強能走上那麽十幾步,但是來找我刺繡的人越來越多,到最後,她們都不曉得要幫我做什麽事情了,連洗漱,穿鞋扶著上廁所這種事情都被別人搶先了,我看著她們失落的表情,最終還是沒忍住,答應了她們的要求。不過規定是,不能讓我繡太複雜的,然後她們歡天喜地的跑出去了,然後留下我苦喪著一張臉。


    朱朱看到堆滿整個桌子的絲綢,看著我也為我搖頭,笑道:“你好自為之吧。”


    我苦喪著臉,看著一堆的針線絲綢,想著,我今晚又得“加班了”。


    剛這麽想完,陰華就推著一個類似輪椅樣的東西進來了,不由分說的就讓我坐上去,然後問我坐感如何。


    我覺得不就是一個輪椅麽,還有什麽坐感不坐感。


    陰華道:“這是我求隊長給你做的輪椅,這樣你也不用天天坐在床上了,可以出去曬曬太陽。”


    我一聽,覺得陰華真是有心,沒想到她大大咧咧的,心思還是很細膩的。還知道我天天坐在床上會無聊,我連連道謝。


    陰華擺手道:“沒什麽,就是有一次聽到隊長說你坐在床上會無聊,讓我有機會扶你出去走走。我想著這是個好機會,就出了個幫你做個輪椅的主意,然後我就可以一邊和他聊天,一邊看他做輪椅了。順便我還趁這個機會,終於不經意的問出了他喜歡的類型。”


    我:“……”果然大大咧咧的就是大大咧咧的,然後又一想,覺得小白不僅是個很有覺悟的男人,還是個很細心很體貼的男人。


    我迴道:“哦?那他是怎麽迴的?”


    陰華這時有些茫然,道:“我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他說喜歡的類型是髒兮兮的,奇怪的,很不一般的女子。”


    我一聽,覺得小白這麽一個正常的人,怎麽喜歡的人這麽不正常啊。髒兮兮,奇怪,很不一般,這還是人麽?


    陰華問我的想法,我的想法是這裏的人思維就是不一般,我腦子跟不上這裏的節奏。


    我連連搖頭,陰華看我搖頭也苦喪著臉直搖頭,就在我們搖頭的時候,韓月又進來了,衝我道:“有人找你,在鬥技場的小湖邊。”


    我詫異了一下,誰會找我呢?我又不認識誰,若說是清水白的話,他應該會來這裏找我的。


    韓月看我一臉迷茫,解釋道:“是三清殿幾個弟子,不曉得在哪裏聽到了你的事跡,好像是有事要拜托你。”


    啥?我天天呆房舍裏還能有什麽事跡,討論我腿腳不方便怎麽用最方便的方法方便麽?


    我又一想,我好像在這裏住了這麽久,都沒有人問過我的名字的,既然都不知道名字,那怎麽知道是叫我呢?還聽說了我的事跡。難道都是這樣討論:“哎,你知道那個她怎麽用最方便的方法方便麽?”“哪個她?”“不就是那個她?”“哦,那個她啊……”


    我問韓月,“他們原話是怎麽說來著?”


    韓月情景再現,老老實實的重複一遍:“月兒,你幫我叫叫那個“金屋藏嬌”,我們幾個弟兄想找她有點事情。拜托你了。”說著還雙手抱拳,做了一個很俠客的動作。


    我:“…………”


    金屋藏嬌!!!


    怪不得沒有人問我的名字,原來是給我取了這麽個外號!


    我本不想去,覺得我就一個殘疾人,能幫上他們什麽忙,但是陰華一聽,就道:“那我推你去吧,咱就看看,若是不能幫忙的話,就當是去曬曬天陽,”


    我隻能由著陰華推我出門,去到那個什麽什麽鬥雞場的小湖邊?還有這個名?


    我第一次出門,也是第一次在白天看到三清殿的景色,一路上我實在是震驚的不能自已。


    有錢,太有錢了。


    我看著一路的景色,覺得簡直堪比電視上皇宮的禦花園了,到處是柳枝輕纏,梨花輕落,杏花芬芳,一路上都是古色古香,大氣輝煌的景象,連地上的石子都別具一格很有特色。


    我一路上看過去,嘴巴都合不攏,陰華在我頭頂看到我的表情時眼角抽了抽,輕拍了我的頭道:“就到了,你注意點形象好嗎?”


    我一聽立即閉上嘴巴,往前麵一看,隻見四五個男子慵懶的站在一顆柳樹下,看到我們過來了,立即站的直直的,大老遠的就咧開嘴對我們笑著。


    我一看,這是個什麽排場。


    那幾個男子一看我們走到他們麵前,突然就對著我鞠躬起來,我嚇了一跳。連忙把輪椅轉了一個向,險險的避開了。


    他們站起身之後,也不說話,就直愣愣的看著我,我也隻得看著他們,要說我可能別的比不上,但是論對眼的話,我從小到大就沒有輸過。


    對眼了半分鍾,他們終於敗下場來,其中有個長的頗順眼的男子尷尬的咳嗽了聲,溫溫柔柔的開口道:“果然聞名不如一見…”說著突然停頓了下,又轉移另一個話題,繼續道:“這麽麻煩的叫你出來主要是有三件事,第一件事是想請你幫忙.”他說著就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遞給我,繼續道:“想麻煩你幫我把這封信交給月兒。”


    我看著他遞來的書信一陣無語,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你親自給月兒不就好了,就算你不好意思親自給月兒,你讓陰華轉達也好啊,你折騰我這個殘疾人是怎麽迴事啊。


    但是麵上也不好發作,隻好無語的接過。我剛伸出手的時候,突然就感覺某處地方傳來幾道打探的視線。


    我頭一偏,看向那個地方,一看之下,我靠,這不是那個麵癱男嗎?


    此時,麵癱男就站在不遠處的梨樹與柳樹的樹下,之後再是一彎碧綠的湖,湖水波光瀲灩,襯映著岸上上好的春光,實在是一副極美的畫麵。


    雖然不太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此時的麵癱男在如此光線好的照射下,更加的光彩照人,他穿著紫色的“殿服”,明明都是一樣的款式,但是穿在他身上就格外的耀眼,好像他天生就適合這類紫色妖豔的顏色。


    他一張臉也是極為的醒目,標準的帥哥臉,皮膚白皙,眼睛狹長邪魅,嘴唇薄而稍稍上揚,他一有動作,整張臉都似乎變的魅惑起來,似乎在說:“美人,跟我走吧?”


    難怪會有那麽多的癡情女子前仆後繼的撲向他。他這張臉,確實對的起那些追求他的人數。


    我們對視了幾秒,他突然一改有些愣神的神態投了個鄙夷的眼神給我。剛剛我說誰帥來著?啊,我說的是小白,這個天殺的潔癖麵癱男怎麽比的上可愛聰明體貼的小白嘛。


    我轉過頭,毅然接過書信,聽說潔癖是種病,嗯,我不應該跟那個麵癱男病人一般見識。


    那人看我接了信之後,笑逐顏開的,仿佛我接下了這信,月兒就會答應他一樣。


    他笑著繞繞頭,繼續道:“第二件事,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想親眼見見傳說中的“金屋藏嬌”到底有多嬌。”


    嘖嘖,這人啊,忒不老實,寫情書給月兒,還要調佩送信的。我剛想說,既然交信了,樣子也看到了,沒啥事的話,我這就走了哈。


    話還沒張開嘴,一道冷哼聲就搶在我話前頭響起了。


    “我道是誰,原來是那個風頭緊盛的“金屋藏嬌”,哼,果然長了一幅狐媚樣子,也隻有這些最低等最下賤的人殿弟子會被迷的團團轉,果然低等人就是低等人。”


    我一聽這話,這人丫的是誰啊,居然能把這些汙言穢語講的這麽的理直氣壯,他丫丫的缺教養也不是這麽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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