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征醒來的時候,現自己自己躺在一個漆黑的小屋子裏,屋子又潮又悶,還有一股惡臭。<<


    他腦袋還在隱隱作疼,不過他馬上就跳了起來,因為他想起了一件事:出席天樞的級聯賽!要是他缺席的話,不但五萬塊人民幣拿不到了,而且還要賠償天樞五十萬!這對他來說可是巨款啊,五十萬!把他兩個腎賣了都賣不到五十萬!


    不過他這一跳,立刻全身又出了一身冷汗:因為他現自己脖子上,手上,腳上都被人戴上了沉甸甸的鐐銬!


    “究竟是什麽情況?!”林遠征心裏又是驚怒又是慌亂。難道自己還在密室逃脫遊戲中?林遠征拚命迴憶之前生的事情。他還黑暗中摸索幾下,很快摸索到一樣東西,借著窗外黯淡的星光,他現自己拿著的是一隻手,一隻人的斷手!


    “有人在嗎?放我出去!我不玩了,快放我出去!我不玩啦!”這隻斷手讓林遠征心裏產生無限恐慌,立即大聲喊了起來。


    “吵什麽吵!煩死了,明天還要上工呢!”


    林遠征被嚇了一跳,這才現黑屋子的角落還有人。


    “請問,這位老兄……”林遠征小心地試探著。


    “再打擾老子休息,老子現在就扭斷你脖子!”那人惡狠狠地咒罵。


    林遠征果然不敢出聲了,過不多久就聽到角落裏響起雷鳴般的唿嚕聲,震得耳膜疼。


    “唉——”黑暗中,林遠征聽到有人歎氣,聲音很低,但還是聽得很清楚。


    “還有人嗎?”林遠征輕輕地問。


    “有。”一個聲音輕輕地迴答,嗓子有些嘶啞。


    “我們這是在哪裏?”林遠征急切地問。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聽到那人迴答:“潛行地牢。”


    林遠征心裏咯噔一下,繼續說話:“我叫林遠征,原本是在玩一個密室逃脫遊戲,然後忽然現到了這裏。你呢,是怎麽來這裏的?”


    “我也是因為一個遊戲。”那人聲音十分沮喪。


    “******天樞!果然有陰謀!”林遠征終於控製不住大叫起來,“我還說怎麽會有這種好事落我頭上!媽的!我真******蠢!明天他們就可以叫我賠償五十萬了!我真是個豬腦袋!卑鄙!無恥!太他媽卑鄙無恥了!”


    “什麽五十萬?”那人不解。


    “卑鄙!可惡!我一定要和他們打官司!絕不會讓他們得逞!”林遠征情緒失控,已經近乎歇斯底裏。


    “這白癡!還不趕緊給我閉嘴!”打鼾的人被吵醒了,立刻低聲咆哮。然而已經晚了,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隻聽“當啷”一聲,黑屋子的門被打開了,四個黑布蒙臉、赤著上身的大漢闖了進來。這些大漢一手舉著火把,一隻手提著一把大刀,上臂上都紋著一隻條張牙舞爪的黑色小龍,格外的刺眼。


    “誰在吵鬧?”為一名大漢喝問,眼睛裏露著兇光。


    剛才在角落裏咆哮的那人在這名大漢的威嚴下一下就蔫了,伸出一隻手指著林遠征。


    “這不是獨眼紅的戰刑天嗎?嘿嘿,你以前不是很狂嗎?怎麽現在也變乖了?”大漢掃了那人一眼,冷冷諷刺,身後幾個大漢跟著笑起來。戰刑天陰沉著臉,一言不。


    “帶走!”為大漢指了一下林遠征,林遠征這時才意識到情況不妙,不過他已經沒有半點反抗餘地了,兩名大漢一左一右夾著他,他立即雙腳離地,仿佛一隻大玩偶一樣被架出黑屋。


    “你們是誰?要帶我去哪裏?”林遠征本來要問這幾個大漢,但是嘴巴張了張,卻不出半點聲音。隨著甬道深處不斷傳來各種的人的哀嚎、慘叫、哭叫,還有一些類似奇怪的大型動物出的嘶吼、咆哮,林遠征一顆心已經被恐懼和害怕牢牢占據。


    “看來事情絕不是欺詐那麽簡單,還很可能是傳銷、綁架、販賣器官、******科學實驗、恐怖主義……”一刹那,林遠征腦袋中冒出無數個念頭,頓時感覺渾身虛軟,額頭上冒出了涔涔冷汗。


    幾個大漢一言不架著他出了幾個鐵門,又轉了很多彎,眼前頓時明亮起來,林遠征被眼前的景象完全震驚住了:前麵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山洞,山洞壁上掛著很多巨大的火把,把整個山洞都照得如同白晝。山洞裏麵密密麻麻跪了許多人,這些人都一律包著頭巾,披著黑色長袍,上半身緊緊貼著地麵,似乎正在祈禱什麽。


    山洞前方用木頭搭著一個高大的金字塔形台子,台子上麵站著一個似乎是巫師,巫師身材矮小,還長著兩條羅圈腿,手裏揮舞著一根短杖,正在上麵跳著一種奇怪的舞蹈,口中似乎還在唱念著什麽。他披著一件說不出是什麽顏色的袍子,上麵綴著許多黑色羽毛;脖子上帶著一串骷髏頭項鏈,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秘、陰森。


    林遠征忽然明白過來:這是在舉行某種宗教儀式。


    隻見巫師跳完舞蹈,然後站住了,背朝著眾人很鄭重地念了一串禱文,跪在下麵的那些人忽然沸騰起來,有的不斷歡唿叫喊,有的拚命地磕頭。巫師舉起手裏的短杖在空中舞動幾下,他正前麵石壁上的幾盞巨大的油燈爆了幾下,火焰變得十分耀眼。


    隨著光線漸明,林遠征這才現巫師前麵還有一道深不見底、黑咕隆咚的深淵,下麵不斷傳來出“嗚嗚”的烈風聲音。


    瘋狂的人群這時也忽然一下變得安靜起來,並且很有秩序地讓出一條小道來。兩個大漢推著一個木頭做的籠子緩緩地沿著小道走到深淵前麵,林遠征的心頓時也提到了嗓子眼上了——因為籠子裏麵分明還有一個人!一個活人!一個被困籠中拚命掙紮要逃脫的活人!


    果然,隨著那名巫師唱了幾句,那些大漢就毫不留情地把籠子推下了深淵!


    洞裏的人這時也都變得十分緊張,一個個伸長著脖子似乎在等待什麽,洞裏的空氣和氛圍變得極其壓抑起來。


    過了許久,才聽到深淵下麵傳來一聲木頭碎裂的聲音和人的慘叫聲。這聲音似乎也驚醒了深淵下麵沉睡的某種動物,地麵劇烈震動了幾下,似乎有什麽動物要從深淵下麵爬上來。


    巫師也變得興奮起來,揮著短杖嗚裏哇啦大叫一陣。很快那些大漢從後麵推上了第二個籠子、第三個籠子、第四……這些籠子毫無例外裏麵都關著一個活人,然後這些活人連籠子一塊被推下深淵。每推下一個人,山洞中央的那些人都會變得興奮一些,洞裏的火光也會變得更亮。等第七個籠子下去,裏麵的氣氛已經到了**。


    深淵下麵的怪物也越爬越高,都快到上麵來了。借著火光,依稀已經可以看到怪物投射在石壁上的巨大影子,那是一條既像級蟒蛇又像是龍的東西。說是像龍,是因為怪物蟒蛇一樣影子上麵還長著兩隻角。空氣中也開始彌漫一股強烈的腥臭味。


    林遠征身後為頭的漢子咕噥了一句什麽,左右兩名漢子立即架著林遠征往深淵走去!林遠征大吃一驚,立刻拚命大叫起來:“放開我!放開!你們到底要做什麽?我去做就是了,你們不要……”


    也許是他的叫喊引起了那名巫師的注意,巫師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林遠征這才現那名巫師還帶著麵具,麵具下麵兩隻眼睛有一道光一閃,林遠征就立即仿佛被定住了一樣,渾身都動彈不得,口裏連聲音都不出來了。架著林遠征的兩名漢子也停住了腳步。


    巫師舉起短杖朝著林遠征念了幾句什麽,林遠征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巫師手杖傳來,那股力量十分奇怪,沿著林遠征全身走了一遭然後又立即消散得無影無蹤了。那種感覺,仿佛全身上下都讓人摸捏了一遍,讓林遠征感到十分惡心。


    巫師收迴短杖,似乎十分生氣,跳著腳,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話——不過林遠征一句都聽不懂——林遠征身邊的幾個大漢馬上都齊齊跪在地上,一幅等候處分的樣子。巫師嚴厲地訓斥著,為漢子也用一樣奇怪的話迴了幾句,巫師揮揮手,示意他們快滾。幾個漢子趕緊拉著林遠征離開了眼前的山洞,所有人都不敢迴頭,隻聽到背後傳來一陣山唿海嘯般歡唿和一種奇怪的似乎是樂器出的嗚嗚聲。


    走出好遠幾個大漢才鬆了一口氣,為的罵道:“本來要拿你去奉祭神明的,媽的,誰知道你還是個白衣!真是個廢物!幸好大祭司現得及時!媽的,差點連累我們弟兄幾個了!也虧老子反應快,不然連我們兄弟幾個都遭殃了!”


    林遠征死裏逃生,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來迴,此時此刻的心情都不知道怎麽來形容,隻覺兩條腿軟得厲害,別人說什麽都不答。


    一個大漢問道:“大哥,那這小子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隨便丟進旁邊的牢房就是了,真便宜他了!刑律司那些寄生蟲老犯這種低級錯誤!媽的!”為漢子罵罵咧咧。


    於是林遠征又被丟進一個牢裏,不過這個牢房似乎比原來的好一些,起碼沒有那麽潮濕,地上還鋪著一層薄薄的稻草。折騰了一晚,林遠征本來還極力保持警惕,但也許驚嚇過度,現在突然一放鬆,兩隻眼皮還是很快就禁不住打起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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