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的夜晚是最悶熱的,雖然沒有白天那麽炙烤浮躁,但注定這個炎熱夏季的晚上t市精彩的生活才剛開始。

    藍調酒吧內,冷氣充足宜人。那舒緩的音樂讓人有種難得的愜意輕鬆。

    酒吧內是黑色金絲鑲釉大理石設計,由一個個深紫色珠簾做繞梁圓形遮擋的開放式雅座包廂組成,雖然每個包廂都是若隱若現的,但也足以看到附近包廂內的情況。

    在場地中間那個包廂,已是匯集了小半邊的人。人群熙攘的中心,隻見一個穿著黑t恤,牛仔小熱褲的年輕女孩‘砰’的一下把碩大的啤酒杯放到桌上,那和她過於纖細的手腕形成極強差距的杯口下露出的漆黑大眼,亮的仿佛連這酒吧的燈光都失了光彩。

    女孩看起來不大,卻因為燙了一頭大波浪,外加耳朵上那兩隻土豪金閃閃的圓形耳環而讓她有種與實際年齡不相符的成熟。

    雖說臉上的妝容太濃,仿佛那張原本應該清麗的小臉上刷了一層厚泥子。卻依然無法遮擋她五官每一處的精致可人。帶著那抹明豔的快要燃燒起來的笑容,一時間很難讓人挪開視線。那被啤酒滋潤的小嘴就像是塗抹了蜜桃色的唇膏,看起來有種俏皮的動人——

    就那樣被一雙沉淡的眸子收入眼底。

    隨著周圍發出叫好聲,餘非眼裏流露出一絲得意的晃晃腦袋,衝對麵眼神兒都明顯有些渾濁的男人嚷嚷,“拿錢拿錢,說好的三千塊!”

    一杯三千塊,這價格著實貴的宰人,隻不過誰也沒有那個膽量敢接,一口氣幹掉,是會喝死人的吧?

    男人明顯是給喝熊了,卻不服的漲紅了臉,順勢掏出一遝百元大鈔扔在桌上,“我還真不信了!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個小妮子是有多能喝!”

    一看那厚厚一遝的鈔票,餘非和身邊的林夕狡黠的交接了一下眼色,兩人放亮的眼中立刻流露出‘天上掉金子’的表情,後者眨眨眼,立刻心領神會的去準備酒。

    餘非歪歪頭,一臉不太明白的指著那錢問,“這些錢的意思是……”

    哦,她的意思是,這是一次性的,還是分次的呢?當然最好是一次性的了,和這個慫包一次一次的喝,真是太無趣了。索性一次放倒,直接拿錢走人比較幹脆利索!

    “這裏是一萬五,你要是能連幹三杯,連同剛剛那三千塊在內,這些全部都是你的!”男人兇狠的盯著眼前的女孩,眼都紅了!

    當然,他是氣紅的,不是氣哭了

    哈!

    畢竟自己竟連一個小女孩都喝不過,傳出去這實在是太丟人了!不過他這意思也很明確了,今兒他就是要看她喝倒了!他不喝,就看她一個人喝!

    哼哼,想從他這輕鬆賺走一萬多塊,容易啊!隻不過別說是酒了,隻怕這三大杯下去一口氣幹掉,就算全都是水也會喝吐了!

    餘非倒是不以為意的聳聳肩,仿佛麵前那滿滿三大杯啤酒不過隻是小菜一碟兒。

    “你這錢我今晚拿定了!不過……你可別當我爺爺。”她狡猾的眨眨眼,笑嘻嘻的說,“因為,我爺爺早死了。”

    ……

    不遠處的包廂裏,兩個男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那質地筆挺,布料金貴的西裝足以顯示出兩人身份的卓爾不群。

    鬱紹庭從不遠處收迴那雙魅惑的桃花眼,勾唇一笑,“這女人倒是酒量不錯。”

    他也是好酒之人,自然會對能喝的青眼有加。隻不過,他從不和女人拚酒。要不然傳出去的話那不是他鬱紹庭欺負女流之輩麽?

    江弈城隨手拿起桌上的騎士xv的車鑰匙,迴想起剛剛某個也許所有人都不易察覺的小動作,那雙深沉的眸子浮上一層淡漠的光,“不過雕蟲小技而已。”

    ***

    從酒吧出來後,鬱紹庭和江弈城一前一後的往不遠處的地下停車場走去。

    “你難得從z市過來一趟,多呆幾天再走吧。”說到這,鬱紹庭像是想起什麽的側首看他,“對了,你說的那位親戚病怎麽樣了?”

    “不容樂觀。”想起醫生電話中和他說的情況,江弈城微微蹙了蹙眉,沉聲道。

    這個眸色如深穀,不見一絲微光,五官剛毅而英俊的男人聲音冷靜沉穩,好似塵封了多年的女兒紅,又好似低沉悠揚的大提琴。

    夜色襲身,濃妝淡抹的將路邊的霓虹斑駁在他高大的身影上,更添一絲沉魅。

    末了,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了一下車鑰匙轉而道,“你呢?打算什麽時候迴z市?找到當年那個小女孩了?”

    “等這的連鎖餐廳進入正軌了再說。”鬱紹庭百般無聊的隨口道,隻是接下去他的眉宇間卻帶了一絲糾葛,“怎麽找?t市雖然不大,但我不知道她的名也不知道她住在哪裏。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況且事情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誰知道她現在在哪?”

    兩人正說著,隨著身後傳來一聲暴喝,“給我站住!”

    那聲音因為低吼而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想當然,這聲音也不會是叫他們。

    隻是,伴隨著幾個人腳步聲雜亂無章的從不遠處傳來,江弈城才轉身,突然間一股力量就像失控的小火箭似得重重衝撞進他懷裏!

    讓他隻下意識抬手收攏住她那窄的不過有他兩個手掌大小的肩膀,一貫自持的冷靜神色未變,卻已然認出懷裏的這個正是剛剛酒吧裏某個得到鬱紹庭讚賞的小女人。

    江弈城抬睫看去,此刻身後要抓她的人居然就是剛剛和她拚酒的男人。

    “這個女騙子!給我抓住她!”

    眼見在男人的帶頭下那三兩個保鏢模樣的人已經距離自己隻有幾米的功夫,現在想跑也跑不掉了!

    都怪她剛剛一路隻顧往後看沒看到身前有人,要不然怎麽也不會因為撞了人而浪費了姐姐她的逃跑時間!

    餘非一雙小手頓時緊抓江弈城的西裝的後擺,目光警惕的順勢往他背後一躲,控訴的張口就來了句,“老公你可來了,這些家夥欺負我!”

    這話一說,不隻對方驀地停下腳步,就連鬱紹庭都詫異的扭頭連看了她好幾眼!

    老……老公?

    餘非才不管,緊拽著江弈城死都不撒手,完全就把他當作救命稻草!

    管他管不管她的事兒,反正先借他們擋一擋,緩緩再說!她都快跑死了!這幾隻狗熊沒想到這麽能跑!差點給他們抓著!

    “哼,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竟然敢用茶飲料混充酒來蒙騙老子的錢!你不是喜歡喝茶麽!看老子不把你送到警局裏喝個夠!”

    “誰騙你了!你誰啊?姑奶奶我根本就不認識你!”餘非從江弈城身後探身,翻翻白眼的哼道。

    見過睜眼說瞎話的,但沒見過一句話就能刺瞎人鈦合金狗眼的。

    “還敢狡辯,不給你點苦頭吃吃,我看你是不會把錢乖乖吐出來!”

    眼見這個戴著粗金鏈子的男人氣的當即就擼胳膊準備過來抓人,鬱紹庭眸色一凝,冷然卒道,“誰敢動手!”

    男人一怔,剛剛他是太氣了沒注意,這會兒愣是眯眼仔細一瞅,下一刻那真是把膽兒都給嚇破了!

    當即苦著一張臉賠上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唯唯諾諾道,“鬱,鬱總是您呢!你看,這,這我著實眼拙,居然都沒認出是鬱總您來!該死!真是該死!”

    這鬱紹庭是誰,如果你知道z市的‘錦繡乾坤’,這個集五星級酒店、餐飲業、休閑旅遊業為一體的集團,就沒理由不認識它的總經理兼鬱氏總裁唯一的獨子鬱紹庭。別說是他背後那家纏萬貫的金貴背景,單單是他這張活招牌的俊臉走到哪都讓人難以忽略。

    他居然瞎到第一刻竟沒有認出他來,還差點太歲頭上動了土!

    而鬱紹庭身邊的那個人,雖然男人並不認識,但是就從他那渾身散發出的冷峻氣勢,雖未說一句話卻氣場強大的讓人看一眼就心悸的男人,也知道定是個不好惹的主兒!

    “既然是鬱總出麵,那這件事就算了。算了嗬嗬……如果鬱總肯賞臉的話,改天我請您吃飯。”男人點頭哈腰的諂媚道。這丟了萬把塊錢事小,能不能在t市繼續立足才事大!

    鬱紹庭冷哼一聲,卻在心裏暗自琢磨,原來剛剛江弈城說的‘雕蟲小技’就是這個?嘖嘖,還真的是個小騙子。不但騙錢還騙酒,不過他都沒看得出來江弈城是怎麽看出來的?

    見男人作罷,餘非卻不依不饒的嚷道,“算了?哼哼,你剛剛抽了姑奶奶一嘴巴怎麽算!”

    江弈城挑眉看向某個理不直氣壯的小妮子,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明明剛有人說她不認識這個男人的?

    男人頓時急眼!“我,我什麽時候抽你了!我剛剛打的明明就是你的同夥!姑娘你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餘非兩眼一瞪,狐假虎威的借著江弈城的勢小手一指,“還敢辯解!抽我朋友就跟抽我一樣!”

    接著餘非有些不滿的從後麵繞到江弈城麵前,似乎忘了剛剛是誰身處於水深火熱中,手指戳戳他的胸口,“我說,這位大叔你什麽意思啊,你老婆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你就光這麽站著一句話也不說?是不是男人啊!”

    鬱紹庭差點沒噴了!但是同時他也暗暗的為這小女人捏一把汗,她居然敢說江弈城不是男人……咳咳……他反正是無力救她了!

    江弈城淡然的看她一眼,那深眸似乎在考究思量著什麽一般,落在她另一隻拽在他西裝的小爪兒上。不知道為什麽,給他這雙眼睛一盯餘非突然的就有些心虛。小手也悻悻的從簡直要拽成一塊抹布的墨蘭色西裝上拿開……悻悻的搓了搓。

    嗬嗬,嗬嗬嗬。

    其實吧,她的意思也不過就是……

    好吧,餘非已經在腦子裏盤算著趁機開溜的事兒了。如果等到人家氣急

    的把她丟出來,並否認認識她,那就沒意思了。所以還是她主動些的好。

    就聽他那好似刀片般的薄唇道,“既然是我太太,那自然是要蓋個有恆久江家象征的章才行,以免有人濫竽充數,以次充好。或者被些有眼不識泰山的給欺負了。”

    啥?餘非眨了眨眼還沒反應過來時,便直覺得腰身一緊。下一刻當她因為踉蹌了幾下腳步而小手下意識的抵上他的胸口,驚訝的抬頭間竟見他的薄唇在眼前一晃的就覆了過來……

    一聽‘恆久’江家,男人隻差沒當場軟了腿!就算是他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眼前這位低調寡言的男人就是高高在上的江氏董事長江弈城,他也該知道恆久控製80%的國內鑽石原料,加工並且銷售。能在市麵上看都是他發貨,甚至就連價格,流行款式,鑽石消費走向都是他控製!這種壟斷式的產業結構又豈非一般的金貴能比的!

    江弈城這突然的舉動讓鬱紹庭意外的眸光變了變,要知道以他對他的了解,他絕不會輕易和一個女人……

    今天倒是反常了。

    麵對男人慌不迭的道歉,江弈城動作暗地帶著強製的攬抓臉紅的快要爆掉的餘非,漫不經心的道,“若是這耳光扇了別人也就罷了,但如果那個人是我太太的話……”

    該死的!這可是她的初/吻!這個挨千刀的男人!雖然餘非忿忿的想要擦幹自己的嘴巴,再順便賞這個家夥一記耳光,可是她心裏清楚的很,她最好不要這麽幹,誰讓現在她還要仰仗人家呢?誰讓她人在江湖飄,今天挨了刀呢!

    江弈城不說話的時候都氣場十足讓人生畏,這會兒他眸色一變眼底已有了一絲冷厲,那男人簡直要嚇哭了,當即會意的直接左右開弓的一邊道歉一邊扇起了自己的耳光。“姑奶奶我錯了,姑奶奶你饒過我吧,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女人和江弈城到底是什麽關係,但是眼見著他成心要維護這個女人,也算是他倒了八輩子的黴!別的不求,隻求今天能留他一條狗命的全身而退!

    那一口一個姑奶奶叫的,外加一臉的熊樣簡直要笑死了餘非了,眼見江弈城半點讓他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似乎在等著讓她滿意,於是餘非很小人得誌的叉腰擺擺手道,“行了!本姑奶奶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下次看到記得繞路走!”

    在男人像條夾著尾巴的狗帶著眾保鏢離開後,餘非明亮著一雙大眼,精神奕奕的對江弈城說,“大叔,謝謝你剛救了我!作為迴

    報我必須得送你樣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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