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雨柔看著滿臉不自在的司空璟焱,一時間腦子轉的飛快,司空璟焱喜歡上了涵兒,卻不知涵兒的身份,以為自己喜歡的是男子,所以想讓涵兒也喜歡男子!?可是涵兒本就是女子,自然是喜歡男子的!她想到了她為莫清涵求的簽,說莫清涵命犯桃花……
不過讓她心裏高興的卻是涵兒雖然是男子裝扮,卻還是能吸引男子的目光,難道司空璟焱就是涵兒的良人!?隨即又想到司空璟焱是斷袖,喜歡男子!又想到皇家的複雜,涵兒的淡漠!即使涵兒恢複女兒身,怕也是不會嫁入皇家那紛爭不斷,陰謀不斷的地方!而且,皇家男子多薄幸,寵妾歌姬更是無數,比之平常人家更甚!況且涵兒的目的是脫身之後帶著她遠離京城,遠離紛爭,過閑散的日子。
一瞬間,房雨柔想了一大圈,卻沒有得出結論,麵色審視的把司空璟焱從上到下看了個遍,也不怕把司空璟焱得罪了!
“王爺……不喜女子喜男子!?可我們涵兒……”
“本王知道涵兒不喜男子!不過本王一定會想法子讓涵兒喜歡上男子!喜歡上本王!本王隻是想著涵兒素來尊敬你,由你出麵必定事半功倍!本王雖然不會生孩子,可本王若和涵兒一起,本王也是沒有子嗣的!到時候收養個嗣子就好了!”司空璟焱皺著眉頭,看房雨柔的神色並沒有因為自己喜歡涵兒而憤怒或極力阻止,隻是在擔心涵兒不喜男子,看來有戲!
房雨柔愣滯了半刻才反應過來司空璟焱說的意思,忍不住嘴角眉梢都抽搐起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司空璟焱竟然連嗣子都想到了,看來是對涵兒起了真心思!可是問題是涵兒娶個女子迴來才是真正不可能生孩子!
要說司空璟焱,家世,樣貌,人品都是一等一的,隻是可惜了是個斷袖!司空璟焱知道涵兒的女兒身份可還會喜歡涵兒!?若是涵兒對司空璟焱也有這心思……她希望女兒能幸福,不管那份幸福是誰給的!現在她要先弄清楚涵兒的心思,然後再考慮下一步的事兒!
“王爺!這個問題恕妾身一時無法接受!還請王爺給妾身幾日時間思考!”房雨柔說著給司空璟焱行了禮。
司空璟焱也知道當初他自己接受這件事兒都花費了幾日時間,現在一心想著讓涵兒出人頭地,娶妻生子繁衍子嗣的房雨柔定然也無法接受這件事實,所以也不逼迫,轉身告辭。
莫清華抱著小瑾嗣進來,看著房雨柔沉思的樣子不禁疑惑,把小瑾嗣給奶娘抱走,自己坐在了房雨柔身邊,
“娘!您怎麽了?王爺突然來見娘是不是弟弟發生了什麽事兒!?”
“哦!是有些政務上的事兒讓我幫著勸勸涵兒,讓涵兒別以身犯險!這些我們也不懂,等涵兒迴府再說。”房雨柔含含糊糊的應著,轉移話題,
“怎的沒見小瑾嗣!?都這會子了,該餓了吧!?”
“剛喝了半碗迷糊糊,我讓奶娘抱下去了!”莫清華心中狐疑的應著,喊了奶娘把小瑾嗣抱進來,母女兩個逗著小瑾嗣玩兒!
莫清涵迴府聽到司空璟焱來拜訪房雨柔,急忙去了內院,見房雨柔正在給她做衣裳,皺皺眉頭,
“娘!以後這些事兒就交給針線房去做吧!天色這麽暗,您也不點燈,對眼睛不好!”
“針線房上衣裳雖精美,穿著卻不合身,左右娘閑著也沒事兒!”房雨柔見莫清涵迴來,笑著讓巧雲收了衣裳,拉著莫清涵的手坐在臨窗的大炕上。
“娘!司空璟焱來拜訪你有什麽事兒!?”待屋裏的人都退下,莫清涵一臉擔憂的問道,淡漠的雙眸中卻隱隱帶著憤怒。
房雨柔看的分明,眸光一轉,疑惑的看著莫清涵,
“王爺說他惹怒了你,讓幫著勸和勸和!?”
莫清涵聽著鳳眸中的怒氣更勝,竟然為了一個男寵跑到娘這裏來,還勸和勸和!?她對他的男寵沒興趣!也不會和他搶了他養的男寵!
“娘!這件事兒你不用管!若是司空璟焱再來,你直接推了就是!他自己發癲兒,還讓娘陪著他不成!?”莫清涵冷著臉,
“人家畢竟是王爺,娘也不好推脫!你別和王爺置氣,有什麽事兒商量著來,我看王爺是真的看重你!你不是還想著等京城的事兒了了,我們母子就離開這的嗎!?”房雨柔拉著莫清涵的手勸慰道,看著莫清涵冷著臉,鳳眸中的怒火,心思微轉。涵兒怎的會生這般大的氣!?難道王爺做了什麽另涵兒發怒的事兒!?
而莫清涵一想到以後會離開京城,以後再也不會被司空璟焱糾纏麵色稍有緩和,心裏卻升起一股子莫名的悵然和煩亂。
房雨柔又輕聲勸慰莫清涵幾句便吩咐巧雲去請莫清華和小瑾嗣來用飯,吃了晚飯莫清涵迴了前院,看著房間內那顆兩尺高的紅珊瑚一時失神。那珊瑚樹是司空璟焱送的生辰禮裏的一件,而那日送到護國侯府的生辰禮單子上的東西,司空璟焱全部送來了鳳陽侯府。
次日一早,方玉山來接莫清華和小瑾
嗣迴府,因為方子熙和方夫人也許久不見孫子甚是想念,過幾日也就是房流延成親的日子了,房雨柔也要去忠義伯府幫襯一把。趁著早上清涼,莫清華攜小瑾嗣迴了丞相府。
莫清涵則被房瑜良叫去不知商量什麽,家裏隻剩下房雨柔,房雨柔讓人把花架子搬到水榭旁,給莫清涵的衣裳做最後的收尾。心裏卻想著,這會子涵兒不在,不知道司空璟焱會不會來!?
說曹操,曹操到!司空璟焱本以為有房雨柔出麵幫襯著,莫清涵好歹會給自己個好臉色,今兒個早朝,竟然是眼神兒也沒給自己一個,也不像往常那樣淡然清雅,一副冷漠疏離的樣子,臉上再不見一絲笑意。他心裏那個急啊!眼看著房流延就要成親了,隻怕房流延成了親,接著便是涵兒了!
房雨柔讓人把司空璟焱請到正廳,在正廳見了司空璟焱,
“涵兒怎麽說!?”司空璟焱桃花眼中帶著急切,急急的問道。
“王爺!看來十分生氣,怕是王爺做了什麽讓涵兒不高興的事兒了!涵兒以前就算再氣,也從來不表露在臉上…”房雨柔撇了眼司空璟焱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她要知道司空璟焱是什麽心思,對涵兒有多少真心,做了什麽事兒!不然,她不能搭上涵兒一輩子的幸福和生命!她死不死的已經無所謂了,她不想涵兒受到任何傷害!
司空璟焱一愣!麵色有些紅。他也知道涵兒生氣了,可他不知涵兒在氣什麽!是不是因為涵兒看上了靈空或者靈若,自己攪了涵兒的好事兒若是涵兒才生氣發火!?可讓他和房雨柔說他訓練了幾個男子專門為了勾引涵兒……
房雨柔見司空璟焱麵色微紅,傾國傾城的俊臉更是美豔不可方物,桃花眼中閃著猶豫,也不著急,等著司空璟焱自己說。
司空璟焱看房雨柔不緊不慢的樣子,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把自己帶了人兩次勾引莫清涵的事兒告訴了房雨柔。
房雨柔半天才緩過神,看司空璟焱的目光就帶了一絲不讚同。怎麽能讓男子去勾引涵兒!?若是涵兒身份暴露豈不招來殺身之禍!?況且,涵兒本是女子,雖然心思埋的深,可總也是女兒家,若是涵兒真的被人……想到這裏房雨柔麵色發白,又想著莫清涵不知那種人,不可與常人相比並論,複又拍拍胸口,低頭沉思起來。
涵兒這些日子的不悅怕就是因為這件事兒!但是卻不想司空璟焱說的,涵兒惱怒司空璟焱讓人來勾引她,怕是涵兒對司空璟焱也產生了不一樣的心思,所以對司空璟焱的舉動產生
了誤會!?
又想到莫清涵昨晚說到司空璟焱鳳眸中閃過的怒火,她當時特別注意著女兒的反應,怕是莫清涵誤會司空璟焱,心生妒火了!思慮片刻,房雨柔認真的看著司空璟焱,
“王爺!若是以後涵兒遇到生命危險之事,或是犯下不可原諒的罪責…王爺會如何做?”她希望能有個護涵兒周全的人陪在涵兒身邊,若是涵兒也對司空璟焱有心的話!
司空璟焱聽了房雨柔的話沒有立刻迴答,看著房雨柔眼中的認真,正色道,
“若涵兒有危險,我必傾盡所有護涵兒周全!”包括生命!
房雨柔看著司空璟焱沉默了下來,心裏激動的!涵兒若真能得夫如此,也不枉費涵兒從小吃的那般苦楚!就是以後有什麽大風大浪,有人幫涵兒遮風擋雨,不會再是涵兒一個人撐著本不該自己撐起的場麵,負責本不該自己負責的責任!不過,還有一件事兒她要打探清楚了,司空璟焱是真的一直都喜歡男子,還是遇到涵兒之後喜歡上涵兒,認為涵兒是男子,所以也承認自己喜歡的是男子!?
“王爺這事隻怕有些不好辦…畢竟涵兒和王爺不同!王爺怎的會喜歡上涵兒!?”看著司空璟焱,房雨柔的目光就帶了審視。
司空璟焱卻沒有細想房雨柔話中的另一層意思,隻想到莫清涵和自己不同的地方就是自己喜歡男子,莫清涵喜歡女子!撇了眼房雨柔,
“說道喜歡男子,本王也是遇見涵兒之後才開始喜歡男子的…”
“那王爺以前喜歡女子!?”房雨柔追問,
“本王就是喜歡男子!喜歡涵兒!”他雖然不至於看到女子就厭惡,但卻女子沒什麽一點好印象!
房雨柔看著司空璟焱說道女子時桃花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心微微沉下來。司空璟焱不禁喜歡男子,還厭惡女子,涵兒本是女兒身,這件事兒隻怕還是作罷的好!誰知道司空璟焱發現涵兒的身份會不會給涵兒帶來殺身之禍!?隻是卻還不死心的再問,
“王爺也喜歡別的男子!?”要知道,涵兒心高氣傲,怕不會容忍自己的枕邊人心裏還惦記別的人!
“怎麽可以!”司空璟焱說道別的男子桃花眼中厭惡更重,隻要讓他想到他身邊的不是涵兒,換成任何的誰,他都打心眼兒裏排斥。
房雨柔聽到卻微微放了心,不是怎麽可能!而是怎麽可以!看來司空璟焱隻是單純的就是喜歡涵兒,不是真的斷袖之人!怕也是喜歡涵兒之
後強逼著自己,讓自己相信自己喜歡的是男子!自己是斷袖!看來司空璟焱還是有救的,如此她也不怕司空璟焱知道涵兒女兒身份之後會對涵兒不一樣了!
“王爺也知道,我們家涵兒是個有主見的人!什麽事兒都有自己的打算,自己的看法!我也不好插手她屋裏的事兒!”房雨柔歉意的看著司空璟焱,便看到司空璟焱桃花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複又堅韌起來。心中微微點頭,司空璟焱還要再考察考察。
“隻要你不阻攔,不給涵兒壓力,本王相信,本王一定會讓涵兒喜歡上本王的!本王先告辭了!”司空璟焱被想讓房雨柔幫襯一下,見房雨柔不肯幫忙微微有些失望,轉而一想,房雨柔能接受自己已是不易,隻要房雨柔不阻攔,不站在自己的對立方,他就算是用盡手段也要讓涵兒喜歡上他!
看著司空璟焱大步離開的背影,房雨柔轉身去了佛堂。這佛堂本是沒有的,是莫清涵後來讓加上去。房雨柔在佛堂上了三炷香,跪求佛祖保佑涵兒早日脫身,早日覓得良人!
莫清涵知道司空璟焱又來見了房雨柔,房雨柔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不禁狐疑,司空璟焱說了什麽!?娘親怎的昨天還一臉擔憂的樣子,今兒個便多雲轉晴了!?
“涵兒迴來了!?你表哥的婚事準備的怎麽樣了?”房雨柔笑著迎出來,讓人給莫清涵斷了桑茶飲過來。
莫清涵接過一口飲盡,把碗遞給石媽媽,坐下和房雨柔將房流延的婚事,
“外公的意思是想熱鬧一下!舅舅和舅母也有這個意思,表哥卻說一切從簡!我和外公商議了一番,到了大婚那天,天下第一樓關門一天,讓酒樓裏的活計到府裏幫忙,膳食也由天下第一樓的大廚掌勺!府裏的人也派些過去幫襯幫襯,到時候也不至於讓娘和舅母太過勞累!再則天氣也熱,到時候多打發些銀錢出去就是!”
“既然你們都商量好了,到時候外院就交給你們了!畢竟外院的客人多且雜!去幫忙的人也都要提前敲打一番才是!”房雨柔點點頭,卻沒有一點要說司空璟焱來所為何事的意思。
莫清涵壓下心裏的疑惑,和房雨柔吃了飯,迴了自己的院子。
莫清涵剛進暉一堂院門,素兒,紫芸便恭敬的迎上來,說是趙碧優不舒服,在屋裏歇下,讓給莫清涵說一聲,今兒個就不來伺候了!
莫清涵點頭應著,思勤來了,帶來了一個消息,莫清芙要帶多病的兒子來京城治病!
莫清涵挑眉,她
正在想扳倒護國侯府的法子,沒成想莫清芙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莫清涵卻不知道,莫清芙的兒子本就多病,還被不同的人下了藥,沒有丟掉生命已是難得!
到了六月十九這日,下了一場大雨,次日一早天清氣爽,忠義伯府熱熱鬧鬧,莫清涵帶著人去武昌伯府搬嫁妝,待二十一的正日子迎娶新婦。
武昌伯府的女眷偷偷瞧著莫清涵俊美絕倫的模樣,低聲議論著,紛紛奉承忠義伯夫人,女兒嫁了個好人家!
到了二十一這日,忠義伯府早早便讓人準備了幾十缸的冰塊放置在待客的院子裏,屋裏更是不必說。丫鬟小廝川流不息,卻不見匆忙雜亂,一切都井井有條。上桌的菜肴更是色美味美,還有冰冰涼涼的飯後甜點。雖然是炎熱的夏季舉行婚禮,卻讓覺得不那般炎熱!人人都稱讚忠義伯府大手筆!光那些降溫的冰都不知要花多少銀子,而且還是有銀子也不一定能買的到的!直到許久之後,眾人還議論著這場婚事!
大婚的第二日本是認親的日子,這一日忠義伯府卻迎來了不速之客,護國侯府的太夫人!
莫清涵挑眉,沒想到太夫人竟然已經能下地走路了!?她以為真的摔斷了尾椎骨!
太夫人歉疚的看著房雨柔母子,心裏醞釀著該如何開口。她也是昨兒個房流延大婚才知道了莫清涵和房雨柔是自己設計離開的護國侯府,而莫清涵出了護國侯府便被冊封了正二品世襲的鳳陽侯!事後她打著拐杖要打莫政鴻,怎麽不聽她的話竟然把莫清涵逐出族譜了!?現在莫清涵高就了,拋卻了護國侯府,不禁護國侯府銀子被掏空,麵子裏子都沒了,她還失去了這麽一個能力卓越的孫子!
她今兒個來便是為了把莫清涵母子請迴去!她也知道莫清涵母子不可能跟她迴去,但是她憑著老臉多跑幾次,相信涵兒和房雨柔定然會被她打動,願意迴護國侯府!即使就算莫清涵母子執意不迴,也要把二人的名字從新入了族譜,這莫清涵正二品的鳳陽侯好歹也是她護國侯府的子孫!
莫清涵看著太夫人一臉不自在又不得不強忍著拉下臉討好的笑著問及她們母子這些日子可好的話,便知這老太婆打什麽注意!想讓她迴去!?門都沒有!
莫政鴻強忍著才沒有把自己的憤怒陰沉表現在臉上,若不是太夫人以死相逼,他才不會來這裏受人白眼,看人臉色!現在人都已經逐出族譜了,再來請她們迴去!?讓人知道了如何看待他護國侯府!?如何看待他莫政鴻!?
莫清浩低著頭站在太夫人一側,心裏的恨意更是如狂風猛浪般!憑什麽他努力這麽些年,莫清涵一出手便搶了他的世子之位!?憑什麽隻要莫清涵出現的地方,大家的目光都是圍繞著莫清涵轉,談論的也永遠都是護國侯世子!?現在就連他這個世子之位還是莫清涵不要了才讓給他的,而莫清涵出去便是鳳陽侯!?大家談論的不再是護國侯世子,而是鳳陽侯!?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莫清涵的存在!若不是莫清涵,他也不會落得這般地步!若不是莫清涵,他的產業現在還穩穩的握在他的手裏!若不是莫清涵,他也不會被祖母逼迫著來這裏求莫清涵迴去!
莫清涵似笑非笑的看著莫清浩,現在莫清浩心裏定然更想殺了自己泄憤,卻還是不得不來和太夫人一起求著自己迴府,心裏的滋味兒必定不好過!
“涵兒!你看你這些日子不在祖母身邊人都瘦了一圈了!是不是吃的不好!?還是住不習慣!?”太夫人伸手招莫清涵到身邊來。
莫清涵起身給太夫人行禮,清聲道,
“多謝太夫人關心!本侯身子還好!隻是前段日子被人暗算,受了點小傷!”說著眸光意味不明的撇向了莫清浩。
“受傷!?怎麽迴事兒!?你傷勢要不要緊!?怎麽也沒個人通知祖母!”太夫人急切道,一臉的關心,接著又道,
“你跟著你娘在外麵住,你們孤兒寡母的,難免不安全!祖母也有些日子沒有看見你了,甚是想念,你陪祖母好好說說話兒!”
莫清涵嘴角泛起一抹嘲諷,孤兒寡母!?當初趕他們孤兒寡母出府的時候怎麽沒想到他們是孤兒寡母!?當初死咬著娘的嫁妝不給,連一分銀子也沒有的時候怎麽不想著他們是孤兒寡母!?現在看她被冊封了鳳陽侯,日子好過了,銀子也多了,又想巴結討好自己和娘!?
“煩勞太夫人掛念!我和娘親都很好!每日裏吃了飯沒事兒養養花,泡泡茶,倒也自在!”
太夫人聽著就有些燦燦然,看著房雨柔一直在一旁麵無表情的,轉而笑看著房雨柔,
“雨柔!這天氣又熱又悶的,你也多注意些身子!沒事兒就來老婆子身邊轉轉,我們畢竟婆媳一場!”
“太夫人說的這話雨柔不敢擔!如今家裏還一大堆事兒,雖然沒有那些妻妻妾妾的,事情卻也不少,畢竟整個府裏的事兒都要幫著管著,我也就不多留太夫人了!這邊新媳婦還等著認親呢!”房雨柔不軟不硬的迴著
話兒,說著便起身讓送客。
莫清涵也點頭之後不顧太夫人唿喚,去了認親的正廳。
太夫人由蘇媽媽扶著,一臉鐵青!她好歹也是一品誥命夫人,現在居然在這受人氣!看人臉色!知道這件事兒一時半會也沒法子,便沉著臉帶著人迴了護國侯府。
認親那邊,房瑜良看房雨柔和莫清涵迴來,麵色陰沉。有小丫鬟進來傳話兒,
“伯爺!老爺!夫人!大姑奶奶!護國侯府的人已經走了!走的時候麵色鐵青,十分難看!”
“哼!她是看我涵兒現在高就,護國侯府又大不如從前,起了歪心思!以後這種人再來不用迴,直接打出去!”房瑜良冷哼一聲,
“爹!今兒個是流延大喜的日子,您就別和一般人見識!以後再有打秋風來,直接讓管家派人打出去就是!”房雨柔笑著攙著房瑜良在正座上坐了,自己坐在房朝倫的對麵。
房朝倫和房夫人紛紛應和,勸解房瑜良,房瑜良這才麵色緩和。
“外公!你若是再拉著臉嚇著表嫂,表嫂明兒個不敢迴門,武昌伯府還不打上門來!?”莫清涵笑著在房瑜良跟前湊趣兒。
房瑜良看著跟在房流延身邊站著的何文蓮,她穿著大紅遍地金妝花褙子,低著頭抿嘴笑。又看莫清涵也難得高興,哈哈大笑起來,認親則繼續進行。
“我們家親戚少!所以我們就多出點,不能讓侄媳婦兒吃這個虧!”房雨柔接了房流延和何文蓮茶,拿著一個描紅漆的雕花匣子遞給何文蓮。
何文蓮恭敬的接過,入手和房夫人一樣沉手,同樣沒有打開,讓身後的媽媽收起來。
房流延接著又領著何文蓮認了莫清華夫婦,莫清涵,還有幾個旁支的親戚。
雖然親戚卻是不多,但何文蓮卻也滿意這樣的狀況,沒有那些複雜錯綜的關係,更沒有那般多的人口,家事簡單,也會少了不少紛爭不和不睦。隻要上伺候好祖父,公公婆婆,下伺候好相公,不用擔心旁的!看婆婆也是個好相與的,相公屋裏也沒有通房小妾那些,娘確實給她找了門好親事!
三朝迴門之後,成國公便和房瑜良商量起莫清涵和杜婉玉的親事!雖然抬頭嫁女兒,低頭娶媳婦,但兩家早不在意那些,也就沒有旁的一說。
莫清涵和杜婉玉的婚事提上日程,司空璟焱急了!他還沒有勾到涵兒,就連涵兒是否喜歡男子都沒有確定!何況涵兒現在還在生他的氣,一直都不理會
他!理會也不冷不熱的,他現在心裏實在難受似貓爪了一樣!
看著司空璟焱不悅抓狂,衛連雖然嘴上不說,心裏卻在不停的想著自家主子哪裏做的不當的地方,惹著侯爺生氣了!?想來想去不明白幹脆去抓了管家一起想法子。
聽了衛連的講述,管家思慮了良久弱弱的問道,
“會不會是侯爺誤會了王爺!?”
“誤會!?誤會本王什麽!?”司空璟焱一聽二人在幫自己想法子,又聽管家說莫清涵誤會了自己急忙出來問道。
“王爺!衛連也說當日去找王爺的時候,侯爺神色很是著急,後來侯爺又細心照顧王爺,看來侯爺對王爺也不是沒有那心思!”管家小心翼翼的說著,仔細的觀察著司空璟焱的表情。
“你說的有理!涵兒當時見本王受傷,滿身的殺氣,那個刺了本王一劍的人被涵兒一劍解決了!”司空璟焱點點頭覺得管家分析的正確,
管家見司空璟焱讚同,心裏擦了把汗,繼續說道,
“所以啊王爺!您帶人去伺候侯爺,見侯爺和別人接近就生氣把人拎迴來,侯爺生氣,怕是誤會了您!”
“誤會!?”司空璟焱皺眉,涵兒誤會他什麽?難道不是在生氣自己帶了男子去勾引他!?
“王爺!您想啊!侯爺見您生氣帶了小官走了!侯爺還不以為是您舍不得自己的小官,所以生氣了!”管家心裏默默的發誓,這話他也隻是猜測啊猜測!
而司空璟焱聽到管家的猜測卻是眼睛一亮,正張臉都帶上了明媚,桃花眼流轉之間無限風華無限。
此時的司空璟焱那叫一個豁然開朗!他就說涵兒怎麽如此生氣!?原來是他的舉動讓涵兒誤會,涵兒在吃醋!
司空璟焱心情雀躍的讓人去打探莫清涵在不在府裏,聽到莫清涵出門的消息,麵帶微笑的去見了房雨柔。
“本王知道原因了!涵兒定然是誤會了本王!本王見不得別人接近涵兒,所以拎著那些人走了,讓誤會本王喜歡別人,寵愛別人,所以才惱了本王!不理會本王的!”
房雨柔眸光微閃,她當時也這樣想,沒想到司空璟焱不知道涵兒的心意竟然還能想透徹裏麵的事兒!
“不知王爺打算如何做!?”男人通常對得不到的趨之若鶩,一旦受挫便會放棄,司空璟焱一直執著著涵兒,已是難得了!
“本王自然要跟涵兒解釋清楚的!若涵兒也有心本
不過讓她心裏高興的卻是涵兒雖然是男子裝扮,卻還是能吸引男子的目光,難道司空璟焱就是涵兒的良人!?隨即又想到司空璟焱是斷袖,喜歡男子!又想到皇家的複雜,涵兒的淡漠!即使涵兒恢複女兒身,怕也是不會嫁入皇家那紛爭不斷,陰謀不斷的地方!而且,皇家男子多薄幸,寵妾歌姬更是無數,比之平常人家更甚!況且涵兒的目的是脫身之後帶著她遠離京城,遠離紛爭,過閑散的日子。
一瞬間,房雨柔想了一大圈,卻沒有得出結論,麵色審視的把司空璟焱從上到下看了個遍,也不怕把司空璟焱得罪了!
“王爺……不喜女子喜男子!?可我們涵兒……”
“本王知道涵兒不喜男子!不過本王一定會想法子讓涵兒喜歡上男子!喜歡上本王!本王隻是想著涵兒素來尊敬你,由你出麵必定事半功倍!本王雖然不會生孩子,可本王若和涵兒一起,本王也是沒有子嗣的!到時候收養個嗣子就好了!”司空璟焱皺著眉頭,看房雨柔的神色並沒有因為自己喜歡涵兒而憤怒或極力阻止,隻是在擔心涵兒不喜男子,看來有戲!
房雨柔愣滯了半刻才反應過來司空璟焱說的意思,忍不住嘴角眉梢都抽搐起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司空璟焱竟然連嗣子都想到了,看來是對涵兒起了真心思!可是問題是涵兒娶個女子迴來才是真正不可能生孩子!
要說司空璟焱,家世,樣貌,人品都是一等一的,隻是可惜了是個斷袖!司空璟焱知道涵兒的女兒身份可還會喜歡涵兒!?若是涵兒對司空璟焱也有這心思……她希望女兒能幸福,不管那份幸福是誰給的!現在她要先弄清楚涵兒的心思,然後再考慮下一步的事兒!
“王爺!這個問題恕妾身一時無法接受!還請王爺給妾身幾日時間思考!”房雨柔說著給司空璟焱行了禮。
司空璟焱也知道當初他自己接受這件事兒都花費了幾日時間,現在一心想著讓涵兒出人頭地,娶妻生子繁衍子嗣的房雨柔定然也無法接受這件事實,所以也不逼迫,轉身告辭。
莫清華抱著小瑾嗣進來,看著房雨柔沉思的樣子不禁疑惑,把小瑾嗣給奶娘抱走,自己坐在了房雨柔身邊,
“娘!您怎麽了?王爺突然來見娘是不是弟弟發生了什麽事兒!?”
“哦!是有些政務上的事兒讓我幫著勸勸涵兒,讓涵兒別以身犯險!這些我們也不懂,等涵兒迴府再說。”房雨柔含含糊糊的應著,轉移話題,
“怎的沒見小瑾嗣!?都這會子了,該餓了吧!?”
“剛喝了半碗迷糊糊,我讓奶娘抱下去了!”莫清華心中狐疑的應著,喊了奶娘把小瑾嗣抱進來,母女兩個逗著小瑾嗣玩兒!
莫清涵迴府聽到司空璟焱來拜訪房雨柔,急忙去了內院,見房雨柔正在給她做衣裳,皺皺眉頭,
“娘!以後這些事兒就交給針線房去做吧!天色這麽暗,您也不點燈,對眼睛不好!”
“針線房上衣裳雖精美,穿著卻不合身,左右娘閑著也沒事兒!”房雨柔見莫清涵迴來,笑著讓巧雲收了衣裳,拉著莫清涵的手坐在臨窗的大炕上。
“娘!司空璟焱來拜訪你有什麽事兒!?”待屋裏的人都退下,莫清涵一臉擔憂的問道,淡漠的雙眸中卻隱隱帶著憤怒。
房雨柔看的分明,眸光一轉,疑惑的看著莫清涵,
“王爺說他惹怒了你,讓幫著勸和勸和!?”
莫清涵聽著鳳眸中的怒氣更勝,竟然為了一個男寵跑到娘這裏來,還勸和勸和!?她對他的男寵沒興趣!也不會和他搶了他養的男寵!
“娘!這件事兒你不用管!若是司空璟焱再來,你直接推了就是!他自己發癲兒,還讓娘陪著他不成!?”莫清涵冷著臉,
“人家畢竟是王爺,娘也不好推脫!你別和王爺置氣,有什麽事兒商量著來,我看王爺是真的看重你!你不是還想著等京城的事兒了了,我們母子就離開這的嗎!?”房雨柔拉著莫清涵的手勸慰道,看著莫清涵冷著臉,鳳眸中的怒火,心思微轉。涵兒怎的會生這般大的氣!?難道王爺做了什麽另涵兒發怒的事兒!?
而莫清涵一想到以後會離開京城,以後再也不會被司空璟焱糾纏麵色稍有緩和,心裏卻升起一股子莫名的悵然和煩亂。
房雨柔又輕聲勸慰莫清涵幾句便吩咐巧雲去請莫清華和小瑾嗣來用飯,吃了晚飯莫清涵迴了前院,看著房間內那顆兩尺高的紅珊瑚一時失神。那珊瑚樹是司空璟焱送的生辰禮裏的一件,而那日送到護國侯府的生辰禮單子上的東西,司空璟焱全部送來了鳳陽侯府。
次日一早,方玉山來接莫清華和小瑾
嗣迴府,因為方子熙和方夫人也許久不見孫子甚是想念,過幾日也就是房流延成親的日子了,房雨柔也要去忠義伯府幫襯一把。趁著早上清涼,莫清華攜小瑾嗣迴了丞相府。
莫清涵則被房瑜良叫去不知商量什麽,家裏隻剩下房雨柔,房雨柔讓人把花架子搬到水榭旁,給莫清涵的衣裳做最後的收尾。心裏卻想著,這會子涵兒不在,不知道司空璟焱會不會來!?
說曹操,曹操到!司空璟焱本以為有房雨柔出麵幫襯著,莫清涵好歹會給自己個好臉色,今兒個早朝,竟然是眼神兒也沒給自己一個,也不像往常那樣淡然清雅,一副冷漠疏離的樣子,臉上再不見一絲笑意。他心裏那個急啊!眼看著房流延就要成親了,隻怕房流延成了親,接著便是涵兒了!
房雨柔讓人把司空璟焱請到正廳,在正廳見了司空璟焱,
“涵兒怎麽說!?”司空璟焱桃花眼中帶著急切,急急的問道。
“王爺!看來十分生氣,怕是王爺做了什麽讓涵兒不高興的事兒了!涵兒以前就算再氣,也從來不表露在臉上…”房雨柔撇了眼司空璟焱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她要知道司空璟焱是什麽心思,對涵兒有多少真心,做了什麽事兒!不然,她不能搭上涵兒一輩子的幸福和生命!她死不死的已經無所謂了,她不想涵兒受到任何傷害!
司空璟焱一愣!麵色有些紅。他也知道涵兒生氣了,可他不知涵兒在氣什麽!是不是因為涵兒看上了靈空或者靈若,自己攪了涵兒的好事兒若是涵兒才生氣發火!?可讓他和房雨柔說他訓練了幾個男子專門為了勾引涵兒……
房雨柔見司空璟焱麵色微紅,傾國傾城的俊臉更是美豔不可方物,桃花眼中閃著猶豫,也不著急,等著司空璟焱自己說。
司空璟焱看房雨柔不緊不慢的樣子,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把自己帶了人兩次勾引莫清涵的事兒告訴了房雨柔。
房雨柔半天才緩過神,看司空璟焱的目光就帶了一絲不讚同。怎麽能讓男子去勾引涵兒!?若是涵兒身份暴露豈不招來殺身之禍!?況且,涵兒本是女子,雖然心思埋的深,可總也是女兒家,若是涵兒真的被人……想到這裏房雨柔麵色發白,又想著莫清涵不知那種人,不可與常人相比並論,複又拍拍胸口,低頭沉思起來。
涵兒這些日子的不悅怕就是因為這件事兒!但是卻不想司空璟焱說的,涵兒惱怒司空璟焱讓人來勾引她,怕是涵兒對司空璟焱也產生了不一樣的心思,所以對司空璟焱的舉動產生
了誤會!?
又想到莫清涵昨晚說到司空璟焱鳳眸中閃過的怒火,她當時特別注意著女兒的反應,怕是莫清涵誤會司空璟焱,心生妒火了!思慮片刻,房雨柔認真的看著司空璟焱,
“王爺!若是以後涵兒遇到生命危險之事,或是犯下不可原諒的罪責…王爺會如何做?”她希望能有個護涵兒周全的人陪在涵兒身邊,若是涵兒也對司空璟焱有心的話!
司空璟焱聽了房雨柔的話沒有立刻迴答,看著房雨柔眼中的認真,正色道,
“若涵兒有危險,我必傾盡所有護涵兒周全!”包括生命!
房雨柔看著司空璟焱沉默了下來,心裏激動的!涵兒若真能得夫如此,也不枉費涵兒從小吃的那般苦楚!就是以後有什麽大風大浪,有人幫涵兒遮風擋雨,不會再是涵兒一個人撐著本不該自己撐起的場麵,負責本不該自己負責的責任!不過,還有一件事兒她要打探清楚了,司空璟焱是真的一直都喜歡男子,還是遇到涵兒之後喜歡上涵兒,認為涵兒是男子,所以也承認自己喜歡的是男子!?
“王爺這事隻怕有些不好辦…畢竟涵兒和王爺不同!王爺怎的會喜歡上涵兒!?”看著司空璟焱,房雨柔的目光就帶了審視。
司空璟焱卻沒有細想房雨柔話中的另一層意思,隻想到莫清涵和自己不同的地方就是自己喜歡男子,莫清涵喜歡女子!撇了眼房雨柔,
“說道喜歡男子,本王也是遇見涵兒之後才開始喜歡男子的…”
“那王爺以前喜歡女子!?”房雨柔追問,
“本王就是喜歡男子!喜歡涵兒!”他雖然不至於看到女子就厭惡,但卻女子沒什麽一點好印象!
房雨柔看著司空璟焱說道女子時桃花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心微微沉下來。司空璟焱不禁喜歡男子,還厭惡女子,涵兒本是女兒身,這件事兒隻怕還是作罷的好!誰知道司空璟焱發現涵兒的身份會不會給涵兒帶來殺身之禍!?隻是卻還不死心的再問,
“王爺也喜歡別的男子!?”要知道,涵兒心高氣傲,怕不會容忍自己的枕邊人心裏還惦記別的人!
“怎麽可以!”司空璟焱說道別的男子桃花眼中厭惡更重,隻要讓他想到他身邊的不是涵兒,換成任何的誰,他都打心眼兒裏排斥。
房雨柔聽到卻微微放了心,不是怎麽可能!而是怎麽可以!看來司空璟焱隻是單純的就是喜歡涵兒,不是真的斷袖之人!怕也是喜歡涵兒之
後強逼著自己,讓自己相信自己喜歡的是男子!自己是斷袖!看來司空璟焱還是有救的,如此她也不怕司空璟焱知道涵兒女兒身份之後會對涵兒不一樣了!
“王爺也知道,我們家涵兒是個有主見的人!什麽事兒都有自己的打算,自己的看法!我也不好插手她屋裏的事兒!”房雨柔歉意的看著司空璟焱,便看到司空璟焱桃花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複又堅韌起來。心中微微點頭,司空璟焱還要再考察考察。
“隻要你不阻攔,不給涵兒壓力,本王相信,本王一定會讓涵兒喜歡上本王的!本王先告辭了!”司空璟焱被想讓房雨柔幫襯一下,見房雨柔不肯幫忙微微有些失望,轉而一想,房雨柔能接受自己已是不易,隻要房雨柔不阻攔,不站在自己的對立方,他就算是用盡手段也要讓涵兒喜歡上他!
看著司空璟焱大步離開的背影,房雨柔轉身去了佛堂。這佛堂本是沒有的,是莫清涵後來讓加上去。房雨柔在佛堂上了三炷香,跪求佛祖保佑涵兒早日脫身,早日覓得良人!
莫清涵知道司空璟焱又來見了房雨柔,房雨柔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不禁狐疑,司空璟焱說了什麽!?娘親怎的昨天還一臉擔憂的樣子,今兒個便多雲轉晴了!?
“涵兒迴來了!?你表哥的婚事準備的怎麽樣了?”房雨柔笑著迎出來,讓人給莫清涵斷了桑茶飲過來。
莫清涵接過一口飲盡,把碗遞給石媽媽,坐下和房雨柔將房流延的婚事,
“外公的意思是想熱鬧一下!舅舅和舅母也有這個意思,表哥卻說一切從簡!我和外公商議了一番,到了大婚那天,天下第一樓關門一天,讓酒樓裏的活計到府裏幫忙,膳食也由天下第一樓的大廚掌勺!府裏的人也派些過去幫襯幫襯,到時候也不至於讓娘和舅母太過勞累!再則天氣也熱,到時候多打發些銀錢出去就是!”
“既然你們都商量好了,到時候外院就交給你們了!畢竟外院的客人多且雜!去幫忙的人也都要提前敲打一番才是!”房雨柔點點頭,卻沒有一點要說司空璟焱來所為何事的意思。
莫清涵壓下心裏的疑惑,和房雨柔吃了飯,迴了自己的院子。
莫清涵剛進暉一堂院門,素兒,紫芸便恭敬的迎上來,說是趙碧優不舒服,在屋裏歇下,讓給莫清涵說一聲,今兒個就不來伺候了!
莫清涵點頭應著,思勤來了,帶來了一個消息,莫清芙要帶多病的兒子來京城治病!
莫清涵挑眉,她
正在想扳倒護國侯府的法子,沒成想莫清芙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莫清涵卻不知道,莫清芙的兒子本就多病,還被不同的人下了藥,沒有丟掉生命已是難得!
到了六月十九這日,下了一場大雨,次日一早天清氣爽,忠義伯府熱熱鬧鬧,莫清涵帶著人去武昌伯府搬嫁妝,待二十一的正日子迎娶新婦。
武昌伯府的女眷偷偷瞧著莫清涵俊美絕倫的模樣,低聲議論著,紛紛奉承忠義伯夫人,女兒嫁了個好人家!
到了二十一這日,忠義伯府早早便讓人準備了幾十缸的冰塊放置在待客的院子裏,屋裏更是不必說。丫鬟小廝川流不息,卻不見匆忙雜亂,一切都井井有條。上桌的菜肴更是色美味美,還有冰冰涼涼的飯後甜點。雖然是炎熱的夏季舉行婚禮,卻讓覺得不那般炎熱!人人都稱讚忠義伯府大手筆!光那些降溫的冰都不知要花多少銀子,而且還是有銀子也不一定能買的到的!直到許久之後,眾人還議論著這場婚事!
大婚的第二日本是認親的日子,這一日忠義伯府卻迎來了不速之客,護國侯府的太夫人!
莫清涵挑眉,沒想到太夫人竟然已經能下地走路了!?她以為真的摔斷了尾椎骨!
太夫人歉疚的看著房雨柔母子,心裏醞釀著該如何開口。她也是昨兒個房流延大婚才知道了莫清涵和房雨柔是自己設計離開的護國侯府,而莫清涵出了護國侯府便被冊封了正二品世襲的鳳陽侯!事後她打著拐杖要打莫政鴻,怎麽不聽她的話竟然把莫清涵逐出族譜了!?現在莫清涵高就了,拋卻了護國侯府,不禁護國侯府銀子被掏空,麵子裏子都沒了,她還失去了這麽一個能力卓越的孫子!
她今兒個來便是為了把莫清涵母子請迴去!她也知道莫清涵母子不可能跟她迴去,但是她憑著老臉多跑幾次,相信涵兒和房雨柔定然會被她打動,願意迴護國侯府!即使就算莫清涵母子執意不迴,也要把二人的名字從新入了族譜,這莫清涵正二品的鳳陽侯好歹也是她護國侯府的子孫!
莫清涵看著太夫人一臉不自在又不得不強忍著拉下臉討好的笑著問及她們母子這些日子可好的話,便知這老太婆打什麽注意!想讓她迴去!?門都沒有!
莫政鴻強忍著才沒有把自己的憤怒陰沉表現在臉上,若不是太夫人以死相逼,他才不會來這裏受人白眼,看人臉色!現在人都已經逐出族譜了,再來請她們迴去!?讓人知道了如何看待他護國侯府!?如何看待他莫政鴻!?
莫清浩低著頭站在太夫人一側,心裏的恨意更是如狂風猛浪般!憑什麽他努力這麽些年,莫清涵一出手便搶了他的世子之位!?憑什麽隻要莫清涵出現的地方,大家的目光都是圍繞著莫清涵轉,談論的也永遠都是護國侯世子!?現在就連他這個世子之位還是莫清涵不要了才讓給他的,而莫清涵出去便是鳳陽侯!?大家談論的不再是護國侯世子,而是鳳陽侯!?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莫清涵的存在!若不是莫清涵,他也不會落得這般地步!若不是莫清涵,他的產業現在還穩穩的握在他的手裏!若不是莫清涵,他也不會被祖母逼迫著來這裏求莫清涵迴去!
莫清涵似笑非笑的看著莫清浩,現在莫清浩心裏定然更想殺了自己泄憤,卻還是不得不來和太夫人一起求著自己迴府,心裏的滋味兒必定不好過!
“涵兒!你看你這些日子不在祖母身邊人都瘦了一圈了!是不是吃的不好!?還是住不習慣!?”太夫人伸手招莫清涵到身邊來。
莫清涵起身給太夫人行禮,清聲道,
“多謝太夫人關心!本侯身子還好!隻是前段日子被人暗算,受了點小傷!”說著眸光意味不明的撇向了莫清浩。
“受傷!?怎麽迴事兒!?你傷勢要不要緊!?怎麽也沒個人通知祖母!”太夫人急切道,一臉的關心,接著又道,
“你跟著你娘在外麵住,你們孤兒寡母的,難免不安全!祖母也有些日子沒有看見你了,甚是想念,你陪祖母好好說說話兒!”
莫清涵嘴角泛起一抹嘲諷,孤兒寡母!?當初趕他們孤兒寡母出府的時候怎麽沒想到他們是孤兒寡母!?當初死咬著娘的嫁妝不給,連一分銀子也沒有的時候怎麽不想著他們是孤兒寡母!?現在看她被冊封了鳳陽侯,日子好過了,銀子也多了,又想巴結討好自己和娘!?
“煩勞太夫人掛念!我和娘親都很好!每日裏吃了飯沒事兒養養花,泡泡茶,倒也自在!”
太夫人聽著就有些燦燦然,看著房雨柔一直在一旁麵無表情的,轉而笑看著房雨柔,
“雨柔!這天氣又熱又悶的,你也多注意些身子!沒事兒就來老婆子身邊轉轉,我們畢竟婆媳一場!”
“太夫人說的這話雨柔不敢擔!如今家裏還一大堆事兒,雖然沒有那些妻妻妾妾的,事情卻也不少,畢竟整個府裏的事兒都要幫著管著,我也就不多留太夫人了!這邊新媳婦還等著認親呢!”房雨柔不軟不硬的迴著
話兒,說著便起身讓送客。
莫清涵也點頭之後不顧太夫人唿喚,去了認親的正廳。
太夫人由蘇媽媽扶著,一臉鐵青!她好歹也是一品誥命夫人,現在居然在這受人氣!看人臉色!知道這件事兒一時半會也沒法子,便沉著臉帶著人迴了護國侯府。
認親那邊,房瑜良看房雨柔和莫清涵迴來,麵色陰沉。有小丫鬟進來傳話兒,
“伯爺!老爺!夫人!大姑奶奶!護國侯府的人已經走了!走的時候麵色鐵青,十分難看!”
“哼!她是看我涵兒現在高就,護國侯府又大不如從前,起了歪心思!以後這種人再來不用迴,直接打出去!”房瑜良冷哼一聲,
“爹!今兒個是流延大喜的日子,您就別和一般人見識!以後再有打秋風來,直接讓管家派人打出去就是!”房雨柔笑著攙著房瑜良在正座上坐了,自己坐在房朝倫的對麵。
房朝倫和房夫人紛紛應和,勸解房瑜良,房瑜良這才麵色緩和。
“外公!你若是再拉著臉嚇著表嫂,表嫂明兒個不敢迴門,武昌伯府還不打上門來!?”莫清涵笑著在房瑜良跟前湊趣兒。
房瑜良看著跟在房流延身邊站著的何文蓮,她穿著大紅遍地金妝花褙子,低著頭抿嘴笑。又看莫清涵也難得高興,哈哈大笑起來,認親則繼續進行。
“我們家親戚少!所以我們就多出點,不能讓侄媳婦兒吃這個虧!”房雨柔接了房流延和何文蓮茶,拿著一個描紅漆的雕花匣子遞給何文蓮。
何文蓮恭敬的接過,入手和房夫人一樣沉手,同樣沒有打開,讓身後的媽媽收起來。
房流延接著又領著何文蓮認了莫清華夫婦,莫清涵,還有幾個旁支的親戚。
雖然親戚卻是不多,但何文蓮卻也滿意這樣的狀況,沒有那些複雜錯綜的關係,更沒有那般多的人口,家事簡單,也會少了不少紛爭不和不睦。隻要上伺候好祖父,公公婆婆,下伺候好相公,不用擔心旁的!看婆婆也是個好相與的,相公屋裏也沒有通房小妾那些,娘確實給她找了門好親事!
三朝迴門之後,成國公便和房瑜良商量起莫清涵和杜婉玉的親事!雖然抬頭嫁女兒,低頭娶媳婦,但兩家早不在意那些,也就沒有旁的一說。
莫清涵和杜婉玉的婚事提上日程,司空璟焱急了!他還沒有勾到涵兒,就連涵兒是否喜歡男子都沒有確定!何況涵兒現在還在生他的氣,一直都不理會
他!理會也不冷不熱的,他現在心裏實在難受似貓爪了一樣!
看著司空璟焱不悅抓狂,衛連雖然嘴上不說,心裏卻在不停的想著自家主子哪裏做的不當的地方,惹著侯爺生氣了!?想來想去不明白幹脆去抓了管家一起想法子。
聽了衛連的講述,管家思慮了良久弱弱的問道,
“會不會是侯爺誤會了王爺!?”
“誤會!?誤會本王什麽!?”司空璟焱一聽二人在幫自己想法子,又聽管家說莫清涵誤會了自己急忙出來問道。
“王爺!衛連也說當日去找王爺的時候,侯爺神色很是著急,後來侯爺又細心照顧王爺,看來侯爺對王爺也不是沒有那心思!”管家小心翼翼的說著,仔細的觀察著司空璟焱的表情。
“你說的有理!涵兒當時見本王受傷,滿身的殺氣,那個刺了本王一劍的人被涵兒一劍解決了!”司空璟焱點點頭覺得管家分析的正確,
管家見司空璟焱讚同,心裏擦了把汗,繼續說道,
“所以啊王爺!您帶人去伺候侯爺,見侯爺和別人接近就生氣把人拎迴來,侯爺生氣,怕是誤會了您!”
“誤會!?”司空璟焱皺眉,涵兒誤會他什麽?難道不是在生氣自己帶了男子去勾引他!?
“王爺!您想啊!侯爺見您生氣帶了小官走了!侯爺還不以為是您舍不得自己的小官,所以生氣了!”管家心裏默默的發誓,這話他也隻是猜測啊猜測!
而司空璟焱聽到管家的猜測卻是眼睛一亮,正張臉都帶上了明媚,桃花眼流轉之間無限風華無限。
此時的司空璟焱那叫一個豁然開朗!他就說涵兒怎麽如此生氣!?原來是他的舉動讓涵兒誤會,涵兒在吃醋!
司空璟焱心情雀躍的讓人去打探莫清涵在不在府裏,聽到莫清涵出門的消息,麵帶微笑的去見了房雨柔。
“本王知道原因了!涵兒定然是誤會了本王!本王見不得別人接近涵兒,所以拎著那些人走了,讓誤會本王喜歡別人,寵愛別人,所以才惱了本王!不理會本王的!”
房雨柔眸光微閃,她當時也這樣想,沒想到司空璟焱不知道涵兒的心意竟然還能想透徹裏麵的事兒!
“不知王爺打算如何做!?”男人通常對得不到的趨之若鶩,一旦受挫便會放棄,司空璟焱一直執著著涵兒,已是難得了!
“本王自然要跟涵兒解釋清楚的!若涵兒也有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