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並未見過賢王殿下,更和他沒有衝突誤會,他沒有理由害我!”莫清涵皺眉。
“世子此言差矣!現在毒素已經開始蔓延了,我們盡快拿到七轟毒的解藥,不然世子性命難保。”徐太醫擔憂的說,緊皺著眉頭,若莫清涵有個好歹,別說他自己心裏過不去,就是司空璟焱都繞不了他。
“那抓到的刺客是哪國的人?”莫清涵沉聲問,不管是哪國的,司空玦都不會承認是南楓國的,但她現在需要解藥。
“是…北蠻人!”徐太醫遲疑一下,說是北蠻人,但也隻是司空玦帝王手段的一種。
“我記得那日的刺客中了王爺一枚飛鏢,那飛鏢也是淬了毒的,相信王爺能找到他們!”莫清涵記得司空璟焱最後一刻朝那飛身而走的領頭黑衣人甩出了一枚飛鏢。
徐太醫一震,忙掩飾自己的情緒,有些慌亂的收拾了東西,
“世子的毒要盡快解,下官先給世子開些藥抑製毒素蔓延,這就去找王爺看能否有那刺客的消息。”
莫清涵看著徐太醫匆匆而去不解的蹙了眉頭,徐太醫定然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否則不會如此慌亂。
忠義伯府狂歡的氣氛被莫清涵的傷勢緩解了下來,紛紛擔心莫清涵身子。
而徐太醫則快速的趕到明王府旁敲側擊的打探司空璟焱飛鏢上淬了什麽毒,最後拿出莫清涵這個擋箭牌才得知要解司空璟焱的毒藥非得有一味必不可少,那便是隻有太醫院有的幹夜魅蓮。
夜魅蓮是生長在皇陵裏的一種夜間開花的奇藥,太醫院的密室如今也隻剩三朵,夜魅蓮隻用於皇上,皇後,皇子受傷中毒之用,尋常之人根本接觸不到。
徐豔濤坐在太醫院裏沉思良久,看著眾位同僚皆離開迴府,眉頭緊皺,精明的雙眸光華一閃,這藥他非用不可了。
一抹黑影潛進太醫院,站在徐太醫麵前,
“主子!您的傷……”徐太醫一驚,忙站起來給那黑影行禮,擔憂的問道。
“還不至於要了我的老命!我今兒個是來拿夜魅蓮的!”黑影沉聲說道。
“主子稍等!屬下已經把夜魅蓮撚磨,這便給主子上藥!”徐太醫小心翼翼的拿出夜魅蓮和配好的解藥,來到黑影麵前給那人寬衣上藥。
借著微弱的燈光,看到那傷口外翻著,已經腐爛。徐太醫手一滯,重新清洗傷口,上藥,包紮。
“主子……”徐太醫
想詢問那未完成的任務,忽然聽到外麵有人推門進來,心中一緊,黑影忙閃身躲開。
那巡查的太監瞧見裏麵的燈火忙進來查看,見是徐太醫,笑著給徐太醫行禮,
“徐太醫還沒有休息啊!?”
“世子的毒愈發的嚴重了,本官在想解決的法子!”徐太醫不緊不慢的找個借口。莫清涵,他倒是想救,就是不知道主子會不會給出解藥救人了。
“那徐太醫您忙,奴才就不打擾您了!您也多多注意自個的身子!”巡查太監恭敬的退出去,卻在轉身之際,眼中閃過一絲冷笑。
徐太醫也知道在太醫院想拉他下位的大有人在,但主子受傷,他就算拚了命也要保主子安全。
“你自己小心!我先走了!”黑影閃身出來,看著那巡查太監眼中殺意一閃而過,安排一句便飛身離開。
次日一早眾人便在廢墟裏發現了那個巡查太監的屍體,而且太醫院原本三朵幹夜魅蓮便隻剩兩朵。有人指認昨晚徐太醫在太醫院逗留到最後一個走的,更有人指控徐太醫偷了夜魅蓮。
即使偷用了夜魅蓮也罪不至死,但目前需要夜魅蓮解毒的便隻有那日的領頭刺客,立即有人扣了頂犯上作亂的帽子給徐太醫。
司空玦在承德殿大發雷霆,怒目質問徐太醫為何要串通刺客,行刺於他!?
見事情敗露,徐太醫無話可說。他早知有這一天,但他不悔救了主子!隻是可憐他一家大小老少幾十餘口人的性命。
正在徐太醫掙紮要不要一拚之時,門外傳來莫清涵覲見的通報。
“宣!”司空玦冷冷的撇了眼徐太醫,吩咐通報的小太監。
“微臣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莫清涵穿著大紅刻絲繡雲紋的錦袍,紅色映照的麵色也好上許多,目不斜視,恭敬的上前行禮。
“平身!你體內餘毒發作,怎的還進宮了!?”司空玦沉聲道。
“迴皇上!微臣進宮是向徐太醫再要一棵夜魅蓮的!”莫清涵撇了眼震驚的徐太醫,若不是她一直留意著徐太醫,怕是今兒個司空玦便斬殺了徐太醫全家了!不管徐太醫有何目的,單憑幫她保密身份,多次救她,她都會幫他一幫!
“哦?你向徐太醫要了夜魅蓮!?”司空玦仔細觀察莫清涵的神色,似不相信莫清涵所說。
“是的,皇上!微臣餘毒猛然發作,險些喪命。幸好徐太醫拿了夜魅蓮救治,微臣
才得以保住性命!今日微臣進宮便是為了向徐太醫再要一棵那夜魅蓮,相信再用一棵,微臣的毒便可以全解了!”莫清涵麵上不露聲色,心下卻暗自揣摩,莫不是司空玦不信自己!?
“可真有此事!?”司空玦轉而問徐太醫,還是不太相信莫清涵的話,但莫清涵的傷勢看來的確像已經康複的樣子。
“確有此事!隻因情況緊急並未向皇上稟報。而且,夜魅蓮隻供皇室之人食用,且隻剩三棵,微臣又不忍世子小小年紀為救皇上便命喪於此,於是便自作主張拿了夜魅蓮,微臣做的事,微臣認罰”徐太醫知道,現在是莫清涵報答他為莫清涵隱瞞身份的事兒,也便不再推辭,恭敬的給司空玦行禮,承認自己的錯誤,表示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這下司空玦倒不好再說誅殺徐太醫全家的話,畢竟徐太醫行醫之人存善念,拿了藥救人也情有可原,且那被救之人還是他司空玦的救命之人。
“皇上!微臣不知夜魅蓮是我等不可用,還望懲罰!”莫清涵一愣,忙一臉恍悟的給司空玦,卻是強忍著毒發的痛苦。
“哈哈哈…不知者不罪!不過徐太醫知情不報,擅自挪用夜魅蓮,念其救人心切,罰俸半年!徐太醫,你可有異議!?”事已至此,司空玦也唯有如此宣判結果。
“臣謝皇上不殺之恩!”徐太醫心中鬆了口氣,性命保下來,他便可以繼續為主子盡力了。
“朕乏了,你們也都跪安吧!”司空玦揮手讓莫清涵和徐太醫退下,他還有東籬國和北蠻的國事要處理。
宮外,徐太醫恭敬的給莫清涵道謝,
“多謝世子相救!下官無以為報!”
“徐太醫不必客氣,隻要照顧好我的身子便好!”莫清涵點頭,
“下官定然竭盡所能解除世子身上的毒!”徐太醫也知道莫清涵既然知道了他和那黑衣刺客有關係,想通過自己的手拿到七轟毒的解藥,這個他會盡力向主子去要。
莫清涵微笑點頭,轉身上了馬車,迴了忠義伯府。忠義伯府不像護國侯府到處充滿了算計陰暗,它到處充斥著的便是溫情,親情,這讓前世缺少親情的莫清涵十分喜歡,便想一直在忠義伯府住下去。
而聽說莫清涵冊封了世子毒發卻被夜魅蓮救下的護國侯府卻是氣氛詭異,明麵上大家都恭喜太夫人,在太夫人麵前說盡莫清涵的好話,背地裏卻恨得牙癢癢。尤其是二姨娘,連摔了幾天東西,打罵丫鬟下人更是不在話下,心中算
計著如何奪迴掌家之權,然後讓她的兒子成為嫡子,女兒成為貴人。
莫清浩卻更是沉默了下去,仿若失去了生氣般,卻在心裏計劃著如何攀附上太子,奪迴世子之位。如今已經知道莫清涵會功夫的事兒,又有忠義伯府撐腰,成國公府和丞相府扶持,還有個明王爺維護,以後怕是更難對付。
且說莫清涵強撐著迴到忠義伯府,便再也支持不住開始大口的吐血,嚇的房俞良和侯夫人等手足無措,心急如焚。
房俞良拿不準莫清涵既說吃了夜魅蓮,怎的還吐血不止,心焦氣躁,加上情緒波動太大,夜裏又著了涼,也病倒在床了。
“老伯爺是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好,又在陰暗潮濕的刑部大牢裏一待十幾年,加上年輕時帶兵打仗落下的病根,這一著涼,潛在的病也就都一起發作了。待下官去開了方子,吃幾貼藥試試!”徐太醫給房俞良看過之後安慰的說。
“多謝徐太醫!那我表弟的毒……”房流延擔憂的問道,
“世子的毒,下官一定會盡力保世子性命。”徐太醫鄭重的說完,便去開方子,讓人去抓藥。他已經給主子發出了信號,可主子卻沒有迴複,平日裏都是主子有事了尋他,現在他也隻能焦急的等待了。
徐太醫前腳剛走,司空璟焱後腳便踏進了忠義伯府,且麵色不善。他沒想到莫清涵利用完了他,就把他直接給推走,理也不理了!昨日念及他和親人團聚,他忍著,可今兒個都已經毒發了,卻還沒想到他!
直到聽到消息,他用了夜魅蓮,他才放心,卻還是沒有等到莫清涵的一句話,他終於忍無可忍的上門拜訪了。
見司空璟焱麵色不善的進來,莫清涵挑眉,難道她哪裏得罪了這廝!?怎的如此麵色不善!?
司空璟焱卻看到小丫鬟端走的痰盂裏鮮紅一片不禁一愣,不禁心中更是氣憤不已,
“不是服用了夜魅蓮,怎的還如此吐血不止!?”
眾人見此也都退下,留莫清涵和司空璟焱說話。侯夫人擔憂的看了眼莫清涵,直到莫清涵給她個安慰的眼神才和房夫人一起離開。
“夜魅蓮剛開始有用!後來……就變成這樣!”莫清涵皺著眉頭,仿佛自己也很疑惑。
司空璟焱半信半疑,桃花眼一眯,瞬間趴到莫清涵臉上,和莫清涵隻有一指的距離,盯著莫清涵。
莫清涵一愣,忙推開司空璟焱,怒目相視,
“王爺
請自重!微臣已經議了親了!”
“就你現在的小身板都不夠我折騰一迴合的,”司空璟焱嗤笑著,卻在莫清涵傷口旁邊嗅了嗅,心道,莫清涵身上雖然有點點很淡的夜魅蓮的香味,卻不是用完了整棵夜魅蓮的狀況該有的反應,唯一的解釋便是莫清涵沒有用那夜魅蓮!
莫清涵看著司空璟焱異樣的舉動,和似穿透力的桃花眼,不禁心中猜測,難道司空璟焱知道自己未用夜魅蓮!?隻是拿了別的物件兒弄出夜魅蓮的味道!?
雖然不知道莫清涵拿了夜魅蓮用作何處,司空璟焱還是想看看莫清涵到底在耍什麽花招!轉而一想,能接觸夜魅蓮的並不是莫清涵,也不排除徐太醫私吞了那夜魅蓮。
想到徐太醫旁敲側擊的打聽他飛鏢上所用的毒用什麽解藥,司空璟焱危險的眯起了桃花眼,像極了發現敵人的狐狸。若真是這樣,徐豔濤其心可誅!轉頭再去看莫清涵之際忽然眼前放大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不禁心中一滯,才瞧清楚卻是莫清涵拿了一麵鏡子在自己麵前。不禁挑眉,
“做什麽?”
“王爺眯眼的表情真之比之狐狸更甚。”莫清涵瞥了眼司空璟焱把鏡子放到床裏麵。
司空璟焱一滯,狐狸嗎?他倒是挺認同這個比喻,讚同的點點頭。
“歐陽夜黎怎麽樣了?”這幾日一直沒怎麽聽到歐陽夜黎的消息,莫清涵懷疑歐陽夜黎還有什麽陰謀,雖然司空玦證明了刺客乃北蠻之人,但精明奸詐之歐陽夜黎又怎麽會猜不到那是推脫之詞!東籬既然犧牲一位公主,必然算準了各種可能。
“哼!即使歐陽夜黎能力再大,這畢竟是南楓,不是東籬!父皇已經把人交給了他,他目前也再搜尋證明刺客是我南楓國人的證據。”司空璟焱冷哼一聲,東籬即使再強大,僅憑歐陽夜黎在南楓國也翻不出什麽大浪。
“這麽說東籬和北蠻要開戰了!?”莫清涵低頭沉思,北蠻屬於遊牧民族,擅馬上功夫,生性野蠻,每到冬季糧草匱乏之際,便會南下搶奪南楓或東籬的財物和女人。想必東籬的目的便是為了向北蠻開戰!?
“北蠻雖然地勢廣闊,卻人煙稀少,不足我南楓處於江南一帶,物資豐美。東籬要開戰,首先選的便是我南楓,很有可能還是和北蠻聯盟,共同攻打我南楓國!”見莫清涵疑惑,司空璟焱解說到。
“這麽說,不日東籬便會對北蠻開戰,而我南楓國作為東籬盟國對北蠻用兵!?”莫清涵挑眉,這樣舅舅便不
能趕迴來過年了。
“這件事就不是你操心的了!你是本王的人,本王自然保你家人平安!你便專心養傷就好!”司空璟焱說著伸手揉揉莫清涵的頭。果然莫清涵馬上黑了臉,爽朗的哈哈大笑幾聲,起身離開。
當天夜裏,莫清涵因為毒發睡的並不安穩,黑暗中一個黑影慢慢的潛伏到她睡的房間,莫清涵頓生警惕,悄悄的把手伸進枕頭底下,那裏有她司空璟焱給她防身用的匕首,削鐵如泥。
黑影進來看了莫清涵一眼,便倒了杯水,從腰間掏出個什麽物什放進水裏,端著水杯來到莫清涵床邊,還不待莫清涵出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莫清涵的昏睡穴。扶起莫清涵,把一整杯水給莫清涵喂下去。
看著莫清涵蒼白的小臉歎口氣,略顯老態的手伸出去搭上了莫清涵脈搏,卻又迅速抽迴手,身型一震,接著又把手伸出去放上,確定莫清涵乃女兒身份,許久之後,點點頭似讚賞般,把莫清涵放下,起身又倒了一杯水,清洗了下杯子,把剩餘的水倒在了窗前的花盆裏。又看了眼莫清涵,轉身飛速離開。
莫清涵一覺直接睡了兩天兩夜,可是急壞了房俞良和侯夫人眾人,聽到消息的太夫人再也坐不住,也來到忠義伯府。
“親家!老身本是念著你剛剛平反,甚是想念親人子孫,便讓兒媳帶著涵兒在忠義伯府住幾日,在你麵前盡孝,也好解你相思之苦,現在是怎麽迴事?我好好的孫兒吃了百解丸竟然餘毒發作,差點性命不保,目前昏迷了兩日卻未曾有醒來的跡象!?枉費我涵兒拚了命的為你求情,救你出獄!”
太夫人氣急敗壞的坐在忠義伯府的上座上說道,涵兒如今得了皇上青眼,又救了皇上,這輩子除非犯了大奸大惡之事,就是一輩子的榮耀,隻會步步高升!現在卻幾度險些喪命,還一直昏迷不醒,如何能讓她不氣,不急!?
“老夫心裏不會比親家好過!涵兒也是老夫的親外孫,老夫這輩子能出來全靠涵兒,如今涵兒昏迷不醒,我們不是在這爭吵誰的不是,而是趕緊尋名醫救治涵兒!”
房俞良看著怒氣衝天的太夫人心裏也來了氣,當初求娶他女兒時說盡好話,轉眼卻半路冒出個幾歲的庶長子,隻因女兒已經嫁過去,隻要護國侯府對女兒好,以後正房所生嫡子繼承爵位便可,卻不想他女兒在侯府吃盡苦頭,從小體弱多病的外孫也險象環生,如今卻又說什麽涵兒昏迷不醒全是他的過錯!
侯夫人在一旁抓著莫清涵的手,低聲哭泣,不讓
後麵的大夫問診。
“如今說什麽都晚了,娘親,嶽父!還是趕緊讓大夫給涵兒診治吧!”莫政鴻坐在一邊沉聲道,
“蘇媽媽!請夫人起來,讓大夫給涵兒問診!”太夫人麵色不善的吩咐,
“夫人!?”蘇媽媽領命,低聲喊了句。
“不!我不能再讓這幫庸醫碰我的涵兒!不能!”侯夫人頓時厲聲看著太夫人帶來的幾位大夫,緊緊的抱著莫清涵,這時若是他們對涵兒做了什麽手腳,涵兒昏迷著,無以應對,當真必死無疑!
“夫人!你這是在耽擱給兒子治療的時間,快點讓開讓大夫給涵兒問診,若真是因為你的耽擱,涵兒若真有個什麽事兒,是誰的悲哀!?”莫政鴻沉聲喊道,
“把夫人拉開!若是再耽擱,我孫兒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們誰負責的起!?”太夫人厲聲吩咐身邊的兩個婆子去拉開侯夫人。
房俞良沉著臉,擋在了侯夫人麵前,
“我看你們誰敢在忠義伯撒野!?”
聽到房俞良的怒聲,焦急的等在門外的房流延忙不管不顧的推門進去。看到屋內的情況,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本來是要去請明王爺,表弟和明王爺關係匪淺,王爺定然能想法子救表弟,沒成想不知護國侯府怎的知道了消息,太夫人和侯爺一塊趕了過來,本來等在外間的,卻不想裏麵卻硝煙彌漫。
房流延進來見姑母哭的肝腸寸斷,祖父擋在姑母的麵前,而太夫人帶來的人和祖父對峙著,頓時心中一怒,擋在房俞良的前麵。
就在雙方怒火高漲的對峙著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一聲清淡的詢問,
“你們在做什麽?”
莫清涵醒來見房間裏的架勢,像是打架一般,不禁出聲詢問。
眾人一愣!呆滯的轉頭看著坐在床上剛剛醒轉過來,好似還帶著點迷糊的莫清涵,蒼白的小臉兒泛著一抹粉紅,鳳眸眯著,讓人不禁心中大唿,絕世小受!
莫清涵清醒過來,感受著自己體內的毒素已經不存在,也不在疼痛,不禁心下大驚。昨晚那潛入她房間的黑衣人到底是誰!?又給她吃了什麽東西!?體內的毒莫名的便解開了,讓她心驚。
運氣之後並沒有發現身體有什麽異樣,想來那人是為送解藥而來,不然自己被點了昏睡穴,想殺自己真是易如反掌。
轉頭看著一臉震驚的盯著自己的眾人,不禁再次出聲,
“你
們這是做什麽?怎的祖母和父親來了,娘親都不喊醒我,還讓長輩等著涵兒起身!”說著便要下床。
“涵兒!你……你好了!?”侯夫人不敢置信的看著剛才還昏迷不醒,毫無生氣的兒子,此刻竟然活生生的在自己麵前。
“我用了夜魅蓮,毒已經解了,餘毒也清理了!怎的了?”莫清涵看著激動不已的侯夫人疑惑道,
“我的兒!你嚇死娘親了!你昏睡了兩天兩夜了!”侯夫人一把抱住莫清涵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
太夫人也從愣滯中反應過來,忙上前去抱莫清涵,心肝肉兒的叫著。
房俞良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麽,鬆了口氣坐在太師椅上,等著侯夫人和太夫人發泄完。
一場虛驚過去,太夫人和房俞良做到一起你說我著急孫子多有失禮之處,我說一時激動失了分寸,兩家重言與好。
司空璟焱神色緊張的疾步走進忠義伯府,聽到莫清涵再次昏迷不醒,他著實驚了一下,本來正在和軍機大臣商議作為盟軍對北蠻用兵的戰略,聽到莫清涵沒了生氣急忙放下手中的事兒,便趕了來。
眾人見司空璟焱又麵色不善的匆匆而來,急忙行禮問安,
司空璟焱直接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莫清涵暫住的小院兒房間內,正要開口便看到莫清涵完好無損的坐在眾人中間微笑著聽太夫人和侯夫人說話兒。頓時心中一滯,不是說莫清涵了無生氣!?不是說莫清涵昏迷不醒!?不是說莫清涵……可是現在那人看到自己匆匆而來,反而挑眉不解。
司空璟焱頓時氣結,他急著來看人怎的了,人卻還對自己的舉動不解。
“莫清涵!你沒死怎的不通報一聲!?”
看著怒不可解的司空璟焱,莫清涵更加疑惑,這生性無常的司空璟焱,莫名發火,她又哪裏得罪了這位王爺!?
“哼!下次給本王等到人死了在通報!”司空璟焱一雙桃花眼充滿了怒火,怒氣衝衝的轉身而去。
急匆匆的來,又急匆匆的走,弄的一幫人都疑惑不解,直到後來莫清涵才聽說,當時正在商討戰事的司空璟焱接到自己快要死了的消息急匆匆便丟下軍機大臣和皇上便趕來了忠義伯,而來到忠義伯府卻又看到她安然無恙,才怒火衝天的!
眾人都以為是因為莫清涵耽誤了司空璟焱的正事,司空璟焱才發怒,卻不知司空璟焱為何丟下軍機大臣和皇上,快馬趕到忠義伯府來看莫清涵。
司空璟焱迴去氣了幾日,後來又想想,莫清涵又沒有通知他去,再說,隻是一個可以利用的人而已,自己怎的會亂了心,自我安慰,是被最近那麽多的事兒給整暈頭轉向了,看來要好好休息短時間了。司空璟焱毅然決然的像皇上提出修養,便開始了在王府裏繼續過自己逍遙自在的日子。
而戰事則交給太子司空璟澤全權接手。
很快到了年下,莫清涵的傷也好的差不多,這幾日太夫人一直催促莫清涵迴護國侯府,堂堂護國侯府的世子怎可在別人家裏一直住下去,就算是舅家,也不能一住便是兩個月。
房俞良推辭了一次又一次,均已莫清涵傷勢未好為借口打發。這個外孫的脾氣性格雖然有些冷淡,但小小年紀便身懷絕技,讓他驕傲不已。他十分喜愛這個外孫,自然要在有機會的情況下多留幾日,再說過兩日方朝倫便迴京複命了,他亦有十多年未見這個唯一的兒子,到時候自然要好好聚聚。
莫清涵坐在院子的葡萄架下聽阿寶講述天下第一樓的情況,時不時的插上一句,忽然外麵的小廝激動的喊著,
“大將軍迴來了!大將軍迴來了!”
莫清涵一愣,是舅舅!本來說的便是這一兩日到的,卻沒想到這般快。
方朝倫是典型的古典美男,國字臉,濃眉大眼,黝黑的健康皮膚,因為在邊關苦寒之地,臉上盡顯風霜,耳邊也早早的生了華發。
眾人激動的迎接方朝倫迴府,忠義伯府張燈結彩,還沒到過年卻像過年一般。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圍在熱乎的屋子裏一起吃飯,火鍋上蹭蹭的冒著熱氣,眾人難掩興奮激動。莫清涵坐在房流延的下首,端起酒杯,站起身,對著方朝倫說道,
“舅舅!涵兒敬您一杯!”
方朝倫也站起身端起酒杯,說好!這個外甥小小年紀便深藏不露,拚了命救了爹爹和自己,還為忠義伯一門平反,流延要是有他一半他今生便無憾了!
“表弟這杯酒便由我代喝吧!你忘了你還有傷在身!?”房流延一聽莫清涵要喝酒,忙站起身一把奪過莫清涵手中的酒,瞪了莫清涵一眼便自發的一飲而盡。
喝完才發現,那酒杯裏分明就是白開水,哪裏是酒!?
“嗬嗬嗬…舅母早就想到了,一早便命人把弟弟的酒給換成了涼白開!表哥這下可是表錯情了!”莫清華眉眼含春的嬌笑著,美麗溫婉的臉龐煥發這婦人的光華,光彩照人,看的一旁
“世子此言差矣!現在毒素已經開始蔓延了,我們盡快拿到七轟毒的解藥,不然世子性命難保。”徐太醫擔憂的說,緊皺著眉頭,若莫清涵有個好歹,別說他自己心裏過不去,就是司空璟焱都繞不了他。
“那抓到的刺客是哪國的人?”莫清涵沉聲問,不管是哪國的,司空玦都不會承認是南楓國的,但她現在需要解藥。
“是…北蠻人!”徐太醫遲疑一下,說是北蠻人,但也隻是司空玦帝王手段的一種。
“我記得那日的刺客中了王爺一枚飛鏢,那飛鏢也是淬了毒的,相信王爺能找到他們!”莫清涵記得司空璟焱最後一刻朝那飛身而走的領頭黑衣人甩出了一枚飛鏢。
徐太醫一震,忙掩飾自己的情緒,有些慌亂的收拾了東西,
“世子的毒要盡快解,下官先給世子開些藥抑製毒素蔓延,這就去找王爺看能否有那刺客的消息。”
莫清涵看著徐太醫匆匆而去不解的蹙了眉頭,徐太醫定然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否則不會如此慌亂。
忠義伯府狂歡的氣氛被莫清涵的傷勢緩解了下來,紛紛擔心莫清涵身子。
而徐太醫則快速的趕到明王府旁敲側擊的打探司空璟焱飛鏢上淬了什麽毒,最後拿出莫清涵這個擋箭牌才得知要解司空璟焱的毒藥非得有一味必不可少,那便是隻有太醫院有的幹夜魅蓮。
夜魅蓮是生長在皇陵裏的一種夜間開花的奇藥,太醫院的密室如今也隻剩三朵,夜魅蓮隻用於皇上,皇後,皇子受傷中毒之用,尋常之人根本接觸不到。
徐豔濤坐在太醫院裏沉思良久,看著眾位同僚皆離開迴府,眉頭緊皺,精明的雙眸光華一閃,這藥他非用不可了。
一抹黑影潛進太醫院,站在徐太醫麵前,
“主子!您的傷……”徐太醫一驚,忙站起來給那黑影行禮,擔憂的問道。
“還不至於要了我的老命!我今兒個是來拿夜魅蓮的!”黑影沉聲說道。
“主子稍等!屬下已經把夜魅蓮撚磨,這便給主子上藥!”徐太醫小心翼翼的拿出夜魅蓮和配好的解藥,來到黑影麵前給那人寬衣上藥。
借著微弱的燈光,看到那傷口外翻著,已經腐爛。徐太醫手一滯,重新清洗傷口,上藥,包紮。
“主子……”徐太醫
想詢問那未完成的任務,忽然聽到外麵有人推門進來,心中一緊,黑影忙閃身躲開。
那巡查的太監瞧見裏麵的燈火忙進來查看,見是徐太醫,笑著給徐太醫行禮,
“徐太醫還沒有休息啊!?”
“世子的毒愈發的嚴重了,本官在想解決的法子!”徐太醫不緊不慢的找個借口。莫清涵,他倒是想救,就是不知道主子會不會給出解藥救人了。
“那徐太醫您忙,奴才就不打擾您了!您也多多注意自個的身子!”巡查太監恭敬的退出去,卻在轉身之際,眼中閃過一絲冷笑。
徐太醫也知道在太醫院想拉他下位的大有人在,但主子受傷,他就算拚了命也要保主子安全。
“你自己小心!我先走了!”黑影閃身出來,看著那巡查太監眼中殺意一閃而過,安排一句便飛身離開。
次日一早眾人便在廢墟裏發現了那個巡查太監的屍體,而且太醫院原本三朵幹夜魅蓮便隻剩兩朵。有人指認昨晚徐太醫在太醫院逗留到最後一個走的,更有人指控徐太醫偷了夜魅蓮。
即使偷用了夜魅蓮也罪不至死,但目前需要夜魅蓮解毒的便隻有那日的領頭刺客,立即有人扣了頂犯上作亂的帽子給徐太醫。
司空玦在承德殿大發雷霆,怒目質問徐太醫為何要串通刺客,行刺於他!?
見事情敗露,徐太醫無話可說。他早知有這一天,但他不悔救了主子!隻是可憐他一家大小老少幾十餘口人的性命。
正在徐太醫掙紮要不要一拚之時,門外傳來莫清涵覲見的通報。
“宣!”司空玦冷冷的撇了眼徐太醫,吩咐通報的小太監。
“微臣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莫清涵穿著大紅刻絲繡雲紋的錦袍,紅色映照的麵色也好上許多,目不斜視,恭敬的上前行禮。
“平身!你體內餘毒發作,怎的還進宮了!?”司空玦沉聲道。
“迴皇上!微臣進宮是向徐太醫再要一棵夜魅蓮的!”莫清涵撇了眼震驚的徐太醫,若不是她一直留意著徐太醫,怕是今兒個司空玦便斬殺了徐太醫全家了!不管徐太醫有何目的,單憑幫她保密身份,多次救她,她都會幫他一幫!
“哦?你向徐太醫要了夜魅蓮!?”司空玦仔細觀察莫清涵的神色,似不相信莫清涵所說。
“是的,皇上!微臣餘毒猛然發作,險些喪命。幸好徐太醫拿了夜魅蓮救治,微臣
才得以保住性命!今日微臣進宮便是為了向徐太醫再要一棵那夜魅蓮,相信再用一棵,微臣的毒便可以全解了!”莫清涵麵上不露聲色,心下卻暗自揣摩,莫不是司空玦不信自己!?
“可真有此事!?”司空玦轉而問徐太醫,還是不太相信莫清涵的話,但莫清涵的傷勢看來的確像已經康複的樣子。
“確有此事!隻因情況緊急並未向皇上稟報。而且,夜魅蓮隻供皇室之人食用,且隻剩三棵,微臣又不忍世子小小年紀為救皇上便命喪於此,於是便自作主張拿了夜魅蓮,微臣做的事,微臣認罰”徐太醫知道,現在是莫清涵報答他為莫清涵隱瞞身份的事兒,也便不再推辭,恭敬的給司空玦行禮,承認自己的錯誤,表示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這下司空玦倒不好再說誅殺徐太醫全家的話,畢竟徐太醫行醫之人存善念,拿了藥救人也情有可原,且那被救之人還是他司空玦的救命之人。
“皇上!微臣不知夜魅蓮是我等不可用,還望懲罰!”莫清涵一愣,忙一臉恍悟的給司空玦,卻是強忍著毒發的痛苦。
“哈哈哈…不知者不罪!不過徐太醫知情不報,擅自挪用夜魅蓮,念其救人心切,罰俸半年!徐太醫,你可有異議!?”事已至此,司空玦也唯有如此宣判結果。
“臣謝皇上不殺之恩!”徐太醫心中鬆了口氣,性命保下來,他便可以繼續為主子盡力了。
“朕乏了,你們也都跪安吧!”司空玦揮手讓莫清涵和徐太醫退下,他還有東籬國和北蠻的國事要處理。
宮外,徐太醫恭敬的給莫清涵道謝,
“多謝世子相救!下官無以為報!”
“徐太醫不必客氣,隻要照顧好我的身子便好!”莫清涵點頭,
“下官定然竭盡所能解除世子身上的毒!”徐太醫也知道莫清涵既然知道了他和那黑衣刺客有關係,想通過自己的手拿到七轟毒的解藥,這個他會盡力向主子去要。
莫清涵微笑點頭,轉身上了馬車,迴了忠義伯府。忠義伯府不像護國侯府到處充滿了算計陰暗,它到處充斥著的便是溫情,親情,這讓前世缺少親情的莫清涵十分喜歡,便想一直在忠義伯府住下去。
而聽說莫清涵冊封了世子毒發卻被夜魅蓮救下的護國侯府卻是氣氛詭異,明麵上大家都恭喜太夫人,在太夫人麵前說盡莫清涵的好話,背地裏卻恨得牙癢癢。尤其是二姨娘,連摔了幾天東西,打罵丫鬟下人更是不在話下,心中算
計著如何奪迴掌家之權,然後讓她的兒子成為嫡子,女兒成為貴人。
莫清浩卻更是沉默了下去,仿若失去了生氣般,卻在心裏計劃著如何攀附上太子,奪迴世子之位。如今已經知道莫清涵會功夫的事兒,又有忠義伯府撐腰,成國公府和丞相府扶持,還有個明王爺維護,以後怕是更難對付。
且說莫清涵強撐著迴到忠義伯府,便再也支持不住開始大口的吐血,嚇的房俞良和侯夫人等手足無措,心急如焚。
房俞良拿不準莫清涵既說吃了夜魅蓮,怎的還吐血不止,心焦氣躁,加上情緒波動太大,夜裏又著了涼,也病倒在床了。
“老伯爺是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好,又在陰暗潮濕的刑部大牢裏一待十幾年,加上年輕時帶兵打仗落下的病根,這一著涼,潛在的病也就都一起發作了。待下官去開了方子,吃幾貼藥試試!”徐太醫給房俞良看過之後安慰的說。
“多謝徐太醫!那我表弟的毒……”房流延擔憂的問道,
“世子的毒,下官一定會盡力保世子性命。”徐太醫鄭重的說完,便去開方子,讓人去抓藥。他已經給主子發出了信號,可主子卻沒有迴複,平日裏都是主子有事了尋他,現在他也隻能焦急的等待了。
徐太醫前腳剛走,司空璟焱後腳便踏進了忠義伯府,且麵色不善。他沒想到莫清涵利用完了他,就把他直接給推走,理也不理了!昨日念及他和親人團聚,他忍著,可今兒個都已經毒發了,卻還沒想到他!
直到聽到消息,他用了夜魅蓮,他才放心,卻還是沒有等到莫清涵的一句話,他終於忍無可忍的上門拜訪了。
見司空璟焱麵色不善的進來,莫清涵挑眉,難道她哪裏得罪了這廝!?怎的如此麵色不善!?
司空璟焱卻看到小丫鬟端走的痰盂裏鮮紅一片不禁一愣,不禁心中更是氣憤不已,
“不是服用了夜魅蓮,怎的還如此吐血不止!?”
眾人見此也都退下,留莫清涵和司空璟焱說話。侯夫人擔憂的看了眼莫清涵,直到莫清涵給她個安慰的眼神才和房夫人一起離開。
“夜魅蓮剛開始有用!後來……就變成這樣!”莫清涵皺著眉頭,仿佛自己也很疑惑。
司空璟焱半信半疑,桃花眼一眯,瞬間趴到莫清涵臉上,和莫清涵隻有一指的距離,盯著莫清涵。
莫清涵一愣,忙推開司空璟焱,怒目相視,
“王爺
請自重!微臣已經議了親了!”
“就你現在的小身板都不夠我折騰一迴合的,”司空璟焱嗤笑著,卻在莫清涵傷口旁邊嗅了嗅,心道,莫清涵身上雖然有點點很淡的夜魅蓮的香味,卻不是用完了整棵夜魅蓮的狀況該有的反應,唯一的解釋便是莫清涵沒有用那夜魅蓮!
莫清涵看著司空璟焱異樣的舉動,和似穿透力的桃花眼,不禁心中猜測,難道司空璟焱知道自己未用夜魅蓮!?隻是拿了別的物件兒弄出夜魅蓮的味道!?
雖然不知道莫清涵拿了夜魅蓮用作何處,司空璟焱還是想看看莫清涵到底在耍什麽花招!轉而一想,能接觸夜魅蓮的並不是莫清涵,也不排除徐太醫私吞了那夜魅蓮。
想到徐太醫旁敲側擊的打聽他飛鏢上所用的毒用什麽解藥,司空璟焱危險的眯起了桃花眼,像極了發現敵人的狐狸。若真是這樣,徐豔濤其心可誅!轉頭再去看莫清涵之際忽然眼前放大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不禁心中一滯,才瞧清楚卻是莫清涵拿了一麵鏡子在自己麵前。不禁挑眉,
“做什麽?”
“王爺眯眼的表情真之比之狐狸更甚。”莫清涵瞥了眼司空璟焱把鏡子放到床裏麵。
司空璟焱一滯,狐狸嗎?他倒是挺認同這個比喻,讚同的點點頭。
“歐陽夜黎怎麽樣了?”這幾日一直沒怎麽聽到歐陽夜黎的消息,莫清涵懷疑歐陽夜黎還有什麽陰謀,雖然司空玦證明了刺客乃北蠻之人,但精明奸詐之歐陽夜黎又怎麽會猜不到那是推脫之詞!東籬既然犧牲一位公主,必然算準了各種可能。
“哼!即使歐陽夜黎能力再大,這畢竟是南楓,不是東籬!父皇已經把人交給了他,他目前也再搜尋證明刺客是我南楓國人的證據。”司空璟焱冷哼一聲,東籬即使再強大,僅憑歐陽夜黎在南楓國也翻不出什麽大浪。
“這麽說東籬和北蠻要開戰了!?”莫清涵低頭沉思,北蠻屬於遊牧民族,擅馬上功夫,生性野蠻,每到冬季糧草匱乏之際,便會南下搶奪南楓或東籬的財物和女人。想必東籬的目的便是為了向北蠻開戰!?
“北蠻雖然地勢廣闊,卻人煙稀少,不足我南楓處於江南一帶,物資豐美。東籬要開戰,首先選的便是我南楓,很有可能還是和北蠻聯盟,共同攻打我南楓國!”見莫清涵疑惑,司空璟焱解說到。
“這麽說,不日東籬便會對北蠻開戰,而我南楓國作為東籬盟國對北蠻用兵!?”莫清涵挑眉,這樣舅舅便不
能趕迴來過年了。
“這件事就不是你操心的了!你是本王的人,本王自然保你家人平安!你便專心養傷就好!”司空璟焱說著伸手揉揉莫清涵的頭。果然莫清涵馬上黑了臉,爽朗的哈哈大笑幾聲,起身離開。
當天夜裏,莫清涵因為毒發睡的並不安穩,黑暗中一個黑影慢慢的潛伏到她睡的房間,莫清涵頓生警惕,悄悄的把手伸進枕頭底下,那裏有她司空璟焱給她防身用的匕首,削鐵如泥。
黑影進來看了莫清涵一眼,便倒了杯水,從腰間掏出個什麽物什放進水裏,端著水杯來到莫清涵床邊,還不待莫清涵出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莫清涵的昏睡穴。扶起莫清涵,把一整杯水給莫清涵喂下去。
看著莫清涵蒼白的小臉歎口氣,略顯老態的手伸出去搭上了莫清涵脈搏,卻又迅速抽迴手,身型一震,接著又把手伸出去放上,確定莫清涵乃女兒身份,許久之後,點點頭似讚賞般,把莫清涵放下,起身又倒了一杯水,清洗了下杯子,把剩餘的水倒在了窗前的花盆裏。又看了眼莫清涵,轉身飛速離開。
莫清涵一覺直接睡了兩天兩夜,可是急壞了房俞良和侯夫人眾人,聽到消息的太夫人再也坐不住,也來到忠義伯府。
“親家!老身本是念著你剛剛平反,甚是想念親人子孫,便讓兒媳帶著涵兒在忠義伯府住幾日,在你麵前盡孝,也好解你相思之苦,現在是怎麽迴事?我好好的孫兒吃了百解丸竟然餘毒發作,差點性命不保,目前昏迷了兩日卻未曾有醒來的跡象!?枉費我涵兒拚了命的為你求情,救你出獄!”
太夫人氣急敗壞的坐在忠義伯府的上座上說道,涵兒如今得了皇上青眼,又救了皇上,這輩子除非犯了大奸大惡之事,就是一輩子的榮耀,隻會步步高升!現在卻幾度險些喪命,還一直昏迷不醒,如何能讓她不氣,不急!?
“老夫心裏不會比親家好過!涵兒也是老夫的親外孫,老夫這輩子能出來全靠涵兒,如今涵兒昏迷不醒,我們不是在這爭吵誰的不是,而是趕緊尋名醫救治涵兒!”
房俞良看著怒氣衝天的太夫人心裏也來了氣,當初求娶他女兒時說盡好話,轉眼卻半路冒出個幾歲的庶長子,隻因女兒已經嫁過去,隻要護國侯府對女兒好,以後正房所生嫡子繼承爵位便可,卻不想他女兒在侯府吃盡苦頭,從小體弱多病的外孫也險象環生,如今卻又說什麽涵兒昏迷不醒全是他的過錯!
侯夫人在一旁抓著莫清涵的手,低聲哭泣,不讓
後麵的大夫問診。
“如今說什麽都晚了,娘親,嶽父!還是趕緊讓大夫給涵兒診治吧!”莫政鴻坐在一邊沉聲道,
“蘇媽媽!請夫人起來,讓大夫給涵兒問診!”太夫人麵色不善的吩咐,
“夫人!?”蘇媽媽領命,低聲喊了句。
“不!我不能再讓這幫庸醫碰我的涵兒!不能!”侯夫人頓時厲聲看著太夫人帶來的幾位大夫,緊緊的抱著莫清涵,這時若是他們對涵兒做了什麽手腳,涵兒昏迷著,無以應對,當真必死無疑!
“夫人!你這是在耽擱給兒子治療的時間,快點讓開讓大夫給涵兒問診,若真是因為你的耽擱,涵兒若真有個什麽事兒,是誰的悲哀!?”莫政鴻沉聲喊道,
“把夫人拉開!若是再耽擱,我孫兒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們誰負責的起!?”太夫人厲聲吩咐身邊的兩個婆子去拉開侯夫人。
房俞良沉著臉,擋在了侯夫人麵前,
“我看你們誰敢在忠義伯撒野!?”
聽到房俞良的怒聲,焦急的等在門外的房流延忙不管不顧的推門進去。看到屋內的情況,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本來是要去請明王爺,表弟和明王爺關係匪淺,王爺定然能想法子救表弟,沒成想不知護國侯府怎的知道了消息,太夫人和侯爺一塊趕了過來,本來等在外間的,卻不想裏麵卻硝煙彌漫。
房流延進來見姑母哭的肝腸寸斷,祖父擋在姑母的麵前,而太夫人帶來的人和祖父對峙著,頓時心中一怒,擋在房俞良的前麵。
就在雙方怒火高漲的對峙著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一聲清淡的詢問,
“你們在做什麽?”
莫清涵醒來見房間裏的架勢,像是打架一般,不禁出聲詢問。
眾人一愣!呆滯的轉頭看著坐在床上剛剛醒轉過來,好似還帶著點迷糊的莫清涵,蒼白的小臉兒泛著一抹粉紅,鳳眸眯著,讓人不禁心中大唿,絕世小受!
莫清涵清醒過來,感受著自己體內的毒素已經不存在,也不在疼痛,不禁心下大驚。昨晚那潛入她房間的黑衣人到底是誰!?又給她吃了什麽東西!?體內的毒莫名的便解開了,讓她心驚。
運氣之後並沒有發現身體有什麽異樣,想來那人是為送解藥而來,不然自己被點了昏睡穴,想殺自己真是易如反掌。
轉頭看著一臉震驚的盯著自己的眾人,不禁再次出聲,
“你
們這是做什麽?怎的祖母和父親來了,娘親都不喊醒我,還讓長輩等著涵兒起身!”說著便要下床。
“涵兒!你……你好了!?”侯夫人不敢置信的看著剛才還昏迷不醒,毫無生氣的兒子,此刻竟然活生生的在自己麵前。
“我用了夜魅蓮,毒已經解了,餘毒也清理了!怎的了?”莫清涵看著激動不已的侯夫人疑惑道,
“我的兒!你嚇死娘親了!你昏睡了兩天兩夜了!”侯夫人一把抱住莫清涵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
太夫人也從愣滯中反應過來,忙上前去抱莫清涵,心肝肉兒的叫著。
房俞良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麽,鬆了口氣坐在太師椅上,等著侯夫人和太夫人發泄完。
一場虛驚過去,太夫人和房俞良做到一起你說我著急孫子多有失禮之處,我說一時激動失了分寸,兩家重言與好。
司空璟焱神色緊張的疾步走進忠義伯府,聽到莫清涵再次昏迷不醒,他著實驚了一下,本來正在和軍機大臣商議作為盟軍對北蠻用兵的戰略,聽到莫清涵沒了生氣急忙放下手中的事兒,便趕了來。
眾人見司空璟焱又麵色不善的匆匆而來,急忙行禮問安,
司空璟焱直接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莫清涵暫住的小院兒房間內,正要開口便看到莫清涵完好無損的坐在眾人中間微笑著聽太夫人和侯夫人說話兒。頓時心中一滯,不是說莫清涵了無生氣!?不是說莫清涵昏迷不醒!?不是說莫清涵……可是現在那人看到自己匆匆而來,反而挑眉不解。
司空璟焱頓時氣結,他急著來看人怎的了,人卻還對自己的舉動不解。
“莫清涵!你沒死怎的不通報一聲!?”
看著怒不可解的司空璟焱,莫清涵更加疑惑,這生性無常的司空璟焱,莫名發火,她又哪裏得罪了這位王爺!?
“哼!下次給本王等到人死了在通報!”司空璟焱一雙桃花眼充滿了怒火,怒氣衝衝的轉身而去。
急匆匆的來,又急匆匆的走,弄的一幫人都疑惑不解,直到後來莫清涵才聽說,當時正在商討戰事的司空璟焱接到自己快要死了的消息急匆匆便丟下軍機大臣和皇上便趕來了忠義伯,而來到忠義伯府卻又看到她安然無恙,才怒火衝天的!
眾人都以為是因為莫清涵耽誤了司空璟焱的正事,司空璟焱才發怒,卻不知司空璟焱為何丟下軍機大臣和皇上,快馬趕到忠義伯府來看莫清涵。
司空璟焱迴去氣了幾日,後來又想想,莫清涵又沒有通知他去,再說,隻是一個可以利用的人而已,自己怎的會亂了心,自我安慰,是被最近那麽多的事兒給整暈頭轉向了,看來要好好休息短時間了。司空璟焱毅然決然的像皇上提出修養,便開始了在王府裏繼續過自己逍遙自在的日子。
而戰事則交給太子司空璟澤全權接手。
很快到了年下,莫清涵的傷也好的差不多,這幾日太夫人一直催促莫清涵迴護國侯府,堂堂護國侯府的世子怎可在別人家裏一直住下去,就算是舅家,也不能一住便是兩個月。
房俞良推辭了一次又一次,均已莫清涵傷勢未好為借口打發。這個外孫的脾氣性格雖然有些冷淡,但小小年紀便身懷絕技,讓他驕傲不已。他十分喜愛這個外孫,自然要在有機會的情況下多留幾日,再說過兩日方朝倫便迴京複命了,他亦有十多年未見這個唯一的兒子,到時候自然要好好聚聚。
莫清涵坐在院子的葡萄架下聽阿寶講述天下第一樓的情況,時不時的插上一句,忽然外麵的小廝激動的喊著,
“大將軍迴來了!大將軍迴來了!”
莫清涵一愣,是舅舅!本來說的便是這一兩日到的,卻沒想到這般快。
方朝倫是典型的古典美男,國字臉,濃眉大眼,黝黑的健康皮膚,因為在邊關苦寒之地,臉上盡顯風霜,耳邊也早早的生了華發。
眾人激動的迎接方朝倫迴府,忠義伯府張燈結彩,還沒到過年卻像過年一般。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圍在熱乎的屋子裏一起吃飯,火鍋上蹭蹭的冒著熱氣,眾人難掩興奮激動。莫清涵坐在房流延的下首,端起酒杯,站起身,對著方朝倫說道,
“舅舅!涵兒敬您一杯!”
方朝倫也站起身端起酒杯,說好!這個外甥小小年紀便深藏不露,拚了命救了爹爹和自己,還為忠義伯一門平反,流延要是有他一半他今生便無憾了!
“表弟這杯酒便由我代喝吧!你忘了你還有傷在身!?”房流延一聽莫清涵要喝酒,忙站起身一把奪過莫清涵手中的酒,瞪了莫清涵一眼便自發的一飲而盡。
喝完才發現,那酒杯裏分明就是白開水,哪裏是酒!?
“嗬嗬嗬…舅母早就想到了,一早便命人把弟弟的酒給換成了涼白開!表哥這下可是表錯情了!”莫清華眉眼含春的嬌笑著,美麗溫婉的臉龐煥發這婦人的光華,光彩照人,看的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