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


    鄭縣。


    閣老村。


    月冷星寒,夜霧彌漫。


    晚上7:30分,村東一處十幾米的土丘前鬼鬼祟祟的站著兩個人,一人手拎一盞老式油燈照明,而一人正站在一個坑洞裏掄著洛陽鏟猛挖封土。


    很明顯,這是兩個倒鬥的土夫子。


    在城市裏,這個時間段夜生活還沒有開始。


    不僅僅是夜生活,很多人可能還沒有吃晚飯,但在這山邊小村很多人卻是已然進入了夢鄉。


    除了偶爾的幾聲烏鴉以及叫不出名字的怪鳥的鳴叫引得數裏外的村內發出幾聲犬吠外,剩下的隻有風吹果樹發出的嗚嗚聲。


    “黑子,釺子已經下好了,再挖半米就可以橫挖,另外你這磨磨蹭蹭的毛病以後一定要改掉,咱們倒鬥的首先要講的不是錢,而是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時間越久,越容易被人發現,必須要爭分奪秒才行!”


    拎油燈的人麵容枯瘦,年紀大約四十出頭五十不到的樣子。


    這種陰氣森森的鬼地方換做普通人說話都得哆嗦,可是此人的臉上卻是明顯帶有一絲興奮,他並不怕看不到的東西,隻是怕被人發現,顯然是倒鬥的老手。


    這處地方其實很隱蔽,因為是一處果園,周邊百米內全是樹齡幾十年的蘋果樹與棗樹。


    地勢也比較低窪,就算有人路過也不會發現這裏會有人存在。


    並且兩百米外就是清水河的支流三仙河,河寬三十三米,水流湍急,聲音很大,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有人竟然在附近做挖墳掘墓的勾當。


    讓手拎油燈的土夫子唯一有些擔心的是南邊三百米的地方還有一條省道。


    這是江州通往省城東江的,晚上有不少車輛在道路上飛馳,尤其是貨車,為了省下高額的高速費都是走這免費的省道。


    當然,在這深秋的季節也不可能有人跑這果園裏來。


    拎油燈的土夫子四處看了看,臉上很是輕鬆。


    “林哥,這個古墓早就空了,你說咱們沒事挖它作甚?你不知道,我們小時候都到墓室躲迷藏的,後來因為這個墓很深,足有十一米,雨季一到墓室裏都是水,後來老村長怕村裏的熊孩子們出事就找人拉了幾大卡車土方填上了,現在裏麵真的什麽都沒有。”


    盜洞很深,也看不清裏麵人的麵容,但聲音聽起來很年輕。


    拎著油燈的中年漢子臉上突然笑了,“黑子,這座閣老墓是空墓的事,除了附近村子的人知道,別人知道嗎?比如我這種外鄉人?”


    盜洞裏的人尋思了一會,才有些不確定的低聲迴道:“縣城的人都不一定知道,外鄉人又怎麽可能知道!”


    “那你信林哥能帶你賺大錢不?”


    “信!”


    “好,那就接著挖!”


    拎油燈的不是旁人,正是前陣子在東江卷錢跑路的林易安。


    隻是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襯衫西褲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而是穿了一身印著某個印刷廠廠名的帆布工作服。


    以前的那種大學教授般的儒雅更是完全消失不見,原本經常打理的頭發也沒了,直接就一大光頭。


    抬頭看看月色,月色昏暗不說,天上一片雲彩也沒有,在月亮的周圍還有一圈詭異的光暈,看到這裏林易安心中幽幽一歎,“月黑風高夜,挖墳掘墓時,好一個毛月亮的天氣啊!”


    從東江騙了眾多手下後跑出來不過短短幾十天,林易安整個人卻是足足瘦了三圈,此刻的他顴骨高聳,皮膚黝黑,現在這幅樣子別說不熟悉他的人,就是之前那些天天跟他在一起的手下與他迎麵撞一個跟頭都不一定能認出他來。


    說起來,林易安最近過的簡直是生不如死,本來卷了八百萬跑路,按理說應該可以逍遙的過下半輩子,可惜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會被老婆坑。


    還是坑的一無所有的那種。


    他對所有人都說過他沒有家室,包括風爺與蕭暢。


    蕭暢跟了他接近二十年都不知道他有老婆。


    但實際上他有,還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那種。


    雖然林易安還叫李拴住的時候名聲很臭,狗都嫌棄的那種,但是他為了青梅竹馬的戀人可以與任何人拚命,就算妻子不能生育也不離不棄。


    這次從東江跑路出來後,他馬上就把車子賣了,然後用假身份租了一輛車在外省轉悠了數千公裏又經過易容化妝後又偷偷跑去了楚州。


    在楚州永安小區某套房子裏有他的一生摯愛也是他永遠放不下的一個女人:李美霞。


    林易安這些年的存款大約有一千萬左右,全部存在了她的名下。


    兩百多萬的房產,六十多萬的車子,三十多萬的金玉首飾也全在李美霞的名下,或者被李美霞保管。


    現在又有八百多萬現金,足夠兩個人無憂無慮的過下半生。


    很多人都會覺得林易安會跑去國外避風頭,但其實他已經在距離楚州不遠的江州買了兩套房子,並且有一個完全安全的身份。


    此人是林易安的一個手下,孤兒不說,容貌與林易安還有六分相像,在林易安精心易容後足可以達到九分相像,因為江州與楚州離得近,口音相差不大,林易安早就會了一口地道的江州方言。


    對方年齡比林易安足足小十二歲,但這也不是問題,因為對方本身長得就老,三十出頭的人有抬頭紋不說還有眼袋,法令紋也跟年輕不符。


    最重要的是這個人折在了一處唐墓中,被墓中的流沙陣完全掩埋,可說死的不能再死。


    林易安的同夥全都知道此人,死人複活並不安全。


    林易安早就想到了這一步,那一次隻有兩人下墓,並且是一處空墓,盜洞五十多個的那種,墓中連棺材板都沒有一塊。


    去空墓的理由,林易安說的是領著對方熟悉下唐墓的構造。


    這個理由無懈可擊,本身盜墓的很多帶新人的時都會選擇幾處安全的空墓練藝。


    但這個唐墓卻是不安全的,因為墓下還有墓。


    林易安故意讓其觸碰機關而死,迴來後,林易安卻說對方手腳太笨不值得培養將他趕走了。


    這樣說既可以讓手下吃一顆“定心丸”,那就是可以在倒鬥賺足錢後下“賊船”。


    同時更是讓他有了一個百分百安全的身份。


    但當他在家裏住了兩天開始幻想下半生的美滿生活時,他卻在李美霞的手機裏發現了一個讓他全身發抖的秘密!


    李美霞在外麵竟然有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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