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某劇院內。

    悠揚的小提琴聲迴蕩在這宏偉的大廳中,柔和的燈光從四麵八方打落在舞台上,女孩獨自一人站在舞台中央,空靈的嗓音像是百靈鳥在輕聲低唱。

    台下座無虛席,隱藏在黑暗中的觀眾小聲地議論著這個女孩,輕聲讚歎。

    空氣中混雜著各種昂貴的進口香水味和純正雪茄淡淡的煙草味,無處不顯露出這些觀眾們尊貴的身份和地位。

    但在這樣一個充滿藝術氣息和貴族氛圍的地方,卻少有的傳來一絲不和諧的聲響。

    那是兩位遲到的觀眾,她們匆匆忙忙地向大廳二樓方向奔去,華麗的裙擺左右翻飛,腳下的高跟鞋踩踏在白瓷台階上發出噠噠的清脆聲。

    這無疑給別人的觀賞體驗帶來不小的負麵影響。

    有些觀眾微微皺眉,麵露不悅。但在一片黑暗中,他們無法看清對方的臉龐,況且礙於自己的身份,他們也不好出麵製止。

    其實不出麵製止是對的,因為從他們身邊匆匆走過的並非是普通人。

    蘇恩曦和酒德麻衣。

    前者是世界上最頂尖的隱形富豪,號稱華爾街吸血鬼,暗中控製著上千家大小不等的各類企業,富裕到足以買下一座城市。後者則是神出鬼沒的忍者,東瀛曆史上最為年輕的劍聖,據說她的拔刀斬強到足以斬斷鋼鐵,是忍者界可以封神的存在。

    一文一武,按照那個家夥的邏輯,文能幫他理財,武能替他衝鋒,兩人相互配合,堪稱天衣無縫。

    音樂逐漸低落下去,掌聲雷動,鮮紅的大幕徐徐落下,觀眾席頂上的燈光依次亮起。

    第一幕終

    “剛剛那是《雨中女孩》吧,我曾經在歐美話劇報上讀過。”酒德麻衣低聲說,“最近老板開始學文藝了麽,居然欣賞起話劇來了。”

    “老板這隻是間接性神經突發,正常操作而已。”蘇恩曦同樣低聲說,“還記得上一次他發來的那封郵件嗎?信上說他最近對史前生物學很感興趣,居然希望我給他寄一隻駭鳥過去。”

    “駭鳥?”

    “又稱恐怖鳥,一種史前生物,和劍齒虎同期,很多博物館裏連它的骨頭都沒收集全。”

    “所以你做了些什麽?”酒德麻衣問。她委實不記得有這樣一件事,作為忍者,她的主職工作是暗殺和刺探情報,類似於後勤這一類的活,基本上由蘇恩曦一人負責。

    “我給他寄過去一隻鴕鳥……我盡力了。”蘇恩曦歎了口氣,“希望這次見麵,老板不要把我大卸八塊才好。”

    “既然那麽好奇,為什麽不自己去問問呢?”酒德麻衣用胳膊抵了抵她的肩膀。

    順著手指的方向,蘇恩曦抬頭仰望。

    在二樓正中央的位置上,男人靜靜地端坐在座椅上,他身穿著精致的黑白禮服,居高臨下,一手握住加冰的酒杯,臉上嚼著一抹熟悉而又溫和的微笑。

    “晚上好,我親愛的姑娘們。”在蘇恩曦和酒德麻衣登上二樓後,男人站了起來,依次和她們擁抱、qin吻麵頰,動作優雅從容、風度翩翩的像個貴族紳士。

    “還有其他的客人麽?”蘇恩曦環顧四周,除了他們三人以外,其他的所有座位都是空的。

    在一樓處於座無虛席的情況下,這是一件相當不可思議的事。

    “不,隻有你們兩個,我已經買下了整個二樓所有的座位票。”男人將斟滿香檳的酒杯遞給了她們,“你們知道的,我不太喜歡有人幹擾到我們之間的談話,更不喜歡周圍有太多的噪音。”

    “何必這麽麻煩,直接訂個包間不是更省事嗎?”

    “很遺憾,在這個二線城市的劇院裏暫不提供包間這項fu務,湊合著用吧。”男人攤了攤手,聲音依然輕快,“不過見到你們變得比以前更漂亮了可真讓我高興,尤其是蘇恩曦,個人的審美品位已經明顯脫離了大學生時代的標準。”

    “什麽叫脫離大學生時代的標準,我一向都很有女性魅力的好不好。”蘇恩曦撇了撇zui,“隻不過當初老板你的年紀太小,缺乏對女性魅力最基本的審美而已。”

    “我覺得心口仿佛中了一箭。”男人有些委屈,“我一向對自己的審美水平還是有那麽一點自信的,為此我還專門讀了王爾德的著作,雖然他本人是個tongxinglian,但不同尋常不也正是藝術家的本質麽。”

    蘇恩曦和酒德麻衣相互對視,聳肩。

    才怪嘞,她們才不會相信老板真的會有閑情雅致去讀什麽王爾德的著作,他是一個隻注重結果的家夥,從來不會在意身邊的瑣事,就像是個隱藏在幕後的高明棋手,隻負責掌控大局。

    而現如今這位高明的棋手不惜千裏迢迢的將自己最珍貴的棋子從美利堅調到華夏,當然不可能隻是為了帶她們看一場文藝氣息滿滿的話劇。

    男人的召喚隻能說明一點……她們又有活幹了。

    “說吧老板,這次又出什麽事了。”酒德麻衣果斷打斷男人關於唯美主義世界的諸多幻想,直切主題。

    “原來麻衣這麽討厭讓我多說話麽。”男人微笑著打趣說。

    “我隻是討厭麻煩,雖然我知道老板你每次帶來的都是些要命的麻煩事。”酒德麻衣毫不留情的補刀。

    “……我覺得心口仿佛又中了一箭。”男人歎了口氣,“好了姑娘們,不是什麽要命的麻煩事,我隻是需要你們幫我監視住三峽的某段水域,因為在不久後的將來,會有一隻龍王從那裏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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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有我聽到龍王了嗎?”蘇恩曦豎起耳朵,端正坐好。

    酒德麻衣同樣滿臉嚴肅。

    毫無疑問,龍王這個帶有特殊意味的詞匯足以讓全世界99%的混血種神經敏.感,估計也就隻有像老板這樣的瘋子才能說的如此輕鬆,輕鬆到讓人誤以為他隻是要三峽抓一條大魚。

    “尊貴的初代種,青銅與火之王,雙生子之一。”男人淡淡地說,“幫我監視住他,那個帶著複仇之心的怨靈如果真的掙脫枷鎖從地獄中跑出來,恐怕整個世界都會被顛覆吧。”

    “隻是監視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男人聳肩,“順便再幫我盯住卡塞爾那邊,他們近期也會在附近的水域搜索龍族遺跡,我不希望那幫自以為是的瘋子會來幹擾我的計劃。”

    “你有資格說別人是瘋子麽……”蘇恩曦和酒德麻衣同時在心中吐槽。

    “明白。”酒德麻衣點頭,“如果他們碰巧發現了龍王遺跡,怎麽辦?”

    無論是誰都無法輕易忽視這個已經成立千年的組織,在曆史中,他們一直默默地承擔著人類的守衛者和秩序的維護者,雖然按照老板的邏輯,這幫家夥對龍族的了解僅僅隻是停留在皮毛程度,但卻已經足以構成整個計劃中最不穩定的因素。

    他們無法排除這樣的隱患。

    “那就殺掉他們好了。”男人輕描淡寫。

    酒德麻衣拿酒杯的手微微一抖,她隱約從中嗅到了血腥風雨。

    可這就是麵前這個男人所擁有的權利和力量。

    他按照自己的意願製定劇本,讓整個世界都圍繞在他的身邊轉動,沒有人可以突破這層束縛,它如同蛛網般將每個人緊緊chanrao,好似命運。

    他當然可以毀滅密黨,隻要……他願意。

    “才怪啦,我們可是遵紀守法的公民,殺人這種事情明顯是不道德。”男人淡淡地說,“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

    酒德麻衣愣了一下,深吸口氣,在內心中不斷告誡自己,要牢記忍者十大戒律,決不能因為一時衝動,把酒杯砸到對麵的臉上。

    老板一旦發起神經果然誰都受不了!

    “老實說,他們能夠發現龍王宮殿的概率無限接近於零,這就好比一個人剛中了100萬,還沒來得及兌獎,又忽然被隕石砸死一樣微乎其微。”男人聳了聳肩,說出了一個相當奇妙的比喻,“但我必須得承認凡事總有例外,如果這一次幸運女神堅定地站在他們的一邊的話……那就第一時間通知我吧,我會告訴你們下一步的指示。”

    “明白。”蘇恩曦和酒德麻衣同時點頭。

    作為最為精英的棋子,她們所需要做的不是質疑,而僅僅隻是執行

    “哦對了,有誰知道我可愛的小女孩怎麽樣了麽?”男人搖晃著酒杯,換了個話題。

    “她可不再是什麽可愛的女孩兒了,根據老板你的要求,我偽造了她的出生證明,現在稱唿她為羅曼諾夫王朝的小女王陛下更為恰當一點。”蘇恩曦聳肩,“不過也虧老板你還記得她,除了每年不痛不癢的幾分慰問郵件,你甚至沒有去看望過她一次!”

    “好吧姑娘們,這是我的錯。但你們覺得一個連護照都沒有的未成年人獨自跨境去莫斯科這種事……真的靠譜麽?”男人微微露出苦笑,這是他少有的會在自己的屬下麵前吃窘,“但我想我很快就會和我們的小女王殿下會麵的,我期待著那一天……”

    轟然熱烈的掌聲將男人接下來的話語淹沒,有人吹起了口哨,舞台上巨大的紅色幕布緩緩上升,探照燈光亮起,管弦樂隊正在試音,巨大的管風琴發出雷霆般的低音。

    第二幕即將開始……

    “我想我們的談話可以到此為止。”男人搖晃酒杯,居高臨下俯瞰著諾大的舞台,眼眸中倒映著璀璨的燈光,“無論出於什麽樣的原因,我們都應該保持安靜,這不僅是對劇院,也是對那些演員們最起碼的尊重。”

    “原來老板你是真的打算看完《雨中女孩》啊?”蘇恩曦微微有些驚訝,她沒有料到這次老板竟然會對一個話劇如此上心。

    “當然了。”男人露出淡淡的微笑,“這可是我的家庭作業啊。”

    家庭作業……蘇恩曦和酒德麻衣再度對視,老板這是神經病又犯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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