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證書交到唐舉的手上。

    “但是你將如何尋找呢?”話說迴來,我真是有些懷疑,茫茫人海,大千世界,既使有那枚戒指作線索,要找一個人也是不容易的事情啊,總不能要我為此而登尋人廣告吧。

    “根據你對夢中那個姑娘的描述,她還真像是一個阿拉伯神話當中的美麗女郎,但如果真的是中東伊斯蘭世界裏的人話,那我也愛莫能助了。但如果是在中國境內的話,那隻有一個地方最有可能。”

    “新疆。”

    我們異口同聲地說,然後都笑了。

    “不過話說迴來,新疆是我國麵積最大的省級自治區,要找起來困難仍是相當的大啊。”

    “安總,你真的相信神鬼的存在嗎?”

    我不知道應該如何迴答他的話,因此什麽也沒有說。

    唐舉道:“這個世界對於人類來說,有太多未知之迷,難以用科學來解釋。”

    我心裏暗暗道:“這個小子什麽時候成了哲學家了。”

    我把玩劣的心放下來,道:“此次尋找的,找的可不僅僅是一個姑娘,你也不要隻在新疆轉,多去幾個地方,你更要注意一些有潛力有發展的投資項目,為我公司向西部地區的發展打下基礎。”

    一談到工作,唐舉立刻麵色莊重起來,點頭道:“安總,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考察西部地區的,一有合適的項目,我馬上給您打電話。”

    “好的,這次出去考察,找不到人我可以不怪你,但是你找不到可以發展的項目,我可要拿你是問的。”

    唐舉用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表情說:“是。”

    我看了看他,也笑了,點了點頭。他則轉身出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絲毫沒有擔心的成份,因為我知道,對待工作,他一向是不會馬虎的。

    其實像我這種過慣富家生活的子弟,有時候真是閑得無聊,甚至有時候感到很空虛,可我從來不願意到酒吧等那些烏煙瘴氣的場所裏頭去,覺得那吵吵嚷嚷的環境隻會讓我的精神更加崩潰。

    想起這個夢,想起夢中那個姑娘。想過之後自己還笑自己,難道你也要像那個王子一樣憂鬱成疾了嗎?我想我當然不會,雖然做了這個奇怪的夢,並且得到這個古怪的戒指,但我想我還不至於達到為一個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的人而瘋狂的地步。

    忙完一天之後,想起了麗莎今天上午曾打電話給我,約我到離公司不遠處的“巴黎餐廳”,她當然是邀我去約會了。自從她進入我們公司以來,我就一直迴避她,但這始終也不是一個辦法,與其讓她一直陶醉下去,不如直接挑明了,長痛不如短痛,反正這也是遲早的事。

    其實我與麗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用兩小無猜也好,青梅竹馬也罷,從小學到高中,我們一直在一起,始終一個學校,但也始終是同級不同班,那時也沒有怎麽想過,我想有的隻是普通的同學之間友誼吧。在我的記憶裏,我們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麽早戀之類的青春或浪漫或晦澀的事情。隻不過有一次,在校門口我把一個糾纏她的小青年一拳給鼻子打出血了,從那以後,她就一直遠遠地躲著我,我從沒有把這當成是什麽英雄救美之類的壯舉,也絲毫沒有在意她對我的變化,既使是一個不相幹的女孩子如果遇到這類事情被我碰上的話,我想我也會出手的。後來我上了大學,便與她分開了,直到從美國留學迴來,才與她再次見麵,幾年沒見,發現她性格變得開朗活潑了許多,不像以前那般文靜羞澀了。

    “嗨,久等了吧。”

    我的思緒被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知道是麗莎來了,她一身得體的裝扮,不像一些富家小姐那樣招搖。

    “沒有,我也才剛到。”

    “點了什麽?”

    “還沒有呢,在等你。”

    麗莎的眼裏一亮,“那好吧,我來點。”她招過侍者過來,要了四道價格適中的菜,一瓶紅酒。

    其實我也不在意她點什麽,因為我現在吃什麽都沒有胃口。

    我感到自己很尷尬,原來準備好的一切,突然之間變得很難啟齒。因為我們的關係是雙方家長給確定的,直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麗莎是怎麽想的,我每次與她在一起,就像是例行公事。而我反對這門親事,就是因為父親已經嚴重地幹涉了我的私生活,這在今天簡直是難以想像,可它確實是實實在在地發生了。而單獨對麗莎而言,雖然說不上喜歡,但我也沒有煩感之意。

    “麗莎。”

    “嗯?”

    我抬起頭,發現她一直在盯著我,那麽直切的目光,簡直羞得我難以招架。現在的女孩子怎麽一個個這麽大膽。

    “麗莎,你覺得我們在一起合適嗎?”我本來想說一句很果斷的話,可是不知為什麽,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麗莎笑了,但笑得很乏味,淡淡地說:“其實我早明白,你不喜歡我。”說著,她抿了一口紅酒,我有些吃驚。

    我不知道該怎麽再說了,對於男女之間的事,我實在是一個笨蛋,但麗莎表現的如此冷靜,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過我還真是怕她哭鬧起來,那我可是沒發收拾了。

    “我承認我曾對你有過朦朧的感覺。”麗莎慢慢地說,聲音有些發澀,難道女人都這樣嗎?我隻是低著頭,不敢看麗莎那張臉。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喝完了一杯紅酒,自己又滿上了一杯。

    “那是在高中時你打跑校門口的那個小混混的時候開始的。從那以後,不知為什麽,我就老想接近你,可是又有些害怕……”

    麗莎越來越讓我吃驚了,難道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看來我是真是一個笨蛋,可是她表現出了難有的成熟與冷靜,更是讓我比這個還要吃驚。

    我已經明顯感覺出她傷心至極,可是卻在極力地克製著自己。

    “你迴國後,我真的很高興,以為可以再見到你,可以與你在一起,但通過這麽長的時間來看,我已經明白你的心意了,我也不想強迫任何人。”

    麗莎的話讓我無地自容,本來一個男人應該說得話,卻讓一個女人來說,我直是混蛋到家了。不過反過來講,我好像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為什麽我對她總有一種愧疚之心呢?

    “送我迴家吧。”麗莎最後說道。

    我點了點頭,其實我什麽也沒有吃,可是我往桌上一掃,更加吃了一驚,因為那一大瓶的紅酒,已經見底了。我看著麗莎,雖然紅酒的度數不是很高,但我知道她是喝不了多少酒的。

    我喚過侍者埋了單。

    麗莎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了,整個人搖搖晃晃的,說真的,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她如此的失態。

    我把她扶上車,然後開車把她送迴家。

    麗莎沒有與她的父母住在一起,她有單獨有一幢別墅,我開車把她送往那裏。另外我不想把她送往她父母那裏的原因是,我不想讓他的父母知道我們曾在一起過,更何況她喝得是如此醉態。她家那裏是一個很靜謐地方,天色已經很晚了,路上的行人極少,下車後,她突然將頭伏在我的肩上,並抱住了我的腰,弄得我一時手足無措。

    我感覺到,她的淚水正殷濕秀了我的西服和裏麵的襯衫,染到了我的胸膛上。

    很久,她才抬起頭,擦擦眼睛道:“好了,我隻是需要靠一靠,對不起,弄髒了你的衣服。”

    “沒有……哪有的事。”我慌裏慌張地說。

    “扶我進去吧。”她說道。

    我點了點頭,以她現在的樣子,自己恐怕是無法完成這樣的簡單的事情了。

    我把她扶上二樓,因為她的臥室在那裏。正當我準備把她放在床上的時候,她卻突然勾住我的脖子,使我與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麗莎,你……”

    沒有等我說完,麗莎卻已用雙唇堵住了我的嘴,一條小舌精靈一般飛了進來。

    我不知所措,我還從來沒有過這方麵的經驗,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就覺得自己是一個上當受騙者,一個俘虜……

    我猛地推開了麗莎,身體彈跳到地上,我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她怎麽可以這樣,這太……太輕浮了。

    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麗莎從床上直起身來,臉上也有些羞愧之色。

    我強壓了一下心中的怒氣,然後淡淡地說:“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說完,我就朝外走去。

    “安樂,我愛你!”麗莎從身後喊道。

    我頭也沒有迴,衝出了她的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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