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辦法?”林度聽著鐵寶娓娓道來,心中對著靈魂也是有了一點點小小的認知,又好奇的追問道。


    鐵寶再次微微踏步,眼中烏光一閃,聲音卻是變得極為深沉道:“那便是——死亡!”


    “死亡?”答案揭曉,林度的心髒卻是狠狠地為之一跳,眼中的驚異無以複加,直愣愣的瞧著腳前的鐵寶。


    “對!就是死亡!若不是如此,隨便來個靈魂強大之人便可成為煉靈師,這煉靈師又何來的尊崇無比呢?”


    “那老爹可以煉製那個傀儡,也是動用了靈魂,難道他也是一名煉靈師麽?”


    “傀儡之道,末流而已,不是鐵寶瞧不起他,凝練了一個陣盤,鍍了一絲靈魂力,一個隻知道攻擊的玄鐵疙瘩,連末流都是難算啦!”藥寶嘴角掠過一絲譏諷,悠悠說道。


    看著鐵寶一副牛b哄哄的模樣,加之對老爹的打擊,林度隻覺得心中微微不爽。


    “別在那裏心裏嘰歪了,等有一天你成為了煉靈師便是知道寶爺所言非虛了!”仿佛是猜中了林度的心思,鐵寶撇了撇嘴。


    “那好吧!既然寶寶如此說道,小爺便隻有拭目以待了!”


    “砰!”又是一記響亮的腦瓜崩,鐵寶眼中怒火洶湧“敢在寶爺麵前稱爺,活膩歪了不成!”


    “啊!”林度被彈得眼淚橫流,高聲唿痛,心中罵道該死的鐵寶,下手就不能輕點嗎?不過臉上卻是賤笑連連道:“寶爺,你說這三日幹點有意義的事情,便是修煉魂術麽?”


    一聲寶爺叫的鐵寶心中好不暢快,雙手一負道:“這是自然!”


    “那麽需要些什麽,小子我好準備周全!”


    砰的一腳踹在林度的屁股之上,鐵寶又是一陣罵罵咧咧:“睡個覺還要準備個屁呀!要不要我再去青樓給你找十個八個紅牌姑娘你摟著睡呀!”


    “睡覺?”林度隻覺得自己腦袋都快轉不過彎來,著實搞不懂這修煉魂術和這睡覺有半毛錢關係,見鐵寶已經負手向那洞口而去,忙屁顛屁顛的追了過去。


    “林先生!”見林度心急火燎的衝進洞中,不知何時醒轉正在安心查探的安自在連忙躬身而禮。


    “鄂!”林度見安自在怪異的行徑,心中微微一愣,忙開口說道:“安先生為何如此大禮!”


    安自在滿臉堆笑,恭聲說道:“那日見林先生接骨,後進心中便已欽佩萬分,這段時間林先生更是心正豪勇,屢破危局,而李團長二人之毒,本就神仙難救,林先生卻瞬間知曉破解之藥,活命於倒懸,真是讓末進五體投地,若是林先生不嫌棄在下資質愚鈍,便讓末進拜您為師可否!”安自在說完,竟是緩緩下拜。


    “拜我為師?”林度忙伸手帶起安自在,神經一陣大條。


    “若是先生不願,便讓末進一生隨伺左右、牽馬墜蹬,隻要能時刻聆聽教誨,在下也是心中極願的!”安自在心中掠過一抹失望,弱弱的說道。


    “還真是個可愛的醫癡!”林度嘴角抿著一絲笑意開口道:“安先生何出此言,我一乳臭未幹的小子,你這麽做不是在折我的陽壽麽”


    “可是聞道有先後,林先生何必妄自菲薄呢?朝聞道夕死可矣,林先生切不要認為末進委屈,雖牽馬墜蹬,我這心裏卻是極其快活的呢?”安自在又是輕聲解釋道。


    “哎!要我怎麽說才好呢?既然你如此癡迷醫術,小子我又不能讓你拜我為師,更不能讓你牽馬墜蹬。這樣吧!待有一日,我把我心中所學,全部告訴於你可好!”林度見這安自在雖年紀偏大,卻若嬰孩般可愛,心中不忍緩聲說道。


    “林先生此言當真!”安自在頓時兩眼放光,雙手緊緊地抓住林度的胳膊,便是又要跪倒。


    “好了!”林度雙手一翻,扶著安自在道:“別再跪來跪去的打擾我睡覺,喔不,打擾我修煉可好!”


    “是末進失禮了,打擾林先生睡覺,喔不,打擾林先生修煉了!”安自在滿臉喜色,連忙躬身賠禮。


    林度又囑咐自己修煉之中萬不可打擾,又將一些固本培元之法說給安自在記下,方才和衣躺下。


    林度剛剛閉上眼睛,就覺得鐵寶的身體拱進了自己的懷間,想到自己開始遊目四顧了半天,也未在洞中找見這家夥的半根毫毛,對這家夥神出鬼沒的本事倒是又佩服了幾分。


    “放之自我,無為無思,坦然而眠,九竅皆開!”鐵寶在林度的腦海中低聲詠唱,小爪微微探出,腦海中一陣旋動,無邊的黑暗湧現,轉瞬便是把林度拖入黑暗的睡夢之中。


    這一覺睡的太過香甜,就在凹凸不平的石麵之上,林度眉宇舒展,宛若嬰兒般沒有一絲防備的安然而睡。


    時間流淌的飛快,那嘴角微弧之處,竟然不自覺的流出一縷晶瑩的液體,安自在瞧得林度睡得酣然有聲,哈喇子直流,也是感到一絲好笑,掏出手巾欲要擦拭,忽然迴想起林度的叮囑之言,又是苦笑著收迴懷中。


    意識陷入深層次的睡眠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這縷意識飄蕩而起,在漫無邊際的黑色海洋中神遊了起來,入目皆是濃墨般的黑。


    這縷意識不受控製,無想無求,四處遊蕩,也不知飄了多久,前方一點淡淡地黃光出現,或是在冰冷的黑中漂泊的太久,意識也是經不住光的誘惑,好奇的湊了上去,暖黃的色調之中,一道光影矗立其中,白色的光影是一道道白色的光線纏繞而成,勾勒出一個瘦削的人形。


    人影緩緩迴頭,赫然竟是和林度一模一樣,有些好奇的伸出手掌,靜靜的停在空中,或是在等待、或是在召喚,或是什麽亦不是。


    意念有些畏懼的探頭探腦,躊躇了良久,飄蕩而起,落在白色的手掌之上,白色的光影眉彎眼笑,伸出另一隻手緩緩的拂過這絲意識。


    意識忽然覺得溫暖無比,一股同源同宗的感覺忽然湧至心頭。


    “你是誰!”這種感覺掠過林度心間,林度渾身一顫,脫口問道。


    白色的光影一驚,刹那間化為無數的光點,消弭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哎!”林度的眼眸開啟,卻是沒有半點渾噩之感,帶著一絲疑惑哀然歎道。


    “無光不成影,無影不成相!小家夥第一次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就別再那裏自怨自艾了!”鐵寶的聲音在腦海中浮現。


    “嗯!”林度也是點了點頭,長身而起,看著一臉狐疑的安自在問道:“我修煉了多久!”


    “睡,喔不,修煉了三天三夜了!”安自在恭聲迴道。


    林度點了點頭,忽覺得嘴角頸間濕滑無比,帶著一點淡淡地腥臭,忙不好意思的迴轉身來擦拭幹淨,又一臉正經的走到老乞丐的麵前,見老乞丐黑絲盡去,溝壑縱橫的臉上也有了一點點淡淡地紅色光暈,過了片刻,緊閉的眼睛緩緩開啟,見著眼前含笑而立的少年納納的問道:“林度大兄弟,我這是生是死,身在何處呀!”


    “乞丐大哥,你活得好好的,說什麽死不死的!”林度見老乞丐醒來,自也是歡喜無限,高興的道。


    “是你救了我?我昏迷多久了?”老乞丐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一幕,難以置信的問道。


    林度點了點頭道:“昏迷的大概有十天吧!”


    “十天?”老乞丐失聲驚唿,直接從地上彈跳而起,向著洞口急飄而出,口中還在高喝:“小兄弟,老哥有急事先走了,以後有事到鵬城找我祖成晏便是!”


    林度瞧著已經鴻飛無影的洞口,想著老乞丐數次相救於己,心中一時空落落的不能自己,喃喃苦笑道:“這個祖成晏大哥說走便走,還真是個急性子!”


    “度哥哥!你在哪裏?”洞中少女哀怨的夢囈頓時牽迴少年的身影,淚花湧動中,牽過少女的小手貼在胸前柔聲道:“賽兒別怕,林度在這裏呢!”


    或許是聽到情郎的安撫,少女緊縮在眉間的濃稠化開,眉目舒展的白皙臉龐一點粉紅暈染,安靜雅致之中睫毛輕輕顫抖,抖開一線眼簾,就這樣似乎是帶著一絲疲憊,或是一絲羞怯,一動不動地鎖著眼前的林度,仿佛擔心一閉之後,便是永年。


    “好些了麽?”林度心中仿佛電流攢動,又緊張的把那柔荑握緊了些。


    “嗯!”見安自在在場,少女緋紅著臉龐斂眉低首輕聲道:“度哥哥,這洞中悶熱難耐,陪賽兒到林間坐會可以麽!”


    林度微微點頭,扶起李賽兒,有些難為情的看了安自在一眼,見安自在不知何時已經在閉目修煉,方才放下心來,攙扶著李賽兒步出洞去。


    二人在林中那顆巨樹下依偎坐下,兩隻金眉鳥不知何時早已飛去,二人夜風的微瀾中,隻覺得有說不完的話兒一般,不知不覺鉛色重垂的天際一線魚肚白浮現,李賽兒有些不舍的從林度懷中退了出來,輕聲說道:“度哥哥,我們該迴團了”


    “哦!”感受到懷中的溫玉退去,一絲微微的失落感頓時攀上了心頭,少年長身而起,還未說話,少女的身子再次撲了進來,玉頰緊緊地貼在心跳如雷的胸膛上,婉聲輕語:“要是這夜永不過去該有多好!”


    林度的手掌在少女柔軟的腰間輕輕地磨挲,忽然心中一絲綺念蕩起,手指緩緩向下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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