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飛來,逸言右腳彎曲,左腳猛的蹬地,身重心向右邊傾斜,整個人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倒向地麵。


    咻~


    子彈飛過,逸言右手拍地。借力將身子挪迴原位,但沒等左腳重新落地。他的右腳卻已經蹬地借力,帶著身體衝向了王建民。


    一切隻在刹那之間,等蕭正國反應過來想要出手攔截的時候,逸言已經抓著王建民的脖子將他提到了五米外。


    逸言單手舉著王建民,另一隻手將奪來的手槍頂到他的太陽穴上,眼睛微微發紅,麵無表情切一字一頓的說道:“沒有人可以用我的家人威脅我而相安無事,也沒有人可以對我開完一槍後活著離開。”


    “逸言,他現在雖然被雙規,但還要交給法院審判,你殺了自己也有麻煩。”


    蕭正國想要動手,但理智告訴他出手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自己還會被反殺。


    蕭雨蝶也想勸逸言,但她知道逸言就是個視生命如草芥的屠夫,根本不可能會聽任何人勸。所以她選擇安靜的站在原地,想想著怎麽抓捕逸言。


    逸言沒有迴頭看說話的蕭正國,也沒有打算在開口說話的意思,因為他深知“話多誤事”的道理。


    “噠噠噠~”


    但就在他即將扣動扳機的時候,走廊上卻傳來了讓他熟悉的高跟鞋落地聲音。


    他扭頭看去,剛好看到一身米色長裙的林詩煜正跑著過來,在她的身後還跟著金發碧眼的剃刀。


    林詩煜跑到逸言身前三米,目光在逸言手裏的手搶上停頓一秒,然後轉向逸言深沉且平靜如水的眸子,強行將自己聲音裏的驚慌收起,說道:“逸言,放了他,他已經得到懲罰了。”


    “這把槍剛才對我射出了一枚子彈。”


    逸言此刻殺意正濃,哪那麽容易放人。


    林詩煜聞言後下意識的看向逸言的身體,見到沒有血跡或是受傷的痕跡後才說道:“你放了他他會得到更加痛苦的懲罰,殺了他沒有一點用處,反而會給你帶來麻煩。”


    林詩煜很害怕,很擔心。


    因為兩人第一次見麵時逸言通紅的雙眼給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她怕逸言再次失控做出點什麽錯事。


    逸言還沒有給出反應,林詩煜慢慢向他走去。


    剃刀站在原地沒有說話,隻有一雙暗藏殺意的雙眼死死盯著王建民已經變成豬肝色的臉。


    逸言看著她沒有動,她一隻手放到逸言的肩上,另一隻緩緩將逸言手裏的手槍取了出來。


    拿到槍,林詩煜立刻把它扔給後麵身穿警服的蕭正國。


    槍被拿走的那一刻,逸言心裏的殺意便已經慢慢消失。


    他一把將王建民扔在地上,轉頭對著蕭雨蝶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蕭雨蝶沒有說話,雙眼看向蕭正國。


    蕭正國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說道:“可以。”


    林詩煜拉起逸言的手,柔聲說道:“走。我們現在就走。”


    逸言點頭,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向外麵走。


    模糊間,逸言感覺林詩煜對待自己像是對待一個小孩子一樣,柔聲細語的哄著他,生怕他會突然發狂一樣。


    他不知道林詩煜對他這種態度對不對,但他知道自己不喜歡被這樣對待。


    出來警局,逸言將目光轉移到剃刀的聲上,直接開口問道:“你一個人來的?”


    剃刀看了看旁邊的林詩煜,仿佛犯罪嫌疑人要向同夥密語前看帶一旁的路人的眼光。


    逸言看出他的顧忌,說道:“說吧,沒有外人。”


    剃刀不知道在想什麽,依舊用顧忌的眼神看了看林詩煜,然後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說道:“我一個人,要不要把冰姐帶來華夏,讓您親自喚醒她。”


    在剛見麵的時候,剃刀對林詩煜的第一印象很好。


    美麗,高貴。雖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但骨子裏透露的倔強還是讓他承認了這位王的女人。


    但因為她阻止逸言殺死王建民的時候,他對林詩煜的好感便大幅度的下降。


    因為,一個心慈手軟的女人,更本配不上名為死王的男人。


    更因為,他覺得每一個得罪死王的人都已經死。


    逸言搖了搖頭,說道:“不用,她醒了會自己來找我。”


    林詩煜在一旁安靜的聽著,沒有打算開口。不過她突然感覺眼前這個金發碧眼的男人似乎對自己生起了一絲隔閡,不再有剛見麵時的尊重與善意。


    剃刀點頭之後,逸言將目光轉向林詩煜,問道:“王建民被雙規是你幹的?”


    林詩煜點頭,迴道:“嗯,你告訴我他要對付我們之後我就讓人在調查他了。”


    逸言沉吟兩秒,他想要的不是這種結果。


    除了死,他想不到任何結果是應該屬於的王建民的。


    林詩煜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開口說道:“他會得到法律的懲罰,如果你動手的話法律反而會將矛頭轉向你。”


    剃刀看了看逸言,開口說道:“他的背後是華夏四大家族的王家,按照華夏人的對血緣的重視,他的懲罰不可能和你想的,他應得的等同。而且以後你們麵對的就不再是一個王建民,而是華夏四大家族之一的王家。”


    他的話有些逆耳,但說的卻是最真實的事實。


    剃刀,逸言最相信的兄弟。


    他無時無刻不再為逸言著想,除了戰鬥力超不過變態的逸言外,智商在很多時候都會超過逸言,並且幫逸言最深層次的解刨全局,找出解決的辦法。


    林詩煜看了看他,沒有開口說話。


    但逸言卻點了點頭,開始思考解決的辦法。


    逸言沉默,剃刀很想說他隻需要一刀就能解決很多麻煩,但他卻知道林詩煜肯定不會同意。


    為了不讓逸言為難,他選擇了沉默。並且想著離開前要不要做些什麽。


    迴到林詩煜的車上,剃刀很自然的走到前麵當起了司機。


    林詩煜在後麵陪著逸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心中卻是思緒萬千。


    她怕逸言不肯放過王建民,更怕逸言會因為出手而被法律追責。


    “唿~”


    沉默了很久,逸言長唿出一口氣,轉頭摟住林詩煜的肩膀說道:“聽你的。”


    聽到這話,林詩煜心裏的大石忽然落下,讓她整個都變得輕鬆起來。笑著說道:“今天我們出去吃點好的,算是為歡迎喬司到來。”


    喬司是剃刀的名字,至於姓,至於逸言和他自己才知道。


    剃刀從後視鏡裏麵看了看逸言,臉上露出笑容,但目光裏卻有些擔憂。


    他明白一個道理,心中出現善念的死神很有可能會成為另一個死神的獵物。


    迴到林詩煜的小別墅想接王媽一起去吃飯,但王媽卻拒絕了,說什麽也不去。


    無奈,三人隻能再次開車出來,因為剃刀是米國人,林詩煜提議去吃西餐。


    但剃刀和逸言都說要去吃火鍋,林詩煜像是懂事的小媳婦一樣點頭同意了。


    三人到一家高檔火鍋店要了個包間,然後為了照顧逸言這個素食主義直接點了兩個鴛鴦鍋。


    吃飯的時候剃刀顯得比較活躍,一直和逸言聊著,而林詩煜則在旁邊為逸言夾菜的同時隨便插上一兩句話。


    都說外國人承受不了華夏的麻辣火鍋,但剃刀似乎是個例外,他對麻辣仿佛沒有一點感覺一樣,一直不停往漂滿辣椒的鍋裏夾菜。


    逸言點了瓶茅台,然後趁著剃刀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將他喝水的杯子換成了倒滿白酒的。


    林詩煜將一切都看在眼中,但她卻一直笑而不語的看著。


    剃刀吃了口外國人都不喜歡吃的毛肚,然後和逸言說著話直接將杯子抬起全部倒在了嘴裏。


    噗~


    白酒入口不到兩秒,他仿佛是見到原子彈想著自己飛來一般雙目瞪大,瞳孔收縮一下後直接扭頭吐了出去。


    狠狠的灌了幾塊水,拿紙擦了擦被嗆出的眼淚後,他將目光轉向一直憋著笑的逸言和林詩煜。


    逸言看著臉紅脖子粗的剃刀,極力忍著笑意說道:“這就是你一直想喝的華夏白酒,感覺怎麽樣?”


    剃刀再次擦了擦眼淚,憋著嗓子說道:“像是被遺忘在戰地多年的醫用酒精。”


    這個形容讓用逸言忍不住的點頭,說道:“精辟。”


    林詩煜也在捂著嘴笑,顯得特別可愛。


    愉快的晚餐結束,幾人開車迴到小別墅。


    林詩煜陪著兩人聊了會便迴到了房間,最近永恆有些不太平,她作為總裁比任何人都忙。


    林詩煜離開,逸言和剃刀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剃刀看了看二樓,問道:“王建民,真的要放過?”


    逸言說道:“我想做個普通人,就不能再繼續用殺人來解決問題。華夏是個好地方,很安全,很適合我迴來養老。”


    剃刀看了看他,然後點燃一根煙抽了口,說道:“想不到您的口中也會出現養老二字。”


    逸言笑了笑,說道:“華夏有句話叫‘出來混,早晚都要還的’。”


    剃刀點了點頭,說道:“我聽過。”


    逸言望向他,問道:“你相信嗎?”


    剃刀搖頭,說道:“我不信,我的一切都是您的,我從沒有拿走,更談不上還。”


    逸言笑著用拳頭碰了碰他的肩頭,說道:“我相信這句話。”


    他稍微停頓,將目光看向二樓。緩緩說道:


    “但我不會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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