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

    淩修眼裏有了一刹那的傷痛,還是第一次看她如此和顏悅色的和他說話呢。

    劉曉燕見淩修一副想說什麽又什麽都不說就緩緩轉身,將警棍扔下,同樣長歎,何必呢?

    硯青很友好的拍拍淩修的肩膀道:“我走了,好好幹!”說完就走迴了緝毒組,看著辦公大廳裏堆放著的十五袋麵粉道:“局長說,以後我們每天中午就吃這些麵粉了,直到吃光為止!”

    “這麽多?吃光?我們加上你總共才二十五人,甄美麗和老崔又不在,二十三個怎麽吃?一天一個人吃一斤也將近半年了!”李隆成不可置信的拍拍麵粉袋子,柳嘯龍,這次真被你害死了。

    “哎!吃吧,麵粉營養是最高的!”硯青無奈的坐在椅子上,揉著額頭,看似淡定,實則柳嘯龍要在眼前,她非扒了他的衣服讓他裸奔整個a市。

    李英哭笑不得了:“營養高也不能每天中午都吃吧?咱們南方人,最不喜歡的就是麵食了,我是吃米長大的!”麵吃多了容易發胖的,沒看那些東北的女孩,塊頭比南方的男人還要高大。

    硯青聞言再次歎息,為什麽她剛剛辦完一件案子,好不容易得到了局長的認可,這會感覺幹爹又把她當廢物了,可惱可恨啊!

    為什麽就不能隻做對的事而不犯錯呢?難道這輩子真跟柳嘯龍犯衝?也是,那就是她的宿世仇人,上輩子,上上輩子肯定也是這樣被他給活活氣死的。

    怪不得都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可也不能時不時的聚頭吧?而且憑什麽每次都是她倒黴?

    “吃飯去吧,老大,我們每天多吃一點,能吃光的!剛才廚房已經搬走一袋子了,說給我們做成肉包子!”李隆成不想看硯青愁眉苦臉,在他的心裏,老大很少頹廢,她就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跌倒了瞬間會爬起來,可以說除了審案子上,他從來沒見她掉過一滴淚。

    很自強。

    硯青深吸一口氣點頭道:“走,吃飯去!”

    餐廳內,設施幹淨清爽,外麵熱得冒泡,而敞亮的飯堂內卻冰冰涼涼,令人忍不住一輩子就在這裏避暑了,且還有沁香撲鼻的各種菜香,幾百名警員端著餐盤走到空餘的飯桌前,後開始邊閑聊邊有條不紊的進食。

    個個穿著具備威嚴性的服飾,但基本都算是短袖。

    “這麵粉,我都沒見過,進口貨,緝毒組這次是因禍得福了!”

    一個廚

    子將包子出籠,這麽好的麵粉,都是精選的,少說也要十塊錢一斤,都想扛一袋子走了,奈何局長為了懲罰緝毒組,千叮嚀萬囑咐要逼迫他們吃完,將包子送到了出餐口。

    硯青看著一籠屜的小籠包就忍不住皺眉,這得吃到啥時候,看到就反胃了,拿過一疊醋走向了一個餐桌,然後剛坐下就見到一個很感激卻依舊討厭的主,沒好氣的翻白眼:“這麽多地方,你非要坐這裏?”本來就沒胃口,看到這人就更吃不下去了。

    淩修是一盒米飯,三菜一湯,擺好後才輕笑道:“至於這麽討厭我嗎?”

    “你不走我走!”這還用問?都幾年了,一直互看不爽。

    “硯青……我想和你聊聊!”見她真要走,隻好出聲阻攔,看了看周圍,人們離得都挺遠就放下心來。

    硯青狐疑的再次坐好,拿起一個包子惡狠狠的咬了一口,腦海裏想著這就是柳嘯龍的肉,我使勁吃,使勁吃,三下,一個拳頭大的包子就全部塞了進去,而視線則定格在對麵那個英俊男人的臉上。

    淩修好似有些緊張,吃了一口菜,沒去看女人,恬淡的說道:“我要結婚了!”

    “那很好啊!”使勁咽下,原來是這事,他結婚不結婚跟她有什麽關係?繼續沒好臉色的塞了一個,順帶挑眉:“提前恭喜你了,你也老大不小了,都二十八了,又是隊長,家世也好,背景好,工作好,再不結婚別人該說你有隱疾了!”

    淩修聞言淡淡的仰頭,喉結一陣滾動,眼眶內有著無人能懂的傷:“硯青,你難道真的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嗎?”

    ‘噗’

    “咳咳咳水……咳咳咳!”某女一口沒咽下去,嚼爛的包子就這麽噴了出來,甚至弄髒了男人碗裏的飯菜,趕緊接過對方送來的水灌下,後擺手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去換一份吧!”這不怨她,誰叫他沒事跟她開這種玩笑的?

    淩修看看碗,將女人吐出的一掉殘渣挑出,後繼續看著她道:“我是認真的,這些年,我一直很努力的想和你建立好關係,可是你總是以為我有目的,總是看到我就針鋒相對,我沒有辦法才向局長說你的,我也是不想你成天追著柳嘯龍跑,很危險的!”

    硯青心髒狂跳,她該怎麽辦?厭惡了幾年的人突然說喜歡她,而且他以前不也一直恨不得她早死早超生嗎?怎麽會這樣?天啊!淩修說喜歡她,這不能吧?

    “一開始我和顏悅色的對你,而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是真的沒辦法才和你做對的!”緊張的看著女人,將累積了幾年的情感全數道出,再不說,就沒機會了。

    “你沒病吧?真的喜歡一個人,怎麽可能和她一見麵就吵架的?”而且每次都把她氣個半死。

    淩修苦澀的搖頭:“我也不想,可不這樣做,你根本就不會知道我的存在,還記得吧?我一來警局,看到你就一直和你打招唿,而你每次都問我‘你是誰?’,隻有這個辦法才能讓你記得我叫淩修,硯青,我從第一眼就很喜歡你了,五年了,我的心意從沒改變過,真的,我發誓,其實每次看你被局長罵,我都恨不得被罵的是我而不是你!”

    “你喜歡我什麽?我改還不行嗎?”硯青懵了,天啊,第一眼?第一眼是什麽時候,她都不記得和他第一次見麵是什麽情形了,隻記得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在局長麵前說她的壞話,她就特別反感這個人了,如果他是用這種方式讓她記住他,還別說,他真做到了。

    “嗬嗬,就是你這個樣子,讓我深陷其中了!”淩修看著她焦急的眼神繼續道:“還記得那個姓丘的不?那個小開,他當時想追你,結果你也是這麽迴他的,其實後來他不是沒來找你,是我把他趕走了,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再來煩你,硯青,現在你也知道我不小了,我家裏就我一個,前幾年我媽因為肝癌去世了,我爸現在又得了肺結核,煙杆子害的,醫生說正在向肺癌走,除非戒煙,他那人,要讓他戒煙真的很難,他說他現在一想到我還不結婚,他就煩,一煩就抽煙,一天兩三包,肺都變黑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繼續下去,所以我……”

    硯青抓抓後腦,居然被一個男人暗戀了五年,這魅力也太大了,見他一臉惆悵就拍拍他的大手安慰道:“那你趕緊結婚吧,別等老人真的去世了再來後悔!”

    淩修失望的看向一臉隨意的女人,五年了,苦苦等待著有一天能得到迴報,結果卻看不到丁點的愛慕,卻還是堅持道:“半個月前已經相親了,我爸對那女孩很滿意,二十三歲了,是個護士,家世也清白,可我……不喜歡她,感覺就像個陌生人,毫無感情,硯青,你就不能試著來接受我嗎?我哪裏不好,你可以說,我可以去改!”

    “淩修,你的喜歡真的震撼了我,可我這人最不喜歡的就是違背自己的心意,更不會委屈自己,雖然你現在確實值得人同情,可你希望我因為同情你就和你結婚嗎?”她做不到,絕對做不到,一想到和一個不喜歡的人結婚就頭皮發麻,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可不能馬馬虎虎。

    “你也不小了,二十六了,我們現實一點好了,結婚後我會用我最大的努力讓你好的,你的脾氣我最了解,不喜歡別人約束你,喜歡自由自在,這些我都做得到,我絕對不會管製你,以後我賺了錢全部都給你保管,你要把工作看得很重要,那我以後去學做飯,早飯晚飯都我來做,洗碗也可以都給我,什麽都給我來做,你隻要在家裏好好的看電視,去和朋友逛街,好好工作就行,你要哪天累了,可以天天在家裏休息,我一定不會讓你吃苦的!我……我們也是同行,這樣在一起真的不會太差的,每天也有話題聊!”

    硯青還真被說得有點心動了,絕世好男人,她相信淩修能說到做到的,因為警察基本說話算數,而且受的教育都是正直,什麽拈花惹草的不可能,因為一旦被發現,就會被撤職,嚴重破壞了道德觀念,而淩修為人又孝順,對待手下們都很包容,每天自己在家裏養著就好了?什麽都不用做?

    可……這些茹雲也做得到,現在過的日子不就是他說的那種嗎?要是沒有茹雲每天早上起來給她做飯,迴去有時候她把晚飯做好就躺在沙發上的話,她或許會義不容辭的答應,因為這種生活基本也是每個女人向往的,有多少男人又賺錢又做家務的?

    還把錢都給老婆來管,不朝三暮四,絕種了都,可那樣和與茹雲住一起也沒區別吧?而且結婚還很麻煩,最起碼請假半個月,那這半個月柳嘯龍又交易了怎麽辦?立刻擺手道:“你說的這種生活我現在就已經在過了,我姐妹就是這樣,雖然她的錢不歸我管,可我也不喜歡管錢!”每次需要都來向她要,嘖嘖嘖,麻煩。

    淩修笑了,笑得很苦澀,好似明白即便這個女人跟他結婚了,也不是因為對他有半點的喜愛,她居然把他和她的閨蜜比,尊嚴告訴他,該走了,再說下去隻會讓自己更沒皮沒臉,奈何舍不得,伸手握住女人的小手爭取道:“要不我們定個期限好不好?我老爸再這樣抽下去,真的會出事的,多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我也不能時時刻刻監督著他,四個月,我用他四個月來賭,如果四個月裏,你有那麽一丁點的喜歡我,我們就結婚好嗎?”

    “你到底喜歡我什麽?”煩死了,被男人告白她是有點小小的虛榮心作祟,誰不希望自己被人喜歡?沒人願意被人討厭,可也不能說誰喜歡她,她就和誰結婚吧?那萬一無數個男人喜歡她,還不得成淫娃蕩婦了?

    “我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每天我來得最早,就是希望在你上班後能第一個看到你,迴家後我滿腦子

    都是你,特別是你上次辦了案子,我真不是恭維,我比你還高興,硯青,你好好考慮考慮,我也不給你壓力,如果四個月後,你還是不喜歡的話,我就隻能結婚了!”

    “你不用拿你爸爸的生命來賭,萬一真出事了,你就已經給我造成了壓力,淩修,我真的不喜歡你,我幾乎都沒想過有一天會結婚,你……趕緊結婚吧,我現在不喜歡你,以後也不會!”不想再呆下去,不想看到這個一直表現得很強勢的男人眼眶內布滿血絲,逃避似的端起餐盤向另外一張桌子走去。

    淩修內心仿佛正在被煎熬,是啊,他怎麽可以拿生養他的人做賭注?見女人要擦肩而過就垂頭捏捏發酸的鼻子:“我愛你,五年了,從沒變……”

    “淩修,我覺得我們還是像以前那樣比較好!”硯青頓住腳,沒去看,要是以前看這男人如此傷感,她一定會招待全組去慶賀,可現在造成他這麽痛苦的罪魁禍首是她,怎麽也高興不起來,抿抿唇望著前方開始側目的人群小聲道:“愛情是雙方的,單方麵的感情,即便結婚了也維持不下去,我了解我自己,如果到時候離婚,我想你會更難受,說不定還會害了你爸爸,你都這麽大了,應該明白戀愛已經不是生活的主要了!愛情遊戲,我們都應該玩膩了。”

    “我沒有,你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女人……”

    硯青再次打斷:“不要說了,還是那句話,我不會因為同情一個人就和他結婚的,對不起!”不再停留,決絕的走向最遠的桌子。

    淩修伸手狠狠搓了一把麵孔,原本還抱著一絲希望,可是失敗了,以後她會離他更遠吧?否則見麵多尷尬?

    用盡全力想把不爭氣的眼淚擦幹,卻發現怎麽擦都擦不幹,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以前聽了還不屑一顧,現在他信了,用力吸吸鼻子,繼續像個沒事人一樣吃著那些苦澀的飯菜。

    硯青確實在想著一些和男人想的一致事情,包子越來越難吃,食不下咽,這以後見麵了也太尷尬了吧?都不知道要用什麽表情去麵對了,這男人,沒事跟她說這些做什麽?煩死了。

    “硯青,來來來,大案子!”

    局長辦公室,硯青將目光從那一疊疊‘宰相劉羅鍋’的光碟上轉向了幹爹,大案子?她現在就覺得柳嘯龍那一萬公斤海洛因最大,還有那三千斤的麵粉要怎麽吃光,還有什麽時候自己才能做上局長,把這個老頭擠下來最大,現在自己的人生充滿了希望,為了這個願望,她覺得她開始怕死了。

    隻有對前途一片光明的人才活得快樂。

    幾個願望?最大的一個是做局長,為什麽不是抓到柳嘯龍的把柄?呿!不做局長,抓那人太難了,就帶那麽二十幾個人,即便他交易了,她去了也無法阻止,所以做局長最大。

    第二個,拿到那一萬公斤的海洛因,免得流走出去害人,非洲和她沒大仇,所以也應該拯救一下非洲人,如果是交易給日本人,那麽她還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聽說日本一個地震,整個大日本降了三米,當初還祈禱再降個三十米,人無完人,都有私心,不是她痛恨日本人,確實有血海深仇,媽媽的媽媽的媽媽就是正宗南京人,甚至被殘害過,從小媽媽的媽媽的媽媽跟媽媽的媽媽講,當時的日本人那叫一個壞得流水。

    而媽媽的媽媽又講,壞得流水了,媽媽從小又跟她將,日本人壞得流水了,而她將來也會跟她的女兒講,嫁人千萬不要嫁日本人,壞得流水了。

    第三個,查出武陽山下到底有什麽秘密,好奇心殺死貓,仿佛想知道這個秘密比要抓獲這個秘密更重要了,每天睡覺猜,起床猜,都沒時間往那男人的孽根上插飛鏢了。

    第四個,茹雲可以和蕭祈結婚,西門浩跪著來求這個從小愛著他的女孩,即便他不在身邊還愛了十年,等了十年的女人,然後她就一拳把他打飛。

    第五個,槍斃柳嘯龍……等等。

    伸手奇怪的抓抓後腦,不對啊,以前槍斃柳嘯龍都是排在第一位的,怎麽現在排最後一名了?

    “硯青,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老局長憤恨的拍桌子,他講了一大堆,怎麽感覺她還在走神?

    某女立刻清醒,伸手敬禮:“不好意思,剛才在想日本要是再降三十米就好了!”

    老局長啞口無言,歪著頭死死的盯著幹女兒的臉:“我跟你講案子,你想日本幹什麽?而且日本人惹你了?”

    “報告局長,日本人沒惹我,但是惹了我媽媽的媽媽的媽媽!局長,你說日本會再降嗎?”眨眨大眼,期待的看著老人,要是再降,她會開香檳慶祝,大姨媽也可以不要了。

    “我發現你挺記仇的,都記三代了!”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硯青攤攤手:“沒辦法,根深蒂固,從小受到了熏陶,懂事起到十歲,小時候的記憶是能維持一輩子的,而且這些都是我老母死前留給我最後的話,我當然更要銘記於心了!”見他黑了臉就趕緊轉移話題,指指那些光碟:

    “局長,我發現您最近怎麽一直看劉羅鍋?都老掉牙的電視了,還不如看看柯南,對辦案有幫助的!”

    老局長聞言看看旁邊疊得跟小山一樣高的光碟,冷笑道:“有空你也去看看,對現在的你最有幫助了!”

    “哈哈!”硯青立刻不屑的笑了兩聲,唾棄道:“這有什麽好看的?從一個朝廷一級重臣一直跌跌跌跌到去看大門,我現在怎麽說也是如日中天,要看也是看柯南!”

    見她一臉的鄙夷,老人就無奈的搖搖頭:“算了,看看這個!”把一疊資料扔了過去,後講解道:“野狼,三十五歲,兩年前身無分文、衣衫襤褸來到a市,不到一個月便有房有車,身價猛漲到三千萬,根據調查,十年前他自金三角孤身帶著價值六千萬美金的毒品,一路要飯到a市,長達八年,兩年前才到a市將毒品轉買給了當地各大毒販,至今他手中還儲藏著三千萬美金的海洛因,你們給我把他找出來!”

    硯青驚訝的張嘴:“哇!八年?他還真有耐心!”

    “八年的幸苦,夠他揮霍一輩子了!”可比那些買了一輩子彩票卻一無所獲的強。

    拿起照片仔細的揣摩,禿頭,這些想發財的人,為了運毒真是用盡了辦法,上次那個居然還把毒品塞那個地方,有的則塞後麵,真是長見識了,但這種扮乞丐的,還是頭一迴聽說,而這種孤身一人運這麽多運八年的更是少之又少。

    恐怕運了最少四五百斤,腦海裏立刻出現了一番景象,那是一個蓬頭垢麵,推著綁著棉被和鍋碗瓢盆的自行車的男子,棉被髒得走到哪裏都有蒼蠅蚊子叮咬,臭不可聞,基本也就沒什麽人願意仔細盤查了。

    牛叉,花了八年,享受了兩年,也應該享受夠了,碰到老娘,你逍遙不下去了。

    而且麵貌醜陋,腦滿肥腸,脖子上戴著大金鏈子,真土,暴發戶,深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一樣,皺眉道:“為什麽臉部看不清?”看不清長的模樣,這怎麽找?大海撈針嗎?

    “這還是在一個廢棄的小屋內發現的,根據調查,那平房屋子內堆放過至少兩大袋子的海洛因,已經證實了,屋子裏就這一張照片和這一個本子!”將一個發黃的小本遞上。

    翻開小本,發現裏麵竟然是一片日記,字體工整,一看就是文化人,記載著男人花了八年時間的運毒過程,落款是終於可以擺脫了,要向往成功之路了,中間有一段是‘我野狼……’,叫野狼?不解道:“局長,你耍我吧?誰會這麽傻?還把這些記

    下來給人去找?”

    老局長笑笑:“這本子是在一堆燒毀的廢墟裏找到的,那房子已經兩年沒住人,前幾天刑事組過去辦一個案子,就是那屋子的隔壁發生了命案,才找到這裏的,野狼沒想到他把毒品搬走了,那晚居然下起了瓢盆大雨,你看這本子,上麵全是水漬,他以為燒毀了,其實燒了一半火熄滅了,被子什麽的都被燒了一半,可以說都找不到指紋皮屑了,就這麽一個本子!”

    “和堆放過海洛因的地皮?有殘留下白粉嗎?”這案子也太難辦了,什麽都不知道,大海撈針也得看得見海才行,如今都不知道這家夥去哪裏發財了。

    “是的,有那麽一點,警犬聞出來了,好在那房子漏雨的地方不是這個堆放毒品的角落,否則這個人該風光一輩子了,這張照片是在一個站街女那裏發現的,也是刑事組查命案時,那站街女說她的最後一個客人叫野狼,刑事組聽名字就跟我上報了一下,這不就找你來了嗎?”

    硯青再次拿起照片道:“為什麽帶著口罩和墨鏡?”

    老局長搖搖頭:“這是野狼給她掏錢時掉落的,連她都很好奇為什麽照片都需要掩飾,她見到的野狼也是戴著墨鏡和口罩,男人嘛,最後那幾秒都是無法自控的,她說是為了他能快點發泄,所以想問他的名字,好叫幾聲讓他快點完事走人,所以就知道其叫野狼!”

    “那個站街女呢?”她得去問問她。

    “城北‘三河路’!”

    硯青聞言嗤之以鼻:“本市最大的紅燈區,城北的掃黃組不是我貶低他們,實在太無能了,居然養出一條本市最大的紅燈區,一群窩囊廢!”

    “你也好不到哪裏去,人家好歹還能抓到個人,你看看你這七年裏,抓到人了嗎?”見她一副無所謂就黑著臉道:“城北掃黃組也盯上了這個叫野狼的男人!”

    “啊?”硯青聞言立馬不滿的低吼:“他們盯什麽?那群廢物盯上了,還不得打草驚蛇?”

    “你要聰明,就算被打草了,也可以抓到這條受驚了的蛇,而且城北掃黃組已經查到了很多關於野狼的相關信息,這個野狼如今雖然不見蹤影,但卻是三河路上最大的幕後老板,兩年前他趕走了當時的地保,成為了紅燈區最大的股東,可卻沒一個人見過他的廬山真麵目,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野狼,但我們要找的那個人就是兩年前開始發財的,我大概推斷了一下,兩年前他賣掉了毒品,後兩個月內買了房車,城北掃黃組查到他們要抓的野

    狼至今的財產大概有五千萬美金!”

    “那麽就是賣了一半的海洛因,紅燈區這兩年給他進賬三千萬,那麽身上應該還有三千萬的貨,他一定是衣衫襤褸的來到a市,突然暴富的,因為有個站街女說她的前輩,但是人已經不知道去哪裏了,跟她說曾經見過野狼一次,說兩年前這個趕走往日地保的野狼穿著並不好,後來越來越好,還有房子車子!”

    硯青趕緊追問:“那站街女知道他有房子的話,肯定知道房子在哪裏,我們去那房子裏查查不就知道了?”

    老局長為難的搖頭:“這些都是野狼跟站街女說的,住的是大別墅,開的是法拉利,聽說目前還開了一家夜總會,是哪個夜總會也沒人知道,而且整個a市也沒有哪個老板叫野狼的,野狼隻是他的綽號!雖然他沒有強迫女人賣淫,但他卻用最直接的方式誘惑了她們,將一個個女孩拉下海,這個人算是大老板了,你看他戴的手表,真貨,一千兩百萬的百達翡麗,而且身邊的手下也少不了。”

    “嘖嘖嘖!這什麽都不知道,隻知道他是三河路的幕後老板,還沒人見過他的真麵目!”好在海找到了。

    “所以你要和城北掃黃組合作,將這個毒販外加唆使女人賣淫的人抓住,那掃黃組這麽多年都無法令這條嚴重影響市容的街道清理掉,你就當幫幫他們的忙,把這條街道所有的店鋪給查封了,總共有六百多名女人成天出去站街呢!”

    硯青越聽臉色越不好看,瞧,這麽多年,還有六百個女人站街,那掃黃組是吃幹飯長大的嗎?搖頭道:“是我們先發現野狼有犯罪的,自然是我們自己去查,我這人不喜歡尋找刺激,萬一和他們合作,把命給搭進去,可劃不來,那野狼本就知道自己犯了死罪,一旦被他知道了我們,肯定是殺之而後快的,你要想讓我抓到這人,立馬叫總局把城北那批調查野狼的人給扯了,不許給我添亂!”

    她才不要和一群窩囊廢合作,這是在玩命,萬一那群人被發現了,自己還不得栽進去?不可大意。

    “都是同行,你就不能包容一點?”老局長沒想到幹女兒這麽狗眼看人低,廢物那也是警察吧?緝毒組大了掃黃組無數個檔次,她不是應該多照顧一下小的嗎?

    硯青瞪了一眼,依舊堅持自己:“幹爹,我知道城北肯定也很重視這個案子,我也不想打擊他們,可關鍵是我死沒關係,我手下一批人個個精英,跟著我出生入死,那王濤,你也知道他是整個市區裏技術部最精明的一個,還有郝雲澈,祖上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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