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認識到自己不該和妙荔為敵之後,對妙荔的態度就發生一定程度的變化。會把一部分事情拿來和妙荔一起商量了,有張大人開頭之後,其他的人也跟著風就來了。


    妙荔初步接手了一點事情,終於不覺得自己迴來沒一點用處了。對著幾位大人,也不藏私,有什麽就說什麽。


    看著妙荔處理了幾件事情之後,張大人對她也有了一些熟悉的感覺。處事風格,說話談吐,像極了記憶中的某個人。不止處事方法像,張大人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覺得長相也有幾分相似。


    被一個男子盯著,雖然是歲數已經不小了的男子,妙荔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微微別過頭問張大人,“大人在看什麽?”


    張大人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拱手說:“下官覺得姑娘很像一位故人。不知姑娘認識孟千帆孟大人嗎?”


    妙荔手微微抖了一下,她怎麽可能不認識,那是她親生父親。


    妙荔笑了一下很平淡的說:“自然認識,孟大人是名動天下的才子。”


    周述宣以後若要給她名分,她就不能是罪臣之女。要麽就要等洗清她爹的冤屈,不過那不知道迴事什麽時候的事了。


    張大人以為她這麽說是聽說過的意思,於是又些感歎的說:“下官總覺得姑娘和孟大人很像,還以為你們有什麽特別關係。”


    妙荔沒有正麵迴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孟大人已經過世多年了,大人還在懷念他嗎?”


    “自然是懷念的。孟大人是下官那一科的考官,下官算得上大人的門生。且孟大人一直是下官心中做官的典範,若此生能再睹大人的風采就好了。”


    妙荔在心裏說了一句多謝。嘴上卻提點著他,“孟大人未曾落到什麽好下場,大人還是莫要把他當做典範。”


    張大人又長歎一聲,很是感歎的說:“當年的事疑點重重,誰知道真相是什麽。不過我相信先生一定是清白的,總有一日會沉冤得雪。”


    妙荔在心中給他行了叔伯之禮,感謝再三。沒想到近十年了,居然還有不少的人記得她父親。


    張大人感歎之中突然反應過了,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說:“下官糊塗了,打擾姑娘了這麽久。時間不早了,姑娘還有什麽吩咐沒有?”


    手上的能處理的事早已處理完了,妙荔搖頭說沒有。


    沒有事張大人和幾位大人就告辭了,到底是男女有別,他們也不好多停留。


    剛走的大門,就看見左相黑著一張臉迎麵而來。張大人心說不好,怎麽遇見這位尊神了。他們過來是沒有告訴左相的,左相這副模樣很有可能是過冷逮他們的。


    張大人猜的沒錯,左相就是過來找他們的。左相找遍了幾個衙門都沒有找到他們幾位,心中起疑就過來看看。


    走到這裏果然見他們幾個出來,心中騰起一股怒氣,這些吃裏扒的東西,小賤人才迴來了幾天他們上趕著來討好了,忘了他往日的恩情。


    幾人在大門口站好,齊聲喊著,“相爺。”


    左相剛才還是怒氣騰騰的,到了近前反而收斂了一些,“幾位大人過來的早,怎麽不用了午飯再迴去?”


    張大人脖子上嗖嗖嗖的冒涼風,左相這句話好像不懷好意。彎著腰笑著說:“衙門裏還有些事情,下官等要先迴去了。相爺過來用午膳的嗎?”


    “也不是,本相是來找王妃的。”


    張大人打著哈哈說:“自然自然,那下官等就不耽誤相爺父女團聚了,先行告退。”


    張大人說完這句話給後麵的人使了個眼色,幾個人一一跟左相告了別,然後低著頭麻溜的就跑了,一刻都不敢停留。


    左相看著他們的背影,咬牙捶了一拳王府門前的柱子。還好左相是個徹徹底底的文官,不然憑他的怒氣,這根柱子就保不住了。


    不爭氣的東西,一個二個的居然甘心在女人手下做事。


    左相讓人通稟了之後,直接到了凝香院。自家爹爹的臉色,許梅棠肯定是認識的。知道他動了大氣了,小心的應對著。


    “你為何到現在還沒有動手?”左相喝了杯茶,勉強壓力些心中的怒氣。


    許梅棠自然知道他在說誰,小心的解釋,“爹爹,她不是普通的女人,不太好對付。女兒已經嚐試過了,沒有討一點好,現在正在想應對之策。”


    左相放下茶盞,厲聲問道:“你母親把你帶在身邊教了許多年,對你兩個姐姐都沒有那般。你怎麽如此的無用?”


    許梅棠緊緊的捏著手帕,聽著他的訓斥。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滿的,她好歹也是個王妃了,地位在左相之上。


    許梅棠小聲的勸著:“女兒知錯了,會盡快想出主意的。爹爹也不要太急躁了,小心方能駛得萬年船。”


    “我也不想急躁,是她欺人太甚。現在王爺的那些近臣都不聽我的話了,一個個都跑過來請示她。我也不是為了自己。若為父在王爺麵前沒用了,你想想你這個王妃還能做幾日。”


    若不是左相,許梅棠可能都嫁不進來。她又沒有王爺的寵愛,若左相再失勢了,後果不堪設想。


    左相看她臉色變了,又說:“你自己掂量著辦吧,我也不催你了。王爺不知什麽時候就迴來了,你愛著急不著急。我先走了。”


    “爹爹不用了午膳再走?”


    “不了,我還有事。”


    左相一走,許梅棠也沒什麽胃口了。呆坐在椅子上,王爺確實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迴來了,她得抓緊時間。


    侍妾院,妙荔手上現在又事情要做了,吃過了午飯就要迴慎德堂。


    “姑娘……”小紅看她要走了,叫了她一聲有低下頭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麽了?”


    “奴婢能跟姑娘一起去嗎?奴婢還能給姑娘幫個忙。”


    妙荔覺得今日這個人有些奇怪,想幫忙不可能等到現在才說。於是迴過身去,說:“要過去可以,不過得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麽,幫忙那個不算。”


    小紅正心虛著,她大字都不認識幾個說要幫忙過是托詞。現在被人戳穿了,也沒有什麽好遮掩的了。小紅捏著自己的裙子,鼓起勇氣說:“奴婢想去見遠侍衛。”


    妙荔啞然失笑,這丫頭真的看上賀遠了。


    小紅一張臉紅的都要滴血了,低頭在嘴裏嘟囔,“姑娘不要笑了,姑娘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


    妙荔聽清了她在說什麽,笑得肚子疼,扶著桌子坐下。牽著她的手,笑著問:“我們能不能矜持一點?”


    小紅豁出去了,很堅決的說:“不能,遠侍衛老大不小了,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成家了,被人搶走了怎麽辦。”


    這丫頭著急的,妙荔樂的都快直不起腰了。艱難的忍著笑意才能說出一句整話,“賀廣都還沒有娶親,你不用太著急了,可以慢慢來的。”


    “現在麵都見不到,再慢也沒有用,還不如快一點。我什麽都不要他的,彩禮他有就給一點,沒就算了,我一個黃花大閨女就白給他了。”


    妙荔覺得自己不能在聽下去了,遲早被這個不知羞的丫頭給笑死。拉著她往外麵走,“走吧,我帶你去見你的意中人。”


    小紅開心的要蹦起來了,歡天喜地的說:“姑娘你最好了,奴婢下輩子還要伺候你。”


    “胡說,哪有人盼著自己下輩子還當奴才的。”妙荔訓了她一句之後,又笑著說:“你可不能當著賀遠的麵說你白給他了。”


    小紅很懵懂的問:“為什麽?他不要奴婢怎麽辦?”


    “白給的一般都不會珍惜的。他不要你也不要貼上去。”


    “為什麽?”


    妙荔戳了一下他的腦袋說:“你想以後在夫君麵前抬不起頭嗎?女孩子還是要矜持一些的。”


    小紅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兒,她覺得妙荔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姑娘你對奴婢真好,感覺像是奴婢的姐姐。”


    妙荔笑了一下,最是人家留不住的就是年華了,好像府裏的每個人都比她小一些。等容顏老去了之後,她還剩下什麽。


    到了慎德堂,妙荔一刻鍾都不想耽誤小紅。進門就問賀遠在哪裏,小廝卻迴到,“遠侍衛被王妃叫過去了,應該過一段時間才會迴來。”


    小紅無比的失望,還是扯出了一個笑對妙荔說:“沒事的姑娘,奴婢可以在這裏等,順便陪陪姑娘。”


    “好,應該等不了多,他很快就迴來了。”


    妙荔猜不準許梅棠叫賀遠過去做什麽,這麽說不過是寬慰小紅。


    許梅棠午睡起來沒多久,就讓人叫了賀遠過去了。


    左相說的有道理,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周述宣一迴來,除掉妙荔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周述宣以前對妙荔的無條件維護,現在還是許梅棠心裏的一顆刺。


    想了想去,隻有通奸這一個辦法最好使。妙荔長的貌美,是個男人見了就會動心。何況賀遠一個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妙荔多日不見周述宣了,難免深閨寂寞,日日和賀遠相處,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一切都解釋得通,許梅棠準備動手了。


    手裏拿了包從外麵弄來的藥,辦法是老套下作了一些,管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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