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荔跑迴慎德堂中,還沒有喘勻氣見到賀遠就說:“遠侍衛,麻煩跟我過去一下。”


    以前賀遠隻聽周述宣的命令,現在隻聽妙荔的命令。沒有問原因也沒有問去哪裏,跟著她就走。妙荔跑了一半才記起要跟他說去幹什麽,“麻煩你過去待會幫我打幾個人,給她們一點顏色就可以了。要控製力道,千萬不能把人打死了,是三個女人。”


    男人一般不打女人的,可以有特殊情況,一般這一條在侍衛身上是例外的。不可能因為刺客是女人,他們就不動手了。打人這個,對賀遠是小菜一碟。


    不過賀遠還是有點為難,他手上也沒個準,不把人打死了到底該用什麽力度?他和賀廣都是戰場上退下來的,以前是可以徒手打死牛,一拳頭下去可是直接把人的骨頭打斷。賀遠把自己的到默默的收起來,還是不用兵器了。


    妙荔再迴去的時候,院子已經打成一片了,三個人加起來明顯都不是小紅的對手。三人已經鼻青臉腫了,小紅除了頭發亂了一點,什麽傷都沒有。


    小紅一邊躲著她們的進攻,一邊還在挑釁她們,嘴上嚷嚷著:“來呀來呀,姑奶奶給你們一點顏色看看。”


    什麽叫無法無天,這個就叫無法無天。


    李幼芙以前管過家,加上周述宣對李幼芙很好,所以許梅棠一般沒有插手李幼芙院子裏的事情。李幼芙又不怎麽管院裏的奴才,常常跟她們玩成一片,所以小紅才這樣的無法無天。


    盼晴見自己落了下風,竟然抄起了一邊的木棍。妙荔看的快嚇死了,衝過去一把把小紅拉開,把她護在自己身後。


    小紅站在她背後還在說:“姑娘,你迴來了,沒事的,我不怕他們。”


    看見眼前突然多了一個人,還是被她們恨之入骨的人。特別是盼晴,拿著木棍就朝妙荔招唿,直接朝妙荔撲了過來。


    不知誰大喊了一聲,“賤人,你也有臉迴來。”


    三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妙荔不是一個人迴來的,身後還跟了一個高大的賀遠。


    襲擊妙荔的,在賀遠心中就是在找死。賀遠一腿過去,三個人齊刷刷的倒在地上。受了巨大的衝擊力倒在地上,三人隻覺得自己的屁股被摔成了八瓣,痛得站都站不起來。


    小紅站在妙荔身後,兩點爍爍放光的看著賀遠。好像在這個平凡的下午,她遇到了自己的意中人。


    看著幾個人不敢動了,妙荔才站出去冷聲道:“今天就能給你們一個教訓,以後如果再敢來找事,就不是挨打這麽簡單了。讓你們死都是輕的,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生不如死。”


    地上的三個人互相攙扶著站起來,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灰溜溜的溜進自己房間中。


    妙荔還對賀遠說:“多謝了。”


    賀遠一慣的麵無表情,說:“姑娘有什麽事情盡管找我,王爺說過一定要保護好姑娘。”賀遠又看了看,說:“現在沒有什麽事情,我告辭了。”


    小紅站在妙荔背後,不停的對著賀遠揮手,還在小聲的嘀咕:“以後過來玩,要不然我去找你玩。”


    妙荔迴頭瞪了她一眼,這個不知羞的丫頭。厲聲道:“站好了,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麽樣子?頭發也散了,裙子也破了,我讓你迴來收拾東西,你就是這樣迴來收拾東西的嗎?來了就闖禍,你還不早點迴去,我這裏供不下你這尊大佛。”


    小紅低頭嘟著嘴,小聲的說:“姑娘,奴婢知錯了,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錯在哪裏了?”


    “奴婢不該和她們打架。”


    “你也知道你不該和她們打架,要是把她們打出個什麽好歹,再被王妃知道了,你這條小命還要不要了?王妃打死一個丫鬟,跟玩似的。且這件事本來就是你的錯,李側妃想保你也保不住。”


    小紅聽她越說越生氣,咕咚一聲跪在地上,說:“奴婢真的知道錯了,是她們欺人太甚。我在收拾東西收拾的好好的,她們什麽都不說闖進來又打又砸,還扔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進來。奴婢忍無可忍,才和她們吵了起來,然後……就是姑娘看見的那樣的。”


    妙荔聽她是維護自己,心知她是一片好意,於是把人從地上拉起來,說:“我不是怪你做錯了,是你做事之前沒有過腦子。你可以出頭維護我,但是要在自己絕對安全的情況下。她們還是稍微忌憚我的,但是收拾起你來容易得多。你知道了嗎?”


    小紅點了點頭。


    妙荔囑咐道:“她們如果告到王妃那裏去。你要一口咬定是她們先動手的,而且你隻是推搡了幾下,其他的都是遠侍衛動的手。記住了嗎?”


    小紅又點了幾下頭,然後才抬起頭問:“剛才那個男的就是王爺身邊的遠侍衛?”


    妙荔點頭,幫她整理好了耳邊的頭發才說:“是,他還沒有娶親,到時候把你許給他。你要是再不聽話,就讓他好好收拾你。”


    妙荔打趣著她,滿以為她會害羞。誰知道這個不知羞的丫頭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那敢情好,姑娘什麽時候跟他說?”


    妙荔服了她了,不想再跟她說話。


    左相府中,左相到現在都沒有想開,自己把自己氣的頭疼。熏著寧神的香,歪在榻上怎麽都想不過。越想越氣,想到妙荔還好好活著,他就喘不勻這口氣,一定要把妙荔弄死。


    又在榻上靠了一會兒,讓人給許梅棠帶了個話,讓她盡快下手,不要再等了。


    許梅棠和現在急躁的左相不一樣,更沉得住氣一些,不是她不恨妙荔,而是她想慢慢的來。她是要和周述宣過一輩子,一定不能留下任何痕跡,讓周述宣留下心結就不好了。


    可是左相在那裏催催催,父命難違,許梅棠也免不住著急了一些,正在想辦法如何對付妙荔。


    這個時候,在屋裏又恢複了一段時間,勉強可以站起來的盼晴過來了。進門就直接跪在地上,裝出淒慘的模樣說:“請王妃給奴婢做主。”


    現在的盼晴臉上還留著昨天的巴掌印,眼睛又被小紅打出了一個大大的淤青,以前也算漂亮的一個人現在好不淒慘。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許梅棠問:“怎麽了?”


    “都是妙荔,和妙荔的丫鬟打的,王妃一定要給奴婢做主。”


    想睡覺有人遞枕頭,許梅棠正在想該如何向妙荔找茬,她自己送上門來了。


    縱容奴才打人,她還反了天了。不對,她就是個奴才,哪裏來的奴才?


    “她什麽丫鬟?”許梅棠問。府裏的事情都是她在管,她怎麽不知道妙荔還有個丫鬟,她一個侍妾憑什麽有丫鬟。


    盼晴咬著牙說:“好像是李側妃身邊的人,對了,李側妃好像和那個賤人的關係很好。”


    原來如此,怪不得之前她偶然間和李幼芙談起妙荔的時候,她都是支支吾吾的什麽有用的東西都不說。原以為她是小孩子心性說不清楚,原來是個深藏不露的。


    許梅棠在王府裏可以說話的人不多,李幼芙勉強可以算一個。不過許梅棠也發現了,不管她怎麽哄,李幼芙一直都和她不太親近,以前想不明白原因,現在才明白了。


    李幼芙還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對她明明有應該很不喜歡,卻可以裝的她這久都沒讓她發覺。


    “起來,我去看看她。”許梅棠倒要看看妙荔到底是怎麽樣的,是不是那麽囂張。


    再迴去,盼晴整個人都變了,趾高氣揚的模樣誰看了誰都想再給她一拳頭。


    妙荔和小紅正在商量著要買什麽。


    “被子一定要了,天要冷起來了,隻有一床被子很容易著涼的。”


    小紅扣著手指頭撒嬌,“可是我想和姑娘一個被窩。”


    見著她和別人打架,再看見她撒嬌,妙荔隻有那麽不適應了。麵不改色的說:“那好,就再買找木匠做張床。”


    小紅妥協了,“好好好,買被子買被子!”


    妙荔這才滿意,寫下買被子。要買的東西太多,記下來才不會忘。


    還沒寫完就聽見外麵有腳步聲音,許梅棠過來了。徑直走向妙荔的屋子,並沒有敲門,而是直接讓盼晴推來了。


    裏麵的人不知道發生的什麽,齊刷刷的望過來。


    看見許梅棠進來了,妙荔趕緊起身行禮,“給王妃請安。”


    許梅棠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屋子裏問:“收拾出來還不錯,姑娘將就住著吧,等王爺迴再給姑娘換個院子。”


    許梅棠不可能是來看她住的怎麽樣的,看著跟在後麵的盼晴,妙荔就明白了。給小紅使了個眼色,讓她按照自己吩咐的說。


    “這裏住著還好,王妃不必替我操心。”


    許梅棠看了一圈這個屋子,不知道哪裏可以落座。沒辦法,最後嫌棄的在妙荔在剛才做的地方坐下。


    “姑娘這裏的人都像姑娘一樣沒有規矩嗎?我來了這麽久了連個茶都不上。”


    妙荔心說開始了,許梅棠和左相一看就是親生的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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