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言遠在西部,我在帝都不能給他惹事,但也不能讓人欺負了,於蘭給找我麻煩,就應該做好倒大黴的準備。


    我放了鹿瀾藝出去,許諾她這件事結束之後會讓她無條件解約,隻要她好好配合。


    等人走空,封天晴走上前來,看了一眼桌上的合同,“你想好怎麽做了?”


    我盯著那份合同,腦子裏轉過一圈,道:“沒。”


    封天晴嘴角抽了一下,“那你還讓人這麽走?”


    我笑了笑,雙手撐著下巴,“晴姐,我雖然沒玩過商戰,但也不是小白,更何況,跟於蘭鬥還不算商戰,她不夠級別。”


    雖然隻見過一次,但從鹿瀾藝的口述來看,這位於總,隻是一個善於擺布後宅的人,她的心機城府根本就沒脫離一個婦人的手段。


    讓鹿瀾藝迴去,才能讓於蘭放心,她才有機會放出更多我想要的東西。


    “晴姐,你去幫我找一個人。”


    “誰?”


    “陳玲。”


    封天晴愣了一下,“你……想跟她合作?”


    我往後靠在了椅子上,舒了口氣,“不知道,那要看這位前總裁夫人有沒有本事,她要是個扶不上牆的阿鬥,那我還真沒必要跟她浪費時間。”


    封天晴點了點頭,拿著合同出去,辦公室裏就剩下我一個人。


    我心裏有一個猜測,應該很快就能得到驗證了。


    宋祁言留給我的人太打眼,有些事情我還是放心讓杜飛去查,加上張譯成的關係,或許會更快一點。


    果然,我在天娛留了一上午,下午杜飛就打電話告訴了我東星國際的內幕。


    “東星國際那位是被逼著下台的,聽說好幾個跟著的老股東都背叛了,董事會上鬧了好一出大戲。”


    我皺了皺眉,塞了一小塊蛋糕進嘴巴裏,“我記得好像是姓蔡吧?”


    “嗯,蔡新建。這人也是倒黴,早年一路摸爬滾打才有了東星國際,後來娶了第一任老婆,是個豪門千金。可惜他鬼迷心竅出軌陳玲,女方直接分財產離婚,搞得他大半的身家都賠進去了。”


    我笑了,“這人出車九有習慣吧?玩玩就算了,還非要娶迴家?”


    杜飛也笑了,“要不說這哥們兒有意思呢,這一迴他估計是覺得陳玲沒什麽殺傷力,離婚離得非常利索,沒想到娶迴去的才是個殺手。”


    活該,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


    我哼哼兩聲,不用想都知道那是怎樣一個人渣。


    “於蘭用什麽手段拿下董事會的?”這點我非常好奇,她動手太快了,業內都沒什麽風吹草動。


    杜飛嘖了一聲,“你敢想,那個蔡董事長直接把股份轉給了人家,而且轉的莫名其妙,好想他自己根本不知道似的。”


    我動作頓了一下,坐直身子,“不知道?”


    “是啊,當是於蘭在董事會上把股份轉讓書拿出來,蔡新建自己都是懵逼的,別說那些股東了。”


    我細細咀嚼了下口裏的東西,腦子裏迅速轉動,“你能找到那位蔡總嗎?”


    “不用找,聽說董事會當場就急火攻心倒下了,現在正在醫院裏呢。”


    我歎了口氣,“於蘭什麽態度?”


    “讓人嚴密看守,醫護不缺,就是自己沒去看過,前後態度轉換連裝都不想裝,陳玲好幾次都想去看,都被懟迴來了。”


    陳玲那個智商,怎麽可能鬥得過於蘭。


    我原本以為於蘭上次在首映禮上隻是狐假虎威,根本不知內情,現在看來是我低估了對方,她不僅僅知道內情,很有可能還是範老鬼在帝都留下的一顆重要棋子。


    “你幫我找個機會,去醫院看看那個蔡新建,又可能的話抽他一管子血,我有用。”


    杜飛驚了,“抽血?臥槽,你這是想幹嘛?”


    我咂咂嘴,“有大用,以後再告訴你,說來話太長了。”


    “成。”杜飛也不瞎打聽,“那你等我消息。”


    說完,掛了電話。


    我搓搓手,正想著接下來的計劃,封天晴敲門進來。


    “陳玲這麽快就找到了?”


    “是她主動找上門的。”封天晴道。


    我嗬了一聲,歪過身子,“看樣子她是被逼無路了。”


    “不過蔡新建都被看管起來了,於蘭沒理由還放養她吧?”


    封天晴點了點頭,“我們的人是在精神病院附近找到她的,她剛剛偷偷出院,差一點就被抓到了,現在消息應該已經泄露了。”


    我:“……”


    “那不就是打草驚蛇了嗎?”我閉了閉眼睛,心裏暗罵了一句。


    封天晴語塞,“當是情況緊急,去找人的人擔心她被帶走,就先帶走了。”


    我捏了捏眉心,“算了,人現在在哪兒?”


    及時補救應該還來得及,得想想到辦法轉移於蘭的視線才行。


    “我把她安排在酒店了,有人看管著。”


    我擺了擺手,“不用了,直接帶過來,大張旗鼓,找兩個記者曝光一下。”


    封天晴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趕緊轉身去辦了。


    我歎了口氣,看樣子上官夫人的事多少對封天晴有影響,這段時間的事務需要小心才行。


    幸好有杜飛,要不然這麽多少肯定辦不成。


    我心裏煩躁,等到封天晴把人帶上來,牆上鍾已經走到三點了。


    陳玲整個人都大變樣,看到我的時候眼神飄忽,差點沒給我跪下來。


    “範媛,範媛,你……你幫幫我,隻要你幫我把小賤人拉下來,你要我做什麽都行。”她剛剛緩過來,就眼神陰鷙,瘋了一樣地朝我撲過來。


    身邊兩個保鏢拉住她,她還是嘴裏含糊不清地嚷嚷,真的像個瘋子一樣。


    我皺了皺眉,拿起旁邊的茶壺倒了杯水,直接潑了過去,用力地將被子放在了桌上,“冷靜點。”


    陳玲震驚地看著我,臉上的手往下滴落,整個人狼狽不堪。


    她連續地深唿吸,總算是不嚷嚷,我擺了擺手讓身邊的人放開她。


    “我們可以合作,但你如果一直是這個狀態,那我也幫不了你。”


    陳玲點了點頭,手指發顫地抽了旁邊一張紙巾,給自己擦臉。


    我等她擦完臉才開口:“說說吧,到底怎麽迴事?”


    她渾身繃緊,立刻表現出炸毛的姿態,眼神陰森森,雙手死死地握在一起。


    “那個小賤人根本就不是人,她把我關起來,想折磨死我。”


    我閉了閉眼睛,“她當然想弄死你,我想知道的是,她是怎麽做到的。”


    蔡新建和陳玲的婚離得太快了,加上於蘭也不是什麽絕色美女,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陳玲捋了捋額前的碎發,深唿吸一口,“她……她是個妖精……”


    “她不是人!”


    我正要吐槽,對方又冷靜下來,目光沉沉的,“老蔡遇到她之後就跟走火入魔了一樣,我一開始以為是個絕色美女,否則怎麽會讓老蔡那麽著迷呢。”


    可事實上並不是,於蘭頂多算得上是個氣質美女,跟絕色絕對沾不上邊。


    “我剛跟老蔡離婚不久,淨身出戶,就在自己的別墅裏住了兩天,大半夜就被人帶走了。”她眼神中露出恐懼,渾身發抖,“那群人想殺我,隻不過擔心正是風口浪尖,所以才把我送進了精神病院。”


    外界隻會說蔡新建薄涼,苛待前妻,又自食惡果,根本不會相信於蘭一個野路子出來的女人會有這麽強大的背景。


    陳玲的話讓我堅定了念頭,於蘭十有八九和某個昨天還說要和我合作的人有關係。


    手伸的真長啊,差一點兒我就中計了。


    我想起那黎帶過來的信件,心亂如麻,如果那黎有問題,那她是怎麽拿到秦老鬼的親筆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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