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言有點頭大，揉了揉太陽穴，看著我道：“你也別折騰，我算是想明白了，就算你這迴真的熬不過去，頂多我陪著你一塊兒死。”
他長舒一口氣，仰頭看天花板，“活著太麻煩了，這一路都在折磨我。”
我心裏咯噔一下，演了一大口口水，“我……真的要死啊？”
他看了我一眼，“你不是已經做好跟我合葬的準備了嗎？”
我：“……”
“不是……你就不能努力一下？”
他搖了搖頭，“我觀察了一下江宇騰的反應，估計這迴是真的山窮水盡了，你要等死了。”
我吸了口氣，腦瓜子嗡嗡嗡地響，胸口一塊大石頭壓著，差點就抽過去，唿哧唿哧地喘著，“你放屁！”
宋祁言哼了一聲，“等你死了你就信了。”
好你個小妖怪，心真狠啊。
我閉了閉眼睛，眼不見為盡，讓自己冷靜一下，“我不想跟你說話，你給我把江宇騰叫進來。”
“人還是醫生，叫進來陪你嘮嗑浪費時間嗎？”
我：“……宋祁言！”
宋祁言：“嗯。”
“你就是想氣死我是吧？”
這貨坐在床邊，又不講話了，一副我沒有我不知道我很無辜的表情。
我翻了翻白眼，“上官琛會死嗎？”
他瞥了我一眼，“估計要比你獲得時間長。”
哎呦——
小樣兒，跟我較上勁兒了是吧？
我深吸一口氣，猛的一下子做起身子，牽連著渾身上下都疼，腦殼也是嗡嗡嗡地響，差點就立刻摔下去。
宋祁言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我，瞪大眼睛，“你瘋了嗎？”
“你少裝蒜，就是你給我氣成這個樣子的，用不著你裝好人。”我哼哼兩聲。
他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咬牙切齒，“還鬧！”
我：“……”到底是誰在鬧，你丫的說清楚。
他深吸一口氣，將我扶住，抱著我說話：“我那天就是想碰你一下，根本就沒動過亂七八糟的念頭，你就這麽不相信我，竟然立馬後退，好像你肚子裏的小東西不是我的種一樣。”
我眨巴眨巴眼睛，“照你這麽說，現在還是我的錯了是吧？”
他頓了一下，“反正你有很大一部分責任。”
我一口氣差點沒升上來，靠在他懷裏大喘氣，揮了揮手，“宋祁言，我覺得你可能缺一頓毒打。”
宋祁言：“我覺得你現在可能沒這個能力。”
我：“……”
劇烈咳嗽兩聲，我感覺肺都要被我咳出來了。
宋祁言替我順了順氣，小聲說：“你還真當真了？”
我瞪了他一眼，不想講話。
“媽媽出門了，宋家的勢力完全找不到，整個宋家都亂了。”他話鋒一轉，替我攏了攏被子，“你別跟我鬧，趕緊爬起來，家裏一堆事情等著你做主。”
我：“……”現在知道要用小媳婦那一套跟我講話了是吧？
在他懷裏換了個位置，我深吸一口氣，悶悶地道：“我估計媽媽是去找尋宋陽了，她心裏有愧疚，而且還擔心尋宋陽的安危。”
宋夫人本來就癡心尋宋陽多年，如果不是後來兒子受到傷害，隻怕到現在都不會和尋宋陽撕破臉皮。
“她能在瞬間讓我們找不到她，十有八九是猜到了尋宋陽的位置，所以才能精準地避開宋家的勢力。”宋祁言歎了口氣，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你不知道，昨天一夜，我是怎麽過來的。”
我和上官琛都在生死邊緣掙紮，宋夫人又忽然消失，可以想見，他一個人麵對這些的時候有多麽絕望。
我鼻尖一酸，半轉過身，抱住他的腰，洗了洗鼻子，“活該。”
他笑出聲，拍了拍我的頭發，應答我：“是，我是有點活該。”
“上官琛到底怎麽樣了？”我抬頭問他。
他搖了搖頭，眼瞼微垂，流露出疲憊之色，“和你的情況差不多，隻不過更加緊急，對方是算準了時機，剛好趕上他體內病毒的大爆發。”
“我們倆的毒一樣？”我略微皺眉。
宋祁言點頭，“差不多，隻不過他體內的毒進化快一點，比你的更加猛烈。”
“林翰呢？林翰體內的毒和他一樣嗎？”
“不一樣。”
宋祁言眉頭緊緊皺住，“這就是麻煩的地方，如果我們體內的毒都是一類毒，隻是進化時間不一樣，那就很容易推斷出病毒的進化軌跡，偏偏中間相差很多，還衍生出新的種類。”
範老鬼果然是老狐狸，沒有給我們一點活路，就這斷子絕孫的路子，還他麽夢想著長生，不知道腦子裏的神經是怎麽搭的。
“我睡著的時候，腦子一直在想，是不是有方向我們都搞錯了。”我幽幽地開口，想象著腦子裏的一個小想法。
宋祁言張嘴，正要說話，外麵忽然敲門，小護士的聲音傳進來，“少爺，上官少爺醒了，家裏打電話讓盡快迴去。”
這裏是宋天縱的地盤，那上官琛就不在這兒，江宇騰豈不是要兩頭跑，難怪那家夥一臉要死不活的樣子。
“知道了。”
上官琛醒了，我們應該迴去才對。
宋祁言卻在我身邊站起身，替我掖了掖被角，絲毫沒有打算帶我走的意思。
我懵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不帶我走？”
他搖頭，“你現在的情況很違心啊，牽一發而動全身，我也想帶你迴家，可是路上會不會遇到危險我不能保證，就算安保做的再完美，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萬一有閃失，我承受不起。”
我張了張嘴，房間門又被打開了，宋天縱側著身子靠在門邊，往裏麵看我們，“二位用不著這麽依依不舍吧？”
宋祁言擋住了我的視線，我看不到宋天縱的表情，卻能感受到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
“我很快就會來接她，你最好離她遠一點，要不然，和有夫之婦染上關係，對你的官聲影響很大。”
宋天縱是軍官，連離婚都要千難萬險，自然是不能搞婚外情的，這要是讓人爆出來，他至少降級。
一聲輕嗤，宋天縱的腳步聲略微靠近，歪過頭看了我一眼，道：“要是她跟你離婚，別說是官聲，就是不當這個官了，我也樂意。”
我：“……”
周圍的氣溫陡然下降，我差點打一個寒顫，內心祈禱宋天縱少說兩句吧。
宋祁言站在我床邊，背脊挺得筆直，卻說不出話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要是死了，你還想娶她，就娶吧。”
我心裏一震，猛地扭過頭，想要抓住身邊的人，他卻已經抬動腳步往外走去。
經過宋天縱身邊，他腳步頓了一下，側過臉，道：“她不能有一丁點兒事，關鍵時刻，可以不要孩子，她得好好的。”
說完，徑直出了房間門。
不止我愣住了，連宋天縱都愣了一瞬，有點反應不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我已經掀開了被子，強撐著下了地，隻不過剛剛觸碰到地麵，就猛地抬頭坐了下去。
幸好宋天縱眼疾手快，將我一把扶住，一條腿橫在了地上，替我做了個緩衝。
我緩了一下，又趕緊爬起來，喘著氣要往外走。
“圓子！”
我稍微停頓片刻，積蓄了力量轉身，揪住宋天縱的領口，“你告訴我，他剛才那話是幾個意思，什麽叫他死了。”
“他就是矯情，能嚴重到哪兒去，誰死都不會是他死。”宋天縱扶著我起身。
我搖了搖頭，“不是，他剛才的意思不是鬧著玩兒的。”
宋天縱微微歎了口氣，將我打橫抱起，放在了船上，“圓子，不要多想，他不會有事，等處理完上官琛的事，他很快就會迴來看你。”
我長舒一口氣，轉頭看向窗外，想到上官琛，重重地哼了一聲，“都說紅顏禍水，我覺得這位上官少爺才是禍水！”
他長舒一口氣，仰頭看天花板，“活著太麻煩了，這一路都在折磨我。”
我心裏咯噔一下，演了一大口口水，“我……真的要死啊？”
他看了我一眼，“你不是已經做好跟我合葬的準備了嗎？”
我：“……”
“不是……你就不能努力一下？”
他搖了搖頭，“我觀察了一下江宇騰的反應，估計這迴是真的山窮水盡了，你要等死了。”
我吸了口氣，腦瓜子嗡嗡嗡地響，胸口一塊大石頭壓著，差點就抽過去，唿哧唿哧地喘著，“你放屁！”
宋祁言哼了一聲，“等你死了你就信了。”
好你個小妖怪，心真狠啊。
我閉了閉眼睛，眼不見為盡，讓自己冷靜一下，“我不想跟你說話，你給我把江宇騰叫進來。”
“人還是醫生，叫進來陪你嘮嗑浪費時間嗎？”
我：“……宋祁言！”
宋祁言：“嗯。”
“你就是想氣死我是吧？”
這貨坐在床邊，又不講話了，一副我沒有我不知道我很無辜的表情。
我翻了翻白眼，“上官琛會死嗎？”
他瞥了我一眼，“估計要比你獲得時間長。”
哎呦——
小樣兒，跟我較上勁兒了是吧？
我深吸一口氣，猛的一下子做起身子，牽連著渾身上下都疼，腦殼也是嗡嗡嗡地響，差點就立刻摔下去。
宋祁言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我，瞪大眼睛，“你瘋了嗎？”
“你少裝蒜，就是你給我氣成這個樣子的，用不著你裝好人。”我哼哼兩聲。
他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咬牙切齒，“還鬧！”
我：“……”到底是誰在鬧，你丫的說清楚。
他深吸一口氣，將我扶住，抱著我說話：“我那天就是想碰你一下，根本就沒動過亂七八糟的念頭，你就這麽不相信我，竟然立馬後退，好像你肚子裏的小東西不是我的種一樣。”
我眨巴眨巴眼睛，“照你這麽說，現在還是我的錯了是吧？”
他頓了一下，“反正你有很大一部分責任。”
我一口氣差點沒升上來，靠在他懷裏大喘氣，揮了揮手，“宋祁言，我覺得你可能缺一頓毒打。”
宋祁言：“我覺得你現在可能沒這個能力。”
我：“……”
劇烈咳嗽兩聲，我感覺肺都要被我咳出來了。
宋祁言替我順了順氣，小聲說：“你還真當真了？”
我瞪了他一眼，不想講話。
“媽媽出門了，宋家的勢力完全找不到，整個宋家都亂了。”他話鋒一轉，替我攏了攏被子，“你別跟我鬧，趕緊爬起來，家裏一堆事情等著你做主。”
我：“……”現在知道要用小媳婦那一套跟我講話了是吧？
在他懷裏換了個位置，我深吸一口氣，悶悶地道：“我估計媽媽是去找尋宋陽了，她心裏有愧疚，而且還擔心尋宋陽的安危。”
宋夫人本來就癡心尋宋陽多年，如果不是後來兒子受到傷害，隻怕到現在都不會和尋宋陽撕破臉皮。
“她能在瞬間讓我們找不到她，十有八九是猜到了尋宋陽的位置，所以才能精準地避開宋家的勢力。”宋祁言歎了口氣，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你不知道，昨天一夜，我是怎麽過來的。”
我和上官琛都在生死邊緣掙紮，宋夫人又忽然消失，可以想見，他一個人麵對這些的時候有多麽絕望。
我鼻尖一酸，半轉過身，抱住他的腰，洗了洗鼻子，“活該。”
他笑出聲，拍了拍我的頭發，應答我：“是，我是有點活該。”
“上官琛到底怎麽樣了？”我抬頭問他。
他搖了搖頭，眼瞼微垂，流露出疲憊之色，“和你的情況差不多，隻不過更加緊急，對方是算準了時機，剛好趕上他體內病毒的大爆發。”
“我們倆的毒一樣？”我略微皺眉。
宋祁言點頭，“差不多，隻不過他體內的毒進化快一點，比你的更加猛烈。”
“林翰呢？林翰體內的毒和他一樣嗎？”
“不一樣。”
宋祁言眉頭緊緊皺住，“這就是麻煩的地方，如果我們體內的毒都是一類毒，隻是進化時間不一樣，那就很容易推斷出病毒的進化軌跡，偏偏中間相差很多，還衍生出新的種類。”
範老鬼果然是老狐狸，沒有給我們一點活路，就這斷子絕孫的路子，還他麽夢想著長生，不知道腦子裏的神經是怎麽搭的。
“我睡著的時候，腦子一直在想，是不是有方向我們都搞錯了。”我幽幽地開口，想象著腦子裏的一個小想法。
宋祁言張嘴，正要說話，外麵忽然敲門，小護士的聲音傳進來，“少爺，上官少爺醒了，家裏打電話讓盡快迴去。”
這裏是宋天縱的地盤，那上官琛就不在這兒，江宇騰豈不是要兩頭跑，難怪那家夥一臉要死不活的樣子。
“知道了。”
上官琛醒了，我們應該迴去才對。
宋祁言卻在我身邊站起身，替我掖了掖被角，絲毫沒有打算帶我走的意思。
我懵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不帶我走？”
他搖頭，“你現在的情況很違心啊，牽一發而動全身，我也想帶你迴家，可是路上會不會遇到危險我不能保證，就算安保做的再完美，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萬一有閃失，我承受不起。”
我張了張嘴，房間門又被打開了，宋天縱側著身子靠在門邊，往裏麵看我們，“二位用不著這麽依依不舍吧？”
宋祁言擋住了我的視線，我看不到宋天縱的表情，卻能感受到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
“我很快就會來接她，你最好離她遠一點，要不然，和有夫之婦染上關係，對你的官聲影響很大。”
宋天縱是軍官，連離婚都要千難萬險，自然是不能搞婚外情的，這要是讓人爆出來，他至少降級。
一聲輕嗤，宋天縱的腳步聲略微靠近，歪過頭看了我一眼，道：“要是她跟你離婚，別說是官聲，就是不當這個官了，我也樂意。”
我：“……”
周圍的氣溫陡然下降，我差點打一個寒顫，內心祈禱宋天縱少說兩句吧。
宋祁言站在我床邊，背脊挺得筆直，卻說不出話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要是死了，你還想娶她，就娶吧。”
我心裏一震，猛地扭過頭，想要抓住身邊的人，他卻已經抬動腳步往外走去。
經過宋天縱身邊，他腳步頓了一下，側過臉，道：“她不能有一丁點兒事，關鍵時刻，可以不要孩子，她得好好的。”
說完，徑直出了房間門。
不止我愣住了，連宋天縱都愣了一瞬，有點反應不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我已經掀開了被子，強撐著下了地，隻不過剛剛觸碰到地麵，就猛地抬頭坐了下去。
幸好宋天縱眼疾手快，將我一把扶住，一條腿橫在了地上，替我做了個緩衝。
我緩了一下，又趕緊爬起來，喘著氣要往外走。
“圓子！”
我稍微停頓片刻，積蓄了力量轉身，揪住宋天縱的領口，“你告訴我，他剛才那話是幾個意思，什麽叫他死了。”
“他就是矯情，能嚴重到哪兒去，誰死都不會是他死。”宋天縱扶著我起身。
我搖了搖頭，“不是，他剛才的意思不是鬧著玩兒的。”
宋天縱微微歎了口氣，將我打橫抱起，放在了船上，“圓子，不要多想，他不會有事，等處理完上官琛的事，他很快就會迴來看你。”
我長舒一口氣，轉頭看向窗外，想到上官琛，重重地哼了一聲，“都說紅顏禍水，我覺得這位上官少爺才是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