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結婚證遇到前任,也真是緣分——孽緣!


    範瑤齜了齜牙,下意識地抓住範時延的手臂,抬起下巴看向我,“你來幹嘛?”


    我挽住宋導的手臂,微微笑,“結婚。”


    “和你們不一樣,我們是第一次。”


    範瑤翻了翻白眼,哼了兩聲,拉著範時延準備出隊伍,“哥,我們插隊,不要排了。”


    範時延有點無奈,將她的手臂拉住,壓低聲音,“外麵都是狗仔,最近黑你的人很多。”


    “我不排隊他們說我仗勢欺人,排隊他們說我裝樣子,隨便他們怎麽說。”範瑤沒好氣,瞪我我一眼,仍舊是把範時延把我往外拉。


    嘁——


    走了我們前麵還少了一對呢。


    範時延剛被拉出去,我立刻就伸出腳,打算往前挪一個,結果範瑤忽然轉過頭,去而複返,一隻腳又插了迴來。


    “你有病?”我瞪她。


    她哼了一聲,抱住範時延的手臂,“哥,我忽然覺得排隊挺好,我們排隊吧。”


    我:“……”幼稚。


    懶得理她,靠著宋祁言,從包裏摸出我倆的戶口本,美滋滋。


    一抬頭,看到範瑤也是握著兩本戶口本,我略微狐疑,這倆人不是應該去複婚那一列嘛。


    手被人掐了一下,一抬頭,就對上宋導幽幽的眼神,我捏了捏鼻子,把視線從範時延的證件照上挪開。


    前麵隊伍實在是長,我一雙高跟鞋也挺高,腳都酸了,宋祁言不動聲色地摟住我的腰,分去了我的大部分重量。


    範時延轉身看了我一眼,落在我捂著小腹的手上,目光略微一晃,抬頭,和我四目相對。


    相交,然後迅速移開。


    他一定是想起了他和範瑤的孩子,那個孩子到底是怎麽沒得,我也不清楚,範瑤願意放下一切原諒他,大概也是愛慘了他。


    上次在郵輪上,他已經彌補了當年對我的放手,我們之間,再也沒有聯係了。


    “範瑤,範時延。”


    廣播裏正在叫,周圍的目光瞬間聚集過來,一群年輕人議論紛紛,沒想到會遇到明星單獨出來辦結婚證,拍照的人不少。


    我和宋祁言無法幸免,抬著頭任由路人拍,領結婚證就是要告訴別人的,無所謂。


    範瑤也是樂得讓人知道,挽著範時延的手,下巴抬得老高,比在台上領獎的姿態還要驕傲。


    我忽然想起又一次範時延在學校帶隊拿了軟件設計的冠軍,上台領獎的時候我和範瑤都去了,我隻是在台下等著,範瑤卻在門外排了一排鮮花,撲上去抱住了下台的範時延。


    其實那個時候老天就判定了吧,她比我愛範時延,無所謂方式不方式,就是愛的程度不同。


    換成是宋祁言,我也會飛奔過去抱住。


    “妝花了。”耳邊忽然癢了一下。


    我趕緊低頭拿鏡子,細細照了一下,發現妝容沒有任何缺點,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抬頭,無奈地看著宋導,“你很無聊?”


    他雙臂環胸,靠著牆壁,閉著眼睛,“範小姐,你真的很沒有眼力見兒。”


    “嗯?”我略微挑眉。


    他微微睜開眼睛,“你看不出來嗎?”


    “我在緊張。”


    咦?


    我眨眨眼睛,忽然反應過來,小妖怪這是在撒嬌呢。


    嘖——


    我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摸摸頭,不怕。”


    他白了我一眼,“緊張和害怕是兩碼事。”


    “要把自己一輩子交給另外一個人了,想想都覺得不靠譜。”他瞄了我一眼。


    我哭笑不得,“這不是我該考慮的問題嗎?”


    “等會兒拍照我該笑嗎?”他忽然又扭過頭,麵色嚴肅。


    “啊?”我傻眼,“這個……”


    “笑的話,該左邊唇角上揚,還是右邊唇角上揚,又或是兩邊對稱上揚?”


    他又搖了搖頭,“不對,結婚是一件嚴肅的事,笑得太過分也不好。”


    我:“……”拍個照而已。


    “你為什麽不緊張?”他嘖了一聲,“你是不是沒放在心上。”


    我:“……不是,就拍個結婚照而已。”


    “而已?”


    他提高音量,不可置信,“範媛,你是嫁給我,嫁給我,明白嗎?”


    我咬緊牙關,“知道,是我賺了。”


    他頓了一下,扭過頭,“也不是,就是覺得太順利了。”


    “按照電視劇的發展,我們這已經算是注水了。”我撇撇嘴,“男女主相愛,底下應該就是絕症了,再然後的發展就要看全局的畫風,如果是小清新,十有八九得死女主,如果是逗逼,那估計要峰迴路轉。”


    他看了我一眼,“你挺逗的。”


    我:“……”


    “範媛,宋祁言。”


    “到我們了!”我猛地站起身,搓搓手,“宋宋?”


    男人看了我一眼,直起身,扯了扯衣邊,看著我,“你還沒告訴我該怎麽笑。”


    “……微微笑。”我瞪了他一眼。


    拉著他進去,裏麵拍照的工作人員還在竊竊私語,估計還沒從範瑤和範時延那一波緩過來,我一轉頭,就看到範瑤和範時延正坐在信息采集器前麵,旁邊一圈人圍著。


    “兩……兩位坐。”


    拍照的人提醒了一下,小心翼翼。


    我朝對方笑了一下,拉著宋祁言坐下。


    凳子很短,好像是故意想讓新人坐近一點。


    “兩位看鏡頭,靠的近一點,然後……微笑……呃……微笑……”


    我聽出工作人員的為難,扭頭看了一眼宋祁言,這貨一臉被迫微笑的僵硬,眉頭還皺了。


    一邊笑,一邊皺眉,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抬手,戳了一下他的臉頰,“微笑,不是假笑。”


    他嘖了一聲,摟住我的腰,又靠近了一點,深吸一口氣,微微笑。


    “宋宋,牙能收迴去嗎?抿唇。”我無力提醒。


    拍照的小姐姐噗嗤一聲笑出來,接觸到宋祁言的死亡凝視,立刻暗搓搓地挪到攝像機後麵。


    “好,就這樣,可以了!”


    好不容易調整好姿勢,我和宋祁言都不約而同鬆了口氣,快門按下,結婚照也就定下來了。


    程序太複雜,拿到結婚證已經是下午兩點,和範瑤他們又是迎麵對上,我們也是默契,拉著自己的人,上車,老死不相往來。


    砰地一聲關上門,我就聽到宋祁言重重地舒了口氣,扭過頭,瞄了一眼我手上的紅本本。


    “嘖……小妖怪,你一臉詭計得逞的表情,肯定肖想我很多年。”我嘖嘖舌。


    旁邊哼了一聲,一把扯出我手裏的紅本本,“睜眼說瞎話,你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阿西吧。


    我咬咬牙,伸手去搶,他已經眼疾手快地鎖進了車的抽屜裏,然後拔出鑰匙,放進口袋。


    “你毛手毛腳,別碰了。”他嫌棄地看了我一眼。


    這孩子是真的沒見過世麵,結婚證也要當個寶似的供起來。


    我撇撇嘴,坐迴位置上,摸摸肚子,悠悠地道:“兒子,你爹是個傻子,可別像他,那就完了。”


    “像你,那真是我們宋家作孽了。”宋某人涼涼地道。


    “小妖怪,民政局還在眼前,我們要不還是離婚吧。”


    他哼了一聲,鑰匙立刻插進車裏,刷的一下從民政局門口離開。


    “太遠,開迴去麻煩。”


    嘁——


    心裏開心,刷個圍脖,果然,我和範瑤同一天出現在民政局已經掛在榜首,前五名全都跟我有關。


    範媛和宋祁言領證,範媛和範瑤同天領證,範媛和範時延有故事,範媛疑似再次懷孕……


    圍脖幾度癱瘓,天娛的高層估計已經將我和宋祁言罵了個狗血噴頭,又敢怒不敢言,這麽久都沒人敢打電話來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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