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言這個混蛋,床上求了婚就不見人影,我這邊剛和蘇栩橙撕完逼就被迫工作,忙得跟陀螺似的。


    湛煬又是客串,精致的東方麵孔,在一群金發碧眼的群演中,顯得更加突出,尤其是那兩個小梨渦,讓他的笑更加暖人。


    自從飛機出事之後,我們還沒見過麵,等到休息的時候,我還是主動過去打了招唿。


    “那天的事,我還沒跟你道謝呢,要不是你臨危不亂,我肯定不行。”


    他笑了笑,“傻子,救你就是救我,我們的命是捆綁在一起的。”


    他的語氣很親昵,和平常有點不同,我扯了扯唇角,在他旁邊坐下。


    “你們之間好像和平時有點不一樣。”他忽然開口,眼中帶著點點星光,戲謔地看著我。


    “有嗎?”我撓了撓後腦勺,不知道這人怎麽可以這麽輕易地看穿人的心思,“嗯,他昨晚向我求婚了。”


    呃……不對……我怎麽見人就說。


    呸呸呸!


    萬一那貨隻是說著玩玩的,不是說男人在床上說的話都是騙人的嗎?


    我這邊剛剛說完就後悔了,卻聽到身邊的人道:“那真是幸福啊,恭喜嘍。”


    “還不是被這飛機失事鬧的。”我訕訕地笑了笑,“世事無常,還是趁著彼此都在眼前珍惜的好。”


    “你也是。”我轉頭看向目光幽幽的男人,拍了一把他的肩膀,“你們家的事我雖然不清楚,但是我覺得吧,你這麽好,應該有個人陪著你才對。”


    他雙手插兜,竟然點了點頭,“有道理,我會盡力的。”


    嗯?盡力?有喜歡的人了?


    我還沒來得及問,舒克那傻白甜已經開始叫我,又要補拍一個鏡頭。


    匆忙離開,又忙碌了一整天,小秦總算被托運過來了,偏偏還語言不通形同廢物,隻能全權依賴順哲那個心機boy,傍晚的時候,梁思那邊送來了正式合同,我簽了字。


    由於劇組後麵還有很多拍攝日程,整個劇組就在城堡裏住了下來,我和宋祁言的秘密基地,竟然讓範瑤和蘇栩橙住了進來,神煩。


    天色漸晚的時候,順哲來敲我的門,“夫人,少爺在後山等您。”


    我趕緊起身,打開門,“他迴來了?”


    “少爺應該有事要和您說,您要不要換一身衣服出去。”


    我撇撇嘴,這貨忽然這麽體貼地提醒我,搞得我有點害怕。


    想到宋祁言昨晚忽然的求婚,我還是到衣櫃裏換了一身衣服,打開衣櫃一看,裏麵竟然全是吊牌都沒拆的新衣服。


    “這些東西,少爺幾個月之前就吩咐我們置辦了。”順哲涼颼颼的聲音又飄進來。


    丫的,你是有透視嗎?


    我咂咂嘴,挑了一件立領的洋裝,很減齡。


    沒怎麽打扮,簡單化了一個淡妝就出去了。


    經過拐角,剛好遇到蘇栩橙也下樓,似乎也刻意打扮了。


    我故意等她離開才跟順哲往外走,隨口問了一句,“知道她要去哪兒嗎?”


    順哲低著頭,淡淡地道:“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去看少爺的親爹。”


    我:“……”


    尋宋陽竟然在法國,這麽巧?


    “他知道他爸爸在法國嗎?”我問了一句。


    “自然。”


    也是,以宋祁言的脾氣,就算知道親爹在眼前也未必會去看望。


    城堡的後山很清靜,從後門走出去,才看到一輛紅色跑車停在路邊。


    我眨眨眼睛,朝戴著蛤蟆鏡的男人吹了一聲口哨,宋導今天又帥出了新高度。


    男人打開車窗,一條手臂攔在窗邊,路線中二卻帥得直接。


    我一轉身,心機哲已經又憑空消失,跟會瞬移一樣。


    “宋宋,你今天這身是打算僅憑帥讓我答應求婚嗎?”


    拉開車門,坐進去,男人仍舊是一言不發。


    我舔舔嘴唇,忽然心裏萌發一個不好的念頭,這人不是宋祁言。


    順哲有問題,我被騙了。


    背後一陣發毛,我坐直了身子,四下打量,越看越覺得這不是宋祁言的風格。


    宋祁言走悶騷路線,這輛車明顯是明騷啊!


    我倒吸一口涼氣,心裏把各路敵人盤算了一遍,也不知道身邊這位爺是什麽路子。


    不管了,先看看臉再說。


    說時遲那時快,我趁著他不注意,猛地伸出手將黑色蛤蟆鏡摘了下來。


    。。。


    宋祁言眯著眼睛,“……”


    我尷尬地笑了笑,“嗬嗬,宋導。”


    “不是,宋導,你這路子有點野啊,大紅跑車,黑色蛤蟆鏡,還有啊……”我湊近了一點,“你是做頭發了嗎?”


    我伸手過去想摸摸他的頭發,被他一爪子拍開,他神色不自然地瞪我,“閉嘴。”


    戀愛中的宋祁言,有點可耐。


    我撇撇嘴,放了心,側著身子看他,“宋宋,我們去哪兒?”


    宋導沉默,眉頭緊蹙,對於剛才被我揭穿裝逼耿耿於懷。


    “乖,講話。”我伸手戳了戳他的臉,又有新發現,“宋導,你打粉底了……”


    宋祁言咬牙,“……那是剛剛拍完戲。”


    我努力憋笑,“……哦。”


    外麵的風景慢慢脫離寂靜怡人的城堡,繁華的大都市氣息撲麵而來,我打開窗戶,感歎了一聲。


    “我在法國呆過一段時間,當年背著家裏,和阿琛來法國玩兒。”車開進一片紅房子區域,宋祁言忽然開口講話。


    我知道在他心裏有關於上官琛的都是重要的事,點了點頭,在旁邊默默的聽。


    “我們在這裏租了一間房子,住過一點時間。”


    我愣了一下,“宋宋,你們同居過?”


    臥槽,忽然發現,這個沒見過麵的小叔子說不定才是最大的情敵。


    宋導涼涼地掃了我一眼,“收起你腦子裏腐爛的畫麵。”


    我捏了捏鼻子,腦袋往外麵探了探,發現是開滿鳶尾花的鄉間。


    “這裏是巴黎最便宜的地方,租金很輕鬆。”宋導淡淡地道。


    我聳聳肩,“你們這些大少爺,年輕的時候都有不願意繼承億萬家產的中二想法嗎?”


    宋導默然,“……反正阿琛是有的。”


    我翻了翻白眼,甩鍋給一個死人,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下了車,撲麵而來的香氣,好像還有薰衣草的味道,香得我腳下都有點發暈。


    牽著宋導的手走在田埂上,不遠處紅色的大風車緩緩轉動,一家一戶的燈光也很明亮,時不時地還能聽到幾句中文,應該是留學的學生。


    “今年的年應該要在國外過了。”宋導忽然低頭,將我的手揣進他的口袋。


    我笑了,“你要是不說,我都快忘記了年這迴事了。”


    “自從媽媽走後,每年過年我都是到杜飛家蹭飯,他們家老爺子挺好玩一老頭。”


    宋導掃了我一眼,“那你怎麽不和杜飛在一起?”


    我翻了翻白眼,“宋導,你看不出來他不喜歡女的嗎?”


    “想起來了。”宋導撇撇嘴,“張譯成。”


    “你們當初住的房子還在嗎?”我偏過頭去看他。


    “嗯,我買下來了。”


    我“嘖”了一聲,“兜兜轉轉,還不是隻有少爺作風才能解決問題,當年偏要中二地學人家租房子。”


    身邊人扯了扯唇角,情緒明顯有點低落,看著遠方的風車道:“你不知道,上官夫人管他管得比我媽媽還嚴,幾乎二十四小時不離人的監控,我剛剛見到他那會兒他甚至有點抑鬱症,對自由的渴望,就像是快死的人求一顆仙丹。”


    我沉默了,聽他將這些過去的故事。


    “到了。”在一間房子前麵站定。


    在整條街的最角落裏,門口還種著一叢鳶尾花,淡紫色的花,在黑夜裏顯得更加神秘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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