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對於陸小安的質問,陸時靖早有準備:“我承認是我做的,如果她連一點考驗都通不過,怎麽有資格成為陸家的媳婦。”


    “隻要我喜歡,就有資格。”陸小安警告:“你如果再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我不會認你,也不會再原諒你,你最好不要一廂情願的認為我稀罕東匯集團和陸家,自從爺爺死後,我什麽都不在乎了。”


    無論陸小安說的是真還是假,陸時靖如今在乎他,看重他,把他當做唯一的接班人。


    他冷冷諷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眼睛好不了了,所以想到我了,有利用價值了,我在你眼裏,不過就是一個可以任意擺布,隨時又可拋棄的。”


    陸時靖竟沒有因此而勃怒,立在原地沒有發作。隨後,他平靜的道:“小安,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麵看到的,因為你的眼睛會欺騙你。以後你會知道一切。”


    陸小安與他怒目而視:“你總是這樣自以為是!”


    如此劍拔弩張,夏櫻不知所措,最好是不要說話,免得矛盾激化。


    她不是聖母,隻是單純的不想小安為難。


    “你們訂婚吧。”


    陸時靖突然鄭重說道。陸小安和夏櫻俱是露出驚訝的表情。尤其是陸小安,不可思議的望著他,眼中思考質疑。


    “不用懷疑我有什麽陰謀,你既然對她那麽執著,我成全你。”


    “為什麽?”之前不惜幹下綁架的事,現在又毫無緩衝的讚成,所以陸小安不信。


    “沒有為什麽,我既然同意了你們交往,就說話算數,等你的手臂康複了,就準備訂婚典禮。”


    陸時靖難得說了那麽多話,不免讓人覺得幾分真誠。


    陸小安覺得詭異,不真實。是什麽令他改變了主意。


    如果陸時靖的眼睛複明了,看見夏櫻的臉,會不會懷疑,調查,變卦?人有相似,這些東西在他看來,全部是不穩定的因素,有可能導致一連竄的反應。


    到最後,他什麽都得不到,為他人作嫁衣裳。


    陸小安並沒有覺得欣喜若狂,同意訂婚的喜悅感減少了不少。


    離開陸宅,他送夏櫻迴去,一路上,夏櫻都很沉默。


    “你是不是……生氣了?”她的異常沉默,給了陸小安一種不確定的不安。


    畢竟夏櫻還沒有鬆口答應做他的女朋友,隻是說照顧他,暫時不離開。


    她很自由,他沒有拘束她的理由,也沒有任何立場。這種情感中的地位,太弱勢了。


    夏櫻皺眉,眼帶歉意,“的確,我不想騙你。”


    “說實話,我非常討厭你二哥的自作主張,從一開始的排斥和敵視……到後來的綁架,他所做的一切都令我極度的不舒適。他一個人自說自話,就決定了我們的未來,他太專製,把我們當做沒有人權的東西。”如果放在古代,陸時靖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暴君。夏櫻的胸口湧動起伏得厲害,完全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她言語之間,滿口的陸時靖。雖然是厭惡未免對他太過關注。


    小安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是沒有任何理由的。


    等夏櫻的情緒緩和下來,小安緩緩的道:“小櫻,我比你更清楚他的可惡可恨,甚至他今天提出訂婚,類似於告知的自作主張,我是憤怒的,我有一大堆的理由可以同他吵,同他辯解,但是我沒有,我沉默了。因為……”


    他忽而抬眸,執著而專注地凝望著她,“我心中很歡喜,他的提議。”


    夏櫻變了臉色,“小安,關於訂婚,我……我覺得太快了,你還年輕,有很多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


    “又是年齡……”他頓了頓,“我知道,你總是將我當做小孩子,其實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麽,我二哥那邊我會勸說他打消這個念頭,但是,請你不要懷疑我想要和你共度一生白頭偕老的願望,而且我可以做到,我對你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的,也不是一見鍾情,是在日複一日中慢慢積累的,無論你以後老了身材走樣,或者是皺紋叢生,滿頭白發,我依然愛你,這輩子我都不會多看別的女人一眼。沒有你,所有的榮華富貴,毫無意義。”


    他的情感如此熾烈,夏櫻有時候覺得小安望著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其他人,有時候又覺得就是她自己。


    “算了,你今天很累了,好好休息。”


    陸小安離開了,夏櫻卻久久沒有平靜下來。今天確實好亂,這訂婚,她本來是萬萬不會答應的。可是陸小安的一番話,又叫她猶豫了。


    怎一個亂字了得。


    好在陸時靖說等小安的手臂痊愈了再說,還有時間緩衝。她覺得,陸時靖可不是朝令夕改的人,小安的說服,十有八九失敗。


    陸小安依舊住院,她每天送飯,加上買了精裝修的房子,隻需要布置一下即可,陸小安之前一直慫恿她買下,她心裏沒個底,難不成真的要在海市安營紮寨了麽。


    和陸小安兩個人仿佛是心照不宣,默契的沒有提起訂婚的事情,這樣相處起來,狀態還算舒服。


    從陸宅離開後,便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陸時靖。


    不過比起m國唐人街或者是b市,海市給她的感覺更親切,更熟悉,不全是陸小安的慫恿,她心裏已經有了主意,陸小安是一個由頭。而且,房子麽,要走的話隨時也可以賣掉。


    一晃到了9月,小安的手好的七七八八,隻是還不能幹重活,提重物,他去學校報道了。


    小安一下子忙碌了起來,讓她驚訝的是,小安似乎接受了陸時靖轉係的安排,因為沒批下來,他也沒有在她麵前討論這事,所以她認為他默認了。


    你要說這麽幾年的朝夕相處與這幾個月說開了之後的點點滴滴,她和小安是有感情的,至少在她新的記憶裏,小安是她唯一在乎的人。


    夏櫻開始找工作,按照她的學曆,選擇的餘地很少,最好還是自己開店,但是買了房子以後,加上迴國的林林總總,她沒有多餘的錢了。


    說來也巧,在小安去學校沒幾天,她順利找到了一份甜點師的工作。


    一進去烘焙房的環境,好像天生就會,畫麵異常熟悉,動作熟練,當然,她在唐人街的時候沒閑著,經常製作各種小甜點麵包。她對事物,無論是傳統的菜式,還是西式甜點都抱有極大的熱忱,大概是她失憶之後唯一欣慰的地方。


    好奇怪,之前魏言修給的資料裏,沒說她擅長這些,難道是打工的時候學會的?


    那時魏言修怎麽就看中了她這個一窮二白沒有學曆的女孩,並且訂了婚呢?真的很奇怪,她承認,自己的顏值比一般的女孩子要高一些,可也沒到令人神魂顛倒的地步吧。


    她和魏言修的條件與地位相差太多了。


    不想了,頭疼。


    夏櫻已經想通了,不糾結過去,迎接新生活,所以心態是好的。


    可是最近幾天,她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陸小安沒有來找她,比起一慣裏的殷勤,不停的信息轟炸,他的表現簡直太反常了。


    可能他學業比較繁忙。


    夏櫻善解人意的想,可是到了周末還無動於衷,這就有問題了。


    蛋糕房裏收銀的小姑娘見過陸小安一次,在她耳邊嘀嘀咕咕:“夏姐,我可好心提醒你,你男朋友比你小那麽多,大學裏的那些女孩子不顧矜持倒貼的要多少啊,你可當心點,別被小、婊、砸撬了牆角。”


    夏櫻笑笑,沒有說話。


    說起來真是對不起陸小安,兩個人分明在一起了,默認的一對,可好像又完全不是情侶的既視感。主要她心裏,還是把他當做一個弟弟,他們最親密的舉動,也隻有擁抱和牽手。小安有一次想要親她的臉,結果被她給拒絕了。


    當時的感覺就是覺得荒唐,不可能,不對勁。


    現在想來,一個十八歲的少年,確實是有了衝動的念頭,她的心理障礙太重,始終難以突破,小安的沮喪和失聯,會不會與此有關。


    星期一的傍晚,夏櫻早早的下了班,去小安的學校門口等著。


    她一直別扭的不肯在學校露麵,小安一定生氣了吧。


    她想著,一會能給他一個驚喜,他會開心的。每次隻要她態度軟化,或者對他好,他就會開心的不得了。


    就像是一個得了糖的小孩,歡欣的手舞足蹈。看見他的笑容,她似乎也很開心。


    沒多久,陸小安出來了。


    他個子很高,即便在高校這種帥哥美女如雲的地方,照樣鶴立雞群,體恤加牛仔褲,年輕有活力,她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正要招手打招唿,一記柔軟的嬌滴滴的唿喚“陸小安”,緊接著,她看見一個紮著馬尾的年輕女孩,蹦蹦跳跳的跑到陸小安身邊,臉頰紅撲撲的,清純,最重要的是年輕,明眸皓齒,從眼睛裏就看得出來,沒有經過社會大染缸的單純。


    她和陸小安駐足談話,陸小安雖然表情冷冷酷酷的,但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來。


    看來同事說的是對的,陸小安果然招女孩子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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