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著濕潤的眼眶,懷音大聲的迴應:“我願意。”


    “現在請你們交換戒指後,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神父一口氣憋完幾句話,終於如釋重負的合上他的中文小抄。


    陸時靖把鴿子蛋重新戴上她的無名指,撩開她的麵紗,給了她一記深深的法式長吻。


    教堂裏依舊空空蕩蕩的,沒有禮花,沒有歡唿聲,隻有脈脈流動的情真意切。


    兩個人熱情的擁吻在一起,仿佛世界上隻有他們兩個人,沒有人來打擾。


    這種安靜的幸福著的感覺,很好,很踏實。


    ……


    夢幻的婚禮過後,單獨相處的甜蜜總是非常的短暫。


    陸時靖訂好了迴程的機票,說真的,到了機場的時候,懷音還戀戀不舍的迴味著。


    她想,她永遠都忘不了這些天。


    眼前的甜蜜能衝淡一切過去。現在她能想的起來的,都是美好且酸澀的迴憶。


    “如果你喜歡,等我有空了,我們再來。”陸時靖大概看出了她的心情,不動聲色的說道。


    懷音沒有說什麽,這個除夕加上春節十來天竟悄無聲息的過去了,迴到海市,仿佛從春天到了冬天的感覺。


    陸時靖先迴了海市,她又坐了陸時靖的私人座駕去b市,離開學其實還有幾天的功夫,學生比上班族放假的時間要久,從這點來說她是占便宜的。


    懷音想好好的處理和整理一下這幾天的收獲,也不願意打擾陸時靖工作。


    膩了那麽多天,總歸是要迴歸現實的。


    一路上昏昏沉沉的,懷音又睡了過去,沒多久,突然一陣劇烈的顛簸傳來,她整個人從座位上摔了出去,怎麽了?


    “懷小姐,不好了……”司機急促的喊道。


    懷音好不容易撐起身子,仰起頭,看見……


    ……


    陸時靖迴到公司,開會的時候頭昏腦脹,等到結束了冗長的會議之後,他眼皮跳的厲害,把王洋叫了進來,詢問了他好些交代好的事情,一切都很順利,無論是集團內外,還是魏言修以及泰國那邊……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魏言修真的死心了嗎?


    以他起初野心勃勃全麵撒網的行動來看,偃旗息鼓退出海市的商場,完全不像是他的作風。而且,他幾次三番的對懷音誌在必得,怎麽會輕易放棄呢?


    陸時靖覺得一切都太平靜了,平靜的不可思議。


    一連打了懷音與司機的電話,無人接聽。


    “王洋,你去查查看,她到b市了沒有?”


    “陸總,您這才分開幾個小時,又想夫人了。”王洋冷不丁調侃道,自從陸時靖和懷音正式領證,他默默的把稱謂改過來。


    總之陸總默認了,他這馬屁算是拍對了地方。


    “不是,你馬上去查吧,不可能兩個人的手機都不通。”見他誤會了,陸時靖將錯就錯,也懶得去解釋。


    “可能信號不好吧,我現在就去。”


    王洋走後,陸時靖的心緒不寧並沒有緩解,即便是坐著沒有無法集中精神,他閉了閉眼睛,似乎很久沒有出現這種不安的感覺了。


    上一次是多久之前?記不清了,或許是她被陸雅萱綁架的時候。


    怎麽迴事?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王洋急急忙忙的跑進來:“陸總,不好了,出事了!”


    王洋很少有這麽失態的時候,陸時靖的神經越發的繃緊,他努力壓抑住自己,保持鎮定。


    “你仔細說。”


    “陸總,車禍,夫人好像出車禍了。”


    “什麽?”


    陸時靖的眸光驟然放大,仿佛有一種山雨欲來之勢。


    他和王洋幾乎是連夜趕到海市與b市的一段高速公路上,前麵已經封道,一般的車輛無法進入,離事故發生已經過去至少兩小時以上了,周圍設置了警戒線,相撞的幾個車輛都在現場,警車的車燈亮著,在漆黑的夜裏十分的醒目。


    警方連夜在做筆錄與口供。


    本來是王洋下去問一下情況就可以,陸時靖親自下車查看。對於陸時靖第一時間沒有去醫院而是來了肇事現場,雖說是順路,但王洋還是比較詫異的。


    事故原因很明顯,卡車司機疲勞駕駛,撞上了懷音所在的車輛,結果造成了四車連環追尾,導致了一死五傷,所幸從醫院方麵得到的消息,陸時靖的司機和懷音受了一些輕傷,卡車司機當場死亡。


    查看了現場車輛,王洋納悶:“不對啊,那麽多血,怎麽可能是輕傷啊?”


    迴頭看陸時靖,對方目光凝重,眉宇間有著讓人心驚肉跳的暗沉。


    陸時靖說:“調查卡車司機,我要他的一切資料。”


    “哦。”


    王洋心裏想的不錯,果然陸總對車禍是存有疑慮的。


    不過卡車疲勞架勢,所以他全責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等他們到了醫院,發現情況根本與他們知道的截然不同。懷音哪裏受的是輕傷,嚴重的很,現在在急診裏麵搶救。


    在所有車禍的傷者裏麵,懷音與司機傷得最重。


    陸時靖當時就朝王洋發怒了:“你的消息是從哪裏聽來的?”


    這明擺著的遷怒,王洋無從反駁,隻能硬著頭皮:“陸總,對不起,夫人她吉人自有天佑,您不要過於擔心了。”


    經曆了許多的分分合合,以及各種危險,他們好不容易修成正果有了如今的光景,王洋也不希望懷音出事。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而提心吊膽的,他們不知道急診裏麵是什麽情況,先前問到的恐怕全都似錯誤的,不久之後,陸時靖的司機從手術室裏出來了,護士推著移動的床,嘴裏不斷的說讓開讓開,外麵等待的家屬自覺的空出位置來。


    “病人需要休息,不能被打擾。”王洋和陸時靖的探視遭到了醫院方麵的拒絕。


    其實現在就算讓司機迴憶當時的情況,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兩人隻能在外麵死等,王洋打算讓陸時靖先去睡會,這個時候,手術室終於開了,冗長的手術結束了,懷音被推出來的時候,還昏迷著,身上各處有著不同程度的傷。


    在重症監護室裏過了兩個夜晚之後,陸時靖終於見到清醒著的懷音。她的頭部受到了重創,按照腦科方麵的專家給的意見是觀察,內外傷通過手術控製住了,但是人的大腦是人體最深奧最複雜的部分,具體會造成什麽影響,得看患者醒來的情況才能判斷。


    陸時靖對於這些醫生類似敷衍性質的話,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醫生先上上下下的檢查了一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


    “小音?”陸時靖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她,生怕她從指縫間逃走了似的。


    “你……”


    她發出一個低啞幹澀的音之後,就做出一股疼痛狀,嘴裏喊著頭疼,呻/吟起來,麵色白的有些嚇人。


    醫生和護士趕忙上前,陸時靖的表情近乎呆滯,又很是凝重,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注視著,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之後懷音又是去拍ct,又是拉出去檢查,折騰了一兩個小時,迴來的時候,人已經睡下去了。


    本來陸時靖提出轉院的要求,考慮到她的狀況,遭到了醫院的拒絕。


    他在b市耽誤了很多天,接下裏都是兩頭跑了。


    盡管十分擔心懷音,他還是聽從了王洋的建議,當夜返迴了海市,與懷音較為熟悉的隻有王洋,所以在請了專門的護士照料下,王洋與陸時靖交替在醫院陪護,這樣也能讓陸時靖放心一些。


    但是懷音的狀況很不好,能認人,卻時常的頭疼,時好時壞,整日裏昏昏沉沉,熟睡的時間比較多。


    離香港之行不過幾天而已,甜蜜的場景仿佛好像就在眼前,但是就發生了車禍,委實讓陸時靖焦灼不已,好些天沒有睡過安穩覺,日漸消瘦。


    另一方麵,王洋讓人搜集的有關卡車司機的資料,人也親自問了話,真的是疲勞駕駛,司機自個兒哭喪著臉,滿是懊悔,家庭和睦,沒有直係親屬患病缺錢,排除人為指使的因素。


    說真的,幹長途車這一行,十幾年幾十年裏不可能一次狀況也不出。


    ……


    日子一天天的過。


    嚴冬將過,春寒料峭。


    安徽的某處小鎮新開的一家私立醫院,直接用一棟帶院的大別墅改的,價格昂貴,鶴立雞群,對於小鎮上大部分的居民來說,是奢侈的存在,可遠觀不可褻玩,保持觀望態度。私立醫院就這樣,收費極高,不過是有錢人的去處罷了。


    整個醫院落地麵積不大,更像是一所私人療養院,門口有保安二十四小時執勤,一般進入都是需要登記的。


    私立醫院的清潔工都是在當地人裏直接招的,幾個五十來歲的婦女竊竊私語。


    “你知道嗎,這麽大個醫院,實際上就一個女病人,其他的都不收。”


    “真的啊?怪不得我說呢,地板幹淨的很,來來去去就是這些個醫生護士。這女的什麽人啊,你見過沒?”


    “瞄了一眼,長得挺漂亮的,皮膚白得很,一看就是城裏人,還有一男的,好像是兩口子,男的每天都在病房裏陪她。”


    “那女的生了什麽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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