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她是老板娘,找她要錢,我們要去醫院檢查!”


    “沒錯,今天不帶我們去醫院化驗,我們就不走了。”


    “給個說法,不然去工商舉報你們!”


    “……”


    完了大家的怒火都集中到了懷音的身上,一哄而上,將她團團圍住,越發顯得她渺小,她口幹舌燥的說話,但是遠遠的被他們的謾罵給掩蓋掉。


    關鍵時刻,陸時靖強勢的擠到她身旁,有力的手臂將她護在胸膛間,懷音隻覺在他的懷裏無比的踏實,人潮還在,沒有散去,頓時有了依靠。


    陸時靖的個子很高,鶴立雞群。


    他嗓音頭一次那麽宏亮,還有一些怒不可遏:“都給我安靜一點!”


    全場的人真的被他震懾到了,悉數或好奇或詫異或激憤的注視著他。


    鴉雀無聲之際,陸時靖鏗鏘有力的道:“第一,我是這個書吧的老板和法人代表,不要動我的女人,有事找我。”


    話落,周邊雖有竊竊私語,但沒有剛剛那麽激動。


    有人提出質疑:“老板,你這事怎麽解決?”


    陸時靖沒理他,繼續說:“第二,書吧從早上八點半正常營業到現在,隻出現一例顧客突發疾病的情況,他的症狀是嘔吐,抽搐,目前送往醫院搶救,書吧的李經理已經陪同前往,大家冷靜的自查,身上是否有以上症狀,稍後,等醫院化驗的結果出來,第一時間會通知各位。”


    陸時靖句句在理,複雜的問題迎刃而解。


    隻是,當時懷音是懵圈了,明明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怎麽就跟書吧提供的食物有問題扯上關係呢,而且是蠻不講理的那種,感覺……很奇怪。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會來。書吧裏麵安裝了十幾個高清無碼的監控探頭,你們之中有人惡意煽動聚眾鬧事……到底有沒有人指使,留著去警局說吧。”


    陸時靖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密密麻麻的人群,一雙精銳的目光,掃過去,最後定格在兩個賊眉鼠眼,往門外開溜的男人。


    “保全,抓住他們。門口穿黑色與藍色羽絨服的兩個。”陡然間,陸時靖的聲音放大,整個表情都冷厲了起來。


    如果不是中間阻力太多,懷音想,陸時靖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追過去,然後把那兩個人打的落花流水,毫無還擊之力。


    懷音收迴自己的臆想,心中又暗暗佩服起陸時靖來。原來是有人在煽動鬧事,怪不得一下子就犯了眾怒似的,群情激憤。


    短短的幾分鍾時間裏,懷音還沒反應過來,陸時靖卻早已先她一步,什麽都想到了……


    與此同時,李能騰請了幾個臨時保全維持秩序,接下來就派上用處了,直接把人給牢牢的逮住,剛開始他們還頑固抵抗,意思是他們抓錯人了,沒有理由扣押他們,不僅如此,叫囂的比誰都兇。


    後來警察來了,把人帶走了,才消停下來。書吧裏顯得沒有那麽喧鬧了,被煽動的吃瓜顧客漸漸清醒過來,明事理的檢查身體無恙就離開了,不過仍然有一大半的人留著。


    陸時靖的表情似乎不怎麽著急。


    沒多久,李能騰迴來了。


    餘下的人,等的就是這個結果。


    除了李能騰,還來了本市的一家媒體,留了一名警員。畢竟人沒走光,大家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身體是最重要的。


    懷音這會兒才有些迴神,陸時靖一直站在她身前,牽著她的手,他們十指交握,緊扣著不曾鬆開。


    她一陣陣的心虛,卻被陸時靖傳遞過來的力量,一點點的填滿了信心。


    陸時靖用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別擔心,沒事的。”


    嗯,好像沒那麽擔心了。


    就算是真的書吧裏的食物或者是原材料出了問題,懷音相信憑陸時靖的能力,同樣能夠解決。他有一種舉重若輕的感覺,總能夠把棘手的事情輕鬆處理掉。


    李能騰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時靖……哥,結果出來了……”


    陸時靖抽了他遞上來的單子,率先瀏覽起來。


    懷音很老實的沒有去偷看內容,個子太矮,仰著脖子費勁。


    從陸時靖的表情中,根本看不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她忽然又緊張起來了。


    陸時靖毫不猶豫的把化驗結果交給了警察,警察不緊不慢的對大家解釋說,發病的顧客患有羊癲瘋,他之所以突然發作,是在進入書吧之前就吃了一些辛辣的東西,坐了沒多久就發病了。


    書吧內的所有食物,陸時靖讓李能騰都帶去一並加急檢查化驗,均符合食品標準,而本身經營所需的各種證件齊全,挑不出一點兒的錯。


    真相說簡單也簡單,就是有人刻意把事情鬧大。


    等警察那邊審訊有結果,就知道誰是幕後主使。


    最後,顧客走的時候,懷音讓服務員一人送了一塊蛋糕,大家千恩萬謝的,個個都慚愧的低著頭。


    李能騰說:“嫂子,你就是太善良,要是我,剛剛非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懷音說:“打開門做生意,不可能把人得罪光了,他們承了我們的情,以後會經常光顧的。”


    李能騰:“……”為什麽他總覺得這些人不會來了。


    人走光了,書吧裏才慢慢的安靜下來,後來稀稀疏疏的也有一些顧客,沒有上午和下午的熱鬧。


    李能騰叫來的人基本迴去了,懷音看沒什麽顧客,直接讓大家打掃完,關店打烊了。


    不過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完,拉下卷閘門,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時間簡直過的太快了。


    “怎麽,累了?”陸時靖問她。


    懷音搖搖頭,從剛剛一直,陸時靖始終陪在她身邊,再到清場……最後空曠的環境中,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懷音望著他,眸光中微閃,倒映著的是炫亮的水晶燈,好像奪走了星辰的光芒。


    “你第一次做生意就遇到這種事,運氣是差了點。不過,你要記住,以後這種事情還會出現,誰都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陸時靖嚴肅又鄭重的告訴她。


    “嗯。”懷音幾不可聞的應道。


    陸時靖頓了頓,話鋒一轉,“但是,有我在,不用擔心,想做什麽,大膽一點,理直氣壯一些,知道嗎?”


    懷音知道他的意思,他永遠是她的後盾。不過,她從來不是囂張或者雷厲風行的性子,她優柔寡斷,做事瞻前顧後,與他是截然不同的極端。


    “怎麽,嚇到了,不說話?”


    陸時靖捏捏她的臉,懷音仍然是懵懂沉思的樣子,竟然還有那麽點萌態可掬。


    她什麽都沒說,忽然展開雙臂,穿過他腋下,圈住,然後靠了上去。


    突如其來的溫暖,讓生性涼薄的陸時靖眼角湛露淺笑,這種感覺很好,很舒服,甚至讓他很歡喜。


    “陸時靖……”


    “嗯?”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她緩緩加重了語氣,卻溫柔纏、綿的說:“我愛你。”


    從她頭頂上方傳來陸時靖低低的笑聲,帶著他獨特的清越。


    懷音:“陸時靖,我愛你。”


    陸時靖:“我知道。”


    “陸時靖,我愛你。”


    “……”


    也許是為了補償那段口不能言的日子,壓抑得太久,到此刻才完全的爆發,她一遍遍的,不厭其煩的說。


    他剛開始迴了幾句,後來不知道是煩了還是怎麽的,就沒有繼續迴答她了,直接一掐腰,抱了起來。


    懷音的身體騰了空,被他放到了高高的櫃台上坐著。


    卷閘門拉歸拉上,但幾個玻璃窗都是透明的,外麵路過的人望進來,看得一清二楚。


    幹什麽?


    “放我下去。”她輕聲的抗議。


    “你剛剛對我表白,我總是要迴應你的。”陸時靖眸光深深,但可以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他的心情是很好的。


    說完,他纖細修長的手指勾住她的下巴,挑起。


    櫃台比較高,懷音驚訝,她坐著,竟然還是趕不上陸時靖的身高。他低頭淺吻下來,蜻蜓點水般似的淺嚐輒止。


    鼻尖相碰,唿吸相抵。


    反而懷音有些意外,她很努力的學著他的樣子迴應對方,雙手反圈住他,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看國外的電影。


    歐美演員總能把人類骨子裏的男性美與女性美演繹出來,愛情對於他們來說,是刻骨銘心,是癡、纏,是難舍難分。


    周圍的暖氣漸漸消退下去,兩人一點兒都沒感覺到冬日的森冷。有的是無邊的柔情與蜜意。


    ……


    很久之後。


    “我們去樓上,好不好?”她在他雙臂間,妝容早已褪卻,墨發間,白皙的膚,迷醉的眸子,如桃花般粉紅的雙頰,以及不點而朱紅的蠢,有一種淡淡的淩亂與嬌柔。


    她的聲音像是在撒嬌,甜甜的,糯糯的。


    “好。”陸時靖低低的應道。


    每次隻要他一動了情,嗓音便自然而然的沙啞起來,富有一種別樣的磁性。


    緊接著,攔腰將她抱起,懷音一個猝不及防的抓住他的脖子。感覺到陸時靖已經在疾步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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