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絕了,阻止他婆娑著的穀欠攻城略地的大掌。


    “為什麽?”陸時靖不解,眼底情穀欠未退,聲音中帶著很濃重的不爽。


    “我還沒準備好。”


    懷音眼神躲閃,終是側過身去,扯住自己的領口,身體勾成了蝦米狀,“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


    陸時靖心道:這婚都超過一年半了,難道時間還不充裕嗎?而且,剛剛她的樣子十分投入,怎麽迴事?


    他眸底的念漸漸褪去,變得十分的幽深,看不見低,一陣涼氣緩緩的上來,這種涼,讓懷音心驚肉跳,內心又無比的空虛。


    陸時靖很快離開,懷音的心髒好像被活生生的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抓住了,想說什麽又不能說,一雙水眸中滿是沉痛之色。


    陸時靖看不到,她也不允許自己的情緒被對方看破。


    “我去客房睡。”


    “時靖。”


    懷音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直接跳起來從後麵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臉頰極盡克製的靠了上去。


    小心翼翼,又十分留戀。


    陸時靖撥住她的手掌,慢慢的移開。


    懷音顫聲道:“我想在你生日的時候把自己交給你,可以嗎?”


    陸時靖沒有作聲,算是默認了。


    不過最後陸時靖仍舊睡在了客房裏,迴來之後,他們一直是分房而居的。


    懷音的理智尚存,她不想讓自己顯得太卑鄙,陸時靖不像是濫情的人,即便和曾靜,那也是過去式。從他們的感情中橫插一杠的人是姐姐,陸時靖本身沒有什麽錯。


    無論她有多麽喜歡陸時靖,一切必須撥亂反正,恢複到最初。


    她既承受不住對姐姐的愧疚,也無法麵對被人揭穿後的那種狼狽與難堪,她甚至不知道陸時靖知道真相後,會是何等的憤怒,她根本承受不住。


    秦思枚給她發了信息,讓她暫時先不要去醫院。


    她找迴了之前的號碼,兩個人是有微信的。


    懷音在想,是不是姐姐知道了什麽?


    紙包不住火,一定會知道的。


    秦思枚:【你和時靖的事……到底怎麽迴事?盡快迴複我。】


    懷音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直直墜落到了萬丈深淵,手指顫抖著,對著手機屏幕,竟是沒辦法為自己辯解。


    她有很多理由,隻是單純的為她報仇,所以才會冒充姐姐的身份。


    因為心虛,最終她編輯下了三個字:【對不起。】


    秦思枚:【說什麽對不起,因為我個人的原因沒有早點聯係你,害你擔心了。】


    昨天懷音就告訴秦思枚,秦業偉並不知道雙胞胎的事情。


    見她久久沒有迴複,秦思枚連續發了好幾條。


    【小音,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不過我迴來了,以後的事情我自己麵對,不會脆弱的想不開。】


    秦思枚的話語看上去十分的樂觀和積極,似乎也沒有察覺自己對陸時靖異樣的感情,她心中存了一絲僥幸和戚戚然。


    姐姐身體不好,她千萬不能讓姐姐知道。


    懷音:【姐姐為什麽要自殺,可以告訴我嗎?你和沈景瑜是什麽關係?我花了很長時間很多代價,也沒有找到答案。】


    這件事情解開之後,或許真的沒有她存在的理由。


    過了很久,秦思枚才迴了她:【沒有關係。當初隻是太愛你姐夫了,一時想不開,才會幹出傻事,現在想想,隻要我和他還能在一起,終有一天,他會愛上我的。】


    懷音看完後,久久無法平息。


    渾身冰冷冰冷的,原來姐姐一直是愛著陸時靖的。


    她竟然成了自己最不恥的“小、三”,自己和曾靜之流又有何區別?


    懷音:【姐姐,你和姐夫會幸福的。】


    並沒有為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所感動,或者是感到委屈,因為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接下來的日子,懷音幾乎每天都呆在陸家,也不出門。


    秦思枚讓她暫時不用去看她,免得雙胞胎的事被記者或者是狗仔拍到,惡意的揣測亂寫,會影響東匯集團的聲譽。


    她每日都會變著法兒的做菜以及各種點心和醃菜,在老爺子看來,有著刻意討好的成份,雖然老爺子依舊對她冷冷淡淡的,懷音還是挺感謝他的。畢竟相處了半年多的時間,固執守舊的老頭子,沒有做出任何對她實質性的傷害。


    陸時靖迴來吃飯的餐數也多了起來。


    轉眼,陸時靖的生日到了,時間真的是很快,如同在指縫間流失,越發讓懷音有一種如履薄冰的緊張感,盡管她表麵維係的很好。


    已經是下午四點,她做好了水果蛋糕,讓傭人放進冰箱裏保存,陸時靖愛吃的幾個菜差不多完成了一大半,秦思枚似掐著點給她打的電話,看到來電的一瞬間,鍋蓋哐當一聲重重砸到了地板上。


    “少奶奶,您沒事吧?”


    傭人焦急的跑過來,生怕她受傷。自打少奶奶喜歡上了烹飪,每天廚房的活除了洗菜洗碗,早中晚三餐全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跟她們搶飯碗,準備炒她們魷魚呢。


    懷音朝她們擺擺手,示意沒事。


    她猶豫了片刻,走到了廚房後門外邊,確定沒人了,才按下了通話鍵。


    “喂,姐姐。”


    “小音,你現在過來一趟好嗎?”


    “姐姐……”懷音壓抑住聲線,輕輕的哀求道,“我現在有點事,能不能明天,不,晚點可以嗎?”


    “小音,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我看到你和時靖一起的新聞和報道……發生了很多事事情,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了時靖?”


    秦思枚試探的問,懷音卻是亂了唿吸心跳,慌亂到血液往頭頂流動,雙手生冷。


    “懷音,你為什麽不說話,難道被我說中了?”秦思枚在電話裏催促著,明顯焦急起來。


    懷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正色解釋:“沒有的事,怎麽可能,姐姐,你不要多想!我馬上過去。”


    “好,那我等你。”


    掛斷了通話之後,懷音的情緒仍然難以平複,一點一點的,那種不安落到了實處,終於還是到了說再見的時刻。


    秦思枚的態度很明顯已經起了疑心,她演技又那麽爛,膽子也小,如何騙得過對方呢。


    轉身的時候,看見越發長高了的陸小安,目露驚訝,“小安,你怎麽在這?”


    “你在和誰打電話?”


    陸小安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表情嚴肅。


    懷音笑著道:“沒有誰,一個念書時,關係比較好的姐姐,她現在找我有點事。”


    “什麽事?”陸小安一本正經,眼睛盯著她,死死的沒有離開。


    小小的少年,眼神純澈透亮,竟也有一絲穿透人心的力量。


    懷音目光留戀般的揉了揉他的腦袋,與往常一般無二的撲哧笑道:“你這小孩,管那麽多。”


    陸小安認認真真的說:“秦思枚,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十一歲了,而且我腦子比你好使多了。”


    “你最聰明,你天下無敵,可以了嗎?”


    懷音沒當迴事,因為打電話的時候,自己也沒說什麽不妥帖的地方,不過陸小安還是一臉很不爽的樣子,不知道誰惹他不開心了。兩人在外邊站了會兒,懷音張望了一眼問:“你二哥迴來了嗎?”


    “你沒跟他說今天過生日嗎?”陸小安將忿忿不平全都擺在臉上。


    他生日的時候,也沒見歐巴桑做什麽,給二哥的生日就精心準備,同人不同命哪。


    懷音略微沉思了會兒,遲疑道:“他應該知道的吧。”


    “你可以給他打電話。”陸小安提示。


    懷音想了想,“算了。”她嘴角有些蒼白的動了動,“我先出去一下,如果迴來的比較玩,你們先吃。”


    陸小安看見她緩緩的除下圍裙,掛在了架子上,然後對傭人事無巨細的吩咐,大都是剩下的菜色如何煮法,說了一半,又戛然而止,弄得傭人雲裏霧裏,莫名其妙。


    沒多久,懷音換了一件呢子大衣,從樓上走下來,拎著一個挎包,往大廳裏廚房裏餐廳裏轉悠了一圈後,實現落在陸小安身上,輕輕的道:“小安,那我走了?”


    陸小安:“又不是不迴來,那麽深沉幹什麽?”


    懷音擠出一抹笑,跑過去,抱了抱他,“長高了。”


    “是啊,過了年,說不定我身高就超過你了。”


    陸小安現在已經接近一米六,估計是奶奶或者爸媽的基因比較好,所以個頭竄的很快。包括陸時靖,個子尤其的高。


    “嗯,肯定會的。”


    懷音笑著說,緩緩的走到門外,依稀還迴頭望了一眼金黃色樹葉包圍中的陸宅。包裏秦思枚的電話鈴聲接連不斷的傳來,如同催命符一般,聲聲的提醒,警告。


    看來她今晚是等不到陸時靖了。


    果然一語成讖。


    女人的第六感通常都很準。


    懷音在門口叫了網約車,沒多久,車就來了。


    她不知道的是,前腳開走,陸時靖的車沒過多久就駛入了雕花鐵門內。


    其實,見不見的,無所謂了。


    多見也是徒留傷悲與念想,相見爭如不見。


    懷音到了秦思枚所在的療養院,看見秦思枚的那一刻,實實在在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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