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管家的舉動在胡良的意料之中。


    對梁家來說,就算是胡良真的打了梁家的臉,為了梁思這顆獨苗,他們也得忍著。


    一個偏的不能再偏的梁家子嗣,梁家根本不可能為了他和胡良起衝突。


    “我隻想知道,梁老師的所作所為,應該不是受了誰的指使吧?”胡良的視線掃過梁老師,大有深意的說道。


    梁管家眼神一冷。


    這個節骨眼上梁老師主動挑釁胡良,很有可能是受了宋家的指使,要來故意挑起胡良和梁家的衝突。


    “感謝胡先生的提醒,我會親自徹查這件事情。”梁管家的態度依舊禮貌客氣,“如果他真的受人指使,梁家一定給胡先生一個合理的交待。”


    梁老師這個時候聽明白了,指著胡良大喊:“你血口噴人!我什麽時候受人指使了?!你拿不出證據來,我要告你誹謗!”


    “恐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胡良還沒說話,梁管家先開口了,冷冷的說道,“胡先生是家主的貴客,沒人可以動他,這是我的態度,也是家主的態度。”


    梁老師兩眼無神,雙腿一癱,跪坐在了地上。


    他沒聽錯吧?


    胡良居然是家主的貴客?


    後悔,梁老師現在腦子裏非常後悔,他連忙對著胡良,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想要說點什麽,但梁管家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給梁老師,直接一掌把梁老師劈暈了過去。


    “希望這個人不會影響胡先生和梁家之間的關係。”梁管家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優雅的取出了方巾擦了擦手,緩聲說道。


    “我和你們梁家有什麽關係嗎?”胡良不領情,玩味的笑著說道,“咱們隻做生意,不談交情。”


    梁管家臉上的表情不變,可擦手的動作停止了一下,在一瞬間,胡良從梁管家的眼神裏看到了不滿的情緒。


    和胡良想的一樣,如果一切按照梁管家的想法來,那麽梁管家會是一個禮貌的好人,可一旦胡良想要跳出梁管家的掌控,梁管家會是一個性情惡劣的小人。


    偽君子,胡良最討厭的那一類人。


    ……


    “那就按照胡先生所說,咱們隻談生意。”在短暫的不滿之後,梁管家還是屈服於現實,隻要梁思還在胡良的手上,他就不能和胡良翻臉,“家主同意見麵,但要先見到梁思少爺才行。”


    “先見麵,再放人,沒得商量。”胡良的態度很堅決。


    梁管家不斷交叉摩挲的手指,暴露了他的煩躁,他耐著性子勸說胡良:“梁家的誠意已經展現出來了,胡先生也總要退一步,這樣對大家都好。”


    “梁思在我手上,我為什麽要退?”胡良眉毛一挑,“你們應該還不知道吧?有其他人找上了我要買梁思,開出來的價格,可是你們的好幾倍。”


    “你這是在威脅我?”梁管家終於有些忍不住了,態度瞬間惡劣了起來。


    胡良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隻是在告訴你一個事實,梁家算不上天京市世家的老大,敢打你們主意的人不少。你當初勸我不要樹立一個強大的敵人,這句話我還給你。你最好考慮清楚再決定,用什麽態度跟我說話。”


    辦公室裏沉默了一下。


    蘇珂托著臉,看上去對梁管家和胡良之間的對話很感興趣,實際上她隻是在看著胡良。


    梁管家也在看著胡良的臉,隻不過眼神裏不是柔情,是屈辱的憤怒。


    他不得不承認,胡良說的是對的。


    但這依舊不妨礙梁管家憤怒。


    在梁老師這件事情上,他已經給足了胡良麵子,本想著胡良會十分感動,可胡良沒有。


    這件事情不合梁管家的心意,所以即便胡良是對的,他依舊開始厭惡胡良,想要反駁胡良,甚至想要殺了胡良。


    如果不是胡良太強,梁管家沒有把握打贏,或許胡良現在真的已經死了。


    打不過,就隻能接著說。


    梁管家整理了一下情緒,重新恢複了那副禮貌客氣的態度:“胡先生,如果是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隻要你能把胡良交給我們,我保證梁家會是出價最高的一個。”


    胡良搖搖頭,迴答道:“如果是因為錢,梁思現在已經被我賣出去了,我說過了,這件事情,我得見你們家主談。”


    “一定要先見家主才肯放人?”梁管家皺眉問道,“萬一你說話不算話怎麽辦?”


    “如果我出爾反爾,該怎麽懲罰我,這是你們該考慮的問題,你問我幹嘛?”胡良臉上又露出了那種欠揍的笑,“我說出了我的條件,你告訴我能不能談妥就行了。或者你需要一些時間來考慮一下?”


    梁管家沉默了一會兒,歎息了一聲,有些不情願的說道:“其實,這件事情我們不想透露,我說了之後,請胡先生保密。”


    “可以。”


    “家主的身體很不好,最近一直在療養,不太方便見外人,這也是我們這麽迫切的需要把梁思少爺接迴去的原因。”


    胡良和蘇珂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意外。


    聽這意思,梁家家主隨時有可能會去世?


    胡良思索了一下,說道:“我想去看望一下梁家主。”


    梁管家皺眉,語氣有些煩躁不解:“胡先生,這我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麽非要去見家主?”


    “我想知道,梁家主身邊有沒有一些,奇怪的人。”胡良說這話的時候,仔細的打量著梁管家的臉色。


    蘇珂有些意外,胡良這話幾乎就已經明擺著在說,他懷疑梁家和這個組織有關係。


    她擔心會打草驚蛇。


    而胡良要的就是驚到蛇。


    如果梁家沒有和這個組織合作,應該會覺得胡良在胡言亂語。


    但梁家如果心裏有鬼,真的和這個殺手組織勾搭在一起不幹不淨,梁管家應該會很驚恐。


    就像是他現在的表現一樣。


    胡良的話像是踩到了梁管家的尾巴一樣,他用略顯渾濁的眼睛盯著胡良,陰冷的說道:“胡先生,不該知道的事情就別打聽,真以為梁家是任人拿捏的嗎?”


    “我隻是好奇,有必要發這麽大火嗎?”胡良饒有興趣的問道。


    “不知道胡先生知不知道一句話。”梁管家冷冷的盯著胡良,“好奇會害死貓,人的命,有的時候可不如貓的命結實。”


    “我倒是覺得自己命挺硬的。”胡良像是聽不出梁管家的威脅一樣,笑嗬嗬的說道,“我的條件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希望你們考慮一下,盡快給我一個理智的答複,要不然我可不保證梁思會落到誰的手裏。”


    ……


    梁管家怒氣衝衝的走了。


    臨走的時候,他像是看死人一樣的看了胡良一眼。


    蘇珂開口問道:“為什麽這麽早攤牌?而且態度這麽強硬,梁家要報複怎麽辦?”


    “梁家遲早要報複的。”胡良笑著解釋道,“你以為我綁了梁思,隻要把人還迴去這件事情就算完了?無論如何,梁家一定會成為咱們的敵人。”


    聽到咱們兩個字,蘇珂修長柔媚的眸子閃了閃,看上去有些高興:“那為什麽要這麽早讓梁家知道你已經在懷疑他們了?”


    胡良轉頭,看著梁管家離開的方向說道:“主要是僵持著猜忌太麻煩了,我喜歡直接一點,話挑明白,從梁家的反應,就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從梁管家的反應來看,他梁家個這個組織合作的可能性很大。”蘇珂托著腮說道,“你最好小心點了,一般這種時候,組織都是要派人來殺你滅口的。”


    “我就怕他們不來。”


    按照鳶的說法,下一個來天京市的殺手,更強,腦子裏的情報也更多。


    解藥還有一人份,胡良已經給這個即將到來的殺手內定下了。


    ……


    出了校門,梁管家坐到車上,臉色有些異樣的撥通了一個電話:“家主,胡良好像已經猜到了咱們和那個組織有關係。”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然後緩聲說道:“他有什麽要求,都滿足他,不惜一切代價,先把梁思給我接迴來。”


    梁管家有些驚訝:“可是家主,您現在的身體,不方便見外人吧?”


    “胡良是厲害,但他要來見我,剩下那些看著梁思的人,你還沒辦法解決嗎?”


    梁管家恍然,笑著說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這就去安排。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胡良身邊的那個姑娘,似乎和組織最近在找的那個鷓鴣有些像。”


    “我找個時間,提醒一下組織的聯絡人吧。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救出梁思,弄死胡良,咱們得讓這小子知道,在天京市,他什麽都不是。”


    梁家家主的語氣有些陰狠。


    隻要救出了梁思,胡良根本沒有資格當梁家的敵人,想殺隨時就能殺了。


    最起碼梁家家主和梁管家都是這麽認為的。


    能弄死胡良,梁管家心裏很痛苦,恨不能裏麵就看到胡良橫屍當場,不過這件事情得徐徐圖之,梁管家也知道急不得。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梁家主說道,“梅家那邊有些動作,你派些人,去幫一下那個叫梅少傑的年輕人,讓他當梅家的新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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