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巴車停在了一竹林軒的門前,一行人坐上去,朝著霧海閣開去。


    葉凡和林誌平一行人坐在一起,南派二十幾人和北玄天山的幾個人坐在一起。


    但,心思卻並不是兩撥。


    北玄尉和三護·法兩人,自從上了車就一直在竊竊私語,似乎在商議著什麽機密事件一樣。


    而北派的那二十來人,則是一個個看著葉凡,恨意滔天。若不是北玄尉答應他們,一起秋後算賬,怕是他們現在就要動手了。


    葉凡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把宿盛嚴的三徒弟給殺了,這個氣自然是難以咽下。


    而林誌平這一行人,心裏雖然對葉凡有了很大的自信,也難免打鼓。期待的同時,也有著濃濃的擔憂。


    人心各懷鬼胎。


    葉凡卻是沒看這些人,自從上了車,就倚靠在椅背上,閉眼假寐。


    餘靜書坐在他旁邊的位置,身子輕輕地偎著葉凡,小鳥依人般,眼睛裏洋溢著滿滿的幸福。


    車子開得很平穩,車上坐著那麽多大人物,司機自然是一萬個小心。


    ……


    此刻。


    9號別墅。


    原本一向以安靜著稱的霧海閣,今天卻是異常的熱鬧。


    山腳下,停滿了車,而在山頂的一大片空地上,更是豪車如林,簡直都能晃花人眼。


    來的人,不止有淞江本市的,連海東、臨海、隴南三市的都聞訊趕來。


    別墅內,更是熙熙攘攘。本是近千平方的院子裏,此刻卻是坐滿了人。


    那些身價千萬的,在這裏卻是墊底的,隻能坐在露·天的院子裏,頭頂連個涼篷都沒有。


    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的熱情。


    像他們這些身家隻有千萬的小老板們,來這裏隻當是一次聯誼會了,能結識個新人生意合作夥伴,自然也是好的。別的,就不在意了。


    院子裏的座位一字排開,排了很多排。


    每張桌子上,都在談論著時事,一個個滿麵紅光,也不知道是喝高了,還是說到高興處,興奮地紅了臉。


    這些人的談話裏,聊得最多的,自然就是今天這宴會的主人,葉先生。


    “我之前在海東的時候,就聽說過這位葉先生,簡直都被傳成了神。說是能隔空殺人,會仙法,他真就有傳說中的那麽厲害嗎?”


    桌上,其他幾人故作高深地想了想。


    “可能吧,如果隻是空穴來風,怎麽會有這麽多人前來赴宴?”


    桌上一個二十來歲模樣,吃得滿頭肥膩的胖子,神秘兮兮地說到:“那是當然了!你是不知道,我聽我老爸說的,在海東的時候,那些大佬們,也和你現在一樣想法,覺得傳言非實!”


    “然後呢?”一人追問。


    “然後……嗬,你知道葉先生怎麽解決的嗎?”


    “怎麽解決的?”


    “快說啊,別賣關子了!”


    胖子神秘一笑,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什麽意思?”


    “一根手指頭?啥意思?”


    “什麽意思?當然是一根手指頭了!我老爹說,葉先生隻是隨手一指,隔著十幾米遠,就把人給殺了!”胖子越說越起勁,口水都要濺出來了。


    嘶!


    此話一出,其他幾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真的假的啊?”


    “當然是真的,騙你我就是這個!”胖子比了個小指尖。


    其他幾人看完,都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驚歎不已。


    “看來傳言不虛啊。”


    “那可不!如果光說葉先生,可能都不熟悉,但是臨海的明爺你們總知道吧?”那胖子又道。


    “這個當然知道!海東的二爺、臨海的明爺嘛,誰不知道?不過我聽家中長輩說,明爺出了什麽事,最近也沒出現過。”


    “嗬,那叫沒出現?死了,知道不!”胖子伸手從桌上拿起一個瓜籽,扔進了嘴裏,哢吃一下咬成兩瓣,嚼了起來,吃得特香。


    其他幾人全都閉上了嘴,瞳孔猛縮,頓時想到了什麽,皆是對視一眼。


    “對,就是你們想的那樣!因為得罪了葉先生,直接被弄死了!”


    “我去,這麽霸道?”一人忍不住驚唿。


    “霸道?怕是你還沒聽說,連明爺的後台,柯老都甘願讓出整個臨海,俯首稱臣了!”胖子像是一個百曉生一樣,講起來跟說書的差不離了。


    “柯老?你是說柯震南柯老?!”


    “對!”胖子像是在說自己一樣,傲然地抬頭。


    胖子越說越邪乎,眾人聽得卻是津津有味。


    而且聽到最後,臉色都變了。


    蘇恆濤、柯震南,這些都是一方巨富,也對其俯首稱臣!


    現在他來到了淞江市,竟然也是受人仰望。前有首富趙魁和賭王杜雄送房,後有王天輝親自打雜操辦遷居宴會,盡心盡力的像個下人……


    這些大佬們,哪個不是坐鎮一方、地位尊崇?


    但如今,在那葉先生麵前,卻隻能是個打雜的!


    這種話放在平時,說起來可能誰也不信。


    但事實就是這樣,杜雄、趙魁、王天輝從他們一看到,就一直在忙著,根本沒有閑下來。


    這簡直刷新了他們的認知。


    這種狀況,在普通人看來,可能隻是一句笑談,說完也就忘了。


    但是在他們這些富家子弟麵前,在他們這些年輕的繼承人麵前,卻是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葉先生的能量,大到不可仰望!


    尤其是想到,據說葉先生也是一個,和他們年紀相仿的人,他們就更是陣陣感慨。


    何時自己也能有這般成就?


    恐怕一輩子也沒有吧。


    “聽說葉先生離開海東的時候,上百個大佬為他送行,那場麵……”胖子邊吃邊說,嘴沒停下,手也沒停著。


    旁邊桌子上,吳立人和鬱詩詩兩人聽完這些,不禁對視一眼,暗暗撇嘴。


    越吹越厲害,偏偏那些人也真信。


    也是,人隻要有了名氣,往往都會被神化。


    不過,吳立人是真正見過葉凡的手段的,心裏也不免覺得,那好像又都是真的。


    鬱詩詩似乎是看到了他的倀然,不禁笑了笑道:“怎麽,你也會和他們有一樣的想法嗎?”


    吳立人失聲笑了,隨後搖頭歎息,也沒說什麽,似乎在很認真地想著什麽事情。


    自從那天,見到葉凡把王傑都給踩在腳下,更是用非常手段,幫他認清了前女友的麵目之後,他感覺自己的人生觀都改變了。


    ……


    這桌上,坐著個中年人,頭發有些稀少,臉上可能是因為來得太早,久沒有洗臉,所以顯得油光滿麵的,倒是和他那顯得斯文的麵相,有些格格不入。


    這中年人聽到吳立人和鬱詩詩的談話,不禁瞥了吳立人一眼,眼睛裏噙著莫名的笑意,似乎是那種不屑的神色。


    他隻看了吳立人一眼,便把目光轉向旁邊的一個壯實少年,笑嗬嗬地說到:


    “馮少,聽說你老爸的公司要上市了?”


    那被稱為馮少的年輕男子,有些誇張地笑了笑,“海全哥說笑了。我爸那不過是個小公司,可比不上你們張家,整個淞江的五金行業,可都被你們給壟斷了吧?”


    “嗨,我不過是個旁支,一年也就分個千把萬的分紅,不值一提。”張海全擺了擺手,裝著謙虛的樣子,客套一番。


    而後又看向另一個男子,“對了趙利,你大伯又在淞江邊上拿了塊地吧?聽說你大哥投了三成的股,照以往趙氏的投資迴報來看,三年內少說得賺兩個億吧?”


    趙利也是笑笑,“小本買賣,小本買賣。”


    說完,三人都是嗬嗬笑了笑。


    這桌上的談話,頓時引得周圍幾桌的人,全都這裏看過來,眼神異樣,甚是有意結交。


    短短幾秒之後,就有好幾個人上前來,端著酒杯,先是敬了杯酒,而後又拿出自己的名片。


    “張老板,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多多關照!”


    “趙公子,鄙人豐盛建材公司的總經理,以後有用得著建材的地方,盡管打電話吩咐我,這名片請笑納。”


    “喲,這是馮老板家的公子吧?我之前約你父親幾次也沒見著,沒想到碰到您了,等這宴席結束了……”


    前來之人,個個說著客氣話,態度謙和有加。


    三人也說著客套話,明處來者不拒,酒卻沒喝幾滴。


    臉上,卻是特別的有光。


    很快,人閃去,這桌上相對方才,總算是清靜了一些。


    這時,張海全又看向吳立人,笑道:“立人啊,你們公司的賬清完了沒?上次我說要高價收購你老爸的公司,他非得說等周轉下資金再考慮考慮,現在周轉到了沒?”


    吳立人臉色一滯,沒有答他的話,麵色很是難看,且隱隱有些憤怒,卻沒有言語。


    這張海全別看笑嘻嘻的,心可毒著呢。三番五次的,想要搞垮他老爸的公司,而且還攛掇銀行不給公司放貸款,所以才斷了資金鏈。


    這個“大禮”他吳立人可是一直記著呢,此時自然是沒給張海全什麽好臉色。


    張海全又裝著很和善道:“沒關係,我有的是耐心,就是提醒你一句,別讓你爸太累了,頭發都白了半頭了,有事開口求我,一切好說話嘛。”


    “謝謝,不需要。”吳立人冷聲說到。


    張海全得意一笑,又看向了鬱詩詩,“詩詩啊,你這剛畢業就接手了你老爸手下的一個公司,將來定是虎父無犬女啊,交友要慎重。”


    還特意瞟了吳立人一眼。


    鬱詩詩象征性的笑了笑,“張老板說的是,所以我爸總說,讓我離張家人遠一點。”


    別人都對他張海全客氣,她鬱詩詩才不需要!就是因為,比他有錢,任性!


    張海全麵色一滯,哈哈幹笑兩聲,和另幾人聊起來了。


    吳立人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情緒有些低沉。


    鬱詩詩拍了拍他的胳膊,“放心,小凡他是個重情義的人,以後你和你的吳家,定然也會躋身名流。飛黃騰達,隻是時間的問題。”


    吳立人嗬嗬傻笑一聲,不知作何迴答。


    張海全那幾個人聽完,皆是冷笑一聲。


    “唉,黃騰達是什麽地方?我也想定張機票。”馮少更是開口奚落道。


    “你!”吳立人真想站起來揍他一頓。


    鬱詩詩伸手把他按下,“別和他們一般見識,這些人以後有的是時間求你原諒。”


    吳立人苦笑,沒當真。


    相比於外麵這些人的盲目推崇,裏麵座席上,有些大佬開始不滿了。


    “真是狂妄!隻是一個毛頭小子,就讓我們這些老一輩的,一等就是一上午,這種處事作風,怎麽可能成大器?叫我看,那什麽狗屁葉先生,不等也罷,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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