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崩塌後的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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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磅輕加農炮再次爆出轟鳴，巨大的力量瞬間讓炮位下的輕型加列戰船產生了巨大的搖晃，而那熾熱明亮的炮口焰消散後，取而代之的是一團濃鬱的硝煙。\r


    這是黑火藥燃燒不充分的象征，黑色的硝煙彌漫間，幾乎能遮掩口鼻唿吸的氣味也讓周圍的炮手們下意識的捂住嘴巴，早就準備好的手帕已經由水沾濕，讓那股濃鬱的硝煙也無法透過濕潤的亞麻布，成了原始的唿吸過濾器。\r


    但相比於這八艘輕型加列戰船的愜意，城牆上那已經湧上來，正握著戰弓和戰弩的克圖夫河水賊們，卻陷入了猶如深淵般的絕境。\r


    自重24磅的鐵鑄實心炮彈，經過火藥膨脹的力量，在空中沿著預設的彈道急速劃過空氣，帶來的尖嘯及慣性的力量，重重的砸在了那看上去似是堅固的石製城牆上，堅固而強硬的實心鐵球不僅將那條石撞的鬆動，更是將那硬而脆的石頭，砸的碎石都漫天飛舞！\r


    這些急速飛射的碎石，就好比投石索高速投擲而出的小型石彈，籠罩在這些碎石當中的城牆上的克圖夫河水賊，直接就被砸的頭破血流，甚至遇到了大塊的碎石，直接就被砸中了腦袋，暈暈沉沉的分不清楚方向，竟然直接就在城牆上失足掉了下去！\r


    這樣的倒黴鬼還是少數，城牆上的那些水賊紛紛低伏下身子，麵帶驚慌的看著摔下七八米高度城牆的同伴，看那一動不動的模樣，就知道徹底死了個通透。\r


    “弩炮呢？讓箭塔上的那群該死的家夥反擊啊！”\r


    一個水賊頭子終於迴過神來，看著遠處那硝煙當中忙碌的身影，心裏更是膽寒一片，咬著牙就朝著周圍的水賊怒吼道：“拿起你們的弓箭，反擊！反擊！”\r


    似乎是有人提醒，這群水賊也終於有了動作，一個個的端起自己的戰弓和戰弩，咬著牙也都朝著外麵李維所在的那片水域開始射擊，不過稀稀拉拉的羽箭和弩箭劃過半空中，卻也因為距離的緣故在一兩百米外徹底沒了力量，紛紛跌落在水中。\r


    中世紀的戰弓和戰弩，有效射程也多在一百五十米左右，所謂能射兩百多米和三百多米，隻是影視作品和文學作品的修飾詞。\r


    盡管也有人能真的射那麽遠，可是兩百多米以外的概念，已經失去了準頭可言，而且飛過了那麽多的距離，箭身上的力量也已經隨著距離而耗光，就算是能命中敵人也根本造不成多大的致命傷，甚至連兩層的亞麻布衣服都穿不透。\r


    真正的曆史上，一百米左右的距離才是弓箭手發揮作用的有效殺傷距離，甚至有些部隊為了追求徹底的殺傷力，使用重弓重箭，三十米以內射擊的戰術都相當流行！\r


    起碼就在目前來看，李維的戰船編隊，在距離湖心島要塞距離四百多米外的水域中下錨停靠，別說是那些弓箭和弩箭，就算是箭塔上已經組裝完畢，開始朝著這邊發射的弩炮石彈，都根本夠不到他們絲毫！\r


    因為就在湖心島要塞上，東邊城牆區域的三座磚木搭建而成的箭塔上，三架弩炮發射的石彈，隻是劃過了一道圓弧後，就落在了三百多米外的水麵上，激起了噗通一聲的浪花。\r


    湖心島要塞上的一切遠程武器，對於李維的戰船編隊來說，根本就毫無作用！\r


    城牆上的那些克圖夫河水賊也已經心驚膽戰，就算是他們還在徒勞的拉弓射箭，看著那稀稀拉拉的箭雨一根根的落入水中，他們仍舊是不敢置信的停下手中的動作，因遠處那八艘戰船上的火炮，又已經重新填裝完畢。\r


    幾乎所有在東麵城牆上的克圖夫河水賊，都是麵帶絕望，兩腿在快速的顫抖，因為他們已經恐懼，甚至產生了想要扭頭就逃的衝動。\r


    這根本就是不對稱的戰爭，就算是他們用盡了一切辦法，都無法對遠處那牢固無比的敵方戰船造成絲毫的傷損，而其中有不少人也已經認出了遠處那些戰船的來曆，因為就在魚橋河畔，他們也曾經經曆過這種絕望。\r


    隻不過，區別是曾經他們是進攻方，而現在他們卻屬於是淒慘的防禦方。\r


    但是相同的一點，他們就算是在城牆上，也在經曆曾經那令人難以忘懷的炮轟，就算是他們處於防守方，他們身下的城牆也根本沒有給他們帶來了半點安全感！\r


    於是，他們害怕了，尤其是曾經參加過那場進攻海角鎮的水賊，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繼續戰鬥下去的勇氣，紛紛朝著後麵退去，看著周圍那一個個還在驚恐不安的模樣，撒腿就開始朝著城牆下逃去，他們已經不敢繼續麵對李維的火炮！\r


    魚橋河畔的戰役，覆滅了克圖夫河水賊的精銳船隊，距離現在還沒有兩個月的時間，他們的腦海中還是曆曆在目，甚至還能感受到魚橋河水的冰涼。\r


    他們用盡了一切的力氣才逃迴來，現在他們可不想繼續死在這麵城牆上，哪怕是有水賊頭目在瘋狂的嗬斥，也擋不住他們逃走的動作，甚至引起了周圍那些本就士氣不穩的水賊們，產生了更大的潰逃。\r


    “該死的，你們這群懦夫，垃圾一樣的東西，給我停下！”\r


    沼澤男爵的親衛隊已經充當了城牆上頭目的角色，他們可沒有太過經曆魚橋河的淒慘戰鬥，因此看到那些正在潰逃的水賊，也直接拔起他們的彎刀，毫不留情的朝著那為首的幾個家夥狠狠地劈砍過去。\r


    他們盡管作為頭目，可是也能當做督戰隊，看到有人潰逃，以他們兇殘的性格就是一刀劈過去，鮮血和死亡才能製止住這群家夥的恐慌，他們對此很有經驗！\r


    隨著幾個逃在前麵的水賊被生生的砍倒在地上，幾個堵在樓梯口的沼澤親衛狠狠地將這些還沒有完全死透的家夥直接踹出城牆，啪嗒一聲就摔到城牆下方的石製地麵上，眼看是徹底淒慘的死去。\r


    這就是真真切切的威脅，他們這群沼澤親衛組成的督戰隊，比起李維他們的手段還要兇殘，而這時候水賊們才又迴憶起了，沼澤男爵那殘暴的名聲。\r


    他們一個個驚恐不安的呆立在城牆上，戰戰栗栗的握著自己的武器，下意識的開始朝著後方退去，原本即將潰散的人群，也終於在更恐怖的威壓下穩定起來，起碼沒有了之前那近乎歇斯底裏的逃跑模樣。\r


    那幾個彎刀上還沾染著血跡的沼澤親衛，臉上也是帶著猙獰，看著那穩定下來的水賊，也是怒聲開口嗬斥：“你們這群該死的……”\r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r


    可是還沒等他們的話音落下，如同怒雷般的狂吼也徹底出現在他們的耳邊，這群水賊和親衛們下意識的扭頭朝著外側看去，卻也是赫然發現，那已經準備好的八艘戰船上，同樣又暴起了熾熱明亮的烈焰。\r


    那是火炮的轟擊，八門24磅輕加農炮的狂暴怒吼，將那實心鐵球鑄成的炮彈，重重的轟擊在城牆上，徹底擊碎那本就開始瀕臨崩塌的，最後的一根駱駝毛！\r


    因為就在那已經有了十幾處凹陷，甚至是條石崩裂的城牆上，隨著這一次的轟擊，原本就有手指粗細的縫隙，已經徹底無法阻擋那城牆上越來越多的凹陷和裂痕，幾乎是隨著那實心鐵球重重的轟在城牆上，然後又重重跌落下來的模樣，這麵城牆，也徹底崩塌。\r


    那城牆上一個個還覺得腳下正在劇烈晃動的水賊們，眸子當中也已經出現了驚恐的神情，下意識的剛想要抬腳朝著其他方向走去，但一陣更加劇烈的搖晃，卻瞬間到來！\r


    “喀啦啦…喀啦啦…喀啦啦…喀啦啦喀啦啦…喀啦啦喀啦啦喀啦啦喀啦啦……”\r


    一道道裂縫瘋狂的開始在城牆上蔓延，原本就粗糙修建的石製城牆甚至分擔承重，都被這群水賊們修造的根本就沒有規律和平均可言。\r


    何況石製城牆在火炮的轟擊下，根本就沒有半點的優勢可言，隨著那堅固但卻質脆的條石被實心鐵球轟擊的開裂粉碎，大量崩落的條石也形成了周圍條石的不穩固，直接導致了大片大片的城牆塌陷。\r


    而連鎖反應繼續蔓延，城牆塌陷的結果，更是導致了整道城牆的崩塌，甚至上麵那三四百個水賊還沒等逃出這片崩塌的城牆，就隨著那轟隆隆的聲響，而徹底陷了下去！\r


    原本看似堅固的湖心島要塞，這東麵的城牆就在火炮的轟擊下，連通著那哨塔和箭塔徹底坍塌了下來，揚起了漫天的灰塵，以及那遮蓋在坍塌聲響中的淒慘嚎叫，還有那徹底失去了蹤跡的三四百個水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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